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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景菲这一仗打得漂漂亮亮,累得半死,到了周末晕呼呼直奔美容院,泡了澡做了面膜,又去理发店做了头发,该付钱的时候才想起钱这好东西没了:“我忘了带钱。”  “没事,走吧!”柜台里坐着老板娘,笑容可掬,原来没钱人家还会对着你笑。  逛着逛着忘了没钱这回事,看上几套衣服,老板娘一脸妩媚:“你拿去吧,什么时候来付都可以!”  回到车里听着音乐,老板娘那嗲嗲的声音还在景菲耳边回荡。感觉她直往你胸口揣,景菲想自己要是男人一定受不了。看看车太脏,怕鬼见了都嫌难看,可就缺一根筋,始终忘了钱这一回事,洗好了车才不知如何是好:“我忘了带钱,下次给行吗?”  “没事,没事,走吧!”老板娘手一挥,象个豪爽的英雄。  “你那耳环不错!”景菲看着老板娘两个大大的银耳环,圆得有点象酒杯口,亮亮的,晃着晃着一不小心怕耳朵都被扯了。  开着车,日光还在,好象还没到逼不得已才回家的地步。想想九楼舒适温馨的家,那是蓝琳最早开发的楼盘,也是全镇环境最好的,蓝琳变着花样让她便宜了三十几万。景菲每次回了就不想出来,出来了就不想急着回去。去了超市,警告自己,只是逛一圈,没带钱。一圈逛下来,那一墙一墙的诱惑,居然又忘了钱这回事。拎着个公共篮,吧嗒!吧嗒!自顾着往里放……  到了收费处,才知有多荒唐,还好排着队,还有悄悄回头的余地。  “在干嘛?”熟悉的声音,居然是芙蓉。  “亲爱的,我发誓,从认识你到现在,从没有听到过你的声音象今天那样的优美动听。”景菲几乎想给芙蓉来个热烈的拥抱。  “得!得!得!少来这一套!今天我没带卡,你帮我付。”芙蓉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给了我两张超市卡想收回去吗?不好意思,俺也忘家里了。”  “你也别那么小气,要回来点也理所当然,心胸未免太狭隘了吧。何况你这一大篮的大户人家拎了要去哪里?够我好几星期用的,乖!卡没有现金总有吧,我什么都忘了带。”  “还不是你堂堂大书记做的好事,把我一家拆的,我买了回去安慰总可以吧?遇上你真不是个事!”蓝琳扯过景菲的包没好气的说,“你也有今天,别拿着个LV逛来逛去,原来还真是拎了个绣花枕头,丢那垃圾桶算了!”  景菲不介意被损,排着队兴奋地挤在边上描绘着这一天下来没钱的滋味。等芙蓉付完钱,讨好地帮她拎着袋子:“没开车吧,我送你回家,先去服装店逛一圈?”  “你还真以为今天碰上那么多好人,还不是戴着个书记的高帽子。”超市出来,芙蓉跟着景菲去了理发店、服装店,最后还上洗车行的欠款:“下次这样的日子可千万别给我碰上,栽上你这朋友够倒霉,算那衣服也穿我得了!不过你今天学得蛮乖巧的,象个女人了。”  “还能咋样,吃人家嘴软,拿人家手短。”握着方向盘,景菲一脸无辜,“别这么势力,想想我给你们带去的欢乐,我要是死了,看你咋办?”  “你怎么不早死,你死了我最多哭三天,第四天准把你给忘了!”  “不会吧,每年至少想我几次,清明?七月半?送送花可以吧!”  “想你个头,我有一百二十岁好活,没你那么短命。我要是那么念旧,等我过了一百,上坟还得用卡车装鲜花了。一切朝前看,才能走得更远!”  “神气活现,你要是活一百多岁,就你那妖性,还不一定要嫁多少老公,死无葬身之地。我要先死,一定先把你给叫去做个伴,免得人家指着你,叫你这个老妖婆。”
   “你对我家够狠的。”芙蓉意见很大,转了话头。
  “我没你想的那般复杂,我只想怎样才能做得更好。我们都这么多年的感情了,你还不相信我?”为了安抚芙蓉,没过几天,景菲帮着说好话让拆迁办想了办法,找个名头,偷偷把部分奖励的十多万补给了芙蓉爸妈,事情就算这样过去了。
  
  拆迁款部分发放过后,新的问题却接踵而来:首先是芙蓉七十五岁的爷爷,这辈子没见过那么多钱,整天去镇上踢石头一条弄。这条弄堂每天傍晚后聚着好多外地女人,脚跟前放着一堆石头。放十颗一百元,放五颗五十元,男的不同意,可以走过去踢掉一颗就是少十元,踢掉两颗少二十元,女的同意就跟着去了。全过程不用说一句话,别人还真不知他们在干什么。
