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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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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信中说他们的产品,有好几种都被查出来有致病细菌,包括化脓性链球菌、大肠杆菌、肺炎球菌、痢疾杆菌、绿色链球菌、流感杆菌、绿脓杆菌、葡萄球菌、沙门氏菌属、金黄色葡萄球菌、流感嗜血杆菌等。另外有些产品则被查出非法加入了西药。因此,责令公司停业整顿,并课以罚款。这个消息从FDA网站上一曝出来,林丹霞就被整得焦头烂额了。因为上下家都怕万灵公司停业会殃及池鱼,因此加工厂啊、运输呀、包装呀什么什么……各种各样讨债的人都涌了过来,产品是卖不出去了,退货也非常多,经销商退货、消费者退货。公司还必须要发出大量Recall信,虽然公司里很多人都反对Recall,但是林丹霞坚持,无论如何要Recall。因为对消费者负责是做生意的根本。林丹霞请了精算公司,清算了债务和积压产品、回收产品的各种损失,算下来,公司还清一切债务、员工薪水、消费者赔偿金、FDA罚款等,总共有380万美元缺口。一切弄清楚之后,她就给在北京的钟灵格打了电话:“钟总,”

       钟灵格听到林丹霞的声音,以为她应付不了了:“呦,你怎么不叫我灵格,叫起钟总了?”

       林丹霞完全不理会她的玩笑:“别打岔,下面我说的话,请你认真听。第一,请上美国FDA网站,看一下关于万灵公司的公告。第二,公司现在资不抵债,有380万的缺口。第三,你不要解释,也不要辩解,立刻把从公司私自占有的125万3千6百元,如数归还。这个数字我是有充分证据计算出来的。我本人也要把我自己的房子卖掉,可以卖200万,这样的话,还有54万6千4百元的缺口。我希望你尽快回来,处理善后。”钟灵格放下电话,心乱如麻。贪污的钱基本上都在房子和车子上,都卖了,这几年的幸苦,也就全都泡汤了!想着想着,不由地泪流满面了。

        “妈,您怎么哭了?”弦子吓慌了。

        “弦子,没啥。妈没事。”钟灵格说。

        “没事为啥哭成这样啊?”弦子看着灵格的眼睛,“从小到大,我可从来没见过您哭,呃,不对,还有一次,就是您要出国那次……您遇见啥难事了,还是受啥委屈了?”

       钟灵格抽抽搭搭地说:“弦子,妈妈,妈妈的公司,破产了!”

       弦子吃了一惊:“您回来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就这么几天就破产了?”

       钟灵格把电脑推到儿子面前:“你看看这个网站,这是美国FDA,就是食品药物管理局的网站。”弦子仔细地读了FDA的公告,抬起头来,看着妈妈,半晌不说话,看得灵格直发毛,“妈妈,原来您这些年一直是赚的不义之财呀!”

         “不是的,刚开始,我都是一板一眼,循规蹈矩的,可是后来,越做越大,妈妈就开始贪心了,想走捷径,赚快钱,这才……”说着忍不住又哭了起来。

       弦子默默起身走出去,到外面给李林打了个电话,不一会儿,李林就回来了。父子二人谈了好久。

        “这个,你拿着!”李林和儿子谈完,进到房间里,把一张卡放在钟灵格手上说,“把公司所有的亏空都补上,剩下的钱,我要你东山再起!”

       钟灵格觉得实在没脸拿这个钱:“林子!我,你……”

       李林说:“咱们是一家人,你是我老婆,咱们错了,咱们改。我想,你现在应该好好想想下一步该做些什么。该退得退,该赔得赔,之后,东山再起就是你的当务之急。”

       钟灵格心里真是五味杂陈:“林子,我,你……”

         “栽一个跟头就爬不起来了,那可不是我妈妈。”弦子坐在妈妈身边,歪着头靠着妈妈,“要不咱俩合作,开一家发明公司,您帮我的发明专利开发国际市场。您看行吗?”看到泪水从钟灵格的眼中滚滚而下,李弦接着说,“您好多年都没有回国了,可是您也应该知道,在很多高科技和一般科技领域,中国都是领先的了,中国不再是廉价低质的代名词了。中国的产品品质越来越被信任了。我虽然不是什麽高科技的发明,可是,您知道发明的动力是什麽?”

