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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接女到城里,从摆地摊到开批发部

女儿梅花长到五岁时,梅杰与妻子商量将女儿接到广州来居住,因为她六岁就要在广州上学了,必须让她提早熟识广州居住周边的环境和情况,使到上学时不会那么陌生、胆怯。
这天,梅杰是自己一人回去老家天堂工区的,妻子说坐这么远的长途车会晕车,就说不回去了,且晚上还要到西湖灯光夜市里开档卖服装,关闭铺缺了一晚就不见了好几大百上千元的收入.梅杰只好自己回了老家,让她晚上看档铺。
梅杰回到工区时已是傍晚。他自招进广州工作以来,两三个月基本会回一次家乡的。父亲梅山这几年来已很少上山打猎了,因工区的民兵营、林场的武装部已禁止借用枪支给私人去打猎,1983年2月12日大年三十,中国发生了一件震惊全国的惊天大案,沈阳的王宗和王宗玮两人持枪杀害了四人的枪杀事件,“二王”杀人后,持枪开始流窜全国,继续杀人抢劫无恶不作,全国调动了大批公安对这两人设卡围捕,经过大半年的围捕,最后在当年的中秋节里,把二王困在江西广昌地区的一个洞穴中,他俩继续负隅顽抗,最后被公安用炸弹炸死在洞里,才宣告这次追捕的结束。这起事件影响巨大,从此,国内出现悬赏罪犯的通辑令和公安从始内设了特警、巡警和道路检查点及“110”等警种和刑侦网络的建立。国家对军、警枪械管理十分严格,从此不准私人到民兵营、武装部借枪支,私人拥有猎枪的管理也极为严格,而之前林场也曾出现过一宗父子上山打猎,儿子见到树丛摇动,还没看清猎物就误将父亲作为野兽开枪枪杀人的事件,致使林场武装部的枪支管理更加严格,不得外借。
林场有一对父子上山打猎,儿子作猎物打死父亲的事件是这样的:那时林场的枪支管理是很松散的,只要是民兵,自己有子弹(那时的子弹只要认识一些有实权的人物就能买到,每颗才三几角钱),就可到工区或大队的民兵营里借出军用枪支(各工区、村的民兵营里有七九、七六二、半自动、全自动等多种军用枪支,用作民兵训练或节假日的值班放哨、站岗之用,出现重大事件时也随时可武装民兵)去狩猎,枪支的不同,子弹也不相同,所借的枪支也不同,即有七九子弹的只能借七九步枪,有半自动子弹的就借半自动步枪,工区、大队没有手枪,林场的武装部才有,但短枪就算私人有子弹也不能外借,只要熟悉武装部长或管理枪支的人才能借到。
那天,姓温的父子借到两支半自动枪,带着家里养的猎狗上五指峰打猎,父亲是带着猎狗从山脚的树丛向峰项里搜寻着猎物,而儿子老早走上五指峰顶有野兽可能逃窜出没的地方里设埋伏。几个小时过去了,在峰顶上设埋伏的儿子一直也没听到狗吠追赶野兽而来的声音,他只有耐心地继续狞候。又过了一个小时,此时,他发现离自己不远的树丛里有些响动声,他把半自动里的子弹推上膛,枪口对准了树丛。前面那树丛的摇动越来越大,这野兽像向着自己扑过来一样,树丛摇动也越来越近,他怕错失猎获野兽的良机,没等见到野兽就对着前面摇动的树丛里连发开了两枪。枪声过后,周围的山林回复了一片静寂,摇动的树丛也不动了。他认为此猎物肯定被他击中猎到了,忙走过去看看,却发现树丛中躺着的竟是自己的父亲。此时父亲还有一丝气息,他悔恨交加,只好对父亲说:爸,我千不该万不该,没看清什么就把你当猎物射杀了。他对父亲的伤口进行了简单的处理,就背起父亲急速回林场医院救治,但因路途远,加上山上没有道路,人还没有走出这座大山,最终父亲就死在他背上。
