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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蓉:追求小说创作的多变风格

作者:杨旋      进入个人主页      阅读:2795      更新:2013-10-08
  文/ 杨旋

  2009年才开始小说创作,今年就拿到了两项大奖——中华宝石文学奖新人奖和“昭通杯”国土题材短篇小说大赛铜奖,今年她被国土作协推荐在鲁迅文学院进修。在国土文学圈内,她的文笔和她的名字一样清水出芙蓉,她就是邹蓉。
  因为长篇小说《飘来飘去11月》,邹蓉的作品被贴上诸多标签,“先锋小说”、“边缘文学”、“新体验小说”、“慢文体”等等,而她却不喜欢被归类,“就像人有各式各样的,小说也应该是有各式各样的。”她的作品虽然文本风格迥异,但都表达出一种生活的美好。
  爱看书,爱走神,少年时期的她很调皮
  不说话的时候,你会觉得邹蓉是一个温婉柔和的女子,“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就像《飘来飘去11月》的封面照片那样。坐下来一聊起文学、创作,她说话倒豆子似的,噼里啪啦,而且对问题有自己独有的看法。这可能是雅安的温柔和成都的火辣烙在她身上看不见的印记。
  邹蓉出生在有“雅雨,雅鱼,雅女”三绝的四川雅安,上小学的时候,她就特别爱看书,哥哥买的小人书,老师那借来的杂志,上课看,下课看,放学也看。曾经一次在路上看书,她一脚踏空,栽进了河里。
  上课偷看小人书,老师也拿她没办法,刚走过来,邹蓉就迅速把书塞进同桌的桌肚里,然后继续保持一副低头看的姿势。抓不到现形,老师只好出狠招,检查全班书包,邹蓉的书包里有七八本小人书,她趁人不注意,把小人书飞快垫在屁股下面,然后若无其事把书包里的东西都掏出来放在桌面。没有收获,大家再把书包装好,伴随着起立动作,邹蓉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书扔进书包,然后慢悠悠收拾。
  上课看书,邹蓉说不仅因为自己爱看书,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她爱走神,精力总是集中不了几分钟,尤其是遇到不喜欢的课。现在她也爱走神。采访过程中,她会突然说“不好意思,我刚走神了,说到哪里了?”自己想一会,然后继续侃侃而谈。这正是她的可爱之处。
  1989年,邹蓉就开始发表文章,文章都是散文,写的也是家乡的事,家乡的人,土里土气,但文章透着股鲜嫩劲儿。来到成都上学,邹蓉保管着图书室的钥匙,只要没课就往这钻,在一排排书架中流连,如饥似渴地阅读,因为不用花钱买书,晚上都打着手电筒在被窝看。
  生活是多样的,她喜欢生活,喜欢生命有不同的状态
 邹蓉说自己平时很宅,完全是一个家庭主妇,一天早起做早餐,接送孩子,上班,买菜做晚饭,晚上看电视“打毛线”。她还喜欢看恐怖片,她说喜欢那种精神处于紧张的状态,她要锻炼自己,在紧张刺激中打开所有的感官,视觉、听觉、触觉,甚至每个毛孔,都最大限度地接受。
可是一旦身体里有了想“飘来飘去”的念头,她就会买最便宜的机票,随便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不做任何的计划,漫无目的行走。在青岛,她一个人在海边呆坐了两个下午。在另外一个城市,下着雨,她在咖啡馆坐一天,在笔记本电脑上敲敲文字,停下来观察形形色色的路人。她喜欢行走,喜欢去不同的地方。
  所以《飘来飘去11月》中有邹蓉自己的影子,书中的“我”从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在不同的地方,用不同的方式领略不同的风情。
  著名女诗人翟永明在成都开了一家“白夜”酒吧,这里经常有文艺沙龙,朗诵诗歌,举办画展,邹蓉在这里认识不少的诗人、画家,她交往比较多的是诗人。大家一起聊天、喝酒,有人出新书了,组织一场活动,邹蓉客串一下主持人。接受艺术氛围的熏陶,可以对自己写小说有帮助,开阔眼界。
 但是很少人知道,邹蓉在7年前得了自身免疫性疾病,需要化疗,每次疼痛难忍,到了第五次的时候,她想放弃了。但是转念又一想,要是放弃应该在第一次就放弃,何必等到现在已经受了好几次的苦,即使在治疗最艰难的时候,她也咬牙坚持下来。因为她还要继续行走,继续写作。
  “人有各式各样的人,小说也应该有各式各样的存在。”
  先锋性、前瞻性、新体验小说、慢文体、意识流等等,看过《飘来飘去11月》的人,会给这部作品这样的评价,她不介意别人贴给她的标签,但内心她是不喜欢被归为某一类型的小说家,“人有各式各样的人,小说也应该有各式各样的存在。”邹蓉说,“我的作品都是我的实验文本。”
  她写《金洞子》、《王老者》这样的乡土小说,有人说她,如果你写这样的小说,还不如不写,这样的小说太多了。她就转型,《喝酒的人回来了》和《镜子》被评论家称为“新体验小说”,文中种种隐喻和工笔般的描写,都掀起了现代都市人的面具,揭露他们的虚弱,刺入生活的惰态。《影子的陷阱》又是一篇充满荒诞意味的短篇小说,“我”开着车,撞上了一个突然出现的女人,还压住了她的影子。而“我”内心的紧张与恐慌也相信了这回事,最终以自己也被压一次影子而解决。故事虽然荒唐,但在作者笔下,生动的细节描写,竟让人生出一种这种事肯定发生过的念头。
  这都源于邹蓉能捕捉旁人忽略掉的生活的痛感,“某些已经被我关注的细节,在我心里经过无数次的揣摩,然后就有了许多的样子。”关于写作,邹蓉有这样一句话。那么多平时会被其他人忽略的地方,被她一一捡起,储存起来,慢慢沉淀发酵,等到有一天,这些东西就全都一点一滴涌出来,流淌在她的文字里。
  现在已经不常见这样的写法,所指模糊,能指却非常丰富,获奖的《与涓子的会话》就是这样,有的记者采访她,解读出母亲是伟大的,有的读者认为涓子是小说中真正描写的主人公,而邹蓉是想要表达的是一位普通地质队员的伟大。
  在《飘来飘去11月》中,邹蓉的写作技巧日臻成熟。评论家写道:它简单而又复杂,单纯而又丰饶。多维结构,散点透视,像是由一层又一层由玻璃构成的迷宫,恍然看得见出口,又难以顺利地找到出路。小说中的“我”好像完全生活在自己的臆想里,唠唠叨叨,思维混乱,面对一切都会浮想联翩。实质上,她正是用这种方式倾诉着自己对生命、对爱情的追求。在这样一个乏味、枯燥的生活中努力让自己存在着,并且充实、幸福地存在着。
  邹蓉说,我喜欢美好,并且会一直在文字中表达出来,但我希望三年后我会换一种写作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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