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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留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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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墙上睡觉的蝴蝶

作者:白玛娜珍      进入个人主页      阅读:18565      更新:2021-06-21

        

1

 

       第二天一早,在小餐馆喝过香浓的酥油茶,吃过油煎牛肉饼,我和旦背起各自的睡袋,又去到公路上搭车,很快就搭上了一辆越野车,司机是一位系着红缨子的康巴大叔,听说我们母子想去樟木旅游,很友好地停下车,招呼我们上去,一路上除了回过头问我们几句例如:“旦几岁了?在哪里读书?你在哪里工作?”等等,大部分时间一直在大放康巴歌曲,他自己也一面喝着红牛,一面开心地跟着车里的歌曲大联唱着。嗓子非常好,原生态的歌喉在越来越葱郁的山谷中,越唱越欢快。

       两岸的青山渐渐高起来,树木越来越茂密,一条条从山上奔泻下来的溪流,像群山抛献的千万条哈达,我和旦欣喜地望着窗外,感觉呼吸也变得轻松起来。但路况不太好了,越来越颠簸,就要到樟木时,山上冲下来的沙石和水流又折断了道路。堵在路上的车望不到头。我们耐着性子在车里差不多等了半个多小时后,前面传来消息说,今晚道路抢修不完,车辆要等到明天才可能过得去。

     “妈妈,我们走路进去吧!”

       旦跳下车就要走,我慌忙去拽他时,康巴大叔说距离樟木镇步行也就一个小时不到的路程,我们忙谢过康巴大叔,背上背包开始徒步去往樟木小镇。

       山路很窄,被停下来的长长的车队塞满了,我和旦只能一前一后贴着山根朝前走。好几处路段的山崖上还在淌水,得穿过细密的水帘,我们的头发和衣服都湿了,旦特别高兴,越走越快,遇到积满水的泥坑,他还故意踏进去踩,溅得四处都是。好在气候越来越温暖,山上冲下来的积水一点不冷,路上的大大小小车子里的人们都很友好地朝我们笑,打招呼,并且每辆车都在大声播放不同的歌曲,所以一路走去六十多分钟,一直有快乐的音乐伴奏。突然,一片依山而建的小镇出现在眼前,就像多年后我和旦去到斯里兰卡看到的康提,美极了!

       樟木镇到了!据记载樟木口岸地处中尼边境中段南麓沟谷坡地上,海拔只有2300米,地属亚热带。我们走到的时候差不多是上午12点左右, 

       天上飘着水雾,而接下来几天这里一天下几场雨,阳光在雨水中闪耀着五颜六色的光,美极了。小镇上,纵深狭长的小街满是热带水果铺子,铺子里有被热带太阳晒得黑黑的尼泊尔人,印度人、夏尔巴人,街上还有欧美来的游客……旦和我格外高兴:我们在植被稀少的山群中,在干燥、稀薄的空气、文化和人种单一的卫藏地区生活了太久,总算能大口呼吸潮湿而富氧的甘凉空气,总算可以感受到一种来自外部世界的流动了!我们找到一个沿街的藏式小家庭旅馆住下,我们的房间在三楼,带一个小阳台,从阳台上望去,可以看到小镇层叠错落的民房依山而建,分外秀美。

       我和旦洗漱一番,感到非常惬意,一点不觉得累,只是肚子很饿,应该是氧充足后的反应。我两慢悠悠走上街,东逛西逛,走进了一家尼泊尔风味的餐馆用餐。尼泊尔奶茶和菜品刚上,一缕阳光从餐厅的后窗摇进来,我们顺着光望去,对面的楼上,有两个十四、五岁的尼泊尔女孩在窗口冲旦那笑。她们向旦挥手。旦的脸红了。但异国少女火热的笑声穿过阳光,呼喊他;“Hello, handsome, how are you? ”旦低着头吃着他最爱的咖喱鸡饭,不好意思再抬眼看后窗楼上的少女,先前的调皮劲儿突然没影了,变得很腼腆。卫藏的男孩大都这样,虽然天性诙谐和顽皮,内心却十分羞怯。所以到过卫藏,接触过卫藏人的朋友都知道,羞涩、羞怯,不再是女性的专用词……

