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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为逃避爱,当兵被阻

送上门来的毛芝没能吃到她的果果,梅杰回到家里感到全身不舒服,整个晚上在床上翻来滚去,一夜未眠。第二天,他的心情十分低落,中午将吊在自己门上的锁头锁上,房里的门并没上锁的,这是与郑岚约定晚上九点钟在老地方相会暗号,只要她从这门前经过,就能见到这把锁头是否锁着门或没锁着门的,锁着门就是不在家,没锁着门而挂着的锁头没上锁的,就没有约会,锁着锁头没锁上门的今晚就到老地方见。他约她晚上九点到那块湖边的大石里,以解昨晚没能吃到毛芝果果的饥饿。
当晚,梅杰在八点多天没黑下来就到了湖边的大石上坐着,而她准时到来,他见她到来后就难舍难分地拥抱着她,她也热烈地迎接他。很快两人情浓起来,迫不及待地除衫退裤躺到了大石上,两人开始缠绵了起来。正当两人忘我地亲热着时候,想不到一个叫天叔的中年人,他每天傍晚会划船到湖里去放鱼网,很晚才会回来,当他撑小船从湖里回到人们游泳时的码头上,将那小木船的长铁链绑到岸上的木柄上正要走回家时,在这僻静的夜里却听到了十多步远那块大石上的方向里,有唧唧我我和呻吟声,他循声望去,却只见那大石上没人影,一点东西也发现到不到,可那呻吟声还是不断地在持续着。这正是月上柳梢头,他只有壮着胆子循声走过去,当他来到大石旁时,听到大石的上面声音却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他不声不响地爬上那块大石上,弯腰探头伸着脖子看过去,原来大石上有两个全身赤裸身体的人一上一下压在一起,上面的男人起伏着旁若无人地干着活,干得正欢,他呼哧呼哧地起伏着,而压在下面的女人的欢快地呻吟着。他看了好一会,由于月光朦胧,看不清他俩是谁。好一会,只好滑落到大石的地上看不到 他俩的地方背转过身,并大声地咳嗽几声,以示警告他俩,这里有人!
梅杰和郑岚在这静夜里听到这几声特别大的咳嗽声,就知道有人在附近见到了自己的好事了。两人先是愣了一会,他停止了动作,她也停止了呻吟;随后两人马上坐起身穿好了衣服,想迅速逃离现场。他以前到这里来是乘凉的,从没有想过会与女人在这里缠绵,更没有想过会被人当场捉奸。这事发突然,他本想穿好衣服就迅速逃走的,好让看见这丑事的人不知是谁人所为,但这大石上一面临着湖水,有两米我高,另两面是两米多高的峭壁,要从这逃走就必须跳下这峭壁才能到地上,但跳下这峭壁有可能会跌伤身体或扭伤脚跟或滚落到湖水里,而上来这块大石上唯一能走的路却被人堵住,无路可逃,要逃就只有跳两米多高到湖水里逃走。他是可以跳水的,在广州被两知青追打时,他敢冒着生命危险跳到珠江里去游水逃走,自己这次也可以跳水逃走,可郑岚怎么办呢?她是一个女子啊,敢和自己这么高地跳下水里逃走吗?她不敢跳水逃去,被人捉住了,一样会供自己出来。
好一会,天叔又咳嗽了几声,回转过身来,见到他俩已将衣服穿着好,站在石上,他就爬上了大石上,见是梅杰和郑岚,就说:“啊,原来是阿杰阿岚你们两个啊,我还以为在这黑夜里见着鬼呢,刚才那声音多吓人。阿杰阿岚,我不是有心偷窥装你俩的,我从水库放网回来,听到这大石上有响声,不知什么回事,就斗胆带着好奇想看清是什么回事走过来看看的,不巧撞破了你俩在这里做得好事。是了,你俩也太不自量了,还没有结婚,就进洞房,要进,也找个没人看得见隐蔽的地方或在房间里,你以为这里没人吗?这地方这么空旷,又有码头,有些人还经常在这里游夜泳,这样的丑事,你想人人皆知是吧,这样你俩太煞癞人了。就算是两夫妇,人家在家里做也要关实门窗不被人撞见呢;夫妻俩的事,若被人撞见了,也是煞癞人的,你们知道不?我是不想撞见这种衰事的,若知道你俩在做这种事,打死我都不会去看一眼,早跷路走了。现在既然撞见了,那就没办法了,只好问你们讨封利是,好劈劈邪去去衰气,这样大家大吉利是,否则我看到被这衰事就会运滞,一世也没有好运行,没有财发。这次被我撞见算你们算好彩了,我不会说出去的,你俩随便给一包利是给我去去邪就算了,若是被别人撞见,他们不讹诈你俩一包大利是才怪,若你们不肯,就一定会将这事唱衰你们。”
