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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葫芦娃与乌龟文化节

 上中学时,我们老师告诉我说:写文章人物形象要丰满。为了寻找形象丰满的人物,今天上午,我特意扎了两顶灯笼,左右两手,一只手提一个,满大街去寻找。后来,被巩莉莉发现了,她把我领回家,关在屋里跟我说:现成的丰满人物就在这里,你还到哪里去找呀?她把我的两顶灯笼都踩破了。多可惜哟,我的红灯笼!
  传说传说,传传说说。。传说是具有神韵的。它辗转流传于人们的口头上,如同奥运火炬一样一代一代往下传递,保存在人们的记忆里。不过,传说也有点靠不住。
  这部小说,是有关现代农民的传说,是一部史诗般的巨著,不过,既然是传说,也有点靠不住。这部传说把书中的人物特别是几个年轻女性塑造得很丰满。特别是她们的乳房。什么“丰硕如纺垂”呀,什么“又白又肥又鼓”呀,什么“前胸突突”呀,什么“她长着水蛇腰,一对奶子大得出奇”呀,这样美是美,不过按常识来讲,不可能每个年轻女人的乳房都长得那么丰满,这肯定是作者搞错了。他以为把人物形象塑造丰满,就是把奶子捏大,这样子的传说就离谱了。不过,既然是传说,再加上现在社会上流行丰胸丰乳,这已经成为了一个巨大的产业,因此,在现代小说中加上这一点现代元素,只能算是瑕疵,瑕疵,是可以允许的。
  传说是具有神韵的。
  例如有一个萤火虫的传说。说是有个后母娘,对前夫的儿子虐待十分残酷,整天刁难和打骂,最后还想把它送到虎狼窝里叫野兽吃掉。一天晚上,她让孩子拿钱去买东西,孩子以为是真的,就去了。可是孩子夜里走路,把钱丢了,不敢回家,为了能有光亮找到铜钱,孩子最后变成萤火虫,直到现在,每到夏天的夜晚,还在飞来飞去找它的铜钱呢!
  巩莉莉,把我领到本田车里去,鲁希希和张白白都在,,她说他们都是比较丰满的人物。是的,把他们原原本本地写好就是了,不必要到处去寻找。
  在本田车里我们开了一个现场会,讨论下一步的行动方案。我说,现在干事情,要讲究方法,方法最重要,记不清是谁说过的,哦,对对对,阿几米得,阿几米得。他说过,只要你给我一个支点,我就可以把整个地球撬起来。这就叫四两拨千斤。我们襄河农民是有智慧的,我们神灵口镇的石工号子这样唱道:哟火火,哟火火,幺妹本性何哇。
  张白白、鲁希希、巩莉莉合唱:哎呀着呵,
  我:我请你来戳哇。
  张白白鲁希希巩莉莉合唱:哎呀着呵,
  我:哎嗨,哎嗨哎衣嗨着呵,
  张白白鲁希希巩莉莉合唱:哟哟一上左呵,哟哟一上左呵
  我:舍不得冤家留小郎呀
  张白白鲁希希巩莉莉:舍不得幺姨妹哭了好几场呀,哎呀左喂!
