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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

接下来的日子是那么遥远而又具体了。雪妹脱下了新娘子的新衣,换上一件白底蓝花上衣,一条蓝色长裤,一双黑色的布鞋,经这么一打扮,一个干净利落的年轻少妇就出现在那片荒芜的大院子里。一阵春风吹来,雪妹感到无比的清新。她抬头望天,天上有云,是白白的云,缓缓地飘,好像是有谁在牧着它们。她又从自己家低矮的土打墙一眼向外望去,看见一条黑丝绸缎一样的小河仿佛从天边流淌下来,经过自己家的院墙又汩汩流向远方。小河的对面生长着密密扎扎的树林,阳光透过树林照在了小河的河面上,波光粼粼,绚丽夺目。
“这条河叫乌拉斯台河。”隔壁的赵大嫂不声不响的站在雪妹身旁对她说,“这里浇水方便的很,一年四季这条河水流不断。塔城还有和乌拉拉斯台河一样的四条河都是穿过城市流到下面额敏河去的。”赵大嫂主动地给雪妹当起了解说员。她还说:“我们塔城这个地方就是水多,还都是泉水,甜得很哪!”雪妹迎着赵大嫂笑了笑说:“大嫂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我都没有听见。”赵大嫂自顾自的继续说:“这个院子没人管理,荒了好些年了。”雪妹看了一眼赵大嫂说:“我不能让这院子里地继续荒着。”她心里想,这可是土地啊,这是这世上最珍贵的东西!
于是,隔壁的荒院不再沉寂。赵大嫂每天都能看到雪妹忙碌的身影。她先把没有用的树砍掉,填平院中的坑坑洼洼,然后平整成田子,打上田埂,修好水渠,再种上各种蔬菜。又在田间地头和墙脚种上菊花、洋芋花、喇叭花和满天星。之后雪妹又开始脱土坯,垒鸡窝和猪圈;跑到集市买来小鸡和小猪崽养起来。周福下班回来,院子里鸡嘎嘎叫,猪不停地哼哼,菜长得绿油油,各种花的枝头花苞待放,整个院落充满了生机,一派繁荣景象。
在雪妹等待地里的菜快要成熟的时候,雪妹发现自己身上两个月没来了,自己可能是怀孩子了。她就自己悄悄去了医院,一个长着一脸孩子气的医生对雪妹说,你怀孕了。
雪妹心里甜甜的想,周福要是知道了,会乐死的。等到天黑后,在炕上,雪妹拉着周福的手,让他摸摸自己的肚子,周福乐哈哈的顺从的用手摸索着,有点兴起了,雪妹嗔怪道:“谁让你这样,我是让你摸摸我们的孩子。”周福一下坐起来,兴奋地两眼发光:“你说什么?我们有孩子了?”
