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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有一个英文字Jilt,是个水灵灵的字,你就叫Jilt吧!”刘敏芳翻着字典,指着一个词说。

       “Jilt 和井台倒是谐音,怎么讲呢?”陶井台问。

       刘敏芳说:“你看你梳一个马尾辫,走起路来一甩一甩的,Jilt就是这个意思。”

       陶井台说:“行,我以后就叫Jilt。中文呢,基特?不像女孩儿,吉儿?吉儿好不好?”

        “桃-儿。”桑可儿说,“姓‘陶’改成了谐音的‘桃’,不叫‘桃儿’要分开,叫‘桃—儿’。一个嫩得出水的中文名字!”大家都说好,之后周围的人就都叫她桃--儿了。

       有一天,桑可儿正在备料,准备根据订单做菜。刘敏芳和高水也在一边收拾,这时候进来一个女人。她拿着他们的菜单,说:“我现在想点,这几个菜。”大家一看,都是桑可儿的菜。

        “这样吧,这几个菜可能要花一些时间,您告诉我地址,做好了给您送去。” 桑可儿说。

       那女人说:“不用,我就在这儿,看着你做。你不介意吧?”

        “也好,如果您觉得无聊,可以看一会电视。”桑可儿给她倒了一杯茶,就忙着做菜。这个女人,走到桑可儿跟前,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儿。

       桑可儿说:“对不起,请您不要站得这么近。”

       那女人说:“有秘方,怕我偷艺吗?”

         “看您说的,家常菜,哪来的秘方?这里又是刀又是火,怕伤着您;而且我们做的是入口的东西,站在旁边说话,难免有飞沫,对食客既不卫生也不尊重,您说对不对?”桑可儿解释道。

       那女人连连说:“对,对,那我坐远一点。不打搅你了!”菜做好了,又打包了一些米饭,她带走了。

       第二天,她又来了。点了一些其它的菜和面点,大多是高水拿手的。到了第三天,她照样在同一时间出现,这一次她没有点菜,而是看着刘敏芳接单子、打包,并且手里干着活还和高水、桑可儿讨论外送的路线,如何分工,谁送哪几家;需要趁热快吃的、路近的先送;略微凉一些也不影响味道的,后送;回程不空跑,顺便捎一些食材……看了半晌,终于,她开口了:“请问,你们三个人是?”

       刘敏芳说:“我们是partners。”

       那女人说:“太好了!今天你们忙完了,我请你们吃饭!”

       刘敏芳说:“素昧平生,不年不节,请我们吃饭,为啥呀?”

        “你们等我吧。我有事想请几位帮忙。”说完,她并不等三人回话,转身就走,到了门口,才又回过头来,“你们忙吧!晚上见!”

        “什么情况?”高水从灶台边转过头来,说。

        “问我?我问谁?”刘敏芳说。

        “赶快送货吧!要不该凉了!晚上就知道了。”桑可儿说。

       忙完了一天,收拾干净厨房,三个人坐了下来,刘敏芳说:“咋都拾掇干净了呢?咱自己的饭还没做呢!咱不吃饭了?”

         “不是有人说请咱们吃饭吗?”高水说。

         “嗨,把这事儿忘了!”敏芳拍了拍脑袋,“可儿,你说她会来吗?”

       桑可儿说:“是她说有事求咱们,应该会来。”

        “当然会来!”随着声音,那个女人提着一摞不锈钢食盒进来。高水连忙让座,刘敏芳帮她把食物摆放到桌上,她说,“不成敬意,几位不要见怪。”

        “哪里!您太客气了!”桑可儿端了一个茶盘,先给她递了一杯茶,然后将其他三杯一一摆在桌子的其他三面。这才坐了下来。

       “嗯,怎么说呀?先以茶代酒、借花献佛,敬各位!”那女人举起茶杯,和三人一一碰了一下,一饮而尽。“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陆凤霞。我现在正准备开一间餐馆,就是缺人手。你们的手艺和人品,我观察了一阵子了。我觉得以你们的厨艺,在家做,可惜了。我有诚意,所以也不绕圈子,我相信你们最终的目标,也就是开一家正规的餐馆。而我呢,有资金、有铺面,就是缺人手。你们仨愿不愿意,到我店里来做?以我观察,我想桑小姐可以在后厨做炒锅;高先生红案白案都来得,可以做个大厨;刘小姐思路敏捷、处事周到,那就可以帮我们做大堂经理。其实我的餐馆也不小,需要的人很多,刘小姐是最佳的管理人才。嗯,如果你们愿意,咱们就一起做好不好?”事出突然,三个人都没有说话。陆凤霞说,“不急,吃饭,先吃饭,你们慢慢商量商量,我过两天等回话!”陆凤霞边说,边一一为三人布菜。