       第二天一早,我们去了中尼友谊大桥。桥下,湍急的水流深不可测,桥的对面,另一个国度在灿烂的晨光中遥不可及。我和旦在桥的这岸久久流连。那岸呈喇叭形的出口,将是怎样的民俗风情,我们联想浮篇。这时,一些有私人护照的人陆续过桥了,另一些做边贸的货车也缓缓开过来。旦踮起脚尖,抬起下巴使劲儿朝桥的对岸看,我知道他很想飞跑过去,我也是,那边有异国文化的大餐,我们多么饥渴啊!好在多年后我们母子都实现了各自的梦想,走出大山,在多元文化的世界中追根溯源地畅游,只是走过中尼大桥,在湍流之上漫步,从喜马拉雅山脉的冰雪极地去到另一面神秘的丛林……这个梦想还需等待。

 

2

 

        小小的樟木镇被葱郁的大山簇拥着,有很多飞鸟和虫子,一只美丽的白羽、黑黄斑点的蝴蝶在墙上睡觉,旦那惊喜地看了很久。可惜那时我们还没有手机,拍照很不方便。

        我和旦去了夏尔巴人的村落。

       据说夏尔巴(Sherpa),藏语里意为东方人, 关于夏尔巴人的起源,有多种说法,我和旦更喜欢下面这种说法:夏尔巴人历史上曾被仇家杀绝,只有一个青年人逃到尼泊尔,后来返回家乡而复仇成功并且繁衍至今,长期与藏族通婚,藏族的因素更多……基因研究也显示夏尔巴人在一千五百年之前吸收了藏族基因。他们也世代信仰佛教,丧葬文化据说有所不同:夏尔巴人去世后,没人天葬,但也要先请喇嘛念经,然后举行火葬或土葬,还有夏尔巴人有姓氏,当年逃亡到这里的祖先为了躲避追杀,才把自己的姓隐瞒了。只有遇上结婚这样的大事时,才能说,因为夏尔巴有一个传统,即同姓人不能结婚,要是同姓人结婚了,会被赶出村子。

       如今夏尔巴人散居在西藏、尼泊尔、印度和不丹等喜玛拉雅山脉两侧,大多说藏语和夏尔巴语,使用藏文。1980年据学者陈乃文先生考证有4万多人,主要居住在尼泊尔境内,西藏境内只有1200多人,主要聚居在聂拉木县樟木镇立新村、雪布岗村和定结县陈塘镇,或樟木沟和陈塘沟。

       我告诉旦,相传在喜马拉雅山脉中有一种叫雪人的神秘生物,后来又有人说这种神秘生物就是夏尔巴人。旦听了也很失望。因为传说中的雪人身躯庞大,红发披顶,全身裹满灰黄色的长毛;它步履快捷,自如穿梭于不同的空间,所到之处都会留下神秘的气场……想不明白这和夏尔巴人有什么关系,除了攀登珠峰,夏尔巴人看上去和我们没有区别呀。 

       不过看上去并不格外强壮的夏尔巴人,据说血液中血红蛋白浓度高于常人。从上个世纪20年代起,夏尔巴人就为登山者充当向导和挑夫,每年到了攀登珠峰旺季时,最大的登山队还要以“盟主”的身份召集各国队伍,出钱、出物,请夏尔巴人先行上山修“路”。夏尔巴人在没有任何装备的情况下,冒着生命危险,架设全长达7000米至8000米的安全绳。他们随身携带路绳爬到高处,将绳端用冰锥固定进千年岩冰,垂下的绳子,就可以起到后勤运送、导路、辅助攀爬和一定程度上保障队员安全的作用。记得曾读到有一位西方记者曾经开玩笑说,夏尔巴人长着专门用于登山的第三片肺叶;他们的血压很低,这保证了大脑供血充足,肌肉伸缩有力;与腿部相比,他们的躯干偏长一些。夏尔巴人与生俱来的登山天赋也曾让英国登山家亚瑟·韦克菲尔德感叹不已,他写道:“这是老人、妇女、男孩和女孩组成的花花绿绿的搬运队伍,在海拔6000米的高度上,他们背着80磅的器材设备却能攀登自如,一些妇女甚至还背着孩子!晚上,这些‘高山搬运工’睡在帐篷外边,只找一块大岩石挡风,他们似乎并不在乎夜里零摄氏度以下的低温。” 