雪妹笑眯眯点点头说:“我去医院检查了,医生说我怀孕了。”周福听后一把将雪妹抱起来说:“雪妹你真有本事!”说完就抱着雪妹一阵猛亲,亲她的耳朵,亲她的脖子,亲她的乳房,甚至连她脚丫都亲了。
雪妹很满意周福夜里的表现,他块头大,力气足,在她身上使起劲来虽然有些蛮,但蛮里有些意外,这意外里又有些惊喜,带着小心呵护的意思,好像怕弄疼弄坏了她似的。
雪妹的日子过得很细也很有滋味。每天她都早起,先对着镜子把自己梳洗一番,然后系上围裙进厨房,点上鼓风机给自己和周福做早饭。早饭很简单,一块红豆腐,一碟泡菜,有时候还有两个煮鸡蛋,那是给周福的。雪妹想,男人一天到晚是很耗神的,身体可是要补的。之后,她就开始给鸡喂食给猪喂食,这一切雪妹都做的很精心。
一转眼,菜地里的小萝卜,菠菜、小白菜都长成了。雪妹先到地里摘菜,然后再整理成一小捆一小捆,装上了拉拉车,又推着车出门来到抗美街。
这抗美街说是街,实际是个巷子。巷子不宽,约4米左右,巷子两边都种着参天白杨树,因为有树,夏季很是阴凉。抗美巷的男人们大多都是上班挣钱,女人大都没有工作,她们普遍都有五六个孩子。因此,她们的主要责任就是守家看孩子做饭料理家务。每天的每天,伺候了丈夫上班走了以后的女人们喜欢带着自家的孩子,坐在家家门前都有的木头长凳或砌好的水泥台子上纳凉。她们可以隔着中间的街道和对面的女人说话,说些街头巷尾的闲话,看着过往的人流,不觉然的消耗着时间,打发着流逝的岁月。雪妹是别佳新娶进门的媳妇,长得漂亮,自然也是抗美巷新添一道景色。街房们喜欢看也喜欢议论议论。小城很小,谁家有什么新鲜事,丑事就像风一样会吹到这里,就会成为了她们几天的聊天内容。
“哎哎,你别说啊,别佳娶的小媳妇长得可是俊哪!”一位妇女说。
“那两条大辫子真是又粗又亮,就像你年轻时候一样。”另一个俄罗斯族妇女对着赵大嫂笑着说。
赵大嫂得到了赞美心里很高兴,抿着嘴笑着说:“雪妹真是漂亮,要不我能一眼看中。别佳还是听我这个当嫂子的。”
当雪妹推着车路过她们时,有的女人就主动打招呼:“喂!别佳媳妇,卖菜呐?”雪妹不语,望着她们笑。在她们的注视的目光中,雪妹推着车走过抗美巷,走过宏图巷,就来到了小城的集市上。集市上各个摊位一排排,一溜溜望不到头,说话声,叫卖声此起彼伏。雪妹找了一个空位把车子停好,朝着过往的人群喊:“有新鲜的菜卖了!有新鲜的菜卖了!”她的声音绵长而又甜腻,像糖稀。雪妹的菜收拾的新鲜干净,价格也比别人低一点,秤打得高一点,再加上人也长得漂亮,一车菜一上午就卖完了。那天雪妹满脸的汗水,欢欢喜喜地回到家里,脸都没有顾上洗,就急着把兜里的钱拿出来数了数,哟,十六块八毛!顶四五天的工钱啊。这是她几个月劳动的回报,是她的血汗钱,她高兴的浑身都是劲,洗了洗自己的脸,拍了身上的土,系上围裙,开始为她和周福和面做拉条子。
第二天,雪妹天不亮起床,把菜一捆一捆的扎好、洗净,又装满一拉拉车,推到菜市上卖了,得了十九块三毛。她把钱装进一个铁盒子放好,开始喂鸡,喂猪,开始烧火做饭。
雪妹第一茬菜很快就卖完了。由于她会料理蔬菜,肥上得适中,水又浇得及时,地里的辣椒、茄子、芹菜、豆角、黄瓜、西红柿要比别的菜农早了一个星期成熟,雪妹估计这个时候能卖个好价钱。
于是,她照例起了大早,先到地里摘菜,再把菜洗干净装车,对着镜子把头发梳成独辫子甩在身后,又对着屋子里睡觉的周福响脆地喊一声:“饭在锅里,自己吃啊!”她就推着满满一拉拉车的新鲜蔬菜来到集市上。集市上人很多,人进人出的非常热闹。雪妹把一车菜推到一个卖油条的摊位前,一些起早的人将她的菜你买一公斤,我买一公斤的。不一会儿的功夫菜就卖完了,价钱比平时多了一倍。这时炎热的太阳挂在天上,雪妹的幸福就挂在了脸上了。她推着拉拉车像一阵风似地跑回了家,到水缸里舀了半瓢凉水,咕嘟咕嘟一饮而尽!又洗了一把脸,想起院子东头的一田子地该翻了种大白菜。