         “赚钱?”灵格不是很有把握地说。

         “不对,是小气和懒惰!”见钟灵格不明白,弦子笑了,“是省钱和省力呀!”

      灵格点点头说:“有意思,这就有了创意了!妈妈喜欢。”

         “吃饭吧,李云同志!边吃边讨论咱们东山再起的计划!”林子边摆碗筷,边说,“李氏炸酱面!”

         “你啥时候给儿子改名字了?李弦多好啊,为啥叫李云呢?”

         “妈,您别听爸爸乱叫,他是说,我老想着当下一个马云,要提前适应一下,所以叫我李云!”

       钟灵格愣了一会,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外人。是啊!离家太久,该回家了。

 

       这一天,是公司开支的日子,桑可儿领到了薪水。她怎么看都有点不太对劲儿。于是就找到了会计:“为什么我的薪水里边,没有别克车广告的佣金呢?这个广告已经刊登了。”会计查了一下,说:“没有吗?呃,在这儿,这个广告是苏珊签的。佣金已经给苏珊了。”

        “那你能不能把合约底稿给我看一下?”于是会计就把底稿拿给她。她一看,真的是苏珊的名字。她就怎么也想不通啊,明明是自己签的合约,怎么就变成了苏珊的名字呢?这时候她突然想起来了。

       她和别克公司的老板约好,三天之后把设计方案拿给他签字。那天美编把这个设计给了桑可儿:“别克的广告,设计好了,你可以拿去签字了。”她走到公司停车场的时候,广告部的经理苏珊追了出来,递给桑可儿一张报纸,指着上面的一则广告,说:“桑妮,等一下,你马上到这个公司去一下,看看他们有没有意愿做广告!”

       桑可儿说:“我和别克公司老板约好了,今天看设计样本。我正准备去,让他签字认可。我下午再去这家公司行吗?”

       苏珊说:“你把设计图给我吧!我替你去,不就是请他们老板签个字嘛。你现在马上去跑一趟这家公司。”所以桑可儿就没有再去别克公司了。等到她下午回到公司,美编告诉她说别克那边没有问题,已经签了字了。

        想到这里,她就又去了一下财务,把那份合约的原件拿出来仔细看,发现那合约签字的地方,她原来写的是潦草的Sunny 但是后来那被涂改成了Susan。桑可儿心里非常不愉快,她就带着这份合约找到了公司的老板。老板看了以后,说:“苏珊是咱们公司非常资深的广告AE,她的业绩在咱们公司是没有人可以比的,她不需要盗取你的佣金,她本人的佣金已经很高了。虽然别克车的这个广告,是咱们公司今年最大的一笔广告,但是对于苏珊来讲,这并不算什么。我不相信她会盗取别人的广告佣金。更何况,她是一个虔诚的基督徒,她的丈夫是牧师,她是牧师娘。她遵循主的道德观念,不可能去盗取别人的劳动果实。”

       桑可儿于是就问:“那这个怎么解释?”

       老板耸了耸肩说:“你想怎么解释?”

       桑可儿说:“我希望你能够公平地处理这件事。”

       老板说:“最公平的办法就是,我就当你今天没有来找过我,你也不要找苏珊的麻烦。”

       桑可儿又说:“那我们可不可以到别克公司去,向他们了解到底是谁签的这个合约?”