自出现了父子一齐上山打猎误杀父亲的事件后,工区民兵营及林场武装部开始不准外借枪支给私人打猎,后又出现了“二王”事件,枪支管理就更加严格了,当然,这时,工区、大队里个别还拥有猎枪的人,到节假日也会上山打猎。梅山自己没有猎枪,到武装部又借不到枪支,已不再约方明上山打猎了,方明虽是科长,但也没能借到枪支,从始没有出去打猎了,梅山无奈,过不了捕获野兽的瘾头,只好休息时到山上放几个绳套,一年之中也撞彩似地猎到野猪、黄猄、箭猪等野兽的,有时来不极上山查看猎套,一些套装到了猎物没及时去收获,在山上被沤臭了或成了白蚁吃剩的一堆白骨,当他到来查看套见到此情景时,他心里多悔恨自己不能及时来查套啊。
梅杰在吃晚饭的时候,听到场部工作的父亲梅山说,林场准备在现有的105国道边上建设两个加油站,一个油站在场部机关工作的干部职工可以入股。这个入股的加油站就建在离天堂工区不远的三棵树村的公路旁,取名为“三棵树加油站”,林场在这里建设这个加油站,主要目的是作为帮扶三棵树村脱贪的一个扶贪项目,以达到该村每年有十万元的经济收入。因三棵树村没有其它资源,投资建小水电站又没有水资源,建其他企业又没有原材料的供应,该村曾利用村里的毛竹资源建起一个竹器加工厂,生产凉席等产品,但都是靠人工操作,成本很高,生产了大半年产生的经济效益不高没能维持下去就执笠了。现村委的收入每年还不到两万元,办公的费用也不够,何况还要发村委几个干部的工资。
这次建设加油站,三棵树村是以划拨两亩的集体土地,换算成资金入股这个加油站的,这加油站一要增加三棵树村的集体经济收入;二要带动三棵树村的村民致富,村民也可以入股,每股三千元,每人最多可入十股;三要增加林场机关干部职工的收入,场部机关干部职工也可入股,每股也是三千元,每人最多可入十股。这个加油站预算投资三百万元,合共一千股,林场出资一百二十万元建设加油站,也就是持有四百股;加油站所占用的三棵树村集体土地是两亩,一亩折价十五万元,两亩共三十万元,村拥有一百股;余下的五百股,全部给林场机关干部职工和三棵树村的村民集资入股。
自儿子梅杰经商木材生意后,梅山在内心里早已佩服儿子的经商头脑,特别是没经家人商量同意就自作主张地购买了广州的西关大屋,当然,他没伸手向家里要一分钱,这令他刮目相看,真不敢相信他会有这么多钱,而更令他五体投地是儿子的投资理念和胆识。这次林场能让个人出资入股加油站,自己不知购买多少个股为好,他就想听听儿子的意见,就试着对儿子说;“阿杰,这次林场集资建加油站,以前没有见过这种事,前景不知怎样,自己也不知入多少股好呢?”他把详情告诉了儿子后,征求儿子的意见。
“爸,既然有这样的好事,能入多少就入多少,也就是可入十股的就购够十股,不怕的,钱也不多,家里没钱,我先拿出来。”梅杰细想后胸有成竹地说,他是看好这个加油站的前景的,这样的集资只有赚没蚀的。
“阿杰,我不是这样认为的,我认为还是看看人们的入股热情到了什么程度,再去考虑自己入多少,假若没有人响应,还入个屁。”
“爸,你就错了,没有人响应,就更加要入,更要入多些。你留意一下,若你身边的同事不要,有多少股都要过来,我来出资。”梅杰是一个有先知先觉之人,对加油站的前景十分看好,因为国家正在大搞经济建设,只要经营的好,油站只赚不蚀。他对父亲说,这是一次很好的机会,公家出了大头,加上这是一个扶贪项目,林场或上级领导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否则失败了领导也不好过。
“这样吧,爸,你不要将我的想法告诉任何人,自己知道就算了。反正能入多少就入多少,以你的名义去入,钱不是问题,你给我去办就行了。”
这事议到这里,基本结束。随后,梅杰就对妈妈李凤娇说:“妈,我这次回家里来,是想把梅花带到广州去生活的,不知你认为好不好,好的,你就跟她一齐去,让你在广州带着她,好让她熟悉那里的环境,明年她读书了。她要住上一段时间,才会习惯,才会感到不陌生。妈,你一定要到我那里带着她,我两公婆要做生意,她没人带不行?”