       陆凤霞走后,三个人都坐着。刘敏芳把茶水倒在桌上,用纸巾擦干。这是她独家发明的餐桌清洁法,去油垢很好的。桑可儿下意识地用手感受着光滑的桌面。

        “你们三个发啥愣呀,这是好事啊!”菲菲妈妈出来洗碗,一边忙活着,一边说,“我和菲菲在房间里,都听见了!我觉得是好事!”

       “只怕可儿不愿意吧?”菲菲抱着哈姆也出来了。

       “可儿姐非池中之物,当炒锅?”桃--儿挽着路易跟着出来了。

       “照你这么说,我和高水就是池中之物了?”刘敏芳说。

       “对不起,对不起敏芳姐!桃--儿不会说话!您和高大哥那是餐饮业的精英啊,所以才会有人诚意高薪聘请啊!”路易连忙替陶井台打圆场,“我也觉得这是好事。至少比现在这样上了一个台阶。”

       “我觉得可行,我想去。”高水看了敏芳一眼,“不过还是你说了算。”

       敏芳就看可儿,可儿说:“去吧。”所有的人都松了一口气。这事就算定了。两天后,陆凤霞来了。三个人就一起跟着陆凤霞去看店面。

       高水吃了一惊:“没想到,这麽豪华!地点好、装修华丽、殿堂开阔、还有活水海鲜玻璃缸!陆老板,租金很贵吧?”

        “这个店,我买下来了。自己当房东。不用租金。”陆凤霞说。刘敏芳不由得吐了吐舌头。

        “欢迎你们,有你们帮衬着,我心里就有底了!咱们一起讨论一下菜单吧。”高水和桑可儿把自己的拿手菜和面点报了报。陆凤霞说:“能不能给这些菜色取一些好听又贴切的名字?”

       “这事可儿拿手,可儿来吧!”刘敏芳说。

       “那我晚上回去慢慢想想,拟几个名字,陆老板定夺。”桑可儿当仁不让说。

        “不要叫老板,以后你们三人都叫我凤霞。”陆凤霞说,“这事就这么定了,明天把菜单定下来,就去印刷。现在,给咱们的餐馆取个名字吧!”

        “这不好取呀!看咱这菜单,东南西北,中国外国,哪里的菜式都有。不是某一种特别的风味,是来自五湖四海呢。”高水挠着头说。

        “我想过,叫‘三稀堂’。”陆凤霞说。

        “啥意思?”刘敏芳说。

       陆凤霞说:“装潢稀罕、菜色稀罕、服务稀罕。”

        “不错啊!”高水说,侧头看了看桑可儿,见她不说话,“可儿,你觉得怎样?”桑可儿沉吟着。

        “有什么话,直说。我喜欢直来直去。”陆凤霞说。

        桑可儿说:“我怕有人把它当成书画古董店,而没有当成餐馆。”

        高水说:“为啥?”

           “乾隆皇帝特为最珍爱的三件法书——晋代大书法家王羲之的《快雪时晴帖》、王献之的《中秋帖》和王珣的《伯远帖》在养心殿的西暖阁处建立了‘三希堂’,专意秘藏,独处欣赏。虽然此‘稀’非彼‘希’,但是还是有可能误会。”

         “‘尝味阁’怎样?”陆凤霞看着桑可儿说。

        “故宫有一个‘畅音阁’专门供皇帝看戏的。不过其实‘尝味阁’我挺喜欢的。有古色古香的味道。”

         “吃饭嘛,太文雅了。可能有些人会猜想里面的东西搞不好挺贵,反而望而却步,不敢问津也说不定啊!”刘敏芳说,“可儿,你再想一个大众化一点的。”