       老板不耐烦了:“我不认为有这种必要。”

         “好吧!我去吧苏珊找来,咱们当面对质吧!”桑可儿说。

       老板沉下脸来,恶声说:“桑妮,我一直认为你是一个有度量的人,没想到你这麽咄咄逼人。你这样做,是有损公司声誉的。而且这样也不利于团结。”

        桑可儿说:“那我到搞不懂了,报社是靠广告收入生存的。广告是靠业务员跑来的,如果您不能公平地对待您的业务员,他们怎样全心全意地为您工作呢?我只要求一个公平。”桑可儿说完,出门就去找苏珊去了。

       桑可儿刚出门,老板就给苏珊打电话:“桑妮去找你了,她并不是你说的那样,打落牙齿和血吞的人。她不但没有忍,而且还要找你对质。这事你一定要处理好,要不然,我只能以你利用职权侵吞其他员工的佣金的理由,开除你。”

        苏珊刚刚挂断电话,桑可儿就进来了。她走到苏珊的桌子前面:“苏珊,打搅你一下,和我一起到老板办公室去一下吧。”

        苏珊立刻就站了起来,和可儿一起走出办公室,但是她没有马上和可儿一起去见老板,而是拉着可儿到了走廊的拐角处:“桑妮,你先听我说。”

         “到老板那里说吧!”桑可儿说。

         “等等!请你听我解释。你知道的,”苏珊对可儿说,“我在教会里是琴师,我的先生是牧师,我们的教会虽然不大,但是有一些固定的信众,我在报社做广告,收入也不差。照道理说,我并不缺钱,我为什么要贪图你这笔钱呢?我一直很想跟你解释一下,我的确是有难言之隐。我已经跟主忏悔了很多次了,我是有罪的,我希望,主能够原谅我,我也希望你能原谅我。我一时糊涂,做了错事。但是,我不能够失去我现在这个工作,更不能失去我的老公。我其实也是很苦恼的。如果我们到老板面前理论,他一定会开除我的。”

        “无论怎样,做人也不能没有底线,什麽事都敢干!忏悔有用吗?与其为做过的事忏悔,不如想想以后该怎样做人!我不是争这个钱,我要的是理。”桑可儿继续往前走。

       苏珊按住了她的手:“别走,请听我解释。事情的是这样的,我跟咱们报社的这个老板,我们两个人过去曾经有过一段恋情。后来因为我执意要上神学院,而他和他的家庭,都是虔诚的佛教徒,我们谁都没有办法改变对方,就分手了。我在神学院认识了我现在的老公,后来我们就结婚了。我们婚姻是很美满的,我们有共同的信仰共同的理念。但是没有想到,我找了工作,就是咱们报社,而报社的老板,就是我以前的男朋友,我们俩都已经结了婚了,当时说好了,不让任何其他人知道我们的关系,这几年处理得也还不错,我们不远也不近,基本上就是工作关系。没有任何人怀疑过我们。但我们两个人互相之间,其实都还是余情未了。在非常偶然的情况之下,当时我整理一周的广告,加班比较晚,那天老板校对了一些稿子,也很晚下班。他准备走的时候,见我还在那里加班,他就说:‘哎呀,这么晚了,回家吧!你一个人也不安全。你肯定没吃饭吧?我请你吃晚饭。’

       “从头到尾,都是他自说自话,不容我拒绝。所以我们两个人就一起出去吃饭,当然就谈到一些过去的事情啊,这感情就有些控制不住,这样一来二去的,我就经常加班,老板在每次出报纸前的晚上,也是加班,我们两个人经常一起在外面宵夜。我老公从来没有怀疑过,因为我加班应该说是已经很规律了,所以,他也没有感觉有什么异常。后来,我们两个人就都有点控制不住,就,嗯,发生了关系,然后我也怀孕了。

        “但是呢,我,不能要这个孩子。”

        “为什么?”可儿问。

        “因为,那一段时间,我老公正好到耶路撒冷去朝圣去了。他去了差不多有四个多月,在这四个多月里头,我怀孕了。这种情况之下,无论怎么样,也不可能,按到我老公头上。我又没有勇气对老公坦白,我不想失去这段婚姻,更不想失去老公。但是我们的信仰不允许我们堕胎,所以我非常非常苦恼。我简直就是觉得,世界末日就要到了。