“仔大仔世界,你点话点好了,我跟你去就是了。不过,广州我是不识路的。”她到县城也不多,她觉得到了广州更加有些怕迷路了。
“你主要在家里带着梅花,我们白天不用到档口里买衣服也在家里的,我们有时间就会带你到附近的市场里走走,多走走熟悉了周边的环境,就和村里一样闭着眼都熟了,到时你方便时就到市场里买买菜,不方便嘛,叫阿兰去买。再有时间,我们会带你逛逛街,行行公园的。”
五岁的梅花在父亲的旁边,听到爸爸说要带她到广州生活了,瞪着好奇的眼睛望着父亲。“爸爸,我要去广州了,广州好玩的吗?妈妈怎么不回来看我的?”
“梅花,广州要什么有什么,有好多公园,当然好玩了。你到了广州,到时带你去动物园看猴子、大鼻象、长颈鹿……好吗?梅花,妈妈忙,妈妈好疼惜梅花,只要梅花听话,不调皮,妈妈赚到好多好多的钱给梅花买吃的买新衫新裤,把乖女儿打扮得像一个彩雀一样漂漂亮亮,好吗?”梅杰哄着女儿。
第二天,梅杰、李凤娇、梅花三人坐班车到了广州的家中。当天下午,梅杰从广州的银行里把五十万元转汇到父亲梅山在林场的很行账号里,让他入股加油站。
西关大屋里多了一个老人和小孩,以往家里的沉闷气氛终于打破,并很快发生了巨大变化,梅花已长到一米来高,活泼好动,小嘴吐字清晰,说话不停,从早到晚吱吱喳喳问这问哪,充满好奇,有时还会唱着几句儿歌,这样整座大屋里充满了欢歌笑语,春意盎然。此时的梅杰和白玉兰,只是晚上到西湖路灯光夜市里开档,白天大多数时间从早到晚陪着母亲和女儿,有时他还会教女儿学写字绘画唱歌什么的,这样一家人相聚一处,共乐融融,共享天伦之乐,有时一家大小还会走出家门,去越秀山、白云山或附近的荔湾湖、流花湖等公园里游玩,有时一家大小早上又会到附近的陶陶居、泮溪酒家、广州酒家、大同酒家或白天鹅等茶楼酒店里饮早茶,叹一盅两件,饮完早茶后又去逛街逛市场,买些肉菜回家里煮午饭,吃完午饭,睡一回中午觉,到傍晚五点多开始煮晚饭,六点多钟吃过晚饭后,梅杰骑着三轮车载着衣服,白玉兰坐在车侧,一起到西湖路夜市的档口里开档,而妈妈李凤娇和梅花就在家里看电视,到九点多钟,她就会叫孙女梅花上床睡觉,待孙女睡后,她在家里磨磨蹭蹭洗洗涮涮等着儿子、媳妇收铺回来,他俩回来后才会上床睡觉。
梅杰觉得两夫妻做一个夜市衣服档铺的生意时间太充裕了,白天这么好的时光却白白浪费掉,觉得很可惜不值得,就经常想:自己这么年轻,有得是精力和力气,这样白白地浪费掉白天的时光,消逝这美好的光阴,是多么可惜不值得啊!白天才是做正业的大好时光,以往有工厂的工作拖着不能做,才会争分夺秒在晚上硬着头皮去“炒更”揾钱,现在下了岗已没有了厂的工作,用这白天拿来揾钱不是更好?他想到这,就开始寻找白天揾钱的活计,突然他的脑海里想到了批发市场。对,广州有许多批发市场啊,有服装、鞋帽、家电、干海鲜、药材、茶叶等等,这些批发市场的货品来自全国各地,而广州这个集散地销售出去是面向全国和全世界的,广州一些批发行业还是全国的风向标呢,如那些流行服装,辐射到全国。对啊,自己也可以租一个批发部来搞批发啊,白天的时光就不用浪费了。对,做熟不做生,就做服装批发,自己开一个服装批发部,西湖夜市档口的服装销售也不用经过其他店里的人手去批发了,自己有了批发部,就可以直接拿自己的货去销售,连中间批发差价的环节也不给别人赚了,自己全赚,这多好,而自己白天在批发部里销售,到晚上还可以到夜市里兼顾妻子档口的生意,这不是一举两得的好事吗?
