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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啊!牵牛花开了。六角形的花,像个小小的喇叭,紫紫的,真是风姿妩媚。有的单独挂在枝头,有的三三两两紧挨着。花朵里还有毛绒绒、红彤彤的小花芯,十分好看。
如真和一兰在越秀公园里,他看见她对牵牛花看得那么入神,就对她说:
“一兰,看这些牵牛花两朵挨得那么紧,就像我们一样。我真不想和你分开。你呢?”
一兰叹了一口气说:
“如真,我也觉得我们很合得来,但是我们相隔的距离很远。我不可以放弃回英国帮助哥哥为爷爷和妈妈创下的服装公司发展。也许我们的命运也会和我们的爸爸、妈妈一样,最后分手。”
如真苦恼地说:
“你跟你妈妈说,我跟我爸爸说,看他们会不会回心转意吧。”
他们这对年轻人,抱着新的希望继续游览越秀山。
越秀山,俗称观音山。因明永乐年间山上有观音庙而起名,山上有很多的名胜古迹。他们观看了镇海楼,又名望海楼。这是明洪武十三年,永嘉侯朱亮祖扩建广州城,把城墙扩展到越秀山上,并在山顶建五层搂,俗称五层楼。一兰兴奋地观赏这座高28米,阔31米,深16米的镇海楼,只见它朱墙绿瓦,雄伟壮丽,凭栏远眺山川形胜,羊城景色尽收眼底。镇海楼先后以“镇海层楼”和“越秀层楼”列为清代和现代的羊城八景之一,是广东省文物保护单位。他们细细地参观设在里面的广州博物馆,看到了有关广州的起源、发展和各种纪念品。
他们从五层楼出来,又去游览明代古城墙遗址。这是明洪武十三年永嘉侯朱亮祖扩建广州城,把宗代广州三城合一,把城墙扩展到越秀山上,北跨越秀山,东至越秀路,南至今文明路、大南路、文德路,西至今人民路、盘福路,后称为老城。现在,广州的古城墙大多已经拆掉,只剩越秀山镇海楼一段,残长约1100米,高1米到10米不等。他们看到城墙下部为红砂岩条,上部为青色大城砖,镇海楼这一段200余米的城墙已修复。一兰在古城墙上,挥起白色的小手絹,让它随风飘扬,还吟颂妈妈教她的唐诗:真是十分豪迈。
如真又带一兰去瞻仰中山纪念碑,是全国重点保护文物。这原是观音山上的观音庙,1929年拆庙建碑,以纪念孙中山,所以叫中山纪念碑。他们看见纪念碑用花岗石砌造,高37米,外呈方形,顶尖,内有梯级回旋而上,顶端平台,站在平台上透窗可眺望羊城景色,初次到广州的一兰,高兴地从高处饱览广州美景。他们从顶上下来,又仔细地看碑身正面刻着的孙中山总理遗嘱全文。碑南面为498级的石梯,广州人称为百步梯。沿着百步梯下来,就是中山纪念堂。
如真和一兰又到中山纪念堂参观。这里原为清代抚标箭道,后为督练公所,辛亥革命后为督军署。孙中山任非常大总统时,在此设立总统府。1922年被叛军炸毁。孙中山逝世后,各界在此筹建纪念堂,1931年竣工并命名为纪念堂。纪念堂纪念堂建筑成宫殿式结构,装饰庄严瑰丽。如真和一兰在纪念堂外面的草坪上拍合照,一兰无拘束地靠在如真身旁,如真含情地用手环着她的腰,多么令人羡慕的一对!他们还买了纪念堂晚上的音乐会的票,晚上一起来欣赏音乐。
游玩了一天的如真和一兰,手拉手回到一鸣家。一鸣看见一兰,高兴地与她谈天说地,一老一少那样好谈,真宛如父女一般。吃饭了,一兰和如真一家人亲热地边吃边谈,亲密无间。饭后,他们又一起到中山纪念堂听音乐。一鸣看见他们亲热的一对,决心要做好若兰的工作,让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他打电话约若兰到惠福东路的台北咖啡语茶厅。
咖啡厅幽雅宁静,他们面对面坐在插着小花的桌旁,要了两杯咖啡。咖啡厅里播放着一首忧郁的流行歌《往事常牵挂》:
夕阳下朵朵玫瑰映着彩霞,
暮色中阵阵凉风吹着云儿走天涯,
迷人景色美如画,
勾起往事如麻。
一样的夕阳西下,
一样的玫瑰晚霞,
他明亮的眼睛望着我,
一见难忘记。
多少个花前月下如水,
多少的欢乐年华已逝,
情深深意绵绵,
这情意常牵挂。
他们默默地品尝没有加糖和奶的黑咖啡,苦涩的情怀一如那首忧郁的歌。
一鸣放下咖啡杯,打破沉闷说:
“若兰,盐运东街的事碰到一些麻烦,新星房地产公司反悔了,他们觉得用越秀区的黄金宝地换白云区的地不合算。我的儿子如真在新星房地产公司工作,我让他做做老板的工作。对,如真和你的一兰正在谈恋爱,听说你不同意。是吗?”