         “叫‘四方客’行吗?”可儿顿了一下,“来自四方的人,做了来自四方的美食,招待来自四方的食客。”

        “高。”高水说。

        “妙!”刘敏芳说。

        “就是它了,‘四方客’!”陆凤霞拍板了。

 

       陆凤霞山西文水县人,歌剧刘胡兰里面有一句唱词“交城的山来,交城的水,不浇那个交城,浇了文水”,讲的就是这个地方。生长在小县城的陆凤霞,却是天生丽质,因为武则天就出生在文水,且文水城因状似凤凰,故有凤凰城之称。民间传说,在文水城快修成时,忽然有位白发老翁对领工人员说:“这座城头枕子夏山,足踏文峪河,古有‘凤鸣岐山’,你们来个‘凤鸣西山’岂不甚好”。说罢飘然离去。官府按照老翁提示,重整布局,并在北门外立一照壁,壁上镶刻“凤凰城”三个字。从此,文水凤凰城的美名便远近传扬。多有人认为文水女子美丽贵气,文水的女孩子也喜欢以“凤”为名。

       有一年,一位北京大学的学生,到文水采风。特意去看了“桥头大鼓”。“桥头大鼓”是流传于文水民间的一种打击乐,因源于文水县桥头村而得名。主奏乐器是一种巨鼓,又称“九龙混天雷公鼓”,直径12尺,高约4尺,由4名鼓手分站东、南、西、北敲击。64名铙钹手按伏羲六十四卦的布局簇拥在大鼓周围,一半持重达4斤的大铙,一半持重达7斤的大钹。当时他看见一位鼓手,身材纤小,但是打起来有板有眼,很有派头。就走过去问她:“小朋友,你这么小就会打鼓,是跟谁学的?”

        那个孩子说:“俺大哥是鼓手,今天有事来不了,俺是替他的。”

       那孩子边说边把头上的红巾扯下来,甩开了一头秀发,只见她长发如瀑,朗目似星,双眉入鬓,红唇丰润,微汗点点,不嘘不喘,气定神闲,既有武后的妩媚,也有梁红玉的英气。忙说:“哎呀,对不起。姑娘!我以为你是一个小男孩儿呢。”

       女子说:“没关系。”

       那大学生说:“姑娘,你叫什么名字?我是北京大学的,我叫简直!”

         “简直?你真叫这个名?”姑娘忍不住笑了。

       简直说:“是,我姓简。我还有一个双胞胎弟弟,叫简单。”

       姑娘笑着问:“那你爸爸呢?”

       简直说:“怹老人家叫简政。”

       姑娘更忍不住笑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笑你的。你不会觉得我没礼貌吧?”边说边笑出声了。

       简直也笑了:“没关系。我习惯了。”

       姑娘忍住了笑,说:“我叫陆凤霞。”

        “陆姑娘真漂亮!”简直说。“不知道陆姑娘有没有时间,给我讲讲文水的民俗和文化?能参观一下就更好了。”

       陆凤霞说:“文水是个小地方,你们北京大城市来的,怎么看得上眼?”

       简直说:“哎,你不知道,这里的人文历史源远流长,像你刚才敲的那大鼓,我就没见过。那气势、那风采!了不起呀!”

       陆凤霞说:“你真那么喜欢?”

        “真的。”简直由衷地说。

        “那好吧!”陆凤霞答应了。

       接下来的几天,陆凤霞带着简直了解了文水鈲子,那是首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桥头大鼓,则是流传于文水民间的一种打击乐;文水长拳左家拳,已有近二百年历史,是北方武术拳种的一种;马西铙,更是古老独特的民间音乐;跌杂则,则是从民谣、民谚、民间杂话中逐渐集中、提炼、综合而形成的,流传于文水县一带的一种民间曲艺形式;福胜锣鼓的渊源可追溯到4000多年前,远古时期;以及刘三推车、三弦书、混秧歌、跑报子、三南抬阁等等。简直是大获丰收,他的研究生论文得到了极高的评价。但对陆凤霞来讲,这不过是与一个观光客愉快的偶遇而已。不久就忘了。

       忽然有一天,简直又来到了文水,到处找陆凤霞,有人指着一位从菜市场出来的姑娘:“你是找她吗?”