  石工号子是原生态民歌唱法,余秋雨都说蛮好的。余秋雨这人的下巴微微有点向上翘,谦和当中夹带着一点点文人的傲气。我说余秋雨的样子蛮好的。撬石头有撬石头的方法,可以反复唱,董卿说歌不在长短,主要看它能不能打动人。董卿的身材蛮好的,人物形象也是比较丰满的,比电影演员袁立还丰满些。石工号子在央视青歌赛的初选时被选上了,复赛时落选了,蛮可惜,蛮可惜的。石工号子唱的是隐语,石工们把要撬出的巨石呼为幺姨妹儿,这是对石神作巫术性柔化处理,把石头可以撬动叫姓何,暗指性活,戳是性隐语,把撬戳不成功(石头不出窝)说成冤家留小郎,把一拨一拨的汗儿说成哭了好几场。如此这般,撬巨石像谈情说爱一样温情脉脉款款而歌,杠杆原理被认作是超自然的神奇力量在起作用。我们的多美贡品文化研究院,就是这样一个杠杆,一个融资工具。我们的资本运作,是低层次的运作,也是高层次的运作。我们农民奔小康,通过民间渠道融资,这叫私募基金。这与传流的抬会、私人钱庄、高利贷、信贷掮客以及低进高出的对缝等等地下金融活动有本质的不同。我们这是委托投资。巩莉莉是一个品牌,是一张股票。不是吹牛的话,巩莉莉的老爸是银行的,她随时能搞到钱,随时也能借钱出去,她玩得转,她是一个能够呼风唤雨的人。资本运作说起来神乎其神,高不可攀,看不见,摸不着,其实说穿了漏水。你们都知道朝三暮四的故事吧?有个猴子,主人,早上给他三个桃子吃,晚上给他四个桃子吃,他嫌早上吃少了,主人就早上给他四个桃子,晚上给他三个桃子吃,他就满意了。一般人以为猴子很蠢,其实,猴子是很聪明的,他早上得到四个桃子以后,借一个给别人吃,晚上别人还他两个,这样算起来,他一天就吃了八个桃子。这叫桃子生桃子。资本运作的原理也是这样的,钱能生钱。我把朝三暮四的故事发挥了一下。这就是资本运作。单说仇家远吧,你们知道他吗?他是八角巷开餐馆的刘慧珠的老公。
  张白白牢牢掌握着他的本田车的方向盘,讨好似地深情地瞥了鲁希希一眼,大声音抢着说:是的,仇家远,仇家远,我们是朋友,老朋友。
  别插嘴!鲁希希伸出手,在张白白圆滚的肩膀上使劲地拧了一下。张白白做了个鬼脸,不吱声了。
  本田车在前进,在前进,前进在襄河之滨、江汉平原。在本田车里,我接着说,仇家远是汉川南河渡的人。他曾经从神灵口镇下水游襄河,漂流几百里路,在汉口龙王庙起坡,差点冲到长江里去了。他身上背着两个葫芦。1989年,19岁的仇家远第二次高考失利,决定孔雀东南飞,到江苏浙江去打工。江苏浙江自古以来是商贾之地,富得流油。仇家远是家里的二儿子,他的老爸身患肺痨病丧失了劳动力,一个哥哥一个妹妹还在上学,全家靠母亲一人在襄河渡口划船,五角钱一趟,靠荡起双浆来养家糊口。每当人们唱歌让我们荡起双浆的歌时,他就流泪,别人欢乐他忧愁。考虑到家庭的困难,仇家远坚定了自谋生路外出打工的决心,他的妈妈给他煮了三十个鸡蛋,给了他150元钱,千叮万嘱送他上路。为了节省路费,他游水游到了武汉市。然后扒火车,逃票,到了浙江温州的温岭市。本来,他还可以往东走,他身上背着两个大葫芦,他要是勇敢一点的话,还可以游长江,游到上海,在上海发展,练游泳,成为一名运动健将,然后再从吴淞口下水,往东游,到美国的夏威夷群岛去。当年,中国革命的先行者孙中山先生就是在那里读书、立志救国的。仇家远的胆子比较小,为人谨慎,他为了保险,多次朝着太阳光举起葫芦看它漏不漏水,一般为说,葫芦不太结实,在火车上逃票时被撞破了一个口子,如果锯成两半,还可以当瓢舀水喝。简单点说吧,仇家远,我的校友,我的汉川一中的校友,这时在温岭火车站过夜,身上只有30元钱了,他只好停下来,先想办法赚点钱再说。他在火车站睡了三个夜晚。