若兰低头不语,看着手中的黑咖啡,小声回答说:
“是的。一兰就快度完假,就要跟我回英国去。我们母子三人要一起经营那么多服装公司不容易。她不回去怎行?”
一鸣叹了一口气说:
“唉,真想不到我何一鸣的儿子和你刘若兰的女儿,本来那么有缘千里相会,却又遇到我们当年的二难选择,一兰不能留下,如真不能出国,又步了我们的后尘,有缘人不能成为眷属。若兰,他们今天高兴地玩了一天,在我家吃了晚饭,现在又高兴地一起去纪念堂听音乐。你就好心成全了他们吧。我和一兰一见就很有亲切感,看见她就绪像看见你。我们不能如愿就让他们如愿吧。”
若兰也叹了口气说:
“就是我和你的儿女不适宜联姻、、、、、、”
她几乎把二十年前的隐密泄露出来,急忙止住了话语。
一鸣见她吞吞吐吐地欲言又止,以为知道她担心什么,就说:
“若兰,你不用担心什么,我们都分开多年,现在儿女又长大了,我不会因为如真和一兰谈恋爱而找机会接近你。你和我这么多年朋友,应该知道我的为人。我已经属于如冰,不会再有别的想法,上次只是喝醉了酒、、、、、、这么多年,我只是一直把你当红颜知己。你放心答应如真和一兰的婚事吧。”
听见一鸣无意提起当年喝醉酒的事,若兰更加担心,她急忙说:
“我知道那是喝醉酒,没有怪你,这事以后别提了。但他们的事我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的。一鸣,我有点事先走了。”
爱是一种生命的姿态,她能唤起人优美的意念。若兰决心把这件事一辈子隐瞒一鸣,不忍让他受良心和道德的煎熬,不影响他和如冰的家庭。因为这件事对一鸣个人、家庭和他生活的国家,是一件不道德的事,而对她来说,自己已经离婚,不会影响家庭,在英国来说,这也不是什么大事,而对自己来说,却是如愿获得一鸣的骨肉,可以默默守住一份不可实现的爱情结晶。
在她离去时,咖啡厅又飘荡着一首歌《逝去的爱》:
love is over(爱已逝去)
请你不要再提起,
逝去的爱已过去,
谁也不必再追忆,
love is over(爱已逝去)
请你不要说明,
过去就像流云随风飘去无踪影。
love is over(爱已逝去)
虽然也会叹息,
虽然也会悲戚,
如今都已成为过去,
love is over(爱已逝去)
时光匆匆如流水,
流水抚平我心灵,
创伤早已埋心底。
你的诺言你的情意,
今生我已无法留住,
love is over(爱已逝去)
请你不要再提起。
一鸣看着若兰在悲伤的歌离去那悲伤的背影,与若兰多年朋友的心灵感应,他感到若兰一定有什么不可言语的隐密。于是,他匆匆拿出手机给颖思打了个电话,叫她马上找若兰问问,抚慰她受伤的心灵。自己担心若兰,也匆匆赶上去,送若兰回家。一路上,两人默默无语,到若兰家门口,一鸣担心地说:
“若兰,你没有什么吧?是舍不得一兰留下吗?那我也不会勉强你。对不起!就当我今晚没说过。你好好保重!我送你上去好吗?”
