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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 章

1
关峰离开那个灌木林后,一直惦记着那里的事情,第二天上午,刚想再回到那里去,没想到张副乡长又过来了,非要开个小组会,商量下一步工作,罗嗦了一个多小时才算完。快十点的时候,他才急匆匆地收拾好照相机和望远镜,赶到那里,看到了那张蛛网。但遗憾的是,他只在蛛网下看见了一些螳螂的残骸,不觉有些懊恼。
他发现这张网上空空荡荡的,蜘蛛呢?难道又躲到洞里去等待猎物了?他在周围仔细打量,突然发现有一只蜂儿在蜘蛛洞口附近徘徊。不,不像是徘徊,好象在烦躁地等待着什么:一会飞起来,但又飞不远,只在就近盘旋,翅膀急速地煽动,传出“嗡嗡”的声音;一会落下来,在蜘蛛洞口前走来走去,腿不住地在地上扒拉,溅起一些泥尘,翅膀象两柄扇子,啪啪地在背上拍打。这一切都说明,这个蜂儿是在向某个地方传递威胁性的信号。向哪里?肯定是向蜘蛛洞了。
这么说,她这是在向蜘蛛发出挑战了?这可是一个极危险的对手。想起昨日一只蜂儿捕抓了苍蝇,螳螂又捕抓了蜂儿,蜘蛛最终又捕杀了螳螂的情景,可见这蜘蛛是一个多么危险的敌人了。蜂儿能行吗?
虽然,他不能确定这个蜂儿是新柳树部落的,甚至未必是一个种类,但毕竟是蜂儿,要是真能捕抓成功,倒也算间接地为昨日那个蜂儿报了仇。为什么这两个对手之间的战斗没发生在蜘蛛网上呢?要知道,那可是蜘蛛的无往不胜的八卦阵、迷魂阵。直觉告诉关峰:这个蜂儿没有按照蜘蛛的规则出牌,她绕过了那个战场,选择把对手堵在洞穴门前。
就凭这一点,关峰就觉得,今日蜘蛛是遇到了一个真正的对手。
但她能成功吗?在幽暗的洞穴里,蜘蛛的两条后腿就像两根八字形的支柱,呈辐射状支撑在后边,取得了稳定的姿态,前边的六条腿则展开着,象弯弓待发的六枝箭,随时准备弹射出去。其实,最可怕的还是它大张着的两片有毒的螯牙,在险恶形势的刺激下,身内的神经系统和激素处于高度反映状态,一滴毒液已经渗了出来,白森森地吊在一只螯牙上,在幽暗的光线里,虎视眈眈地据守在洞口。这才是能够给对手致命一击的关键武器。看去令人汗毛陡竖。
对于蜂儿在外边的挑衅、威胁,它沉着应对。蜂儿远离洞口的时候,它像一块石子儿似地巍然不动;蜂儿离洞口近的时候,“石子儿”就复活了,倏地前冲几步,探出半个身子。蜂儿反倒被吓退了。于是蜘蛛就安然地退回洞内。这种出击显然只是一个恫吓策略。
蜂儿后退后,似乎觉得很掉份,前足抬起来,刷刷脑袋,检点一下自己的行为,稳稳神,又向洞口走过去。蜘蛛又是一次类似的出击。蜂儿又是后退。有一次蜘蛛甚至大胆地作了一次远距离出击,猛然跃起,一下扑到了蜂儿面前。蜂儿被这个动作吓蒙了,掉头就逃。要知道,别说被蜘蛛的毒螯刺穿,就是叫它身后的那根丝线缠上,也不得了啊!
