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焦湘芗

妈妈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正懒卧沙发冥想，空调调至最低温度，炎热的七月在这一刻带有一丝丝的凉意。
“女儿，一个人在家孤单吗？我想你了。”我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
“还好。想我就回来吧！我在家里等你。”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与妈妈之间的对话发生了这样的转变，还是从一开始我们都是对换的角色饰演在进行独属于我们之间的交流。
曾经我也害怕孤单，我总是一个人守着偌大的房间，渐渐地我明白害怕不能够改变我一个人的现状。然后我开始试着去转换角色，去适应一个人的生活，慢慢地我领略到了一个人生活的乐趣。 但是我始终没有告诉妈妈，其实我挺享受一个人的空间。
妈妈上班的地方隔家并不是很远，但是碍于父亲工作的特殊，他们很少回家。每次回家我都会给他们打个电话，即使知道他们不会回来，我依旧会告诉他们我在家里。
妈妈回来的时候手上提了一只鸡，她兴奋地说：“今天你就只管好好坐着等吃就行了。”我笑着说好，其实心中是愧疚的，这句话应该是我对她说才对！这么些年我并没有为她好好做过一餐饭。去年冬天我忘了她的生日，承诺寒假洗一个星期的碗，结果寒假过完一次都没有洗。我总是对她说我干什么干什么，她每次都会很开心地说好，但是在我做之前她却已经全部做好了。
我站在妈妈身后，看着她忙碌，想要帮忙，却被呵斥去做自己的事。 饭桌上，她总是会喊我多吃点，仿佛我是出嫁的女儿回娘家探亲，夹给我的鸡肉没有一点皮子，因为她知道我不吃。离开家的时候还不忘叮嘱我一个人在家照顾好自己的生活，她忘记了她的女儿早已经长大，不再是那个不能照顾自己的小女孩了。
也许是因为妈妈的年岁大了，所以心中的顾虑变得多起来了，什么事都不放心，她忘记了这些年我都是一个人度过那许许多多的没有他们在身边照顾的日子。
很多时候妈妈跟我说话都是小心翼翼的，我的脾气非常暴躁。即使我知道这样不好，很多时候依旧控制不了自己冲着她发脾气，发完脾气之后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忏悔。发脾气的原因永远只有一个，但是却是每次谈话都会触碰的话题。龙应台对安德烈说父母对孩子的爱是至死不渝的。这些爱中包含对孩子生活的关心，我的感情成为他们心中的一块心病。
她不能够理解我的满不在乎，我也不能够理解她的心急如焚。妈妈总是会重复问我一个问题：你究竟想找个什么样的？如果我知道，或许我现在就不是一个人了，正是因为不知道，我才始终是一个人。但是她不能理解我的想法。
很多时候我在想：如果我告诉她，我找的是一种能够契合心灵的感觉，无关学历，无关财富，无关身份地位，无关年岁大小，会不会吓到她？
夜已经深了，不知妈妈是否已经入眠，睡梦中的她嘴角会否挂着微笑？也许在她的梦中，女儿已经帮她实现她心中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