她摇摇头,独自上楼去。
她到家了,他只有离开,他不能再坚持陪她上去,她拒绝得太坚决,坚决得有些凄厉。
回到自己的房间,若兰默默流下坚守已久的眼泪。
这时候,门外响起颖思的声音,她连忙擦去眼泪,勉强笑着迎颖思进来。颖思是她的闺中好友,自己从小到大什么都会给她讲,现在也多么想向她哭诉这件自己独自守了二十年的秘密,连一兰也不知道的秘密,稀放自己心灵的负重。但这件事决不能告诉颖思,虽然她相信颖思会绝对帮她保守秘密,也不会告诉一鸣、如冰和一兰、如真。但她觉得就是让颖思知道,也是对一鸣的一个无声的损害,她宁愿自己独自背负一生一世。
颖思看见若兰脸有泪痕,心痛地问:
“若兰,你真的舍不得一兰离开你吗?其实你也不用这么担心,现在交通那么方便,一兰和如真结婚留下,随时都可以飞回英国探望你。既然一鸣和如真那么喜欢一兰,你就让一兰留下,让如真和她结婚吧。一鸣会好好照顾一兰的。你放心吧,他们会过得很好。如果你硬拉一兰回去,一兰和如真会像你与一鸣一样,终生痛苦。你和一鸣不能如愿以偿,就让你们的儿女如愿吧。”
若兰终于控制不住眼泪,她哽咽着说:
“我什么都没有了,只有这么一双儿女,我要对一兰负责。”
颖思用手抚着若兰的背说:
“一鸣也不容易,他为了你伤透了心,为了被众人抛弃的如冰,给她和儿子生活下去的勇气,担负起这个家。虽然如冰被损坏了生育能力,他没有自己的亲生儿子,但他待如冰和如真依然很好,相敬如宾,共同抚育如真长大,培养他读大学,现在还为这个不是自己亲生儿子的婚事操劳,他是天下少有的好男人,你就成全他的心愿吧。”
若兰听到这儿,心里感到如雷贯顶。
“什么?如真不是一鸣的亲儿子?我怎么不知道?他没跟我说过,还说‘我何一鸣的儿子如真’,我还一直以为住真是他的儿子,真看不出来。我不知听谁说如冰的私生子身体很差,或许养不活了。”
颖思奇怪地说:
“你不知道吗?盐运东街人人皆知。哦,你一早就出国了。那时如冰确实很困难,儿子和自己都很弱,如果不是一鸣勇敢地接受了她,如真也许真的挨不住了。因为一鸣很爱他们两母子,现在一家亲密无间,所以很多年都没有人再提如冰的旧事和如真不是一鸣的亲儿子,街坊们都当如真是一鸣的亲儿子。他们相处得也实在像亲父子俩。”
若兰听到这儿,心理实在感动。真有点后悔当年放弃了这么一个好男儿,也感到自己对不起一鸣,让他与自己分手后背负了这么大的艰辛,连自己的骨肉也没有。但是让自己重新选择,自己还是会选择为父业牺牲自己。虽然连一鸣也为自己的选择牺牲了幸福,但他却又挽救了如冰和如真两个人。幸亏上帝有心,千里牵线让一鸣的骨肉一兰找到了他。现在一兰不是如真的同父异母的兄妹,完全可以结合,自己也可以把一鸣的骨肉一兰还给他,也算是自己对一鸣为自己所作的牺牲作一个补偿,也为自己和一鸣今生不能结合而让自己的儿女能够结合,了却自己多年对一鸣的情结。
若兰含泪笑着说:
“颖思,我同意一兰和如真的婚事。不然的话,我真的对不起一鸣。”
颖思高兴地说:
“好啊,我终于看到你和一鸣的最佳结果了。我过去把这个喜讯告诉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