原来这里的风俗不论是夫妻还是野鸳鸯,男女在做爱时,无意中被人看见了,见到的人都认为这种伤风化的丑事是不吉利带有邪气的,特别是那些不是夫妻苟合的人,撞见了就更加不吉利了,所以,碰到这种伤风败俗事情的人唯有过去问当事人要一封利是,以驱除看到的晦气;当然,苟合的男女被人看到了,见到有人问他俩要利是时,都会双手乖乖地送上;一些碰到这种事的人,见这男女不是夫妇偷情,就会搞竹杆,敲诈他俩的利是要多少就要给多少,若不给,就会将这“好事”告知女方的丈夫或告知男方的女人或没成婚男女的父母,这样,偷食的两男女一世也不得安乐;还没结婚的男女做这样的“好事”被人撞见了,问要利是不给或给得不合心意,撞见的人就会将这丑事说出来,那样名声就不好听了,特别是未婚女子会无脸目见人,一世也直不起腰,若以后不是和这个有染的男人结婚,那她就很难嫁出去。那利是说是去邪去衰气的,其实也是“封口费”。
无独有偶,林场当年除了四个林业工区和两个农业大队外,还有纸厂、木材加工厂、茶厂、水产队、猪场等等多个下属单位,这些单位也安排有少量的知青进去,其中纸厂的人数最多。
在纸厂里,有一对相恋的男女知青,在厂区堆放造出牛皮纸的一个仓库很少人到来的角落里做爱时,被一个五十多岁跛了脚,人瘦削看护厂区门口的猥琐老头,不知是前几次他俩在这里做好事时发现了,这次有意藏着附近见他俩又在做好事时,突然出现在他俩的面前。老头站在不远处,吸着烟斗,他假装咳嗽几声后,不是去问两知青要利是去除晦气,而是要打两个知青的“脚骨”,他对他俩说:要老牛吃嫩草,要和那女知青“风流快活”一回,尝尝这大城市女人的鲜味,否则他报案给林场保卫科来捉拿这对狗男女。那时男女没结婚通奸偷情都是见不得光的,若被人发现了,报到派出所或保卫科里,就当“思想道德败坏”来论处,没有强奸罪大,但乱搞男女关系,名誉一样会扫地,且会影响以后的前途。两知青见这样,怕这事影响了他俩的回城及其他前程,男的说给一个月工资老头,来封他的口,可老头却不依,一定要“尝鲜”,决不接受男知青的好意。无奈,男知青被人抓了痛脚,只有穿上衣服站在原地憋了一肚子气;而女知青已穿好衣服,却见自己的情人无法对付这个老头,只有躺回那角落的废纸堆里,很无奈不情愿屈服地又解开衣衫,将身子给了这个老头。在旁看着自己心爱的人被这跛脚老头糟粕的男子,实在忍无可忍,无名火顿起,恶向胆加生,从地上拾起一块砖头,大力地拍打在女友身上干着活的老头后脑壳上,顿时那老头停止了动作,流下女人的身,绻缩在地上,男子扶起女友拨腿就走。那老头命不该绝,被人极时发现,被送去医院救治。事后,那女知青背着这屈辱,觉得活在这世上没甚意思,只好跳河来轻生自己的生命,而那男知青见到爱人背着他跳了河,就只好到保那科报了案,诉说了一切。那老头在医院被捉,以强奸罪入狱,后来人们讪笑这老头“跛脚了哥遇到了飞来蜢”,虽入了狱,却尝到了鲜……
万物皆有情,有情方有性。但性是极其隐私的事情,只有在隐私的状态中,性才是美好的,也才得到尊重——这是人与动物之间的根本区别。
梅杰和郑岚两人听到天叔这样说,刚被他发现时的慌乱、羞耻之心还没有回复过来,但现在被他认出了来,要逃是逃不掉,只好壮着胆子面对现实了。当听到天叔问他俩要利是时,他俩这么年轻那知道有这样的风俗啊,且在出门时身上一分钱也没有带。两人在自己的口袋里搜来搜去也搜不出一分钱来,梅杰只有低声下气带着羞怯和歉意地对天叔说:“天叔,对不住了,我们出门急,身上一分钱也没带,你跟我回家,给你,好吗?”