  芙蓉爷爷死在女人出租房时是早上四点多,女的被关进派出所还在不停地哭:“我怎么知道会死人,平常问温州人买的伟哥,老是面粉掺着假的。我们也是拣便宜的批发来卖给他们,上次他吃了一点都没用。这次他自己要多买几颗吃了,谁知道他吃下去做了一次又一次。”
  家人气得脸都没地方搁,收尸也没人收,最后景菲让芙蓉去做他大哥的工作,钱由芙蓉出才算了事。
  有那么一段时间,景菲去区里开会有人拿她笑话:“景书记,你们镇上的男人超一流,都快八十了,还一晚上十七八次的。”
  傻子拿了钱,铺了整整一床。看着一个个红红的“老毛头”,笑得嘴巴合不拢。骑着个摩托车,后面绑着一面五星红旗,天天从镇上穿过,嘴上唱着:“共产党好,共产党好,共产党是我们的好领导……”
  王斌爸带着蓝琳爸和几个差不多年龄的索性去了卡拉OK销魂。陪唱小姐水嫩嫩的皮肤,碰一碰都怕化了。坐在腿上,一口一个老公地叫着,唱着哥啊郎的,弄得他们整天云里雾里,一到晚上就想着往那里去。
  王斌爸最后总结了人生哲理唱成了曲:“五十六十有钱赶紧花;七十有钱没地方花;八十有钱没钱一个样;九十墙上挂……”
  钱一张张被女孩裹着胸罩的小山包吸了个干净,于是全村掀起了一场妇女运动。妇女们一开始还赌赌牌,后来男的越来越不见了影子,才知道有那么一回事。大家一商量,从金钱上开始制约。每天最多给他们一百元,要知道小姐小费一次就要二百。可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男同胞们说好,钱集多了,隔几天偷偷去一次。
  王斌爸这里一张张红头支票出去,那里去菜场买点蔬菜还要讨价还价挣个好半天。时间一长,憋得难受了,开始一家家战火硝烟。
  王斌爸恨得咬牙切齿:“你说这女人结婚之前各个像小鸟依人,结了婚都成了一只只老雕,凶狠霸道!”
  晨依爸安慰道:“小鸟有小鸟的好,老雕有老雕的益处。老婆是小灵通,省钱,但只适合本地使用;情人是移动,费钱,但是到哪里都可以用。”
  OK厅里小姐个个美若天仙,抱在怀里柔情似水,说到感动处泪眼汪汪:“老公,要是这样一辈子多好,我给你做饭,给你洗衣。”
  听得王斌爸心疼得要命,一回家还没跨进家门,面对王斌妈的黄脸对着自己劈头盖脸地骂天骂地:“你这个老不死的,人家都好做你孙女了,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要不是看上你几个臭钱,走在街上也没人认识你。”
  “你再闹下去,跟你离婚!要不是看着你跟了我几十年的份上,为了这个家,为了孩子,一百个我都跟你离了。我的钱都给我,这日子没法过了。”王斌爸说完摔门而去。
  于是媳妇劝婆婆:“妈,你就忍吧,爸真那样去了,还不是高兴那些贱女人。钱被骗光难听死了不说,到时还患得一身病回来。你说那时我们是认还是不认,是养还是不养?你都这把年纪,也不想着男欢女爱的,好歹把钱拽在手里,他也折腾不到哪去。”
  王斌乘着酒性搭着爸爸的肩膀劝说道:“老爸,你说拖拉机难得上一次高速没问题,要是‘突突突’冒着个烟老往高速上跑,不被警察抓了也迟早会出事情。”
  “什么意思?说你老爸不行?要不要给你生个弟弟出来瞧瞧?现在新款拖拉机和汽车一个样!”老头子听了很不舒服也不服气。
  “不是你不行,而是这拖拉机再怎么改装还是拖拉机,跑不快!人家都是宝马、奔驰、越野车的,你怎么开都追不上。”王斌安慰道。
  “那我开马路?人家大上海还设专用车道,我开不了拖拉机,开电瓶车行了吧?”
  “行,就开残疾人车道。”王斌喷着酒气摇头晃脑,“今朝有酒今朝醉,只要你老爸不开错道,不认错方向,儿子支持你!”
  “还是儿子理解我!你是万能钥匙,什么锁都开,老爸做不了钥匙做把锁总可以。坏了也好,生锈也好,花了钱让人家来开,一次是一次,折腾不到哪去。”老爸爸得到儿子理解万分激动。
  最后妇女们达成一致,随他们干嘛去,不管他、不理他、不想他。骂得怎么难听,一只耳朵进另一只耳朵出,离婚不离,要钱没有。
  王斌妈有一天去溪里淘米,看着芙蓉从桥上过来,心里难受着,便拉着芙蓉摊苦经:“婶婶这辈子是不是白活了,大半个人埋土里去了,还不明白个头绪出来。这外面的世界到底怎样了?是婶婶哪里错了吗?”
