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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有许多事儿,你不想去理它们,可是它们偏来打扰你,纠缠你,让你不得安宁,你想躲也躲不开,不得不去面对。爱情这种既普通又神秘的事儿,所谓一个人的终身大事儿,更是如此。姬慧和姬歌主观上不想谈恋爱,等到在北京站稳脚跟再谈,可是恋爱偏要来找她们,让她们去谈,这怎么办?如何面对它?无疑,这对她们是一次严峻的挑战,一次人生考验,给她们带来了苦恼,同时也有甜蜜。这是后话。
为了把姬慧弄到手,做儿媳妇儿,郑春英和赵柏争论了好几次。赵柏总是信心不足,说道:“ 我们儿子有车祸留下的头昏后遗症,我担心姬慧不同意。”
郑春英却不以为然地笑道:“你别担心。这年头哪个姑娘不想找个有钱的人家,我们儿子长得也不错,1米80的个头,浓眉大眼,车祸留下的头疼毛病,也会渐渐地治好。”
赵柏说:“你可不能低估她,我不只一次对你说过,她不同于一般的姑娘,很有个性,我领教过, 我算服了她。”
郑春英撇了撇嘴,说:“她又不是仙女?至于她喜欢不喜欢进宝,进宝喜欢不喜欢她,我觉得这好办。感情这东西可以培养,厮守在一起的时间长了,互相理解了,自然就有了感情。我们俩还不是这样?记得我们初次见面,我对你一点好感也没有,你给的印象是鬼头鬼脑,动作毛毛躁躁,油嘴滑舌,活像个小偷。通过一来二去的交往,我发现你脑子挺灵活,会来事儿,讲义气,很会疼人。后来就离不开了,决定嫁给你。你在劳改那几年,我都没想过和你离婚,一心一意等着你。” 
“这个你叨叨了一百遍了,我听得耳朵都出了老茧。你说说你有啥法儿,有啥绝招,能让他们俩互相爱上?”
“我想把姬慧抽出来。
“抽出来?抽到哪儿去?”
“让她专门护理进宝,这样他们成天待在一起,我看他们会互相喜欢上的,人是有感情的动物,用不着你发愁。像他们这个年龄的男女像干柴,一见火星就会噼里啪啦地燃烧起来。到时候我们教着点进宝。” 
“那事儿还要别人教?”
“你还不知道你那儿子,脑子笨的像块木头。”
赵柏仰起头,“哈哈,哈哈”地笑了老半天,伸出右手食指,朝着老婆点了几下,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呀,你,一个大傻B,你对你儿子太不了解了。如今的孩子在这方面开窍早得很。有的孩子上幼儿园就懂了。”
“越说越没边了,你还不如说在娘肚子里就懂了呢。”
“你不信就算了。就说咱们进宝说吧,论学习,他的脑子的确像你说的那样,像块木头。论谈恋爱,他的脑子灵活的很呢。噢,我记起来了,上学期我参加了一次学校家长会,他们的班主任对我说,他学习不好的主要原因是早恋,说他和几个女同学同时好。”
“那我怎么没听你说?”
“我忘告诉你了。”
“你看你,怎么把这么大的事儿给忘了?”
“咱们店里20多个员工,每天要处理的事儿很多,大大小小的事儿都得我亲自处理,从早到晚,把我忙得昏头昏脑,连坐下来歇口气的工夫也没有。那能记住这件小事儿呢?”