蜘蛛做这个动作不是鲁莽的,在做的同时,它屁股后边同时拉出了一根丝。可不能小看了这根丝,这一是它的保险绳,目的是为了动作做完,方便立刻顺着它返回自己的阵地;二是这根丝也有作战功能,常常会成为对手的绊马索。因此蜂儿不能不防。
蜂儿感觉到了自己的狼狈,前足拍拍地面,似乎在痛心疾首。她终于又下定决心,坚定地走到了洞口前。这次,在决心和信心的保障下,她显示了优秀猎手的真面目,就在蜘蛛前出的刹那,猛然扑过去,真是快如闪电,比蜘蛛的出击动作快多了,眨眼间,一下咬住了蜘蛛的一条腿。
幸亏蜘蛛的两条后腿象两根缆绳一样稳住了身体,所以没被蜂儿拖出去。蜂儿也是小心至极,既然一下没把猎物拖出来,就赶紧松了口。
一个回合过后,蜂儿似乎找到了办法,稍一调整身子,又是纵身一跳,这一次,她把咬、拽连成了一个动作,在咬住蜘蛛腿的刹那,同时就是猛然一拽,蜘蛛反映不及,一下被甩到了洞外,滚到了地上。
但这并不意味着战斗的结束,蜘蛛一轱辘爬起来,立起身子,大张开螯牙,前边的四条长足也伸直开来,做着蹬抓的准备。别说,一旦让它那滴着毒液的螯牙刺中,蜂儿是注定失去性命的。
但蜂儿觉得到对手已经离开了根据地,这样对自己极为有利,便没有了丝毫的怯懦,象加大马力的坦克,猛然冲了上去。毕竟有一双翅膀,可以平衡在空中,始终处于蜘蛛的上方,身子比蜘蛛灵活多了,加之长腿舞动,象几把长戟,几个回合,就把对手打得仰翻在地。
她不失时机地采取了贴身战,头结结实实抵住蜘蛛的头,肚子贴住了蜘蛛的肚子,几条长腿象几条钢缆,牢牢索住了蜘蛛的腿,螯牙深深埋在蜘蛛头、胸的连结处。
这时候,她的肚子蜷起来了,象一把弯钩。蛰针探出来,竟然直接探入蜘蛛的嘴中,闪电般一个进出,蜘蛛那双尖利的毒牙就僵止不动了。蛰针继续灵巧而疾速地进攻,在胸、腹交结处,从后向前斜着深入进去,又是一下。这里没有角质的保护,最为柔软,从这里向前一点,更是几条腿的神经结点,从后向前斜刺,正好可以探进这个结点,蜘蛛的所有腿足,就会全部麻醉。
剩下的,就是蜂儿的美餐了。
关峰觉得这又是一次意外的收获。完成了这一个连续剧的拍摄,就更有兴致开始开始对新、老柳树部落的追踪了。
他把时间分配开,有时追踪老柳树部落,有时追踪新柳树部落。几天后他突然注意到,这两个地方的蜂子,开始向西边一条山沟频繁活动了,为什么?
跟踪了几次,关峰明白了缘由。这条沟叫草垫子沟,里边有茂盛的草丛野花。除了冬季,几乎所有的时间都是野花芬芳。现在,更是盛开的季节。最近那条沟里,出现了几个蜜蜂群。小虎头、小金腰她们经常向那里飞,关峰估计,一场大的战斗又快来临了。

2
姜娥终于有了机会:乡里有个小老板的爸病故了,请尹怀堂看阴宅。这种营生四处踏勘,有时要好几天,至少也要一整天。因为他干这类事情已经习惯了,临走的时候,只淡淡地打了个招呼,姜娥正把几件衣裳放在盆里,准备洗一洗,也没多说什么。
但他刚一走,她就又给手机充开了电,待把衣裳洗完,就急匆匆地给徐洪山发了短信,问他今日有没有时间。徐洪山立马就回了信,说:“有时间。到哪里去?”
姜娥回信:“去宁康城玩吧!一小时后,在乡汽车站见面。”
徐洪山回信:“好!不见不散。”
姜娥对婆婆说回家帮爸到地里干活,晌午就不回来了,她知道婆婆最爱吃方便面,偶尔吃一次,嘴就吧嗒半天,老是回味,就到小卖部给婆婆买了一包方便面加两根火腿,要她晌午泡着吃。婆婆高兴得嘴一瞥,说:“快回吧,地里也好拾掇拾掇了。”
姜娥真的先回了家,见爸正在拾掇锄头。觉得他的背好像驼得更明显了,现在是大热天了,还穿着一件春天的夹衣,边边都起了毛,胳膊肘那里也磨破了,心不觉有些酸。他本来把闺女嫁给尹怀堂,想沾点光的,可是一结婚,尹怀堂对他就不像以前了,几乎很少登丈人的门。也不知道爸眼下后悔不。她问:“爸,地里有活不?”