  “婶婶,你没错,他们也没错!你要记住,这世界永远是男人的。外面的男人,三十岁的,抱着同一代唱着同样的爱;四十岁的男人抱着下一代唱着迟来的爱;五十岁的男人抱着第三代,唱着糊涂的爱。以前咱们这儿是乡下,早晨是鸡叫人,现在咱们是乡下变了城里,一到晚上啊,是人叫ji……”芙蓉说完笑着、撅着臀部扬长而去,留着王斌妈愣愣着还在桥上发呆。
  大婶们聚在一起,想想真是冤!为这个家苦了青春、苦了生命,到头来被人厌、被人骂。想得多了,看得多了,便有了新的花钱去处。美容院的女孩一口一个姐地叫:“姐,你这皮肤真的看不出年龄,弹性十足,毛孔细细的。我看跟二十多岁的差不多,只是黄了点、黑了点,面膜多做几次就会没有的。一个疗程下来,包管你年轻十岁。”
  “姐,这衣服穿在你身上真好看,像原本就是为你做的。”
  “哪里,都胖成这样了!”
  “你的胖跟人家不一样,人家胖得看上去肉烂烂一团。你的紧紧的,又健康又富贵。你不说胖,根本就看不出来。”
  于是村里周扒皮老婆出世,个个手指甲、脚趾甲涂得红红的,上面还画上几朵花。头发染得黄黄的,晚上走在村里,个个像红毛绿鬼。
  蓝琳妈妈也不落后,买了新的手机联系赌博业务,还是个大红色的,手机铃声一响,蓝琳被吓一跳,还是最新版的歌:“我拿什么拯救,当爱覆水难收,谁能把谁保佑,心愿为谁等待……”
  “喂!今天到哪里?我怎么听不清楚,响一点!”妈妈打电话的声音很大,跟打雷似的。
  蓝琳忍不住说:“妈,你好好拯救自己吧!轻一点,对方耳朵都给你震聋了,哪有你这样打的?”
  妈妈拿着还没挂的电话牢骚不断:“这东西不好玩,你还说我声音响,她都说听不到,跟蚊子叫差不多……喂!听到没有……啊?阿力家?再响一点……”
  “你手机都拿反了能听到吗?”蓝琳看着妈妈着急的样子不由想笑。
  妈妈赶忙把手机反过来,尴尬地笑了:“喂!听到啦……你轻一点,我还没老呢,耳朵还灵着……”
  晨依的弟弟跟着王斌到处接工程,填土方打桩,弄得开发商们看见王斌像见了鬼似的,到景菲那诉苦。景菲好好安慰一番,最后总会似玩笑非玩笑地加一句:“钱散则人聚,退一小步是为了一大步,自己撑了,也别让人饿着肚子!这叫平衡!”等开发商一走,景菲一个电话拨给王斌,“我告诉你王斌,你赚钱是你的事,但要保证质量的前提下。要是再出个什么差错,天皇老子也救不了你。”
  几个工程下来,王斌开着奥迪A6,脖子上挂着根粗粗的金链子,怎么看都像个暴发户:“景书记,景奶奶,这辈子我就听你的。我天天在工地上滚着,质量比专业的还专业,你就放一百个心。”
  景菲这边挂了电话,那边马上吩咐城建办主任:“你每天派上一两个靠得住的人去盯着他们的工程,钱要给他们赚,但赚要赚良心钱。”
  一到晚上,王斌被前拥后挡去赌一把,手气不好,烟雾腾腾地赌他个通宵达旦,手气好了去卡拉OK醉生梦死。搂着女人上厕所,碰上老爸也抱着个娇滴滴的女人从过道上摇摇晃晃出来,便醉醺醺地指着他说:“老头子,你好福气!”
  女的在王斌怀里撒着娇:“大哥,那老头子老在我身上摸来摸去,你要给我做主!”
  “没事没事,我就是吸他摸的奶子才长成模样的,你看我像周润发吧,这才叫和谐社会。”王斌说着脸便往女的两个奶子上蹭。
  “谁要跟他搞,那东东跟霜打的茄子差不多,让他硬都硬不起来了。”女人的声音嗲嗲的。
  “想当年我就是从他那东东里跑出来的,怎么说蔫就蔫了?这霜打的茄子我还真没见过,啥样?”王斌喷着酒气在女人耳边上。
  “你把茄子往冰箱里一冻,拿出来一化不就得了。”
  “那不是更水灵灵了!”
  “要不往饭锅上一蒸!”
  “……”
  王斌工程完后请吃饭,盛情难却,景菲和蓝琳去了。喝到尽兴时说起女人,王斌一个劲的吹:“我王斌即使什么都没有,女人有的是,爱的我死去活来的都有。”
  “你真行,明天去阎罗处报到也心甘。”程勇眯着小眼睛,一脸羡慕,“那么多女人,我看你怎么忙得过来?最喜欢哪一个?”