“这哪是小事儿?这是教育孩子的大事儿!你懂不懂?俗话说,贵人多忘事,你也不是啥贵人呀!怎么忘性这么大呢?你跟那个狐狸精鬼混,怎么忘不了呢?”说到这里,郑春英气得脸色煞白,嘴吐白沫,眼冒妒火。醋劲人人有,通常女人上了醋劲,就会疯狂起来,天不怕地不怕。郑春英气儿不打一处来,趁机又把老公数落了一顿。
“好了,好了。不要扯用不着的了。说正经事儿吧。” 
郑春英气得打起了嗝,过了老半天才平静下来,说道:“那我明天和姬慧谈谈,把她抽出护理进宝。”
赵柏点头同意,说道:“那就看你的了。不过,你不要太自信了,你代替不了你儿子。还得顺其自然,看他们有没有缘分。你也不要太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慢慢来。太急了会把事儿弄坏。”
次日,早晨刚上班,郑春英就来到店里,把姬慧叫到办公室,恭恭敬敬地让姬慧坐下,关切地问道:“工作累吧?”
“还可以。”姬慧说。
“我和老赵整天忙着店里的杂事儿,没有一点功夫,因此对你照应得很不够。”
姬慧望着郑春英,一边寻思着她客套话的弦外之音,
郑春英接着说:“多亏了你,姑娘。要不是你,我们进宝早就没命了。你对你的工作有没有想法?有啥要求?直说。”
“没啥想法。”姬慧简略地说道。
“我们有个想法,想和你谈谈。”郑春英说到这儿,突然打住,瞪大眼睛望着姬慧的脸,眼里透出了狡黠的神色。”
姬慧被看得不好意思,不明白老板娘为什么用这样的目光看她,脸上顿时露出了紧张的神色。
过了足有三分钟,郑春英接着说道:“我们进宝的身体恢复得很不错,只是头有时候晕,医生建议,找个合适的人护理一些日子,和他散散步。谈谈心,给他读些书报杂志,这样能使他更快地恢复健康。我们考虑再三,觉得你最合适。一来你救了他,他对你很感激,二来你很细心又有责任心。你看怎么样?”
郑春英绕了这么大个弯子,才把和姬慧谈话的目的说出来。
姬慧对老板的决定,理解的很简单——老板对她的信任,别的什么也没想,说道:“既然你们信任我,决定让我护理进宝,我没有意见。”
“那我们就谢谢你了。护理病人,不,我的意思是说护理进宝, 可能要比在店里干活麻烦,时间长,更劳累。我们决定,给你每月再加500元工钱,你看怎么样”
姬慧心想,老板给她加了这么多工钱,只是想以此付给她几次拒绝的赏金,没有别的意思,因此没有表示任何态度,只是说道:“年轻人劳累些倒没啥,我只是怕做不好,你到时多指教些。”
“我相信你能做好。噢,你今年多大了?”
“18了。”
“我们进宝比你大1岁,19了。你们年龄差不多,一定能谈到一起。”
老板娘说这句话时,语气非常肯定,嘴角掠过了几缕狡黠的笑容。她说完,瞪大无神的眼睛,凝视了姬慧老半天,眼珠子险些掉出来。通常老板娘不来店里,也没有正儿八经地和姬慧谈过话,因此姬慧对她的性格一点也不了解,只是听说,这老板娘是个醋罐子,来店里不是为了工作,而是为了监视她老公,观察哪个女工和她老公关系好,一旦她发现有哪个女员工和她老公多说几句话,或她老公多瞅几眼哪个女工,她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像一只疯狗当即吵闹起来,把老公或那个女员工斥责一顿,过后找点借口炒那个女员工的鱿鱼。姬慧的脑际突然闪过一个想法:这老板娘让她护理她儿子是否还有别的企图? 这个想法她并没有认真思索,只是闪电般的一闪念。
按照郑春英的安排,姬慧当天就开始了护理赵进宝的工作。
