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狐网

都市·言情

首页 > 小说 > 长篇小说 > 都市·言情

(十三)有了安居住所,工作生意两不误

叶树从赤岗回到家,想想有些不忿。他本来是想带大佬何荣见见梅杰这个乡下仔聚聚旧,趁机开口向这个乡下仔借些钱来买大佬那套大屋的。毕竟一齐逃过港,大佬何荣和他妹妹逃到香港时自己还出了力,他们已在香港享福,而自己和梅杰这个乡下仔是因为听了大佬何荣“搞掂那两个警察”这句话,上前与警察阻拦、纠缠,致使自己和梅杰已踏进了香港的土地,却不幸被香港警察捉拿,才牺牲了这次最佳的逃港机会;若自己那时不听大佬的话,大家跑起来,大佬个走路有点瘸跛脚的人,一定跑不过自己,首先被警察捉到的肯定是他,因为自己为逃港,已练就了一身好体魄,肯定不会被人捉到,而他这个跛脚的又要顾及文弱的妹妹何敏,被警察捉拿的机会是很大的……这次他从香港回来,有钱了,连请我们这些还在苦海里挣扎的生死兄弟去白天鹅吃一顿,聚聚旧也没有,未免太孤寒了吧?既然是过来卖屋的,又既然说要将那大屋卖给我,怎么一反脸又说要卖给这个乡下仔?这不是一货两主有意不卖给我吗?做什么都要讲究先来后到的吧。他就这样想了半天想不明白,理不出头绪来。在这期间,他已将买何荣大屋的事详尽地和家人细说了,并询问了父母、弟妹他们能拿出多少钱来,最后得到的结果,真如他早前粗略估算过的一样,全家人包括自己在内只能拿出十多万元。他再询问父母及弟妹,能否向亲戚朋友借十万,他们听了这么一大笔数目,只有摇头。无奈,他又找到了未婚妻,说明了情况,问她是否有二十万元或能在亲戚朋友家里借到十万这个数目的钱去买一座西关大屋,她也只有摇头。
当晚,他睡在床上,一想到这件购房的事就心痛,睡不着。他想起这事就觉得这么一块到口的肥肉夹生被人抢去了,心里多有不甘,像被人在自己的身上割去了一块肉一样,但很无奈,暗骂自己鬼叫你穷,鬼叫你无钱!在这紧要的关头,无钱是很要人命的,是很英雄气短的,气得人像蚂蚱下锅时蹦蹦乱跳。不过,他又想深了一层,觉得何荣这个生死与共的兄弟现在变了,变得如此没人情,刻薄、小人,以往在当知青时,被村民欺负或被人打,自己见他脚有残疾,有很多时候曾出手相助他,曾愿自己受些苦受些罪也不让他去受,当时自己对他有多好要多好,是多么关照着他啊,比自己的亲兄弟还要好,可现在他却把这些患难的情义忘得一干二净了,变得如此现实。想到这里,他才发现自己生存在这个世上三十多年,真正领悟到人生无常,人间冷暖,人间哪有真情在?