       据说夏尔巴人以生命为代价创下了“三个之最”:成功攀登珠峰人数最多,无氧登顶珠峰人数最多,珠峰遇难人数最多……所以这也是我和旦不去珠峰营地的原因之一,我们不想看见那些豪情万丈,在珠峰上插旗子和留影的登山者。如果说想证实人类的生命力,那他们是多此一举,因为默默无闻的夏尔巴人才是人类真正的攀登珠峰的英雄,他们应该先谦恭敬拜夏尔巴人,再去各自历险。

 

3

 

       在日喀则聂拉木县樟木镇据说居住着占小镇总人口百分之四十九还要多的夏尔巴人。这天,我和旦漫步在他们聚集的街巷里,看到很多穿牛仔裤、长着乌黑的卷发的夏尔巴男孩在骑自行车玩耍。我望着他们,再看看身边的旦那,突然发现旦那原来和夏尔巴人长得很像哈!也是黑宝石一般的大眼睛,也是微微卷曲的黑发,在拉萨时也同样喜欢骑自行车满街飞行……我们还是第一次见到夏尔巴人和孩子,孩子们笑容灿烂,争先和我们打招呼,一些在街边闲聊的妇女穿着色彩鲜艳的长袖衫,下身围一条花筒裙,外面罩一件手工制作的白羊毛坎肩,梳着长长的带红穗的发辫,戴着金玉耳环。记得自己当舞蹈演员时学习过夏尔巴舞蹈,那个舞蹈叫《夏尔巴的春天》从音乐到舞蹈的韵味都和藏族舞蹈完全不同,到是和尼泊尔有些接近。那时从戏水、服装等我就想到夏尔巴人生活的藏区应该非常美丽,温暖而泉水四溢,女人们婀娜多姿。不过的确,虽然对攀登珠峰的贡献不足以带给他们应有的尊严和应得的经济收入,但他们的日常生活看上去要比定日县珠峰脚下那些农妇好的多。我和旦从一个个夏尔巴人的家门前经过,仔细打量着他们,和大人和孩子交换着笑容,一面在心里默默祈祷:但愿资源共享的理念能早日带给喜马拉雅和珠穆朗玛地带的人们以福祉,祝愿这些美丽而善良的人们幸福、安康!

 

4

 

       接下来的几天,我和旦每天在小镇的各街各巷狂走。温润的气候,饱满的氧气,让我们再也感觉不到累。

       我们跑去爬山,小镇四周的大山高耸入云,爬到半山腰时就可以摸到白云,旦那高兴地挥舞着双臂,想要捕抓,但只是一团团水雾聚集,我们在中间,云雾缭绕在脚下,就像到了电影里的仙境一般。越往山上走,到处都有飞瀑,千万条飞瀑的奔流声交汇,那宏壮中又可听见涧水落珠的细腻,仿佛让所有人类的音乐顿然失色,再有虫鸟、小动物披着草屑、带着各种山花和野浆果的气味跃水而过,丰盛的大自然里,最细微和最宏大的都是如此绝美和不可思议。我和旦整天欣喜地流连于大山里的丛林和湿地,看各处奇妙的生命,感到这次旅行的目的地一点也没选错,毕竟,拉萨与这里的自然相比好似沙漠,拉萨虽然是历史古城,但在纵深的文化里久了,也难免饥渴于多元。