赵柏家离饭店不近,骑自行车得走20多分钟,姬慧不会骑自行车,住在店里的集体宿舍,很不方便,因此郑春英要求姬慧住在她家里,她只得从命。
赵柏的家有四间卧室,赵柏和郑春英住一间,三个女儿住一间,赵进宝单独住一间。保姆住一间。姬慧搬来和保姆住在一起。赵柏家的保姆经常更换,其原因主要是郑春英怕老公和保姆勾搭上。郑春英动不动就在老公面前提到的那个狐狸精,就是指他们家以前的一个小保姆。那是一个从四川来的打工妹,名叫肖茜,年方18,身段优雅,线条柔和,胸脯高耸,眉目清秀,嘴唇红润,皮肤白嫩,一双胖乎乎的小手,细嫩得好像一掐就能流出水儿来,浑身透着诱惑人的性感,让男人见了想入非非,魂飞魄散。这个女孩开始在店里端盘子,赵柏很快看上了她,让她做了保姆,不久夺取了她的贞操。郑春英发现后,气得死来活去,大闹了很长时间,把肖茜赶了出去。肖茜人被赶走了,可是和赵柏的情未扯断。赵柏背着老婆悄然把她包养起来,在朝阳区的北边,给她租了间房子,经常去幽会。郑春英虽然怀疑老公和肖茜的关系还在地下活动,但至今没有发现蛛丝马迹。她和许多暴发户的老婆一样,眼睛瞪得大大地监视着老公,从切身经验获得了一个宝贵的教训——不能雇用年轻漂亮的保姆。因此,赵柏家现在的保姆是个50多岁的老太太,赵家的孩子们称她余妈;余妈来自四川,正巧和姬慧是同一个县的老乡,自然俩人一见如故,感到分外亲切,无所不谈,互相关怀照应。
病人的情绪对健康影响很大,心情愉快,有助于战胜病魔,促进健康。赵进宝出院后情绪一直不好,晚上睡觉少,半夜乱喊叫,白天睡不醒,醒来不出门,诉说头疼脑袋晕。赵进宝见到姬慧很高兴,对她的感激之情油然而生,想象着自己的血管里流着她的鲜血,觉得和她有一种难以言明的神秘的关系。
白天,姬慧经常领着赵进宝在社区静园散步,累了就坐在长条椅子上休息,给人的影响是,好像一对身影不离的恋人。
9月初的一天早晨,蔚蓝的天空,雪白的云朵,金色的阳光;嫩绿的草坪闪烁着晶莹的露珠,望去好像洒了一层珍珠,在晨光的映照下,泛着金绿色的光芒,光彩熠熠,醉人心肺。静园的人很多,一些人散步,一些人跳舞,一些人打羽毛球,一些人打太极拳,还有一些人拉京胡,唱京戏。好不热闹!
姬慧和赵进宝像往常那样,肩并肩沿着曲径散步。不时有恋人或牵手搂腰或钩肩搭背,与他们擦肩而过,诱惑得赵进宝浑身奇痒,情绪激动,激情一浪高过一浪。他想起前天晚上母亲和他的谈话:——
母亲问他:“你觉得近来身体怎么样?”
“好多了。”
“头还疼吗?”
“好多了。”
“多夸姬慧了。她救了你的命,又来细心地护理你,帮助你尽快的恢复健康。”
“我知道。你快别叨叨了,烦死人了!”赵进宝用手捂住了耳朵。
“你好好给我听着,我的傻儿子。姬慧是个好姑娘。 ”
“我也没说她不好呀?”
“你喜欢她吗?”
赵进宝没想到母亲这样问他,怔怔地望了她一会儿,脸倏地一下红到了脖颈。他顺手从床上拿起一本杂志,杂志的封面是一个美人的头像,面似桃花,皓齿明目,像一轮满月。他的目光落在美人头像上,凝视了老半天,然后漫不经心地翻阅杂志。
郑春英望着儿子恨不成钢地说道:“你快20了,才上高一,我看别念了,和你爸爸做生意吧。”
“不想听!不想听!”赵进宝翻了个身,给了他妈一个冷冷的脊背。
“你好好给我听着,傻儿子。你也不小了,该考虑考虑婚事了。我看姬慧这姑娘不错,做事麻利,通情达理,心地善良。你要主动些。”
赵进宝默默地翻阅杂志,一边琢磨母亲的话,觉得很有道理,心开始活动了。
赵春英和儿子说话时,门虚掩着。余妈正在整理起居室,听得清清楚楚。事后,余妈把听到的话和姬慧详细地说了一遍,未了问道:“你是怎么想的呢?”