天叔见当场要不到利是,马上掉转身就走人,并放出了狠话,说:“丢那妈,你当我是傻仔,撞到这样的衰事当场要不到,回家才给我,回家我给你一个皇帝做!”他愤愤不平大义凛然迈着大步向着村子走去,“这样的衰事谁见着谁都会问人要利是的,拿不到利是,就当自己晦气,好了,那你俩就看着吧……”他气咻咻地说着回村子,还没走到村口,见到前面村子里的街巷里还有村人在门口里乘凉时,就大声地说“嘿,今晚好看过戏,我撞见了衰鬼四只脚,他俩像塘边的蛤蚧,没遮没栏地在湖边的大石上交配。他俩真不知羞,被我撞见了连封利是也没有……”当晚,有四个脚蛤蚧交配的事在村里很快传得沸沸扬扬,有些喜欢打破沙锅问到底的人,问天叔“四只脚是谁”,天叔就会附在打听人的耳边里说出是谁人来,第二天一早,梅杰与郑岚四只脚的事像长了翅膀一样,在全村里疯传着。
郑岚的母亲朱英,老早就听村人说自己女儿与梅杰在谈婚,这次没拿结婚证又没有摆酒,就被人看到女儿与梅杰有了四只脚的丑事传进了她的耳里,当场把她气得脸青口唇白,牙齿打震。她一直以来都不希望女儿嫁在本村的,嫁得太近,两家人里有什么事村人就很快知道了,女儿嫁得越远越好,自己的耳朵才能清静;从一开始,她就发觉本村的青年后生没有一个有上进心的,加上这村里的人不多,全村里的姓氏只要是不同姓的,不是你家娶了那家不同姓的女儿,就是你家的女儿嫁给了另一姓的男子,村子里大多数人都有亲戚关系,只不过是亲疏之分,村人的亲戚关系很复杂,不论好事坏事不到半小时就会传得全村沸沸扬扬。朱英听到女儿与梅杰有了一腿的事,自己的女儿生米已煮成熟饭,这样一来,她不让女儿嫁给梅杰都不行了;但她依然不死心,希望女儿的事不是真的,是旁人捏造的。她老早就听人说过梅杰是村里乃至林场里最调皮捣蛋的后生,招工到了广州,被知青打,跳进珠江里才保住了性命,后来他又与知青逃港,听说还是跟着一个女知青一起逃的,那女知青没捉获,反倒他被捉获遣返了回来,他的名声在这林场是多么臭,若女儿嫁给这样一个人,以后她的生活肯定不会好过,一定会吃很多苦。所以,她是极力反对、阻止女儿和梅杰来往的,可女儿就是不听她的劝教,依然我行我素与他继续往来,有时气不过来,只好在家里指桑骂槐去阻止女儿,有时甚至打骂女儿不要和梅杰往来。
这天晚上,朱英在村里跟踪着女儿,见她来到梅杰的门口,推开门一闪就进了他的房间里,随即反锁上了门。朱英随后赶到,推了推房门见里面上了锁,她马上大力地擂打起门来,叫喊着女儿的名字,要她赶快出来,跟她回家去。郑岚前脚踏进门刚关好房门,后脚就听到妈妈的叫喊和擂门声,知道她是在跟踪自己,就更加不敢出来了,怕被母亲毒打自己。
朱英叫了一会女儿,见她不开门,只有在门外呼天哭地大吵大闹起来。
