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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八卦阵

八卦阵
力牧统率的大军被蚩尤打败的消息,传进轩辕城王宫中时,几乎所有大臣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等到看见力牧浑身湿淋淋,狼狈不堪地逃进城里,他们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顿时乱了手脚。
力牧伏在轩辕脚下,号啕大哭:“伟大的轩辕帝啊,我有辱你交给我的神圣使命,请你赐我死罪吧!”紧接着,他将这次兵败的经过,原原本本地叙述了一遍,最后愤愤地说:“如果不是轻信了应龙这小子的话,我们再怎么样也不致于败的这么惨,这么快!”
力牧确实是过份相信了应龙。本来以为稳操胜券的。只等应龙蓄聚的风雨一起,就趁势杀向蚩尤的。开初看见那阵风雨起时,他还十分高兴。哪想竟掉转了头朝自己阵地打来,而且还伴着一股排山倒海般的洪水。所有的人,都被这狂风暴雨打的乱了阵脚,只顾拔脚逃命。跑的慢的,被洪水卷走,冲进东海。跑的快的,也丢盔弃甲,溃不成军。他也被逃兵裹着,身不由已,狂奔了几百里路才停下来。刚刚聚集起兵将,稳住阵脚,蚩尤军又浩如烟海浩荡荡地杀到了。惊魂甫定的将兵们,哪还有心应战。只得拔腿又跑。要不是轩辕得到败讯后,及时派出风后率军出城接应,及时挡住蚩尤追兵,真不知要跑到哪里才能止住。
大臣们面面相觑,不知说什么才好。轩辕脸上却显得十分平静。这位伟大而又英智的华夏第一帝,不仅有着山一样的镇定,海一样的胸怀,而且有无与伦比的精深巫法。初听力牧的败讯时,他也有点惊愕,但是很快就明白了一切。本来他以为,只要派力牧出阵,就足以对付蚩尤这个南蛮小子了。现在看来是他低估蚩尤的能量了!蚩尤不仅能打常规战,而且还精通巫术,能用巫术帮助打仗。力牧善于行军打仗,但是不懂巫术。这就注定了不是蚩尤的对手。即使有应龙这样的优秀巫师,可是如果不善于发挥他的作用,也是胜不了蚩尤的。
所以,轩辕并不责怪力牧,反过来安慰他:“胜败兵家常事。你有过失,但罪不至死。且起来吧。现在蚩尤已经兵临城下,而且筑起了城堡。怪谁也没有用了。重要的是一起想办法来对付他。”
轩辕的情绪,极大的感染了众位大臣。力牧从地上爬起来,感激涕零。“感谢伟大的轩辕帝饶我不死。我愿再率军出城,去和蚩尤决一死战!
风后急忙阻止:“此次蚩尤起兵,早有预谋。而我军久未上阵,疏于战法。吃亏难免。且眼下蚩尤新胜,正在势头上,千万不可硬拼。依我看,目前不宜出战,只宜坚守。假以时日,等待机会。”
轩辕点头赞成:“风后说的有理。目前暂宜坚守。但也不能死守城上。我这里有一套八卦阵,可以布在城外。不管蚩尤从何处进攻,均可环环相顾,谅他一时也难破。”
大臣们听了,全都松了一口气。一些曾跟着轩辕平天下的老臣还记得,当年轩辕与神农在阪泉之地大战,一直相持不下。后来有一天,大河中突然浮出一只锅盖大的老乌龟,慢吞吞上岸,径直爬到轩辕面前。轩辕十分奇怪,仔细一看,龟背上竟驮着一幅形状古怪的图案。轩辕拿起图后,老龟便又慢吞吞地爬回河里去了。当晚轩辕将此图认真研究一番。发现原来此图所揭示的,全是天地阴阳五行变化的道理。轩辕将此原理运用到兵法上去,独创出八卦阵。最后决战时,正是凭着这套阵法,打的神农氏溃不成军,俯首称臣。
力牧也曾随时轩辕氏学过八卦阵。可惜并不精熟,因为八卦变化极为复杂,除了轩辕本人,一般人极难掌握。此次轩辕亲自出马,所以力牧和大家都找回了信心。
方略即定,力牧当即按轩辕的指示,调兵遣将,很快就在城外开阔地布成了一个铁桶似的八卦阵。蚩尤大军攻到阵前,只见轩辕军前三军,后三军,左三军,右三军,战车,骑兵,长矛队,盾牌军,弓弩手,旗帜鲜明,队列齐整,既各自独立,又彼此呼应。居中的则是轩辕本人,挺立在一辆特别高大的战车之上,同边围绕着许多雄纠纠气昂昂的将士。气势与以前所见到的轩辕军大大不一样了。
此次担任先锋进攻的是夸父族的军队。夸父族居住在湘水一带的山陵间,男人个个身高腿长,孔武有力。难免心高气傲,目空一切。这一族曾经有位祖先,性情特别疯狂。因为讨厌夏天的太阳,晒的大地冒烟。一怒之下,突发妄想,不顾自己有没有这个力量,只顾撩开长腿,朝着西方拼命追去,企图逮住太阳。可是太阳哪有那么容易追上的?他追的越快越近就越热,一身汗水如雨般喷流。这汗流的越多,口就越渴。追到渭水河边时,他实在渴的受不住了,趴下去咕噜咕噜地喝水,直到把渭水差不多喝干了,还觉不够。爬起来想找一个更大的湖泊来喝。可是,不等他找到,就支持不住,轰然倒地了!