爸见她回来了,脸上的高兴,是从心底漾出来的,说:“地里那点活,甭你插手。你回来看看我就中。”
姜娥说:“爸,我进城给你买件衣服吧。看你的衣服破成什么样子了!”
爸说:“甭,甭!咱穿什么不中?”
姜娥说:“今日你就听我一回!我去了啊?”
她也是真心想做这件事,同时正好可以和洪山哥进城。
爸说:“你钱宽裕不?没钱从大这里拿。”
姜娥说:“有哩!那我去了啊?”
爸点点了头。
姜娥这就急急地向乡里的车站赶,紧赶慢赶还是晚了十多分钟。
到那儿一看,洪山哥正抻着脖子焦急地往这边望呢。看到她后,脸上的笑纹像一下绽开的菊花。
她也是满心欢喜,两人登上了去宁康的车。
有句话叫做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他们上车的时候,还是叫一双眼睛看见了。这双眼睛是关峰的。他约略地有些兴奋,因为他本来就预感到,徐洪山、尹怀堂围绕着姜娥的战争还没有结束,这不是印证了吗?今天,会有一个怎样的结果?不过,临时他还没兴趣关心他们,他还要到草垫子沟去。

3
草垫子沟名字的由来,一是因为它的形状像一只鞋垫子,二是可能里边的草很厚,到冬天,地上都是厚厚的干草,在上边打滚都不觉得硌人,像一层垫子。它的西、北、东边都是陡崖,唯一的出口在南边,也是一个狭窄的豁口,仅容一人通过,豁口尽头,有一处不知多少年前人工凿下的十几米高的阶梯,小心攀下后,才能到达沟底。
就是因为出入困难,一般人下去很不方便,所以里边的杂草树木就长得特别丰盛。
在草垫子沟的西坡,有一大片黄橙橙的向日葵,在蓝天白云的映衬下,各种色彩极为鲜明,显出了一派令人心疼的单纯——单纯的黄、单纯的绿、单纯的蓝和单纯的白。单纯出了一派锐利的美,穿透了你的心扉;单纯出了一派最圣洁的组合,几乎要叫你的膝软下来,进行最虔诚的膜拜!使你不由得扣问:人生能单纯得如此美丽吗?关峰每每看到它,心里就会发出一番诗人般的感叹。
草垫子沟别看出入困难,不过要是向里走,过了垫子腰,里边有一块平坦的地场,全是一片野花,这就叫蜜蜂们看好了,它们在这里的土坎下,崖缝里,构筑了大量的蜂巢,形成了一个生活的乐园。
关峰见新、老柳树部落的蜂儿包括小虎头、小金腰和小花环,经常在这条沟上方云集,就知道这里可能要成为下一步蜂儿活动的焦点,所以经常下到沟底,找个地方潜伏起来,观察她们的活动。
他的感觉是对的。
在胡蜂没有大规模光顾之前,这里是蜜蜂的乐园。
在没有天敌的时候,蜜蜂的世界是快乐的。她们有一个特长,就是善于跳舞。在昆虫世界里,是公认的顶级舞蹈家。在空中,人们经常看到它们快乐地翩翩起舞。不过,要是以为跳舞仅仅是它们表达快乐的方式,那就错了,因为,跳舞主要的还是它们的“语言”。人表达语言靠唇舌喉的活动,它们则用不同的舞蹈,都具有传递不同的信息的功能。比如说吧,它们寻找花蜜源地的时候,先派出侦察蜂侦察,侦察到后,就要向众蜂报告,如果蜜源地在附近,侦察蜂就会在原地舞出一个圈儿,天空好像有一个圆环在旋转,众蜂便会知道,噢,蜜源地就在这个圆环的下边啊!如果蜜源地在比较远的地方,太阳就起重要的参照作用了,侦察蜂会按照和太阳位置构成的一种角度,编织出两个互相衔接的圆环,就像一个“8”字,指示着方向:要是直着跑,那么指向就是蜜源的方位;要是直接向上,就表示应向太阳那儿飞;向下就表示向相反的方向飞。如果蜜源地处在太阳左或者右边,那么这些跳舞大师们就会偏离垂直方向,向相应的角度调整。可太阳是不断移动的啊?它们也有办法:根据测算,太阳方位角每小时变化十五度,它们的舞蹈也相应地逆时针转动十五度。小小蜜蜂的身体里,有一套完美的感知时间的系统——生物钟。
