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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节

回到家,看见的是阿熠发泄怒火的双眼,他的狂怒,我立即意识到这种狂怒,他从床上抓起各式各样的东西向我扔过来:“你这个贱人,居然在外面吃喝玩乐,不回来做饭,还有面目回来。”看到此情此景,我忙走出客厅,知道这场暴风骤雨的厉害,只见阿熠追出来,一把将我推到沙发椅子上,有脚狠狠在踩在我的心胸上,双手用一大木棍举起猛力向我头上一棍,此刻,我望着眼前的阿熠,目空一切:这就是我跟了十几年的阿熠,我的丈夫,如同一个恶魔,旧忆新仇怀恨在心。
他的行为令我彻齿痛恨,这一切,秋子看见了,她哭喊着:“爸爸不要打妈妈,爸爸不要打妈妈。”哭声撕痛了我的心,一阵头痛起不了身来。阿熠还不消气,呼来喝去地指着我,并用拖把狠打我的双脚,留下深深的伤痕,我惨不忍言,哭不出声来,我没有撒谎,在心里唤起了仇恨蔑视他,演变成伤人责备和失望。我的身体青紫色一块块,在家疗伤。他还咬牙彻齿地说我惺惺作态,我异常清楚地记起他那时的心理状态,那种打人砸烂的一切仇欲,像一头野兽,遇到危险时受到本能冲动的影响一样。我重新振作,要摆脱这种愁多夜长的生活。
几天过去了,阿怡打来电话:“阿丹,你准备好了吗,我们说好要去游玩的,明天一大早就要出发了。”我瞒目凄凉,强忍笑意说:“我患了重感冒,去不了,你们玩得开心点,别忘了给我带礼物回来。”阿怡还是有点关心地问:“真是很严重走不开吗?我们大家都想你去呢,多一人玩得会开心多了。”“我暂且走不开,下次吧,替我和他们说声不好意思了,非常抱歉,下次一定会更开心的,我祝你们一路顺风。”我疗养好身子之后,完全不在乎阿熠了,每天都在提醒自己要发奋起来。
无论阿熠有什么事我都不理又不采,一个陌路人一样,潜伏在我身上的那种女性的魅力带着特殊的力量表现出来了,与此同时,阿熠妒忌的心里折磨着他弄得惶惶不可。再说我那种带着特殊的力量在我心里抬起了头来,流光易逝,我不能这样生存,不能错过机会,我就是这种感觉,这种什么样的爱情,什么样的家庭,什么样的亲情,完完全全还不能符合我原本的心意,这样伴随着许多的痛苦不堪、失望,无法摆脱这不幸的源泉,只好从极度的仇恨中走来出,离婚就是我最强烈的表达,我不再爱你的方式,再说这段婚姻存在爱吗?我不再留恋这个家,这就是我愤怒的反驳。
一天晚上,我打电话给小惠,约小惠出来谈话,并约好在一家酒店品茶,小惠来了,平时再冷再痛也能扛住咬着牙忍住不让自己哭,反而看到小惠眼眶红红的,我给小惠倒了一杯热茶,泪水夺眶而出:“小惠,我要离婚。”话刚出口,眼泪更如雨下,抽泣的声音说不下去,小惠着急地问:“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搞成这样?”我忍着泪水继续说:“以前小的时候,我有什么事都和你说,和你上屋顶看星星、月亮,你不觉得婚后,我很少找你吗?”小惠疑惑地看着我:“是的,我都觉得奇怪,你不可能不找我的。”“我那有面子找你,莫说我找你,就算是有人来找我,他就会当着来人的面骂到我狗血淋头,别人看到此情景,谁还会再来,他的霸道、自私、专横,全世界没人来找你更好。”
我泣不成声,说起婚后阿熠对我的粗暴力,小惠听了非常震惊,眼泪也落下了:“为什么不和我说,你还当我是一起从小玩到大的姐妹吗?这么大的委屈,你怎能忍到今天?你妈妈哥哥姐姐知道吗?”我仍然停止不了哭泣:“他们都不知道,我没有说,就算知道了,他们也只会怪我,不会责备他的,他的嘴巴只会说我那样不好,这样不好,他会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我身上的。”“真为难你了,你怎么能承受呀,表面上看上去老夫小妻的,多幸福,你今天不说,谁会知道呀,离婚孩子这么小,你再想清楚。”“如果不离婚,往后的日子怎过呢,他以为我什么都靠他,所以十分嚣张,没了他就不成事了,只会更加霸道。”这时小惠感叹地说:“要离就离吧,离了也许会对你更好,也是一种解脱,可就是苦了孩子呀,伤害最深的也是孩子。”我和小惠的谈话到酒店收市了才回家。
回家看见的正是阿熠坐在客厅里,看到他脸上仍然是我所熟悉的那种冷酷而带有兽性的仇恨表情,我没有正视他,毅然走向了客房,我已经没有和他一起同一房间,以前是他对我不理不采,今天是我反过来对他不理不采,面临的是冷战。一星期后,阿熠忍不住了,大声对我狂哮:“你这算什么?自进自出,抖胆这么晚才回来,又去沟那野汉子了?”尽管他无尽无休唠叨,让人受不了的,我还是沉默不言,让他闹到够,他看见我不说话,就破口烂语地咀咒我,可我仍然处于沉思默想中,含羞忍耻。
几天后,我又去找小珠,小珠已调离了该工厂,在其它公司上班了,见到小珠,同样也是眼泪涌了出来:“小珠,你现在下班了吗?到你宿舍去,我有话和你讲。”小珠看出我有难言之隐,也没有多说什么,就带我上宿舍楼了,看见我满泪可怜的样子就问:“是不是家里发生什么事了?阿熠他怎么了?”我把自己的经过和想法坦白和小珠说了。“他的个性你早就知道啦,当时,我都有提醒你的,离婚是好事,也是一件坏事,事情到了这一步,你就看着办吧,做姐妹的还是听你的,最关健最重要的还是你自己。”“好吧,小珠,我知道怎样做了。”我告别小珠回家了。
路上,刚好碰到了阿怡,阿怡看见了我开心有点婉惜地说:“那天去游玩,你不在,真是太可惜了,我们一路驾车沿路观光,比旅游团玩得更开心,阿智还问起我你为何不去,唉…我说你不舒服病了。”“是呀,有点可惜,下次吧。”当时的情况又怎样去呢,我内心叹息,这时阿怡发现我的脸色那样难看就问:“你是不是病后还没恢复健康,身子好虚弱。”我望着高兴的阿怡沉静地说:“病好了,不过最近睡得不好,总是失眠。所以没精打采的,都让你看出来了,你精灵鬼。”“对了,这次去不了,下次就一定去吧,有什么事电话联系好了,我要回家。”
阿怡走了,我到超市买了部分的日用品和秋子的零食回家。对这个家越来越陌生,感觉不属于我的,既站不稳,连说话的地方都容不下,随之而来羞愧的心情,甚至经过那么多年以后,到现在还是那样恐惧,只要是不压倒我的记忆,这种情感准会在心头涌现出来,像浪潮般淹没一切别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