       除了去爬山,我们也和小镇里的蚂蚱作伴,跟着它们四处蹦跳,最后跳到了边贸市场。

       边贸市场真是热闹啊,尼泊尔过来的边贸货车上画满了色彩缤纷的图画;那些车里满载着尼泊尔无农残的大米、木雕燃香盒、各种天然香料、天然草药制成的洗发护发用品,工艺精美的首饰还有无污染的斯里兰卡红茶、印度头油、迤逦的各色沙丽、围巾和衣裙。在拉萨时,能在尼泊尔店里买到的东西,我是绝不会去本地超市买的。因为即使商品完全一样,一旦标上进口商品的字样就格外昂贵。但在尼泊尔店里,一大瓶尼泊尔或印度浓醇的正品蜂蜜不过80元,一桶来自新西兰纯正奶粉不过180元,还有泰国的面膜,尼泊尔、印度手工制作的15元左右的各种手工香皂都是我的最爱。在拉萨,唯有来自樟木或亚东的这些边贸商品,让我感觉西藏距离世界并不遥远,也只有通过这些边贸商品店,我们拉萨人才能享用到各种物美价廉的日用品,感受到世界其他国度劳动人民的美好和他们传递来的亲切的气息。

      又有几辆尼泊尔过来的大货车摇摇晃晃开过桥了,我和旦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记得印度电影《大篷车》里看到过如此满车涂鸦,载歌载舞的人们,无论他们的生活是否贫穷,但他们缤纷多彩的服饰和歌喉、一刻不停的笑容和舞蹈可以证明,他们的心灵和精神似乎早已抵达天界……

       我和旦那被他们的欢乐感染,不知不觉也咧开嘴笑着。这时很多衣着绚丽的尼泊尔妇女也到了这岸,我和旦走在她们中间,嗅到了来自异域的檀香,从她们明亮的眼睛和深棕的肤色里,感到了火热的太阳。

      这就是民族文化,当你和金钱发生关系,当你与利益同行,当你买卖,你还能保有单纯快乐的心性,心地纯洁地从商吗?在樟木口岸来自异国的人群和市场中,确实这样。他们运来的都是他们国度最好的东西,他们只想以物换物,换取自己需要的东西。其实人类最初的商业行为和目的也是这么单纯。单纯带给人们幸福和欢乐,单纯是一种品格、境界和智慧,所以在樟木边贸市场,在尼泊尔和印度边贸人群中,我和旦东跑西跑地看那些美丽的商品,感到格外轻松和自在。

       后来,我和旦往回走。来到樟木境内桥这边的边贸商场里。我们惊呆了。里面杂乱不堪,再也没有了歌声,有的只是堆满在地的化纤毛毯、聚酯纤维的服装、冒牌手机、杂牌电饭锅、音响等等廉价日用品、电器。我们感觉走进了拉萨的假冒伪劣大批发市场,江浙、甘肃、四川、青海等地小商贩全部云集在这里,可这里是边贸市场啊!他们怎么能在这里卖那些减价处理的东西……价格虽然便宜,但迟早会遭人唾弃。国家的形象从这条边贸小路也将遭到咒骂啊!

       我不知道这些内地小商贩怎么来到这里的,他们怎么可以如此丑陋地占领市场。而曾经,我读过著名作家旺多啦的小说《斋苏府秘闻》,故事就是以藏地边贸为背景的,那时藏地羊毛在边贸中经由尼泊尔、印度远销多国非常受欢迎,但如今羊毛呢?羊毛去哪里了!?

       又下雨了,雨雾中,我的心情变得沉郁,我想从此,每当我走进拉萨的尼泊尔商店,购得喜爱的边贸商品时,我的心底里都会为今天的所见感到羞愧;但直到2020年5月的一个晚上,我和好几年没见面的朋友桑珍啦相约在一家拉萨的西餐厅见面,面对一大堆英文饮品我不知喝什么好,然后她很熟练地给我点了一杯“莫七朵”,浅碧如春水,葱绿的薄荷叶和柠檬片含着淡淡的冰,浸人心脾,令我蓦然想起樟木那清爽滋润的滋味……

     “你的英文真好,”我由衷地对她说时,又恍然感到曾在樟木口岸的那短短几天里,不同语境带来的别样的喜悦。

     “我的工作需要吧,经常需要去几个口岸……”