“阿岚,你个死女儿,妈的话都不听了,现在你有毛有翼不要妈了,早知你这样不听妈的话,生下你来米筒这么大就整死你了。你再不听妈话走出来,妈就当没养你这个女,你以后也不要回家了,长住在这个调皮仔家里好了……”她在梅杰的门前咒骂了好一会,门还是没有开,一些左邻右里在这静夜里听到了这样的叫骂,都纷纷走出自己的房门看个究竟,个别听后知道底细的妇女走过去好心好意地劝导朱英,叫她不要生气,劝导说:“女大女世界,你管不着她的了,你回去吧。”
梅杰在屋里本想开门让朱英进来的,但郑岚死死阻止他,不让他去开门,说若让母亲进来,打死她也会有之,她经常在家里被她打。为难之处,他只好听从了郑岚的话。
整个村子在疯传梅杰与郑岚有一腿的时候,梅杰的父母也听到了。梅山早就想叫媒婆什么的人找一个女子给梅杰结婚,好让媳妇去栓住他那放荡不羁的浪荡心,让他来承担家庭的责任和义务,不再去做出逃港那些臭名远播的事情来,但儿子这时只有二十岁,还没到结婚年龄,就算找到合适的女子,也还要等时间结婚,不过,村里有些男女是先摆酒请亲戚、村里人吃了喜宴,作了事实的婚姻,后够年龄了再去补办结婚证的。现梅山听村里人在传说儿子找了一个同村的女子且和她有了一腿,这些话使他感觉到那女子就是煮熟的鸭子飞不走了,这样他就不想再去管儿子的婚事了,只好等两人水到渠成去拿了结婚证,就出钱给儿子摆酒完成这宗婚事,那就算完成了他这个做父亲的职责,所有的担心也就一了百了。可想不到,他后来又听到女方的母亲极力反对儿子和她女儿的婚事,心又有了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他想:在这村里,论家庭论社会地位,我的家庭在这工区里也算不错的了,女方家长究竟嫌弃我的家庭呢还是嫌弃儿子?嫌弃我的家庭,在这村里,我是惟一的林场干部,而她的儿子只不过是工区里的治保主任兼民兵营长,算不上什么官啊;论儿子嘛,自己的儿子起码是一个初中毕业生,生得还算英俊高大,虽还没多大成熟,但也到过广州工作,且还逃过港,见多识广,也算见过大世面,只不过是有些调皮罢了,而她的女儿只不过是上了一年初中就辍学了没读完初中毕业的人,而她也生得不算漂亮,肤色又黑身材又矮,给人的感觉就是五大三粗,只不过做东西还算勤快一点罢了,可她这个做母亲的怎么会这样极力去反对女儿嫁给自己的儿子呢?难道她找到了更好的女婿?若是这样,到时儿子够了结婚年龄,女方家长不肯将女儿嫁给儿子,那儿子与她女儿的婚事岂不成了竹篮打水一场空?……他经常为儿子的这宗婚事这样琢磨着、思虑着。
越南在中国的边境挑起事端,中国人已到了忍无可忍地步,只有自卫还击了!