         “对,对!谢谢您!”说着,他跑到陆凤霞面前说,“陆姑娘,我要到美国去留学了。我来就是要特别感谢你,你带着我走遍了文水,得到了那么丰富的民俗和历史知识。我的论文才得到了那麽多好评。”

        “好事啊!祝贺你!这是你自己努力得来的,不用谢我。”陆凤霞手里提着菜篮子,也不知该说什麽才好。简直直截了当地说:“我想带你一起去!”

        陆凤霞一愣,说:“啥意思? 你没事吧?”

        简直还是直来直去:“我想和你结婚。带你一同去美国。”

        陆凤霞愣住了,半晌:“不是,你这是啥情况啊?我咋懵了呢?”

         “霞子,人家这是求婚呢!”旁边有人搭茬啦。还有人跑到陆家去叫陆凤霞的大哥去了。

        “小伙子,你这是跟俺妹子求婚吧?”陆凤霞的大哥赶过来,问简直。见简直点头,就回头问陆凤霞,“你发啥楞啊,表个态,行,哥帮你操持;不行,哥帮你把这小子送走。说句话吧!”

       陆凤霞一句话也没说,把菜篮子往哥哥手中一塞,转身跑了……

       陆凤霞作为简直的未婚妻陪读,和简直一同到了美国。她没有什么一技之长,老公学习紧张,很忙。她就是做一些家务,但是一来闲极无聊,二来经济紧张,她跟简直说:“老公,闲着太无聊了,让我干点活,挣点钱吧!”

       简直说:“你是F-2签证,不能打工。再说,我既然要娶你,怎么样也不能让你操劳啊!我娶你是决心要让你过好日子的。”

       陆凤霞挤到简直身边,扭来扭去地撒着娇,说:“可是,我这么年轻,吃闲饭怎么成?再说咱们过日子的钱也真不富裕。你就让我出去找点活干吧!”

       简直侧身搂着陆凤霞的纤腰:“乖,忍忍吧!我一定拼命努力,等我毕业找到工作就让你过上好日子。你要是觉得无聊,我帮你办一张健身俱乐部的卡,闲了就去游游泳,桑拿一下。享受享受,美容美容吧。”

        “我还是不愿意闲着,靠男人养着,我不自在,钱多钱少不要紧,重要的是不能吃闲饭,行不行嘛,老公,我不习惯嘛!”见她执意要找工作,简直沉吟了一会:“我想起来了,我们学校有一位老教授叫莫妮卡.魏,她的先生是中国人,也是我们学校的教授,魏教授。不久前去世了,她过度悲伤,一下子脑溢血,瘫痪在床,需要人照顾,现在照顾她的是一位留学生,据说做得不是太好。要不然你去试试?”

        陆凤霞很高兴:“好啊!你帮我去说说。”

        简直正色道:“你要有思想准备,照顾瘫痪的病人很辛苦,听过‘久病床前无孝子’的说法吗?就是因为这工作很磨人。”

       陆凤霞抱着简直的脖子,温柔地说:“放心,我能行。”吐气如兰,吹得简直耳朵痒痒的,心里也痒痒的,他翻过身来,一把把陆凤霞抱了起来,向床边走去……

       陆凤霞到了莫妮卡家做护工。有一天,她到一家非常小的小餐馆去叫外卖,发现自己没有零钱付小费,非常不好意思,对那个服务生说:“真不好意思,我今天实在是没有带够钱。下次我过来,一定把小费补给你。”

       那个服务生说:“没关系,谁都有不方便的时候,不用记在心上。”

         “我记住了,你叫魏晨。”陆凤霞看了看服务生的名牌说。之后,她把饭送回家给简直,自己就到莫妮卡.魏家去照顾她了。

        过了几天,她到那家餐馆去找那个服务生,没有看见,问了几个人,都说不知道,时间很紧,她说,改天再来。就离开了。她刚走不久,那个服务生就来了,有人对他说:“魏晨,刚才有个女的来找你。”

       魏晨说:“是谁?叫什么?”