这事传开去后,成了夸父族人的一个笑话。尽管如此,他们秉性不改。隔三差五的总要做出一些不自量力的蠢事来。这次他们起兵,也有点莫名其妙。本来他们跟轩辕没有什么冤仇,也不打算统治中原。蚩尤为了鼓动他们起兵,跑到他们面前,先是大大地吹捧了一番,说夸父族是如何如何的能征善战,天下无敌。把他们捧的个个喜笑颜开。然后又编了一套假话,说轩辕氏如何如何地看不起他们,说他们是一群没头脑的武夫,只要动动小指头就可以打败他们。最后许诺他们,只要打败了轩辕氏,就可以分一块很大的土地给他们,让他更加自由。夸父们听了这些话,如何按捺的住?立时组织起一支十分强悍的大军,跟着蚩尤直扑轩辕轩辕城。
夸父们见了轩辕八卦阵,也不放在眼里,震天动地的吼着,杀进阵去。轩辕氏见状,急忙指挥力牧挥动令旗,八卦阵便如车轮般转动起来,一霎时就将夸父军包围的水泄不通。夸父们一点儿也不畏惧,仗着他们身高力大,挥舞着巨大的铁木棒,见车砸车,见马打马。虽说伤亡惨重,但是轩辕的将士死伤也非常厉害。一时还不能将他们消灭。
双方正在酣战,蚩尤指挥的三苗族大军又杀进阵来了。三苗族也是被蚩尤的花言巧语鼓动起兵的。他们身形虽然矮小,但是身手异常敏捷。个个面如鬼魃,披头散发,袒露上身,一手执滕制盾牌,一手拿青铜长刀。见马砍腿,见人砍头。力牧于是再挥令旗,再把他们包围起来厮杀。
又浑战了一会儿,眼看三苗军就要支持不住了。蚩尤亲自率领着九黎军大声呼喊着杀来了。他的八十一个兄弟,各率部族武士,奋勇冲杀。蚩尤则戴着威猛牛头盔,披着坚硬牛皮甲,执着破山巨斧,乘坐一辆形状奇特如同大磨盘的战车。夸父军,三苗军见了蚩尤,士气大振,汇合九黎军,在阵内左冲右突,胡砍蛮杀。差一点把八卦阵都冲乱了。
但是轩辕是何等样的人?八卦阵又是何等样严密的战阵?他居高临下,一眼就看出了蚩尤军的弱点。不动声色地命令力牧,按他的意思指挥战斗。片刻之间,轩辕的战车就将蚩尤军分割成了首尾不能相顾的几块。先用弓弩手猛射,然后出动骑兵来回冲击,长矛队紧跟着无情刺杀。在这几乎无懈可击的围攻之下,蚩尤军再强悍,又如何当得住?三苗军见势不妙,率先逃跑;蚩尤兄弟中机灵的,也赶快脚底抹油;剩下夸父军,虽然心有不甘,也不得不边打边退。蚩尤大呼大喝着企图阻止败兵乱跑,可是兵败如山倒,哪能挡得住?眼看着轩辕的战车猛冲过来,已方败势已定。无奈之下,只得按动磨盘车机关,只见车底下突突突地冒出几股烟火,战车腾空而起。轩辕见状,吃了一惊,急忙命令弓弩手朝天射击,可惜全都鞭长莫及。眼睁睁看着蚩尤战车盘旋一圈后,缓缓地逃出阵外,直往凶黎城飞去。
这一仗,虽然杀的来犯蚩尤军大败而逃。但是并没有从根本上挫动蚩尤的锐气。他逃回城堡后,谨慎了许多。守着阵地,轻易不出战。更多的是驾着飞车在轩辕城上空盘旋,成了轩辕的一块心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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