这年冬季又到了报名参军的时候,梅山因儿子逃港的事抬不起头极少与人接触,近又听闻儿子梅杰与同村的女子郑岚在湖边谈婚时被人撞见有了一腿的事,这事传得沸沸扬扬,他不想儿子被众人的口涎湮没,就想到送梅杰去当兵,反正儿子要二十二岁才能结婚,他现在还没到结婚年龄,不如让儿子去部队当几年兵,在部队的大熔炉里锻炼锻炼,说不定还会有更大的出息呢。他就是打着这样的念头,要儿子去当兵的。这天他走进了武装部,找部长询问了一下今年征兵的情况。
国家与越南打仗了,今年报名参军的政审还有没有以往一样严格吗?他是打着这样的心态去咨询部长的。因自己知道儿子身体不会差,但政审可能通不过,因为有逃港的案底在档案里,若政审放松了,儿子就可以去当兵了,到时当兵回来,他的臭名声就会烟消云散。若儿子参军到了越南参战,说不定还能立功回来,到时还可能升一官半职也说不定,到时回来找个老婆就易过借火了,管现在这个同村的女子嫁不嫁给儿子也就无所谓了。他是这样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叫儿子去报名当兵的。
梅杰将近二十岁,人生得有一米七的个子,身材不肥不瘦,发育良好,他自少就喜读图书,黄继光、董荐瑞、邱少云等等为国牺牲报效祖国的英雄人物全是他的偶像,并深深地扎根在他的心中,现在想起这些英雄人物他还十分爱慕、敬仰的。他小时候也曾想,自己长大了也要当兵,保卫国家,抗击外敌,要做一个英雄。随着年龄的增大,他怀有当兵的梦想依然不减,特别是见到了同村的青年人去了当兵,他十分羡慕,怀想自己有朝一日也能去当上兵,去报效祖国。在每年的春节前夕,工区里的干部都会打锣打鼓到现役军属家里慰问,会在门楣贴上“光荣之家”的横楣和“一人参军,全家光荣”的对联,他每次经过这样的家庭的门口,见到这样的家庭就会产生敬意。
父亲将找过武装部长询问今年当兵的事告诉了梅杰,并要儿子报名参军。他听到父亲这样说,突然感到胸中有一股热血在奔腾,有一团大火在燃烧。第二天一早,他二话没说就到工区里的民兵营长郑锐那里报了参军的名。
本来,像梅杰这样的人就算体检及格,他的政审也是通不过的,因为,他有“偷渡香港”或“叛国投敌”的前科和案底。但是,那时时兴“走后门”,梅山自那天咨询了武装部长今年的当兵情况后,就开始实施了自己的计划。他买通了保卫科、人事科、武装部的政审人员,只要儿子体检及格,政审可以通过。
工区里是郑岚的哥哥郑锐做民兵营长,工区里的适龄青年报名参军、体检等等事宜都是由他带领。梅杰报了名,很快就和村里的几个青年一齐到林场医院里进行了身体初检,他身体合格,几天后又到县城的人民医院里体检。在人民医院体检的当天,一早是不准吃东西喝水的,因要抽血化验,还要进行屎、尿检验,体检中对五官里的眼睛、耳朵等进行检验是否近视、耳聋等疾病,手脚、肛门及阳具也要检查。在检查阳具时,医生叫到来的体检的青年全部除去衣衫,不留内裤,在室内跑步三圈。当时梅杰觉得很不好意思,因自己与女人有了那些事,检验阳具会不会是与女人发生的那些事有关呢?他不得而知,后来才知道,这的确与女人有关,怕去了部队当兵的人身上带有梅毒或性病。在跑完三圈赤身露体给医生检查时,他红着脸只有按照医生的吩咐、要求,任由医生的摆布去做,医生用那小铁夹夹着他的阴茎、阴囊检查了一会,查看完后又检查了肛门,才算体检完毕。
几天后,体检的结果出来,全林场只有三人的身体及格去当兵,其中就有梅杰。
梅杰知道自己身体及格后,暗中乐开了怀,这证明了自己的身体极为健康,连参军这么严格的体检也能通过了。
这次招兵,林场仅有两个名额,也就是说,三个身体合格的人当中,有一个是预备作替补的兵源。经政审后,不久,林场武装部的人员带着县武装部的人员,在工区民兵营长带领下,来到了梅杰家里下发了入伍通知书,县里武装部的人员对梅杰说:“从这一天起,你已参军了,在到部队之前,你不要做太辛苦的东西,也不要搞伤手脚身体,不要与人酗酒……”