叶树没能力购买到何荣的祖屋,他发誓从现在起,在这一生中,就算用尽不择的手段,也要赚更多的钱,才能雪这次购不到这套房的耻,才能满足自己的内疚。他此时才发觉钱比亲爹亲妈还要亲,现在才领悟到以往人们常说“阿妈有‘嫩’(奶)不如自己有饼”这句俗话的真正含义和道理,的确,做小孩子的时候,妈妈就算她的乳房有许多奶水,可自己肚子饿了的时候,她却不在身边或在身边自己哭着要求她敞开怀抱露出乳房来给自己吃奶,可她就是不给,就算怎样哭怎么闹怎么苦求也不给,这是多么悲唉的事情啊;而若自己手中有饼,不论是肚子饿或不饿也随时随地可以放进嘴里吃了,填饱饿着的肚子,这叫求人不如求己,这是最明白不过了,那怕是自己最亲的妈妈,自己肚子饿最需要填饱肚子的时候,她却不给你吃,你也没办法的,而自己有饼就不用求人了,随时随地就有能力去填饱自己的肚子。这句俗话与“有奶便是娘”是有同曲异工之妙的。
他没能买到何荣的祖屋,就想知道梅杰有没有买到这座屋子。假若梅杰买了,自己可不可以再从梅杰的手中买过来呢?那怕多给他一两万元的手续费,让他有所赚,只要自己能得到此房子,今生就永远不后悔,否则,这一生中会带着长久的内疚、悔恨,不得安乐。
他过了几天找到了梅杰,问他买了何荣的祖屋没有?梅杰说买了啊,自己一见到此屋就中意上了,连父母老婆也没有和他们商量,就从银行支了二十万给何荣,马上办理了过户手续,已拿到了房产证。
叶树听到他这么说,暗自高兴了一下,随后,他有点恳求地对他说:“阿杰,这样好不好,我家里仅有那么一间房子,你是知道的,这么一间房住着一家子五六个人,你也是知道的。现我这个大龄青年又要马上结婚了,你既然买了何荣的大屋,你就将这大屋转卖给我好吗?卖给了我,我马上就有房子结婚了,你就当帮帮我这个老友记好不好?至于钱嘛,我可以给你赚一两万的,好不好?”叶树带着哀求的语气对他说,他是多么希望梅杰能应承下来答应他啊。
“树哥,我知你家住得不阔诺,但我招来广州已差不多大半年,在广州也是连个窦口也没有,我是想这辈子在广州落脚有个家有个窦,才有根的啊,我买下这个屋子就是这样想的,你说我买了还会将它卖给你吗?就算你给最高的钱我都不卖。”
“阿杰,你不是在厂里也有宿舍住着的吗?两公婆在厂的宿舍里也住得舒舒服服的,你就当可怜我吧。我都三十好几的人了,好不容易现在才谈成一个对象,若没房子,不知何年才能结婚,若有了这套房子,我就马上可以结婚了,你就当施舍一下我吧,好吗?我这一生一世不会忘记你的大恩大德的。”
“树哥,我买这屋就是买来入住的,若不是,我买它干什么呢?既然已经买下了,就算有人给几倍钱要我卖给他,我也不会卖的,这事没有商量了,你怎样缠我也没用。”他堵实了他加价的口,坚定地说。
“呵,你这个乡下仔,真不知好歹的,现在你有毛有翼了。不是我,你能买到这个大屋?我本想带大佬见见你聚聚旧,再向你借些钱来买大佬这座屋的,想不到你却捷足先登,我钱没向你借到,反而大佬把这大屋卖给了你,这是靠我提挚你的。你记不记得,当初你揾的第一桶金也是我提挈你的,后来你干单帮走私木材赚了大钱,有钱了就忘了本了,你是一个过桥拆板不念恩情不会所恩的的人,是一个没情没义的伪君子、人渣!……”叶树见怎么装贫穷扮悲惨博他同情都得不到他松口,并一口咬定这房子不卖。他没符了,只好翻转猪肚就是屎地对梅杰破口大骂了一通,以泄愤。
梅杰也不与他争吵,只说了一句:“你说我怎样就怎能样好了,现在我不得闲和你磨牙,我着手找人装修这座房子,早搬进去住。”
叶树见他这样,没好气地说:“你以后不要再找我了,我也不会理你,和你这种人做兄弟,一点面子一些人情味都没有,我和你没兄弟做了。”说完就扬长而去。
梅杰购买了何荣的这座祖屋后,就找来了维修房屋的泥水工对房屋进行了大修。这次维修,又花去他十多万元,他觉得要装修干脆一次过装修好一点,免得以后执首尾,出多一点钱也就无所谓了,像人们常说的“买回一只鸡,连酱油钱都舍不得出”就不好了,只能做到 “洗湿了头,就一定要将整个头执得企企理理”。
当那天办完了一切手续,他从何荣手上接过这座大屋的钥匙后,当晚他带着娇妻白玉兰喜悦地来到这座大屋里,开亮了全屋的灯后,问她喜不喜欢这座房子,白玉兰睁大了眼睛,简直就是目瞪口呆,说:“阿杰,你怎么有这房子的钥匙的?租来的吗?租这样一座房子离厂区这么远,天天从这里去上班就太辛苦了。对了,这房子虽然有点旧有点残破,但我也很中意,是不是老公你买给我住的呢?”