那么它们怎样测算不断变化的太阳的方向呢?原来,这些小家伙的眼睛非常特殊,数量多达5只不说,结构的精密程度也非常惊人:其中的3只眼睛长在头顶中间,叫额眼。它们是单眼,里边的组织纤巧精微,能时刻接收外部光亮的信号,像一个性能完好的光度计。也就是说,它们是光线感受器,能精细地辨析照明度。什么时间是早晨,应该出发;什么时候是黄昏,应该回来,就由它们决定。寻找蜜源地更关键的是头两边2只晶亮的、大大的复眼,每只复眼竟然由6300只小眼结构而成,这些小眼又由8个呈辐射状排列的感光细胞组成。太阳辐射出的偏振光,就是由这些小眼来感受的,并由此来确定太阳的方位,把太阳作为定向标,最终指示蜜源地的方向。
侦察蜂跳舞时,其他工蜂就会嘤嘤嗡嗡地跟在后边。
如果侦察蜂在更远的地方发现了蜜源,那“8字舞”便会跳得花样更多,舞姿更复杂。8字两环相接的那段路线,是舞蹈语言最集中的平台,在这里,侦察蜂还会摆动尾部,形成袅娜多姿的“摇尾舞”。表示蜜源地远近的方法,是在一定时间里的舞蹈次数:离蜂巢一百米以上的,在十五秒钟内,8字舞要跳十次左右;八千米左右呢?次数就大大减少了,同一时间里,最多跳1次舞。表示花蜜多少或者质量的方法,是舞蹈的频率:花蜜愈多、愈甜,侦察蜂的舞蹈就愈起劲,腹部摆动次数就愈多。不但节奏加快,持续时间也加长。这样,紧跟在它们后边的工蜂们便会知道蜜源的远近和质量如何了。
草垫子里的蜜蜂,几乎每天都在进行这样的舞蹈。
可惜的是,胡蜂已经注意上它们了。


4
徐洪山和姜娥到了宁康城。
这里,东去的巴江将小城分成了两块。江南繁华,江北破旧。江南的所谓繁华也是相比而言,在到过南方大城市的他们的眼中,还是有些寒酸的,不过是有几座相隔很远的二十几层的高楼而已。
他们心里都还忌讳着什么:虽说这里离葫芦屿有百多里路,还是怕碰到熟人,就专拣小巷走。这些小巷很窄,两边多是小吃店、铺,门面上张贴着菜谱、饭谱,什么蒸面、酸菜面、稠酒、麻辣烫、紫阳蒸盆子、沙滩鱼,数也数不清。更有那烤羊肉串的,隔不远就会有一个,烤好后,端到顾客眼前还冒着油花,滋滋地响。
徐洪山压不住诱惑,买了五串,给了姜娥三串,两人放进嘴里,香辣烫嘴,很过瘾。
姜娥看看他,眼睛湿汪汪的,充满了迷离恍惚的情意,似乎还不相信这是真事。在大街上时,两人还一本正经地保持着距离,这阵子,她就大胆地偎近了他,走着。
他们来宁康干什么?好像没有个明确的目的,但在这里,他们能够傍在一起,自由地呼吸,这似乎就是目的。在过去,他们这样是很正常的,似乎不怎么在意,可经过了一段黑暗的日子,这样的机会就是一种奢望了。眼下,机会来到了身边,心里就有一种微醉般的愉悦和轻松,并且似乎有点模糊,不太清醒。两人话说得很少,但间或用眼神对流一下,就是一次冒着火花的过电,就是一次满足的享受。这么模糊着、轻松着就很好。