郑岚很快获悉梅杰体检合格要去当兵事,这是他的哥哥第一时间告诉了她的。梅杰报名参军,她全然不知。这时,她既喜又悲,喜得是梅杰当了兵就会有好的前途,自己嫁给他就有了一个好的归宿;但反过来又想,觉得自己很悲惨心凉,假若他去了当兵,与自己没正式确立关系,也就是没拿结婚证,而自己把身子给了他了,到时他去了当兵,他不在自己身边,管不到他,到时变了心抛弃了自己,另娶她人,那自己和他不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唉,都怪自己实在蠢笨,还没拿结婚证就将身子给了他,怨只能怨自己了,怪不得他……
她这样反复地想着,越想越后怕。这天晚上,她来到梅杰房间里。这晚,梅杰的房间门大开着,有好几个年纪相仿的男女向梅杰道贺参军的喜事,聚到他的房间里来,其中毛芝也在之列。梅杰此时正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他的脸上显得春风得意,言行举止神彩飞扬。
毛芝这时情绪有点低落,她紧锁眉头,显得有点不开心。她此时想起前段时间与梅杰在一起时的情景,他强烈要求要自己的身子时怎么没有献给他呢,若那时献给他了,他就是自己的人了,他当兵一回来,就马上和他结婚。此时她有点后悔,还感到有些悲哀和内疚。现在,他与自己的关系似有似无,而村里还盛传着他与郑岚有了一腿,不知是真是假的。假若自己和他有了一腿,就算他去了当兵,我都要他写下保证书,将来等他当兵回来了或在部队当了官什么的,要他保证要和自己结婚,这样才是“落定屎窟吊颈不会走眨”,若不,这时缠着他,死活不给他去当兵。
郑岚这晚情绪有些低落地走进门户大开的梅杰的房间,当走到他身旁时,她偷偷拉了他一把,自己先走出了房门口,他会意地跟着她走了出去。毛芝见到他俩这样,也偷偷地跟着他俩的后面走了出去,看他俩要做什么要说什么。想不到郑岚一出门口,见没人,就迅速地拥进走近自己身旁梅杰的怀里,拥抱着亲吻起来,她说:“阿杰,你睡我这么多了,我的身子全给你了,你就这样去了当兵,你不会抛弃我吧?”她带着泣声,痛苦地说。
郑岚的话虽然很小,但毛芝听得十分真切,她快步地走过去,扯开郑岚,也要和梅杰亲吻拥抱起来。“阿杰,你真衰的,你睡了我就不理我了,信不信,我和你死过?”
郑岚被毛芝扯开时,她的双手还死死地箍实梅杰脖子,不肯放手,口还在亲吻着。当她发现是毛芝时,红着脸带着羞赧地放开了手,而毛芝却大胆地迎上去,拥抱亲吻着梅杰。郑岚听到她这么说,醋意大发,她大力地将毛芝扯开,随即一手抓着梅杰胸前的衣衫,像受了莫大的委屈似地很怒气很悲愤地说:“怎么?阿杰,你也和她睡了?你真是一个不要脸的臭流氓,竟敢一脚踏两船!你和我发过誓的,你说仅爱我一个,你这样一脚踏两船,你会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的!”
“阿杰,你和我也发过誓的,你和她有染,一样不得好死。郑岚你走开,他是我的。你信不信,我肚子里已怀有他的种。”毛芝推揉着郑岚说。
“阿杰,你……”郑岚听到毛芝说她肚子里怀有了他的种,觉得自己受了极在的污辱,气得全身发抖发颤,嘤嘤地哭泣起来。
梅杰听到毛芝这样无中生有地说她怀有他的种,就想起了那天晚上自己死硬要她,她就是不给的情景,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一巴掌地打在她的板脸上,说:“毛芝,你这个不知羞的人,我几时与你做过爱!你真是一个淫妇,一个烂货,敢说和我睡过,还说怀有我的种,这无中生有的事也敢说得出来,你是不是人来的?一点也不知道羞耻。”
“阿杰,你撒赖,你占了人家的便宜也不卖口乖,你有没有睡我,你我在那湖边的大石上做什么来着?”