         “这个时候咱们老板说,如果实在不行的话,你老公如果跟你离婚,我会认这个孩子,我也会抚养。可是我不愿意这样,因为我跟我的老公还是很有感情的,我不愿意因为我道德上的瑕疵造成这么多麻烦。老板就给我出了个主意,让我拿年假,回中国去一次,然后在中国,把这个孩子打掉。所以我需要一笔钱,我不能动用家里的钱来做这件事,老板的钱,都是他的老婆管着,所以他也没有办法弄到一笔额外的钱,我看到你这个广告合约,数额很大,佣金也是可观的,刚刚好够我用。而且我知道你非常厚道,从来不会鲁莽做事,也不会说出格的话。所以我就和老板商量,偷了这笔钱。

        “这件事,我知道伤害了你,心里十分自责。我确实在上帝面前的经常忏悔,我也非常需要乞求你的原谅。我现在把一切都告诉你了,我希望你能够原谅我。否则的话,如果你不依不饶的话,老板就一定会开除我的。”她见桑可儿一言不发,“桑妮?”

        “过去了,就过去了。忘了吧!”桑可儿说着,头也不回,走开了。

       苏珊看着桑可儿渐渐远去的身影:“到底原谅了还是没原谅呢?”

 

       第二天一早,桑可儿就递了辞呈。她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正准备离开,广告部的同事们都出来送她,苏珊也来了,她拉着桑可儿的手:“你是很优秀的广告AE,我真舍不得你,不过你既然有了更好的前程,我们也不能拖着你,对吧?要不然咱们广告部为桑妮开个欢送会吧!”

        “好,好啊!”大家迎合着。

        “不用了,大家都忙,就此告别吧!祝大家万事如意!”桑可儿说完,打开后备箱把东西放进去。

       苏珊跟过来,好像在帮忙的样子,避开了大家的视线:“桑妮,看在主的面上,原谅我好吗?”

       桑可儿语气并没有软和下来:“你需要这笔钱,为什麽不明说,要用这种手段?”

        “你叫我怎麼说得出口呢?”苏珊说,“不能说,也说不清啊。”

       两人正嘀咕着,听到老板的声音:“都不干活了?快点回来!”

        “对不起,桑妮!”苏珊说完,低着头快步离开了。

 

       桑可儿辞职之后, 失业了。这时候高水和刘敏芳夫妇的生意已经进入轨道了,虽然还是在家里的厨房来做。他们订单是越来越多了,两个人正在考虑要不要在外面租个地方,真开一家小餐馆。

       刘敏芳说:“可儿,你现在没工作,愿不愿给我们帮忙啊?”

       桑可儿说:“我可以做什么呢?”

       高水说:“你毕竟和马瑶瑶学了一些厨艺嘛。”

         “好。”桑可儿这时正为生计发愁,有他们夫妻二人想邀,自然欢喜。就在他们夫妻的菜单上加了几道菜。在家里厨房里帮他们做菜,没有客人点她的菜时,她就与刘敏芳出去送外卖;有客人点她的菜时,她做菜,高水就和刘敏芳送。他们这个生意,也就有大幅度增长。

 

       有一天,可儿正在做菜。有人按门铃:“请问,这里是不是有一位叫郑知的女士?”

       桑可儿开门一看,是萨望北:“望北,怎么是你?”

         “这位是陈律师,我是他的助理,”望北指了一下同伴,“这是我的名片。有一些事情,要当面和郑知女士谈。”

         “陈其友律师。”可儿看了一下名片,“您好陈律师。郑知是住在这里,不过她现在不在家。其实你们应该先打个电话,这样就不会扑空了。”

       律师说:“按理说,是应该这样做的,不过我的当事人说,他不知道郑知的电话。”

         “啊,这样啊!要不你们等一会?郑知一般会在她儿子放学后回来。”说着桑可儿为他们倒了两杯茶,并看了看表,“她儿子快回来了。陈律师,望北,请喝茶。”

        “桑阿姨,您炒的菜真香!”楚铁放学了,人没到,声音先到了。

        “香啊?那就给你盛一点,你尝尝!”可儿给楚铁盛了一些菜,又添了一碗饭递到他手里,“对了,叫陈叔叔,他们是律师,找你妈妈的。”

       萨望北说:“你就是郑知的儿子?你叫楚铁?”