姬慧皱了皱眉头,淡淡地说:“这种事儿,我没想过。”
此刻,母亲的话“你要主动些”在赵进宝耳际萦绕,他的心脏跳动随即加快,脸涨得通红。他想去拉姬慧的手,身子向她靠了靠,试着伸了伸手,手剧烈地颤抖,像被火烧了似的又赶紧缩了回去,这样试了三四次,觉得头晕得很厉害,仿佛眼前的景物都在晃动,于是放弃了。
赵进宝的这一系列举动,姬慧没有丝毫觉察。
过了片刻,赵进宝说:“我有些头晕,找个地方坐下歇歇吧。”
“好的。”姬慧说道,“晕得厉害吗?”
“不好受。”
“那我搀扶着你。”姬慧说着,拉起赵进宝的一只胳膊,搀扶着他慢慢地向前面不远处的一条长椅子走去。
赵进宝佯装昏晕,趁机抽出胳膊,抱住姬慧的肩头,这个动作来得很突然,把姬慧吓了一大跳,她差点叫出声来,以为赵进宝真要昏倒,关切地问道:“感觉不好受吗?”
赵进宝没有出声,微微闭着眼睛,喘着粗气。姬慧觉得他身子像筛糠似的在颤抖,以为他突然犯病了。
过了一会儿,赵进宝,慢慢地松开了姬慧胳膊,伸出右手突然抓住姬慧的左手,他觉得她的手非常温暖柔软,好像他以前触摸过的东西,像什么?他极力回想着,大脑在迅速地扫描,顿时出现了一系列生动的画面:——
初中一年级刚开学不久。响过一阵急促的上课铃声。一位中年男老师在讲课。知了在户外激越地鸣叫。同桌儿的女生,大眼睛,长睫毛,披肩发,白嫩纤细的手指翻弄着书页。赵进宝偏着脑袋目不转睛地瞅着她,佯装移动课本,轻轻地碰了一下她的手,觉得非常温软,心脏随即狂跳起来。她仿佛没有任何感觉,仍在聚精会神地听课。他以为她感觉到了,并且很乐意让他触摸,只是装着不理会而已。于是,他大胆起来,慢慢地伸出右手,突然抓住了她的左手。不料,她像被蝎子蜇了一下,尖叫了一声“啊!”这叫声好像爆炸了一颗手榴弹,把全班震得先是鸦雀无声,接着一阵喧哗。
老师好不容易让同学静下来,耷拉着脸问那女生:“你怎么啦?啊?”
那女生慢慢站起来,抽泣着回答:“他耍流氓!”
“你说什么?”老师惊愕地睁大了眼睛。
全班的目光刷地一下向她射来。
“谁把你怎么了?”老师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生气地问道。
“他耍流氓!”那女生抬起手指了指赵进宝,“就是天他”。
全班一阵哄堂大笑。
老师气得涨红了脸,声嘶力竭地吼道:“你们俩都给我滚出去!”
事后,班主找赵进宝谈话,他极力为自己辩护,一口咬定拿书时无意碰了一下那女生的手。他那次感情冲动,只是换来了一顿批评,就算混了过去。
打那以后,他虽然和几个女生相处得比较投机,但没敢动手动脚,只是有贼心没贼胆。
他想到这里,不禁“嘿嘿”地笑起来了,把姬慧吓了一大跳,以为他发神经了。
“你没事儿吧?要不我们回去吧?”姬慧声惊得心脏咚咚地跳,音颤抖着说,同时用力抽她的手。赵进宝却死死抓住不放,像大螃蟹钳状的足把她的手夹得生疼。
“我感觉很好。和你在一起很愉快,我们再溜达一会儿。”赵进宝说着低下头贪婪地瞅着姬慧的脸。
姬慧正好仰起脸看赵进宝,与他的目光相遇。
姬慧被赵进宝的火辣辣的目光逼得低下了头,羞得脸上顿时飞起了红晕,同时想起了余妈告诉她的事儿。
她立即意识到,赵进宝今天的表现是佯装,是按照他妈的意图“主动”地向她进攻。但她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默默地跟着赵进宝沿着静园曲曲折折地甬道散步,望去俨然是一对情意缠绵的恋人,引得不少人向他们投去羡慕或嫉妒的目光。
这时,郑春英和赵柏也出来溜达,看见一对对恋人牵着手在漫步。郑春英放眼寻找自己的儿子,突然惊叫道:“老赵,你快看!”