      “啊?!”我痴痴地望着她,说出认识这么多年,从没想到她的工作就是致力于西藏边贸;接下来可想而知,她对我感性的想法给予了严厉的批评。原来,我所认为的那些劣质家电和家用百货,正是尼泊尔方下单指定订购的。名牌正品虽好,不菲的价格却难以承受,所以,所以……我心里突然更加难过,那么美好的人民,却要从它国购买我们所认为的垃圾产品……

       听我如此感叹,桑珍再次非常专业和严肃地给我讲解了边贸的复杂性和现实,后来还专门送给我《西藏边境口岸发展与展望》(李青 赵京兴著)的论著以学习。

       这天,当我打开这本厚重的论著,当年那难忘的情景不由跃然眼前:清晨,太阳在雨滴中闪烁着温暖的五光十色,从尼泊尔过来的人们身着色彩绚丽的衣裙,头顶肩扛着各式货物在尼边境的友谊桥上缓缓而来,而在中尼友谊桥的樟木口岸的这一侧,几十间简易店铺里已经人来人往,中、尼商人操着不太熟练的英语和尼语,相互按着计算器讨价还价。初具规模的中尼友谊桥头的“边贸自由市场”吸引了来自中尼两国各地的商人和游客。由于樟木镇山高交通不便,中尼友谊桥头的“自由贸易市场”地理位置显得尤其特殊。出了樟木海关,距离中尼界河上的友谊桥还有8.7公里属于中国境内。因此,樟木口岸有着中国口岸独一无二的例外,出关不出国,入境不入关。这个特殊的地方有个村庄,名叫“德斯岗”,居住在那里的全是夏尔巴人。根据中尼两国政府达成的协议,双方边民在双方边境30公里以内都可以自由出入。从樟木海关到中尼友谊桥头这段地方,尼泊尔边民出入可以不用办任何手续。而樟木口岸中国境内的桥头市场的商品多是一些大陆货的日用品,如腈纶毛毯、杂牌音响、电筒、电视机、非品牌的家用电器和电饭锅等等,价格类似于减价处理的标准,并且免税,很多尼泊尔边民在购买,看上去很喜欢,据樟木镇办事处负责人介绍,桥头市场得到了中尼双方商人的认可,那年,中方一侧已有50多家固定的商店,交易高峰期间每天有五六百尼泊尔边民到桥头市场购物。桥头市场开始时只设有一些露天摊位,现在当地的夏尔巴人看准时机,在这里盖房屋,用来出租给前来这里做生意的商人……

       那次在边贸市场虽然没看到西藏的羊毛,但在桑珍送的书《西藏边境口岸发展与展望》的书里终于补上了这课:“樟木口岸位于樟木沟中,与尼泊尔科达里口岸相对,为聂拉木县所管辖。除北面外,其余三面皆直接面对尼泊尔,距拉萨 736 公里,距加德满都不到 130 公里。地理位置的优越性,使之成为了中尼之间进行边境贸易的主要通道。中尼建交之后的第二年,《中华人民共和国和尼泊尔王国保持友好关系以及关于中国西藏地方和尼泊尔之间的

       通商和交通协议》的签订,重启中尼边贸的同时,也为樟木口岸的发展奠定了基础。1962 年樟木口岸正式对外开放,在经历初始阶段的缓慢发展之后,中尼公路的开通使得樟木口岸边境贸易走上常态化发展道路……2005 年至 2014 年间,樟木口岸进出口贸易总额由 89083.8 万元增至 1095695 万元,增速达到 1230%,连续十年居于西藏进出口总额的第一位。)……樟木口岸边境贸易主要以出口羊毛、茶叶、盐等科技含量低附加值低的初级产品为主,高端新兴电子产品仅占很少一部分……”

      “羊毛、茶叶、盐……”我感到释然,虽然没能亲眼目睹,但它们载着这片土地厚重而优质的信息,早已抵达异国他乡,带给了那里的人们以美好和藏地的祝福。这即是我心中的樟木及其边贸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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