         “对。”楚铁一边吃,一边说,“桑阿姨,真好吃!呃,叔叔您喝水!我妈妈一会儿就回来。”

         “楚铁,不要一边吃东西一边跟客人讲话,不礼貌!”桑可儿把楚铁拉到一边,轻声对他说。

       楚铁说:“谢谢桑阿姨,我知道了!”

       桑可儿摸着楚铁的头说:“真是郑知带出来的好孩子!”

       楚铁说:“我妈妈还说让我多听您的话呢!”

       楚铁吃完了饭菜,要洗碗,桑可儿说:“放着吧,一会我一起洗。”

        “谢谢阿姨!”楚铁话音刚落,就听见有人说:“一定是又吃阿姨的东西了!对不对?”是郑知回来了,也是人未进门声音先到了。

        “妈妈,律师来了!”楚铁站起来说。

        “嗨,你们好!”郑知看看自己的手,“对不起,刚回来,我洗洗手,你们坐!”

        “我的当事人楚珉珐,”等郑知收拾完工具,洗了手,坐定之后,律师开始说正事了,“在一场意外中,丧生了。”陈其友停了一会,见郑知和楚铁都低下了头,并不说话,就继续说,“他和他的同居人,也没有正式结婚,但是存款、现金和其他有价证券,都被她拿走了。当然,你们已经离婚了,没有遗嘱,郑知你没有权利主张这些财产,但是楚铁是楚珉珐的儿子,如果你要主张这些财产的话,郑知可以以监护人的身份出面。如果你们有这个意愿的话,我愿意做你们的代理人。”陈其友又停顿了一下,看着母子二人。楚铁看着妈妈,郑知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那个阿姨也不容易,跟了你爸爸这么多年,连个名分都没有……妈能养活咱俩!咱不争行吗?儿子。”

       楚铁说:“行,我听您的!陈叔叔,她已经拿走了,就让她拿走吧!”

         “那没其他的事了吧?小铁,去做功课吧!”郑知说。

        “等等,还有事。”陈其友用手做了一个下压的动作,让他们母子稍安,“只是那房子,一直就是在郑知一人的名下,所以,楚珉珐死后,理应归郑知所有。”

        楚铁立刻插嘴对郑知说:“妈,你这次可别犯二,咱们真的需要这房子!”

          “我才不二呢!我什么时候犯过二!当初什么都不要,是因为不能让你爸爸小看了咱们,咱得争口气,现在你爸爸不在了,应得的咱们要!”

       郑知和楚铁终于有了自己的家。

 

       那房子后院挺大,郑知种了一些开花的热带植物,又开了一块地,周围种了一圈艾草,里面就种菜:“种菜很容易生虫,咱们不能用农药,艾草当菜园的围墙,园子里的菜不会生虫。”郑知给楚铁解释,“否则的话,生虫,再养一些蚊蝇出来,岂不是很麻烦?”

       除了每天打扫卫生,养活母子二人之外,郑知就把爱心都献给了黄瓜、豆角、西红柿、葱姜蒜,母子二人每天都有新鲜有机的自家菜吃。

       可是郑知似乎精力太充沛了,那些不会说不会动的蔬菜填不满她博大的胸襟。终于有一天她抱回来一只病怏怏的流浪猫,然后日夜不停地细心照顾它,直到它变成了一只活蹦乱跳的猫。之后接二连三,猫啊、狗啊,病怏怏脏兮兮地来,健健康康地就都变成了主人了。它们还呼朋引伴,带一些其它的流浪动物来。家里的蔬菜在猫屎狗粪里茁壮成长。楚铁就期盼着妈妈能从此消停几天,虽然他知道或许盼着地球不再旋转都比这个容易些。怕什么,什么就一定会来,这是“墨菲定律”(Murphy's Law):Anything that can go wrong will go wrong. 郑知真的就抱回来一个十一、二岁、病得昏昏沉沉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