赵柏正呆呆地望着一对恋人站在一棵树下热烈地接吻,被老婆的叫声吓了一跳,收回目光问道:“看什么?”
“你的儿子和姬慧呀!”
“在哪儿?”
“那不是吗?往东边瞧。”郑春英说着,伸出右手指了指。
赵柏顺着老婆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对恋人手拉手,肩并肩沿着甬道向他们所在的方向走来。赵柏定神细看,惊喜地说:“没错。是他们!”
“没想到吧?”郑春英问道,语气充满了成功者的自豪。
“看来你估计的很对,你真有预见的才能,我服你了。”赵柏认真地说。他和郑春英结婚20多年了,口头上只有两次服输。第一次是,三年前他和小保姆肖茜正鬼混,被老婆当场抓住,光着身子跪在老婆面前求饶,连连说道:“我不是人,我认错,我服你了。”这次认错是口是心非。他的理由很充足,旧中国哪个有钱的人没有几个妻妾,如今虽然法律不准一夫多妻,但是哪个有钱有势的人没有情人?不保养二奶?在一起聚会时,暴发户们经常炫耀的宝贝,是自己的情人或二奶,当然得避开老婆。然而,郑春英这个醋罐子却紧紧抓住老公的这条辩子,动不动就斥责他,他心里当然不服,只好默默地忍受着。 今天,他第二次在老婆面前说“我服你了”,不是口是心非,而是他的心里话。
“俗话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只要动脑子,老天爷又肯帮助,事情就不难办成。”。郑春英得意地说。
“你是怎么教他的?”赵柏不解地问。
郑春英把她和儿子那次谈话内容简略地和老公说了一遍,末了说道:“无论做什么,都要主动。爱情这种事儿,一般要男人主动。”
“那是,那是。看来你真有几下子。”
“你才知道?”
“其实,我早就服了你。你办事我放心。”赵柏说完,得意得“哈哈,哈哈”的大笑起来,笑声里透出嘲笑和幽默的意味。
赵柏的大笑有双重意思,一则觉得老婆很狡猾,也很愚蠢,这在她处理他与肖茜的事儿上暴露无遗,二则他觉得自己机智地用了伟人对自己的接班人说的一句话,自觉很幽默。
然而,他没想到,他的这句话触动了郑春英那根牵动醋劲儿的神经。他赤裸裸地跪在她面前说“服了你!”的恶心而可怜的形象立即又出现在她的眼前。
她的脸色瞬间突然变得很难看,气愤地吼道:“你嘲笑我?我做得不对吗?你有本事,为啥不使出来?你的心思根本不在我们母子上,我看你成天想那个狐狸精。”
“你看你,又胡说什么?”赵柏不高兴地说。
“你才胡说呢。你想否认这事实吗?没门儿!别以为你心里想的,暗地里干的,我不知道。”郑春英提高了嗓门。
赵柏心里忐忑不安,以为老婆已经觉察出他和肖茜的地下活动,压低嗓门说:“你在大庭广众中喊什么呀?有啥话回家说不好吗?”
郑春英气呼呼地“哼”了一声。
这时,赵进宝和姬慧几乎同时发现了他父母,姬慧借故去卫生间甩脱了赵进宝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