“阿兰,这不是别人的房子,也不是租来的,现就是我们的房子了,这是我今天刚从朋友手中买回来的,喏,这钥匙就可以证明!否则谁会给家里的钥匙你。”
“真的?老公,你哪来这么多的钱买这所房子?这房子要很多很多钱吧?”白玉兰有些不信任带着疑惑地说。
“当然是真的了,我几时骗过你。这房子当然贵了,买房子的钱是我以前赚回来的。从现在起,我们在广州算是有家有窦了,你高不高兴?”他不知那来的劲,高兴得在这残破的屋里,抱着她转了好几个圈。
房子维修好后,他们很快就搬了进来。住在青云巷里左邻右里的街坊见到他俩经常出入这所房子,就知他俩不是业主也是租户了,有时遇见他时,问他这所房子是不是从香港佬何荣那里租来的还是买来的?要多么钱?梅杰见是街坊邻里这样问,既很大方又自豪地说:“这是何荣卖给我的,现在我是这个房子的新主人了。”
“你是哪里来的?他多少钱卖给你?听说买一套这样的西关大屋要好多钱呢,你买了多少钱?”街坊疑惑地问。
“我是农村来的,何荣是我老朋友,当年他到我们那里下乡,后来他逃港了。他现在居住香港,已是大老板。这所房子他在香港用不着了,就卖给了我。他卖这所房子给我不贵,是搭卖搭送的。对了,你们是这里的老街坊吧,以后你们叫我做阿杰或杰仔就行了,我老婆叫阿兰,我俩都在金笔厂工作。”
“你这样从乡下出来的一个卜佬,真交关的,能有这么多钱来买这样的大屋,我们想买也买不起呢。”街坊们都惊疑。
“真不敢小看这些农村卜佬,他们真有本事有能耐,这么好的大屋都能买到手!”
“喂,你家不是挖金矿的吧,怎么会这么多钱的?”街坊们惊叹着。
“我虽是从农村来,我们不是卜佬,你们以后都不要这样叫我,好吗?我的户口早就迁来广州了,我们和你们一样,也是广州的主人!”梅杰对这些街坊称呼自己为乡下仔还可以,但叫卜佬就坚决反对,见他们卜佬前卜佬后地叫着,就和他们绊起嘴来,据理力争。在工区时,他就曾听说过知青在背后里说村里的人为“卜佬”的,现见这些街坊也这样称呼自己,他觉得这话带有污辱自己加不友好的成分,因为他曾问过一些知深的广州人,卜佬这个称呼是什么意思,他们都说意为没文化、不文明和人生得愚纯、蠢笨。
这样一绊嘴,梅杰就不想和这些看不起自己的街坊往来了。
梅杰两夫妻从泮塘的新家里早出晚归到海珠的赤岗工厂里上下班,双双对对一早从河北的黄沙码头坐渡轮过江到对岸河南的洲头咀码头,坐上公共汽车,直达厂的附近街头道,晚上又从厂附近的街头道坐公交到河南的码头,再坐渡轮过江回到黄沙码头,再步行回到家里,此时两人才发觉,自己在广州有了一个能挡风避雨的家,感到既温馨又温暖,是多么美好的事啊!