当时正是夏天,蚊子成群,他拿被单将自己整个身体包裹起来,不让蚊子喝他的血。他很聪明。蚊子嗡嗡叫,干着急。到了第四天,他在车站附近的一个货场找到搬运工的活计,每天有9元钱的收入,还可以住在仓库里,与他一起干活的人有江西人、湖南人和陕西人。由于他干活卖力,为人厚道,很快就被这里的一位货主看中了,这位货场的老主顾姓刘,主要经营南北干鲜鱼货,如鱿鱼干、干贝、海带、海参等等,当时正缺一名推销员。刘老板发现仇家远有一种特殊的魅力,听口音又是湖北九头鸟,觉得可靠,就问起仇家远愿不愿意卖干鲜鱼货,仇家远说愿意,仇家远抓住了这个机会,当上了这位个体老板的助手。半年之后,刘老板给仇家远提了工资,月收入从500元提高到800元。有一次,仇家远向刘老板推荐了神灵口镇的陶瓷,并说可以帮忙联系进货。刘老板考察市场之后当即拍板,预付5000元定金购买了一批货,一个月后货发到浙江,很快批发出去,刘老板赚了8000元,分给了仇家远2000元。后来,遇上经济低迷,宏观调控,干鲜鱼货跌价,货款收不回来,刘老板经常找当地的银行借钱。经过了3年多时间的摸爬滚打,仇家远在生意场上脑袋灵光,他的葫芦里已经装满了人民币。在工作中,他认识了不少银行和私人钱庄的老板。他也在心里盘算过,做干货生意赚钱要比那些放款的人辛苦得多。当年元月,汉川一中一位校友要结婚,给他打3个长途电话,想借4000元钱,仇家远没有犹豫,借给了老校友。这时,他把钱拿出来点了点,一共有6万多,他觉得把钱放在葫芦里不安全,夜晚睡觉总是抱着葫芦睡,盖上被子,人象个孕妇。他把钱存到银行里,这在当时可谓天文数字,因此4000元对仇家远来说已算不了什么。邓小平南巡之后,中国迎来了改革开放的春天,到处都在传唱春天的故事。后来,仇家远回到了汉川,回到了襄河,他不再让母亲划船荡浆了,他要他母亲回家享清福。为什么呢?因为这时的他已与刘慧珠恋爱结婚,后来,仇家远和刘慧珠合开了高坡楼酒店。仇家远和刘慧珠搞餐饮策划,即餐饮管理公司。他们的酒楼有千方老鸭汤。她承包白湖分校餐厅,一万多人。管理公司有人才部、宣传部、人力资源部。采购鲜货、干货调料。
  这夫妇二人专找大客户来就餐,销定基本客户。企业老板什么时候过生日,夫妇二人都得清楚。宣传部做画册、广告及隐性广告。
  开会时大酒店搞活动,主持人名嘴调侃。宣传部还有摄像,把现代企业管理的理念引入餐饮中来。刘慧珠有个么妹到武汉市司门口开小酒店分店。有个同学下岗,在她门口卖饺子,酒店欠账多,垮掉了。几年后,遇到同学说,当时我已赚到二十多万,你找我开口,我会借给你的。
  餐饮也有矛盾发生,上菜上错位。传菜打活,甲鱼注水,食品安全等等都是问题,现在有些大的酒店,诸如什么“三国英雄”呀,什么“水云天”呀,什么“九头鸟”呀,都来找她夫妇二人加盟,夫妇二人一概婉拒。夫妇二人的客户群中,还有外国客人。高坡楼酒店讲究菜的挖掘,菜的传奇性。什么罗田的板栗巴河的藕。酒店招的厨子,都有传奇色彩。酒店的菜有洪山菜苔、梁子湖的螃蟹、鄂州的红尾鱼,酒店的红酒啤酒一大堆,什么品牌的都有。
  发财致富以后,仇家远本想到股票市场去当个弄潮儿,后来听说股票的水深得很,农民炒股的还不多,于是他就打了退堂鼓。后来,我要从日本进口电炉烧窑,找仇家远借了3万元股资,并答应2分利,比同期信用社货款利率高一倍多,仇家远当然乐意,他还告诉我,凡是有校友愿意出比信用社货款利率高的利息,他都借,但是数额最好不超过2万元。这样,许多校友找他借钱。等他的10万元资金向外借光之后,就让刘慧珠出面,以高坡楼酒店生意周转金的名义向亲戚、朋友借钱,他出比国家商业银行存款利率高二分之一的利率。