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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飞碟战车

飞碟战车
应龙没有直接飞落轩辕城中。而是落在城外一座树林茂密的矮山顶上。
之所以这样,一来因为鹰龙被困太久,体能减弱了许多,驼着一个壮汉,飞不了那么远。二来也是担心城里百姓围观鹰龙,避免惹出不必要的麻烦。好在此山距城不算太远,都望得见城中繁星般的的灯火了,估计步行一两个时辰也就到了。
他和鹰龙都感到饿了。于是在林中搜索了一阵,打到一只夜晚觅食的獐子。烧起火堆,烤熟吃饱后,天色已经大亮。山下旷野上的一切都看的很清楚了。应龙惊讶地发现,轩辕城外竟布了许多营寨,如同一圈圈栏栅似的,将整座城护围的密密实实。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蚩尤大军来围城了?再仔细一看,那寨上所插的旗幡,都是轩辕军的标识,这才松了口气。
这些营寨,其实就是轩辕氏布下的八卦阵。应龙从未见过,一时未能得知。不过,既然是轩辕的大军,也就没什么好担忧了。现在他要做的就是赶快进城,面见轩辕去谢罪。他拍拍鹰龙的背:“我的好朋友,你就在这里等我吧。要是没事,就会呼唤你。要是一天内还不唤,你也就不要再等,自己找地方去吧。”
鹰龙点点头,又摇摇头。
应龙有点奇怪:“你这是什么意思?莫非你认为我没事,轩辕氏会宽恕我的过失吗?”
鹰龙又点点头,昂头长啸一声。
虽说如此,应龙还有点不信。“好好好,但愿如你所愿,你就等着听我的好消息吧。”
说着转身迈步,就往山下走去。不一会功夫,就到了进城的大路上。走了一阵,到了一个十字路口,旁边有几间小土屋,门前挂着茶幡酒旗之类。如果是往常,此时已经挤满四乡进城的人客了。如今因为打仗,来往的便多是持矛挂剑的军士了。
应龙刚想走进去喝碗茶水,顺便打听一下城中情况。忽然后肩被人拍了一下。本能地转过头来。啊呀,居然是阿拙舅!
阿拙舅换了一身黑色葛布短衣,头发似乎也梳理过了,显得年轻多了。应龙正想开口,他却示意应龙不要说话,一边伸出手来,把应龙拉进里边的一个房间。
“公主,果然不出你所料,在这里等着了!”
应龙抬眼一看,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桌子正中端坐着的,不正是女魃吗?阿雉站在一边,两人满面含笑地看着他。
“嗳呀,真想不到,在这里碰到你们。”
阿拙舅说:“你想不到,可是我们女魃公主神机妙算,就知道你一定会从这儿经过。唉,我的好阿龙啊,你可真把我急死了,想死了。”
应龙很想问问女魃这是怎么回事?阿拙舅却像竹筒倒豆子一般,噼噼啪啪地告诉了他一切。
原来,那天应龙和风伯雨师斗法失利,咕噜噜滚下山谷去后,阿拙眼睁睁看着鹰龙被那两个巫师捆住带走,躲在一旁大气不敢吭。直到他们走了之后,才出来寻找应龙。哪知道在山谷中找了好几遍,就是不见他的踪影。也不知是死了,还是跑哪里去了。无奈之下,只好一个人哭哭啼啼的转回轩辕城。其时力牧大军已被蚩尤军打的大败,逃进了城里。他一进城就听说,力牧和他手下的那班将军,大骂应龙是个骗子,害的大家吃了败仗,损失惨重。还有人扬言说,如果再看到应龙,就非要宰了他不可!这一来,他也不敢露面了。只好悄悄跑去找女魃。
见了女魃就拼命哭。女魃问明了斗法经过的情况后,当即净手焚香,取出灵龟壳,占了一卦。卦象显示,应龙并没有死,只是暂时受伤被困而已,过一段时间就会回来。于是稍稍放心,叫阿拙舅耐心等待。阿拙舅听了大喜,又念着阿雉,于是不再哭泣。几天前,女魃告诉他说应龙这几天就要回来了,便叫他一大早到十字路口茶馆里等候,果然就如女魃所言。
应龙听说这一切后,大为感动。要不是有人在场,他恨不得一下就抱起可爱的女魃来大转几圈!然而马上他又生出满心愧疚,觉得有负她的心意,情不自禁长叹一口气。
“我真不知要如何感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只是,像我现在这样情况,实在不好意思。”
女魃劝慰他说:“其实你已尽了全力,也不必过份自责。照我看,此次兵败,责任不全在你。”
应龙说:“不管怎么说,我也难逃其咎。说到底,还是我太自负,以为自己巫法天下第一。可是,现在已经悔之莫及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
“说实话,我本想以死谢罪的。可又心有不甘。我打算面见轩辕帝,看他如何处置。他如果要杀我,我也无话可说。可是假如他肯让我戴罪立功,我就再与风伯雨师斗一场,我想只要小心谨慎,未必就再会输他们。”
“这么说,你是准备进城去见轩辕氏了?”