他这天来到沙河大街的服装批发市场兜了几圈,询问了多个有出租铺位的业主,虽然这些商铺很贵,但他还是忍不住租下了一个面积有三十多平方的商铺,开始做起了批发服装的业务来。起初生意不太好,慢慢,各地经常到这里来批发服装的客人会个个铺位里看看货源问问价钱,有时也会走到他的铺子里看看问问价钱,他做了几年西湖路服装夜市的档口,那些批发服装的价格是心中有数的,而现在做起这服装批发店,所批发的货品,对周边各个店铺里的批发价钱不用问也猜得一二,为了招揽生意,他把自己的批发的价格与周边商铺里的批发价略低了一些,虽然自己赚的利润会微薄,但很快吸引了大批顾客过来,生意很快兴旺起来。
许多店家就是这样的,店铺的人气旺了,虽然价钱比人家的要低,利润也低,可薄利多销,销售额大了,物品流通快了,钱回笼的快,一样能赚大钱。梅杰就这样做起了批发服装生意,由于他的货品都是从东莞等地的服装厂里直接进货的,没有中间环节的开销费用,加上他销售服装时让利,这样就带旺了店铺,生意十分火爆,一些外地客商如韶关、清远等地及外省如湖南、江西等地的商贩也到他的店铺里批发服装。
白玉兰每晚如期骑着三轮车载着货物到西湖路的灯光夜市档口里销售服装,生意也蛮好的,每晚的营业额多者上万,少则也有三四千,除去成本和人工,一天赚一千几百是不成问题的,遇上春节前半月,生意就更加火爆了,每天从家里运去的衣物几乎能销售一空,有时,眼看在十点来钟就要销售完运来的货品,她只好叫梅杰踩三轮车回家里再拿些衣物回来,有时,梅杰的批发店铺要去进货,到了晚上八九点钟才会关门过来,这样,他就帮不到妻子的活,白玉兰只有自己一人在灯光夜市里兜售。
这天晚上十一点多,白玉兰和所有档口的人员一样,收拾完档口的物品放到三轮车的尾箱后,就骑着三轮车回家了。自梅杰开了批发部以来,多为自己踩着三轮车运衣物到档口里销售,看档、摆卖,直到够时间收铺,全部都是自己一手一脚搞掂。这晚,她收拾铺走在回家的路上,当她经过昏暗的龙津路时,突然角落里窜出两个年留长发的男人,他俩手持利刀,拦住了她的去路。自她嫁给梅杰前曾在老家的县城里遇到过抢劫的事,并从此成就了她与梅杰的姻缘,从再没有遇到过有抢劫之事,她这次见他们手中还有刀,只好刹住了三轮车的车掣,停下车来,淡定地质问他俩要干什么。
一个男子见她这样,就大声夹恶地说:“靓妹,我们只是想发财,不想害命。识相些,就拿出你的所有钱来,否则害命就很难说了,还要把你奸了!”