由于仇家远的信誉好,在汉川市远近闻名。所以,他借钱比较容易。2年之后,他的借货业务规模已经突破三百万元。仇家远实际上是民间资金供求之间的金融经纪人,仇家远现在玩大了,他的朋友圈子越来越大,广际面越来越广,跟他一起玩的,有银行行长、娱乐公司经理、民营企业大老板,他与八大金刚有着深厚的友谊,他还经常光顾武汉各大学课堂听专家讲座。他会打高尔夫球,会打桥牌,是体协游泳分会的理事长,每年横渡长江他都打先锋,他玩出了襄河,玩到了长江,但是他还没有进入太平洋。他说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他这人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
  当天,我们找到仇家远。他很爽快。巩莉莉把卡号告诉他,他把加盟费打到巩莉莉的卡上,这个股东入股了。
  第二天上午,我们又出发了。本田车,本田车,大蜗牛,大蜗牛,又开始爬动。
  车子飞快地进入蚌湖口。
  张白白哟,鲁希希哟,巩莉莉哟,你们听我说。这个社会,一个人干不了什么事,得整合资源。唐僧西天取经还得找个背钉钯的,担行李箱的,还得找匹白龙马。尽管孙悟空性子急,猪八戒懒散好色,贪吃,沙和尚过分阴沉,但唐僧和尚还是团结他们,用其所长,终于完成了到西天取经的伟业。在融资的问题上,你们三个人出力最大,我只能起一个穿针引线的作用。张白白呀,我们现在快到了吧?我们是去找八大金刚里的老七去吧,是不是找蚌湖口的养龟大王郑飘飞?是,张白白答道。
  好耶!鲁希希坐在本田车后排。她一听说我们去找养龟大王,就伸出两条白白嫩嫩的胳膊,在空中跳舞似的挥动。车子开了这么久,我还不知道去哪里!她说。她的双眼清纯透彻,她的身体玉树临风。
  郑飘飞这人有没有实力?他为什么只排第七呢?巩莉莉问我。
  停止前进!我忽然叫道。张白白将本田车刹住。
  张白白哟,鲁希希哟,巩政委哟,你们看那路旁边是什么?我一边说一边指给他们看。此处就是蚌湖口,路旁边有个操场,操场上围着许多人,只见红旗招展,锣鼓喧天。他们三人都伸出头来看,在襄河流域,节庆是很多的,文艺搭台、经济唱戏的现象很普遍。不仅是我们襄河流域,全国人民都是这样。这是一种风气。什么啤酒节、豆腐节、风筝节、西瓜节、桂花节、莲藕节、牡丹节、石榴节、珍珠节……我猜,郑飘飞没准会整出一个乌龟节来的不是?
  果不其然,我们四人下车,前往大操场走去,远远看见大操场中央,郑飘飞手牵十根线,乌龟在前面跑,他在后面追,十个乌龟快速爬动,脑袋伸在外面,脖子很长,郑飘飞驯练它们,既当裁判,又当啦啦队。他嘴里喋喋不休地喊道加油、加油……郑飘飞这人很不错,他能把乌龟文化做到极致,不容易不容易。他举办这种小型乌龟赛跑表演,已经申报到联合国科教文组织,作为一种文化遗产登上名录。当然,联合国的那些官僚们吃香的、喝辣的,不一定能够体味到灵龟文化的伟大传统。惟我中华民族煌煌大国,居地球之中央,以吞吐古今,包容宇宙之气概,上下五千年,除了造纸、指南针、火药、活字排版印刷四大发明之外,灵龟文化是第五大发明。在贡品文化研究院的研究项目中,灵龟文化属于丙类。司马迁在《史记》第68卷《龟策列传》中,也对此有详尽描述,这里就不多讲了,反正这是有谱的,另外,中国体坛的马家军的崛起,也与龟灵文化有关。鳖肉吃了,能产生爆发力。这些我就不多说了。