  “真不瞒你们,我哪个都喜欢。看见这个喜欢这个,看见那个喜欢那个,各有千秋。”王斌得意洋洋。
  “吹什么牛,都是烟花女子,有一万个也不稀罕。有本事找一个自立的女人死心塌地爱上你,有才,有钱,那才叫本事。”景菲笑着讽刺道。
  “那是,那是,像我们景奶奶的有几个,我给你做踏板还够不上。”王斌摇摇晃晃站起来敬酒,“这女人和女人还真不一样,整天黏着我甩都甩不了,打也打不走。”
   “你吃苦不记苦,还想重蹈覆辙吗?”蓝琳告诫王斌,“你现在的老婆那么贤惠,好好珍惜。”
  “放心吧!男人要是没有定律,大不了这辈子走不出一个情字;女人要要是没有定律,除了一肚子精子,什么也没有。生命不在于长短在于精彩!这就是毒!为什么人人都知道是毒还有那么多人复吸?说难听是吸毒,说好听是生命浓缩了精华里的精华。不过你放心,俺吃一堑长一智,再也不会爱得死去活来了。”王斌说得神采飞扬,“大作家要素材,我这里有的是,下次给我写一本自传如何?”
  “题目就叫《王斌和他的女人们》!”景菲说。
  “我看叫《十八春》吧!”程勇笑道。
  王斌说归说,玩的女人多了,还是闹出了事情。有女人每天不分时间给他打电话,老婆实在忍不住:“你是不是真的外面有女人了?”
  “有!”王斌回答的很干脆。
  “你想怎么样?”
  “没咋样,跟她们玩玩而已。”
  “跟她们?你有几个?”老婆气的不行。
  “不多,有第一个,就有第二个,你老公有魅力,现在是第七第八个了。”王斌嬉皮笑脸的样子,老婆反而不相信了。
  王斌说得不错,但不是第八个,而是第十八个。王斌早上做梦都在数着他这辈子睡过得女人,数着数着笑出声来。老婆拧了他一把,起床去街上买菜了。王斌睡在床上还在回味着他的十八春,这第十八个女人,他认识半年,比起以往一个月,两个月的可长了多的多。第十九个已有目标,可这第十八个像个蚂蝗钉上了,昨天打了他一下午电话,他故意不接。
  有人敲门,王斌起来开门,一看,吓一跳!第十八个女的站在门口,眼睛红红的:“你没死啊,我以为你不接电话出事了。”
  “怎么跑我家来了?”王斌这下紧张的不行,“快快快,出去!我老婆马上回来了。”
  “我怀孕了,那可是你的种,你要负责。”第十八个可不是好惹的。
  “我负责,我负责,你先回去行吗?”王斌急的往外看,不看还行,一看,老婆还真的拎着塑料袋回来了。
  “她是谁?”老婆一脸狐疑。
  “我跟你说你还不信,就是那些硬要缠着我的女人,你想咋办就咋办吧?”王斌一溜烟跑到车子边上,用最快的速度打开车门开车跑了。反光镜上,两个女人开始厮打起来。王斌拿起手机赶忙给老爸打了电话,“老爷子,快起来,门口武打片开始了!”
  棋牌室里的离婚男人,在牌桌下勾着晨依后妈的腿。勾着勾着越勾越近,最后勾到了床上。等晨依爸知道了,后妈拿上了家里所有的存款跟着男人跑了。
  蓝琳说:“景菲,这样下去不行,钱来得太容易,太突然,用得更快。到时候钱没了,什么事情都会出来。人都学会了享受,谁还有劲打工干活,到最后,还不如一开始那样,至少还有几亩地让他们耕种,饿不死人。”
  景菲采取一系列应对措施,扣下一部分钱,把村里人的社会保险都买了。请了一些心理专家,去村里讲课。在村的银杏树下,装上好多运动器材,又请了跳舞的人教村民跳交谊舞。这样一来,还真起了点效果,刺绣的刺绣、学文化的学文化,跳的跳、唱的唱,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傻子不知道哪弄来一套交警服,每天去镇上遛一圈,摩托车声音比拖拉机还响,人没见,“突突突——”的声音先到。五星红旗从镇的这头飘到另一头,几个啃着瓜子壳的八婆站在银杏树下招呼:“傻子,来一段!”
  傻子挺起胸一个立正:“向右转,向右看齐!敬礼!稍歇!”然后站在村中央像模像样地维持交通秩序,弄得一些外地车辆慌得往边上靠,拿着驾驶证、行驶证,毕恭毕敬地奉上。
  没钱能让人变成鬼,有钱能让鬼变成人。一句话,有钱真他妈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