这样夹恶的话吓得她全身发软。另一个男子见她生得苗条,身材极美,就阴阳怪气地说:“妹妹仔你的身形好靓,看你有波有箩的,和我们玩玩好不好?”
她听到他俩的说话,知道自己遇上无恶不作的坏人了,毛杆也竖了起来,心里在发颤,脚下发软;她放眼望望四周,街上行人极少,车辆也不多,周边静悄悄的,心想:这晚撞鬼了,怎么连人影也不多一个的,以往在这个时候,周边的大排档宵夜档正旺呢,那些人到哪里去了,怎么今晚会这么冷清的。她本想叫喊的,但见街上这么静,到口的话也就吞回了肚里。
“快拿出你的钱来,否则我们直的不客气了!”有一个男子逼近了她,用刀指着她的脸,威胁地说,“再不给,我就破了你的相。”那把利刀几欲刺到她脸上的嫩肉了。
她那肯双手将自己这晚辛苦经营连本带利有四五千元的钱拱手送给他俩,可见他俩这么凶神恶煞,自己又敌不过他们,又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解决眼前的困境,急得想哭了出来。她以往从来没有想过在这大街上会有人在半路里打劫的,丈夫梅杰也从没有教诫过若发生或遇到这样的事叫她怎么去防范、处理,她没有预案,头脑一片空白,她想不出了办法,只好怯怯地说:“大哥,你俩行行好心吧,这钱是我用血汗赚回来的,我下岗了靠它养家糊口呢,我家里上有老,下有少……”
“不要罗嗦了,快些拿出来吧!再这样拖延时间,我真的不客气了!”那个持刀的男人一手用利刀对着她的脸,一手伸向她肚里的腰包。
她很无奈,只好弱软无援地解下环腰身装钱的腰包,有点不舍地递了过去,一男子快手抢了过来,说了一声“算你识相,若不我真的不客气了”,拿着腰包快步走进黑暗的街巷里,没了踪影,另一个也消失在这夜里。
她垂头丧气地回到了家,刚回来不久的梅杰见她这样没精神又沮丧,还带着哭丧的脸,惊奇地问:“阿兰,你怎么了,今晚没来神气的,够竟发生了什么事?”
她被他这样一问,“哗“地一声大哭起来,抹着泪眼哭泣着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他在听她叙述的过程中,心已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开始自责自己没有好好保护老婆,致使她受到了这么大的委屈,自己的心也酸酸的痛痛的,感到十分难受。
“好了,老婆,不要哭了,钱财是身外物,食几多着几多是整定的,既然今晚揾的钱被人抢去了,就当破财挡灾好了,既然人没事,什么事也好办了,我最怕就是你不给钱他们,伤着了你,那就不值了。钱没有了,可以再揾。”他安慰着她,并教导她以后遇到这样的事情,在没有能力还击或没有人帮助的前提下,千万不要轻举妄动自把自为,现在出来打劫抢掠的人大多数都是求财的,但求不到财他们也会害命,一些亡命之徒若不按他们说的话去做,是会害命的,只要自己不受到伤害,钱财都可以给他们,因为自己的命才是最值钱的,没有了性命,最多的钱财也是没有用的。“好了,老婆,这样吧,我们不再在灯光夜市里摆买成衣了,曾愿赚少些,我们合力搞好批发部算了,现在批发部的生意也旺起来了,需要人手,你一个女人家,晚晚收档黑夜一人赶回家,我也替你担惊受怕,不做这夜市档口算了,好不好?”