两年后,钢笔厂这个国企因销售不好,生产不景,已面临破产转制重组的边沿。这时是全民下海经商的年代,有工作有技术的人八小时之外利用业余时间兼职到处“炒更”赚外块,没技术的只有做苦力赚辛苦钱。梅杰两夫妻见单位已摇摇欲坠要倒闭连工资也发不出的样子,许多工人已着手寻找出路,暗中找新单位跳槽什么的,而梅杰也在寻找着出路,可他和老婆两人都是初中毕业的人,要文化没文化,要技术没技术,只有靠卖力气揾钱了。梅杰有了居住的房子和单独的门牌号码,他着手将挂靠在街道办的集体户口办成自己独立的户口。在办理户口期间,他将女儿的户籍迁至广州,当时在招工时,女儿的户口没有一齐迁到广州来,女儿已四岁,不久就要入读小学了,这是迫在眉捷等不得的大事,所以在办理单独户籍时,他跑回到原居住地的林场派出所里开具迁出的证明,再到新居住地接收的派出所里办理迁入手续,因两人招工的手续齐备,女儿的迁入手续也顺理成章,很快办妥,从此,女儿也入户了广州,正式成为广州市的居民。但由于女儿还小,只有四岁多,只好还是放在老家让妈妈李凤娇带着。在这期间里,夫妻经常会在晚上从家中走到上下九、高弟街、北京路、西湖路等地逛街行夜市,寻找着商机,最后两夫妻见到开设不久的西湖路灯光夜市里十分兴旺,两夫妻商量能不能到这夜市里租上一个卖成衣的铺位,当他俩到管理处咨询时,得知还有铺位出让,他毫不犹豫地落实了一个铺位,交了半年的租金,开始了两人晚上在西湖路灯光夜市里做起了卖成衣的生意。他俩有时白天依然还要到厂里去上班,晚上就到档口里销售衣物。
西湖路灯光夜市是广州最大最旺的夜市之一,一到晚上,整条道路的两旁满满排开成衣档,摆卖着各式各样的时尚衣服及女人的头饰、内衣内裤、文胸、腰带、鞋、帽、丝袜等等,当然,也有卖其他物品的,如录音机、录像带、小孩玩具、书包等等,在广州工厂打工的打工仔一到晚上,就会三五成群到来这个夜市里逛街、购物,街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生意兴旺。
梅杰和白玉兰傍晚下班回到家里,就从家里推出一辆三轮车,载着衣物穿街过巷来到西湖夜市自己租下不够两平方的铺位里,架起铁架,将衣服挂了出来,三轮车箱里也堆放着许多待销的衣物。这些成衣大多在沙河大街的成衣批发部或在东莞制衣厂里直接进货,价格十分便宜。他们每进一次货,都会拿几十个款式衣服,经三几个晚上的销售,这些衣服就只剩下三分之一,他又会再去进货。夜市从八点前开始销售,到晚上的十一点撤档,回家。
广州的夜生活丰富,这里的人们也习惯过夜生活,居住在广州的人个个像夜猫子似的,看夜场电影、到珠江边散步……到了十一二点,到大排档里吃宵夜、喝啤酒,到凌晨一两点回家是常有的事。西湖夜市最兴旺的时间是九至十一时,每晚在这个时段都会人山人海,水泄不通,从四面八方涌来的人群,有些成双成对,有些三五知己,这档看看,那档比比,看中的物品就会与铺主漫天杀价,最后低价买到自己心爱之物才会笑笑离去。