  郑飘飞表演乌龟跑的时候,周围围着几百个人,人山人海,他们是从广东、广西、福建、云南、贵州、四川六个省来的养殖专业户和商人。是的,郑飘飞组织了一个乌龟文化博览会,大力发展养龟事业。据李时珍《本草纲目》记载,吃了龟有耐力。据司马迁说:能得到有名的乌龟,财物就跟着来了,其家必有大富。乌龟种类很多,这些龟都有图文在肚子下面。司马迁说南方有个老人,用龟来支垫床脚,经二十多年,老人死了,搬开床,龟还活着。龟能行气导引,所以才会经久不死。郑飘飞安排我们在蚌河口宾馆居住。晚上吃过饭后,又领我们与中国南方六省代表一起,去博物馆。在参观博物馆的时候,水池中有千万只乌龟在爬动,看见我们这么多人入场,乌龟们抬起头来很好奇。在来宾中,既有我们花枝招展的巩小姐和鲁希希,还有呲牙裂嘴的张白白。更为重要的是,还有来自广东广西两广的代表,来自云贵川的代表,来自海峡西岸福建省的代表,他们有的是少数民族服饰。穿金戴银。乌龟们看见来了这么多贵宾,一起直立起后腿,很整齐很整齐。它们是经过了训练的。
  这时候,郑飘飞来到池子跟前,他一身老板打扮,穿的是名牌梦特娇衬衫,戴着一副金边眼镜,左手无名指上戴着一枚绿玉戒指,上面镶嵌着一颗祖母绿。郑飘飞把手臂往下按了一按,乌龟们歇下来了。有许多乌龟缩了头,打瞌睡去了。还有的乌龟以怀疑的眼光注视着郑老板,另有几个乌龟在交头接耳,估计是在交流刚才百米赛跑的心得。郑飘飞说:各位来宾、各位领导、女士们、先生们:我们处在一个伟大的时代。我们感谢党的政策好,全国农民奔小康。我们养殖灵龟,要给这些灵龟提供良好的生存环境,同时,还要揣摩灵龟的想法,繁殖灵龟,发展灵龟文化。
  各位来宾、各位领导、女士们、先生们:龟是爬行动物,背腹皆有硬甲,头,尾和四肢都能缩入体内。种类有玳瑁、金龟、水龟、象龟等等。龟板可以滋阴补肾。龟甲古代用作货币。古代的甲骨文,好多都是刻在乌龟壳上的。它是承传中华文化的重要载体。另外,龟卜是作算命用的。算命是一种迷信,大多数人已经不信了,但是现在还是有些人信。据说,美国前总统里根的夫人南希就喜欢算命,她总喜欢夜观天象,另外,她也喜欢养龟。她在白宫养了好多好多龟,外宾们进了白宫,见了满地爬行的乌龟,不得不绕着行走,后来形成了乌龟舞,男男女女围着乌龟跳舞,乌龟们感动得流眼泪。迷信的事情,不可不信,不可全信。信则有,不信则无。武汉市有个残疾儿童,他的名字叫周周。他是乐队指挥家。他生活不能自理,算是智障儿童,但是他却能指挥乐队,他到全世界七十多个国家去表演,外国元首都为他起立鼓掌。他为什么能够成功?除了他本身的汗水和勤奋以外,也有老天照应的成分在内,据说他出生之后一周岁的时候,抓过周。什么是抓周?各位来宾,各位领导,抓周是武汉习俗,一岁生日谓之抓周。这一天,外祖父母前来看望,并带来一套黑色衣服和一双彭祖鞋,彭祖是全世界活得最久的人,传说他活了800岁,做彭祖鞋取意为小儿长寿。同时带来的礼物还有一套手镯、脚镯、长命锁、项圈以及糕点玩具等等。传说孩子戴上手镯、脚镯,可以框住小孩的吉祥命运,而不至于被偷生娘娘偷走。这些银镯,有的孩子戴到四五岁,而项圈有时要戴到十岁。抓周时,桌子上面摆放着针、线、文房四宝、碗、筷子、福娃、孩子抓到何物,就预示着他日后的前程如何。抓周之前,要烧一根香,大人朝东面站着,用清水替乌龟洗澡,以去掉不祥。先用清水替它洗身,然后拿鸡蛋在他身上摩擦,这才拿起乌龟,用荆木烧乌龟,如果乌龟昂首敛脚,抓周还不能开始,如果乌龟昂首分开脚,抓周可以开始,吉祥如意。这时,外公就把抱着孩子,放到桌子中间,让小孩抓周。