“档口的生意这么好,我真舍不得不做的。能做多几年,赚个够本,我们再退出吧?”白玉兰十分不曾愿,舍不得,但想到刚才抢劫的事和那个抢劫犯说的一句话“识相些,就拿出你的所有钱来,否则害命就很难说了,还要把你奸了”的话,心就有余悸。若真的被人强奸了,这一生怎么过?她的心里还有余悸。
“钱是揾不完的,揾回的钱最紧要有命使,才是自己的,反正现在我们也不缺钱,最主要的是家庭平平安安,幸幸福福。现在这个社会有点乱,我怕你行得夜路多,最终撞着鬼,晚晚深夜一人回家,特别是女的,真的不安全。”
“阿杰,那就按你说的去办吧,我们搞好批发部,不再经营夜市档口了。”白玉兰听到丈夫这么关心自己的安危,一股暖流流遍全身,心里暖暖热烘烘的,十分感动,她只好听从丈夫的话。
第二天晚上,白玉兰在自己租下的夜市档口在经营时挂出了一块转让牌,写上了联系电话。她坐在档口里边卖衣服边等候看看有没有人过来询问顶手的事,想不到,很快就有人过来与她倾谈顶手的事了,她只好说自己做不了主,到公用电话亭里打了一个电话到梅杰的批发部里,梅杰正在批发部收拾铺里的东西准备回家去,接了电话后,就叫那人在档口里等着,现他马上过去与他商谈。
当晚,梅杰与顶手人一拍即合,即时签下了转让合同。梅杰这次转租竟赚了五万元。现在许多档口店铺,只要打出转让、转租等招牌,就会有人上门来洽谈承租的事宜。由于许多出租的业主在放租时都是收了承租人的压金及一年或几年的物业租金的,承租人因生意不景或其他原因,不想经营下去,可租期还没到就要离场,而租赁时交纳给业主的压金和一年或几年的租金,业主见租期还没到承租人不做,说承租人没有履行合同,就将这笔钱当承租人的违约金,业主是不会返还的,而承租人见这样,只好无奈另出计谋转租他人了,那压金、租金就转嫁到新租户的费用里,这就有了顶手费。一些街市兴旺的店铺档口其转让费是很昂贵的,因为还有顶手费在里面。梅杰这次所赚的五万元只是转包费,因为西湖路灯光夜市这样的一个档口,生意兴旺,转包费自然贵了。
梅杰的弟弟梅华已二十来岁,考入广州一所大专学校,他在广州读书期间每到礼拜就会到来哥哥梅杰的家里居住,吃住都在这里,这时他的母亲在带着梅花,他经常过来哥嫂家里既可与母亲见见面,又带带侄女梅花,与她玩耍,教她认认字。有时梅华在放暑假或寒假时会回到故乡,在家乡住几天后就会回广州,这时他会带上家里的土特产回来,什么番薯、芋头等杂粮或沙糖桔、碰柑、橙等水果,会大袋地拿到哥哥家里。梅杰见他有时拿得多了,也会分给一些较友好左邻右里的街坊,有些街坊见梅杰挽来了一袋番薯给自己,也会很客气地说“谢谢你”地收下,梅杰也会客气地回敬街坊:“不用谢,舍得乡下地上里长的,不值钱,只要你们喜欢,我就高兴。”他与左邻右里的街坊朝见口晚见面,早已熟悉,有时还会请一些较熟悉友好的街坊过来家里吃饭喝酒,以加深左邻右里的友谊,他知道:远亲不如近邻。不过,有些街坊当面对他很友好,背后里却叫他及家里的人为乡下仔,乡下妹,更甚的还有人叫他为卜佬的,他有时在经过街坊的家门口时,不经意中会听到有些街坊在背后里这样叫他和他的家人,可想而知,这些街坊的心里,对自己一家的形象是一点也没有改变的,只不过是当面不敢敷衍自己,而背后一样在叫,此时,他觉得这些街坊邻里是势利,对自己表面不一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但他就算听到这些话语,从不会去指责他们,不想和这些街坊斤斤计较,也不想捅破这层纸,心想:既然有这样势利的邻居,就让他们势利吧,反正我是极少去求他们的,在他们那里又得不到什么好处,管他们远亲还是近戚,古语说得好:穷在路边无人问,富有深山有远亲!现在,自己做服装批发部,把自己的生意做好才是最紧要的,揾到钱才是正道,有了钱才是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