梅杰两人的晚饭都是在档口附近的大排档里要的快餐或煲仔饭,那些煲仔饭都是将瓦罅放在煤炉口去煮的,当客人点了一份饭菜后,才会将米下煲里煮,饭滚开时,再放进客人点好的肉菜,如客人要腌好的豆鼓蒜蓉排骨加一个鸡蛋或腊肠腊肉等烩饭,档主就按客人所需放在饭面里烩,这种烩,火候一定要到位,否则就会煲底烧成焦饭,或排骨不熟,不到十分钟,饭熟菜熟,一般这样的饭菜有半小时就有得吃了,再在炒好放在大盘里的青菜夹上一箸,就成了三菜一饭了,这样烩出来的饭菜十分香喷,当吃到煲底带焦黄的饭焦时(过火的会烧得焦黑,不能吃),带着菜汁的肉香,很是脆香的。当时,这种煲仔饭实惠,价格便宜,一个才2•5元左右,人们吃这样的饭菜,既吃饱又能享受到烩香的肉菜味,十分喜欢。梅杰每晚一到档口,就过去大排档里点两份饭菜,档主煮好后就会送过来,付钱给了送餐的人,八点前吃完,这时送餐的人就会过来将空煲仔拿回去,而两公婆此时已开始销售档里的东西,直到晚上十一点收摊,接着骑着三轮车回家去。回家途中,梅杰会在路上的夜宵档里,买上两份肠粉或云吞什么的夜宵,带回家里当宵夜。两人洗了澡,上床睡觉,有时会缠绵一回,有时因疲劳也懒得缠绵了,一天的时间就这样忙碌地过去。第二天六点起床,洗脸刷牙漱洗完后,六点半出门上班,在街边上的早餐档口里买上两份早点,在坐过海渡轮时吃完。回到厂里差不多八点。每天的时间几乎就是这样有规律地过,除了星期日,当时一个星期是六个工作日,只有一天休息时间。休息日两人会睡到自然醒。由于两人年轻,在星期六的晚上,他俩在西湖路做完夜市回到家中,冲了凉,两人就会同时上床,这样就上演周未夫妻床上的精彩大戏,这场大戏两人都是主角,没有次角,没有观众,两人都是用心去体会各自的精彩,各自的愉悦。有时,大战了一个回合后,虽然筋疲力尽,但双方的心里还想着要,并末满足,仅休息一会,他俩又重燃战火,似乎那精力经过短暂的歇息,又有无穷无尽的力气了。在这种第二天不用上班的夜里,他俩都很贪娈、贪婪着,每次像吃过返寻味的饭菜似的,有时会大战几个回合,直到两人都觉得十分疲劳真的不想要时,才会睡去。
睡到第二天自然醒后,白玉兰漱洗后就会走去清平市场,买一些喜欢吃的肉菜回来煮。梅杰自然醒去漱洗完后,就会煲一壶开水,坐在茶几上,冲上一壶家乡带来的五指峰绿茶,架起二郎腿,很享受地喝起茶来。在喝茶中,在等待着妻子煮好中午的饭菜来吃。吃过午饭,他就会和妻子踩着三轮车到沙河大街或周边的成衣批发店里,批发下一个星期销售的衣服,将批发到的一捆一捆的衣服放上三轮车,认为够一个星期的销售了,就载回家中。到晚上,又会踩着三轮车载着当晚销售的衣服到西湖路灯光夜市里销售。
很快,一年的铺位租期期满,他又继续续了租。在一年的经营中,他算过了一年的经营总收入,觉得非常可观。这时,厂里已破产转制,资产重组,最后成了私有企业。全体职工落岗,厂里给每个职工不够十五年工龄的人补买了够年十五年的社保金,男女到了退休年龄,也就是女的到了五十岁,男的到了六十岁,就可拿到社保退休金;而下了岗的职工,可自谋职业重新上岗,也可继续留在厂里做工人,重新签订劳务合同。
梅杰和妻子白玉兰选择了下岗,这是他俩夫妻早已巴不得的事,因为他有先知先觉,早已在西湖路灯光夜市里找到了揾钱的门路;当初在经营这个档铺时,他想把生意做得更好,当时曾想过向厂里申请辞职或停薪留职,后来见生意工作两不误,就没有去办理了,现在下岗了,就更不用去办了,这次下岗梅杰和老婆都是厂里买断了十五年退休社保金的,到时够了退休年龄,两人还能领到社保的退休金呢,此时,他觉得中国这个社会制度真好,共产党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