郑岚听到毛芝说出了湖边的大石上,她如五雷轰顶,全身颤抖起来,一手掩着嘴,哭泣着跑开了。
这一幕,被到来梅杰这里道贺的所有人全听到见证了。第二天,整个村子传得沸沸扬扬。说什么“梅杰与两女人乱搞,昨晚两个女人在他家门口争风呷醋,打了起来”“ 阿芝亲口说自己怀有他种,那郑岚不是和他有一腿的吗”“这样衰的人还能去当兵?他比陈世美还陈世美”……许多很难听的话也说了出来,将梅杰说得一无是处,狗血淋头,臭名昭雪。
郑锐第一时间听到这个消息后,就找到妹妹问明情况,问她与梅杰是不是在拍着拖,已到了什么程度,有没有发生肉体关系?
郑岚只好红着脸带着羞怯地对哥哥承认了自己与梅杰在恋爱着,至于到了什么程度和有没有发生关系,她不敢当着哥哥的面说出来,说完后就流着泪伤心地哭泣起来。
郑锐见她哭得这么悲伤,领悟到她两人的恋爱已到了什么程了。他不再追问妹妹的事情,而是问毛芝与梅杰的事:“阿岚,听说梅杰也和毛芝拍着拖,且她还怀了他的种,有这么回事吗?”
“她昨晚自己当着我的面说出来的,她说怀有他的种,她这个人是真是假我就不知了,若知她会叉一个脚进来的,我就不和梅杰谈婚了。”
“阿岚,你真是三八憨,怎样做这么傻的事,女仔人家要自爱。嘿,哥都不知怎跟你说好了,梅杰这样朝三暮四什么事都敢做的人,有什么好,你快点和他分手吧,早分早着……”
“我不!我什么都给他了……”
郑锐对梅杰和自己妹妹谈婚又和另一个女人有染的事,激起他满腔怒火,义愤填膺,他不知自己的妹妹与梅杰纠缠一起撞了南墙还不清醒过来,还要死心塌地跟着他。假若妹妹与梅杰拍拖他是不会去干预的,但现又多了一个女人插了一个脚进来,且与她还有染,这样的三角关系怎能不激起他愤怒!他将得来的消息并且夸大其辞地汇报给了林场武装部的部长,说梅杰同时与两女人谈婚,没结婚就上了床,并搞大了一个女人的肚子,这种道德败坏的青年是不能去参军的,他的不道德行为是社会主义不容的,同时,他还翻出了以往梅杰逃港时的档案,将两件事炒成一碟大肆去喧染,以让 不能去当兵。可得了好处的部长本想将此事掩盖、捂实的,可郑锐这样当面对他说这些,还将此事写成书面村料迅速报送到县征兵办。很快县征兵办到来调查,调查完后马上取销了梅杰的入伍的资格,将那个本来是替补的兵源替代了他。
梅杰已拿了入伍通知书,满以为自己今次去当兵是煮熟的鸭子了,前途将是一片光明的,想不到却因和这两女人谈婚的事没能处理好,还翻出了以往逃港的档案来,且被县征兵办立即取消了入伍资格,他这时才开始有些遗憾,感到自己一身赤胆,报国无门,且今生还将背负一个很沉重的包袱,会使自己喘不过气来。此时,他感到自己这一生的前途尽失,满意为这次当兵能跳出这个小山村樊笼伤心地的,却被两个女人把事情搞砸了,认定自己是吃了两个女人的大亏,从此他觉得永远失去了走出这个小村子的机会,因为以后社会不知会是怎样,若还是将过去逃港及这次“道德败坏”失足做错的事记在自己的档案里,从此休想有出头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