这时,院门响了,进来的是陈国亮。他的自行车上驮着一麻袋西瓜,不等着雪妹让,他就朝着雪妹微笑着说:“我是给你送西爪来了,是下野地的,可甜着呐。”
雪妹知道新疆的瓜是又便宜又好吃。下野地的西瓜最便宜时四分钱一公斤,新疆人买瓜是用麻袋装的,每到夏天家家户户床铺下面都堆满了瓜。下班回到家,先从床下滚出来一个杀开,吃了又甜又解渴。
陈国亮将一麻袋瓜卸下之后,眼睛不停的到处看,四下里观察探寻着,然后问了一句:“周福不在啊?”雪妹回答说:“他到大田上给麦子浇水去了。”陈国亮依旧观察了一会,确认周福真的不在,才放心地收回目光,把雪妹上下仔细的打量了一番,心想,这女人就像熟透的水蜜桃。
陈国亮看着雪妹那黑黑的眼睛和白白嫩嫩的脸,他一下子就来了精神。神情也跟着激荡起来,语气十分暧昧地说:“你不让我进屋啊?”说完他那小眼睛就笑成了一条缝,抬手就把雪妹的脸摸了一下。
雪妹用眼睛瞪了陈国亮一眼,用手挡了他一下说:“干啥呀!”然后看了他一眼,觉得陈国亮今天穿得非常整齐,白色的短袖小褂,灰色裤子,还配了一双黑色的皮凉鞋,看上去比平时在恰夏年轻了许多。雪妹一声“干啥呀?”把陈国亮撩惹的浑身血液往他头上涌,他觉得那是雪妹象是在呼唤着他,顿时有些心猿意马。他放开了胆子,笑眯眯地凑到雪妹跟前甜腻腻地说:“雪妹,我想你拉,我真的想你想的夜里都睡不着觉啊!”说着就去抱住雪妹。雪妹用力挣脱了他,口气也有些不耐烦的对他说:“进屋吧,我知道你是来要账的。”
陈国亮听了也不生气,笑嘻嘻地说:“别把话说得那么难听嘛,这是你答应过的啊。”
雪妹不予理睬。沉默了一会,又看了一眼陈国亮,心想,他是来要账的,她心中早就想好了,这个账她一定要还的,要不她也不好受。刚开始的时候,雪妹被自己的这种想法吓了一跳,她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连这种事也可以不在乎吗?女人啊真是善变。短短的两个月,她由姑娘变成女人,而且就即将要做母亲了,她还那么年轻,才二十岁,她以后的日子就像乌拉斯台的河水还长着呢。欠债还债,这是她从小就懂的道理。
陈国亮厚着脸又来抱雪妹。雪妹迟疑了一会说:“好吧,就一次噢,咱们就扯平了,谁也不欠谁的了。”
陈国亮听了嘿嘿笑了笑,他放开雪妹,扭身把门扣上,雪妹没有阻止,就进了屋。屋子里很暗,阳光被粉色碎花窗帘给遮挡住了,雪妹有点看不清陈国亮的脸,就立在炕边木木地等待着。这时雪妹听到院子有要抱窝的母鸡在咕咕地叫,又看见家里的小花猫卧在窗台上在睡懒觉,它听到动静,时不时地挣开眼看了看雪妹,又把眼睛闭上了。陈国亮今天非常亢奋,他等这一刻等得已经很久了。他急不可待地将雪妹摁在炕上,眼睛里喷着火,鼻孔在颤动,他喘着急促的粗气,先用手揉摸着雪妹的乳房,然后用力用另一只手拉下了雪妹的内裤,很快就动作起来。雪妹躺在炕上,闲着眼睛喘息,任凭他在她身上折腾。
事后,陈国亮大汗淋漓。他满足地对雪妹说:“你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雪妹淡淡地说:“不要了,别来烦我就行。”陈国亮嘻皮笑脸说:“不烦你了,不烦你了。”雪妹正色地说:“快走,小心周福看见揍你!”陈国亮听了并不生气,反而嘿嘿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