       那位同事说:“哎呀,忘了问了!长得可漂亮了!噢,对了,她说,有一天她没带钱,欠了你的小费,挺不好意思的,想着看看怎么样能够补偿一下。”

       魏晨漫应道:“噢,知道了。谢谢!”

       又过了几天,陆凤霞又来了,还是订外卖。

         “小姐,你好!”魏晨迎了上去。

        陆凤霞惊喜地说:“哎呦,魏晨,我找了你好几天……”

        魏晨还是淡淡地:“这么一点小事,你还总记在心上,真不必要!”

         “大家挣钱都不容易,你们要靠小费养家糊口的嘛!”陆凤霞说着,就掏出了10块钱递给魏晨。

         “不需要这么多的!”魏晨推脱。

       陆凤霞又把钱推了回去:“拿着吧,交个朋友!”

       魏晨接过钱,说:“请问,您叫什么名字?”

         “我叫陆凤霞!”

         “陆小姐,你等我一会,我送送你吧!”魏晨跑回去向大堂经理请了一会假,又跑回来,帮陆凤霞提着外卖,“走吧,我送送你。”

       陆凤霞说:“我的时间不多,我在照顾一位瘫痪的老教授,她现在正在午睡,我抽空出来的。”

       魏晨问:“哪个学校的教授?”

       陆凤霞说:“USLA的。”

       魏晨说:“我伯父也是UCLA的。”

          “噢。”

       魏晨接着说:“我来洛杉矶,就是来找他的,可是到了之后,找不到了!”

       陆凤霞吃了一惊:“啊?找不到了?怎么会这样?”

       魏晨叹了口气:“唉!说来话长。”

       陆凤霞要赶时间,就应付了一句:“噢。那好,再见!我还要赶回家去给老公送饭呢!”

       魏晨说:“你已经结婚了?”

       陆凤霞说:“应该快了,等他毕业了,我们就结婚。”

       陆凤霞说完,魏晨道了别,趁这个时间,急急忙忙跑回家去,把饭送回家,等老公吃完,去学习,她麻利地洗碗、收拾。然后就要赶回莫妮卡家,刚走到门口,简直冲过来,从后面抱住了她:“霞,辛苦你了!还习惯吗?如果不习惯,就回来!千万不要委屈了自己。”

       陆凤霞转过身来,双手攀着简直的脖子:“我没事,放心。莫妮卡是一个非常善良的人。只是不能好好照顾你,对不起了,老公!”说着迎上了简直俯下身来的亲吻。

        简直吻着心爱的女人,动情地说:“是我没能照顾好你,该说对不起的是我。霞,相信我,我一定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我保证。”

         “我相信!”陆凤霞心里一阵感动,偎在了简直的怀里。

       陆凤霞回到莫妮卡家,轻轻地到床前看了看她,见她还没有醒来,又蹑手蹑脚地走出卧房,到厨房去烧水、做饭。

       然后她端着一盆茶水走进了莫妮卡的房间。见莫妮卡已经醒了,她放下水盆,坐在床边,拉着莫妮卡的手,说“睡得好吗,宝贝?”莫妮卡努力地微笑、努力地点头。

       陆凤霞轻柔地说:“我要给你擦擦身子,这样就不会生褥疮。你看,这是绿茶水,绿茶中含有单宁,能沉淀蛋白质,具有收敛作用,保护黏膜、减少局部疼痛、减少受伤处的血浆渗出,并有防止细菌感染的作用。于褥疮既有预防作用、也有治疗作用。你前一阵子生了褥疮,一定很痛苦,而且容易感染。以后我帮你用茶水擦身子,还要经常坐起来,活动。手脚、胳臂、腿都要按摩,要不然肌肉萎缩了,你就没有力气站起来了。我帮你洗洗,你就不会痛了。你也要乖乖地听话,才能重新站起来。”莫妮卡仍旧是努力地微笑、努力地点头。

       擦完了身子,陆凤霞又把莫妮卡扶起来,给她梳头,仍旧是轻柔地说:“生病不要紧,精神好了,病就好了!”她拿着镜子给莫尼卡看,“你看,你多美呀!” 莫妮卡还是是努力地微笑、努力地点头,眼睛里渗出了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