从小巷子里出来,他们发现来到了江边。呀,竟然这么热闹:足有几万人聚在两岸,彩旗飞扬,锣鼓喧天。在干什么呢?只见东侧靠江的地方,有一个主席台,上边有一个横幅,上边写着“宁康巴江龙舟节”,两边的竖联是:“江流带楚樯,百龙竞风流”。噢,这年头这节那节的也多,这不又出了个龙舟节,既然这么热闹,看看就是。
只见26艘“彩龙”在巴水中穿梭,百余名汉子擂鼓挥桨,将龙船舞得风样前进。
虽然各地多有龙舟竞赛,但宁康的这个活动还是有些特色。
这里的龙舟船体是长弧流线型,底部是圆的,俗称月牙底,也有叫黄瓜底的。最有意思的活动是“抢彩”——也就是抢鸭子。几十只鸭子被抛入江中,各条龙船奋力划进,竞相追
逐。靠近鸭子后,舟上的汉子就跳进江中,争抢在水上惊游乱扑的鸭子。
还有“彩头”呢,也就是三条半晕的大鲤鱼,放到水中后,只能懒洋洋地扑腾几下,供汉子们抢,谁抢到了,就是得了“彩头”,能获得一台彩电的奖励。他们来的时候,正在抢最后一个“彩头”,三个泳技最好的汉子,如浪里白条,胳膊上下翻飞,激得水花四溅,在阳光下奕奕烁烁。他们三个正在拼命向前抓那大鱼时,没想到那鱼几个扑棱,跳进了一个在一边傻哈哈踩着水观看的人怀里。他一阵惊喜,惊叫着上了船,喜气洋洋地在人们簇拥下走上岸,领奖去了。
徐洪山毕竟当了几年海军,游泳技术没的说,看到热闹时,也真想下去抢夺一番,无奈他不是水手,没有资格。和姜娥说了遗憾后,姜娥说:“明年你也来报名划船,抢个‘彩头’。”
她似乎看到了洪山哥已经抢到了彩头,正在自己的陪伴下,向着人群欢呼,激动得满脸通红。
说来也怪,就在他们兴致勃勃看热闹的时候,有一只蜂儿在他们头上“嗡嗡”一阵,飞走了。旁边没有人注意,不过从葫芦屿出来的他们,尤其是徐洪山,心还是本能地哆嗦了一下。因为以他的经验,不要小看一只蜂子,她常常是一只侦察蜂,说不上就会招来铺天盖地的一大群。但仔细一想,这么个惊天动地的场合,蜂子是不会来的。再说人们在这里自己热闹,也没得罪她们。
不过他却突然由此想到,人在这里乐,谁知道是不是瞎乐?都说办这节那节,是为了招商引资,究竟能引来多少?引来的又是不是好事?可别把本来不多的地都糟蹋光了。那只蜂子在天上飞,看到这些,该不会笑话吧!说不定她回去会对她们的同伴们说:“不要紧,那些蠢家伙正在那里瞎折腾哩!甭搭理他们!”
他们看完了抢“彩头”,便想着下一步到哪里去玩。眼下徐洪山的心里,骚动起了一种东西,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和她说说话……他身上一阵热,看了看她。
就在这时,有人在一辆中巴面前招揽顾客,说要带他们到巴岭顶端看仙湖,一张票20元。仙湖他们早就听说过,听说那里美得很,原来一直没有人登上过,这几年通了路,才有可能上去看看。徐洪山和姜娥一对眼,姜娥兴奋地说:“咱去看看吧。”
徐洪山想,这一出来,她的心倒野了。看看她兴奋得孩子似的、红红的脸,想:到那里,或许能有“说话”的机会,就点点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