“是啊,否则我也就不来了。”
女魃沉吟一阵:“可是依我所见,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你去见轩辕未必合适。”
“为什么?轩辕氏可是个明智仁慈的伟大君主啊。”
阿拙舅忍不住抢话了:“我的阿龙啊,现在的问题不在于轩辕氏,而是力牧他们那班人,他们把这次失败责任全推到你身上,到处放风说要治你的罪。”
女魃说:“阿拙舅说的没错。轩辕氏是没说什么,可挡不住其它人众口烁金啊。现在你要回去,即使轩辕氏宽恕你,与论对你也不利。你说打算再和风伯雨师斗一场,人家未必相信你了。”
应龙听她这么一说,不由有些泄气:“可是,男子汉大丈夫敢说敢当,我总不能一走了之,做个胆小鬼吧?”
女魃卟哧一笑:“看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有一个好主意,保证你既不必回去听人闲言闲语,又能为轩辕氏立下一个大大功劳。”
“什么好主意?”应龙又惊又喜。
女魃说:“阿龙哥啊,其实我和阿拙舅在这城外等你,为的就是这件事。你可知道,眼下轩辕氏最担心的是什么吗?”
应龙摇摇头。于是女魃便娓娓说来。原来,最近蚩尤攻城,虽然在八卦阵里吃了一阵大亏,可是他兵多势大,城堡坚固,轩辕氏一时也无奈他何,双方只好僵持着。从现在情况来看,八卦阵还能抵挡一阵。可蚩尤这家伙聪明绝顶,又神通广大,天天乘着飞车,在阵地上来回窥探。轩辕氏害怕时间一久,蚩尤就会参透八卦阵的变化奥秘。到那时,恐怕就危险了。
听到这里,应龙有点不解:“我只听说奇肱国的人有飞车,蚩尤怎也有飞车呢?”
女魃说:“蚩尤的飞车,要比奇肱国的飞车先进多了。奇肱飞车要靠风力才能升空,所以受到许多限制,既不能造的太大,也不能飞行太久。可蚩尤的飞车靠火力,随时随地都可以飞,而且高的多,速度也快的多。轩辕氏想了很多办法,大弩,火箭,飞石,都打不到它。”
应龙突发奇想:“如果是这样,我用赤翼去对付它,赤翼可是飞的又高又快。”
女魃说:“这事我也想过。赤翼再会飞,毕竟是血肉之躯,用它来对付机械,恐怕不行。但这还次要,最主要的蚩尤法力特强,又有风伯雨师相助,跟他硬拼,恐怕没有把握。”
这么一说,应龙默然:“照你这么说,就没有办法了?”
“哪也不至于。一物自有一物降。轩辕氏和风后观察了几次蚩尤飞车,终于找到了办法。”
“可是,这跟我们又有什么关系?”
女魃说:“你莫急,听我说嘛。虽是有了办法。但这个办法真实施起来,也难。”
“怎么说呢?”
“蚩尤虽然神通广大,可是也有弱点。据风后说,他从小就对声音特别敏感,特别害怕听打鼓的声音。你看他的军营里,从来听不到鼓声。他和他手下指挥军队,都是吹号角。所以轩辕氏就想,既如此,那就用鼓声来对付他。准备它几百面大鼓,等他飞车一来,就同时敲起来,非把他震死不可。”
“对呀,这个办法好。”
“可是,风后却摇头,说蚩尤不是一般的人,一般的鼓,恐怕也对付不了他。再说,如果真的几百面鼓敲起来,我们自己耳朵也受不了。必须要有一种特别的鼓。他翻查了古籍资料。如果能用东海的夔龙皮做鼓,再用震泽里的雷兽腿骨做槌,这样敲出来的声音,一定能克制蚩尤。”
应龙恍然大悟,“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说,让我去取这两样东西?”
女魃笑的如同一朵花:“对呀。不过不是我,而是我们。我们一起去。”
应龙说:“那怎么行?我也听说过这两种东西,非常凶猛的。你一个弱女子,会有危险的。”
女魃说:“那你就知其一不知其二了。夔和雷兽不是一般的野兽,不光凶猛,还很有灵性。要杀死它们,光凭勇力不行,必须用智慧。再说,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去冒险呢?”
阿雉插嘴说:“这两天,公主念念不忘的就是这件事了。为了你,再大的险也敢冒啊。”
阿拙舅也拍着胸脯说:“对,对,为了爱情和事业,我也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应龙感动极了,陡地豪气培增:“既然大家都如此肝胆义气,我们就照女魃说的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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