  武汉市的音乐指挥天才在抓周那天,抓到的是一根筷子。于是他就当了指挥家。各位来宾,各位领导:现在我们已经进入二十一世纪,我们要提倡科学发展观,建立和谐社会。怎么和谐?古代灵龟是作贡品用的,过去皇帝下令,皇宫选奶口,也就是奶娘,非常严格,因为这关系到食品卫生安全,哺乳的对象既不是平民,又不是官宦,而是至尊至贵的皇室子女,对于奶口的选择,是百里挑一。皇宫到京郊各地去挑选奶口,一个关键的条件是生完第三胎以后的第三个月的女子。选好这样的对象之后,还要反复筛选,主要是看皮肤是不是洁白,乳房是不是丰满,奶水是厚是薄是浓是稀,头发黑不黑亮不亮等等。挑出40名奶口送到奶子府后精养,每天喝乌龟汤脚鱼汤,汤里面不给盐。奶口生活优越,鲜衣美食,奶水充足,随时听候传喂,喂养那些金枝玉叶的皇子龙孙及公主们。奶口几十天一换,换了一批又一批,专门供应宫廷。我们劳动人民劳动妇女的奶水,就这样,长期给宫廷提供高质量的奶水。自从盘古开天地,三皇五帝到宣统皇帝,劳动妇女的奶水给皇宫的孩子们喂养了几千年,其实,都是喝的灵龟的汁,这个质量是蛮高的,属于高蛋白。现在,我们劳动人民当家作主了,灵龟已经进入寻常百姓家。除乌龟肉可以吃以外,乌龟本身还可以当宠物养,我这里的优良品种有猪鼻龟、黑靴龟、辐射龟等。欢迎多多订货,欲购从速。另外,人类的朋友很多,建立和谐社会,养蜘蛛、养蜥蜴、养青蛙、养变色龙,都可以的。还有,我们蚌湖口的蚌类很多,传说蚌壳精帮白蛇打仗,打败了法海和尚。各位来宾,各位领导,女士们,先生们,养蚌壳也是可以的。我的讲话完了。下面是乌龟表演。预备——起!郑飘飞话刚落音,只见一个七八寸长的绿毛乌龟从池中摇摇摆摆爬出来,后头跟着一大群小乌龟,它们排成一圈,左摆摆脑袋右摆摆脑袋,好可爱好可爱。中国南方各省的代表们和我们本田车代表团一起鼓掌,以资鼓励。
  晚上十二点钟,鲁希希张白白两个人,一人睡一个单间,我与巩莉莉合住一个标准间。鲁希希张白白两个人安睡之后,我与政委盘点几天来的收获,回顾克服难题的过程。巩政委说:你是司令,你很有能耐,八大金刚,每人10万元,全都打到卡上了吧?
  我说:是。我翻开兰皮记录本,一项一项念给巩政委听:人狗坡电器大王常义河10万元,八棵杨稀饭大王劳新月10万元,田二河蔬菜大王周又美10万元;神灵口镇唱戏的黄楚翘10万元……
  什么唱戏的?农民!我老婆白了我一眼,纠正我说:人家是艺人,艺人!懂不懂?香港刘德华也叫艺人。
  好。我改过来。继续念道:神灵口镇艺人黄楚翘10万元,八角巷仇家远刘慧珠夫妇20万元,草鞋大王庙杂货大王楼平平10万元;蚌湖口养龟大王郑飘飞10万元;一共80万元,报告完毕。
  不错!不错!浴巾扎在双乳上的巩政委走到我的身边,她盯住我,忽然,她嫣然一笑,两朵红云上脸,从头到脚打量我,我这时只穿着三角短裤,裤裆里鼓凸凸的。她一双眼睛直勾勾地望着我,嘴唇热烘烘的,完全是一幅欲火焚身的模样。我正要吻她,她推开我,说:晚上吃饭打包带回来的基围虾、象蚌肉、乌龟脚鱼汤,好多好多的,咱们吃了吧?
  我说:行啊,把雪花啤酒打开。
  我与巩政委摆开了吃的喝的,正要宵夜,忽听得急促的敲门声。我赶忙穿好睡袍,打开门一看,鲁希希拉着张白白冲过来,她指着我和巩莉莉骂道:好哇,一对狗男女,背着我们偷吃东西……
  张白白动作飞快,他拉开易拉罐啤酒,递给鲁希希一罐,自己又打开一罐,咕噜咕噜直喝。一幅饥不择食的样子。巩莉莉揽着鲁希希粉嫩的肩膀说:鲁妹妹,好妹妹,这是吃残了的,我是逼你祖火哥哥吃掉,免得浪费……鲁希希用筷子夹了一块鸡腿塞在嘴巴里,撒娇地说,哼!说得好听!说好了,以后不许偷吃,不许苦乐不均,我不管!我不管你们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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