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安小安

林夕是“梦”字的拆写，这只是纯属巧合，不过作为一个优秀的作词人，从1985年林夕第一首发表的词作《曾经》开始，他在这二十多年间写了很多脍炙人口的词作，而与他合作的许多歌手都已经渐成大家。但他却说成功只如一场梦，荣耀过去了，还是要回到现实的生活当中。
林夕初出版词作就被人封了个显老的称谓——“夕爷”，或者只是个符号或者自是有道理的，在词坛他不算辈分高，但于流行乐坛而言，绝对占有很重要的一席。其中很多歌，在当年是响彻街头巷尾的，甚至让人一听到那一首，便记得那一年。

一 似是夕爷来
喜欢电影的人不一定记得电影《双镯》，但一定会记得作为电影主题曲的《似是故人来》，梅艳芳这首从一九九一年流传到今天的“情歌”，更是当年香港金像奖的最佳电影歌曲。正是“人在少年/梦中不觉/醒后要归去/”。林夕少有将感情那样坦白地表露出来。
到九四至九六年间，有两个人与林夕作品的关系密切，一位是哥哥张国荣，林夕写给他的《追》是电影《金枝玉叶》的主题曲，词中仍是坦呈年少轻狂时候的感情：“一追再追/只想追赶生命里一分一秒/原来多么可笑/你是真正目标”。
而张国荣另外一部争议颇大的电影《春光乍泄》的同名主题曲亦出自林夕之手，这时的林夕改变了姿态，无比艳丽的歌词写给了歌曲主唱黄耀明：“愈是期待愈是美丽/来让这夜春光代替”。也使林夕与这个他极其看重的歌手一段情谊曝光。

二 快乐哲学
九〇年代末期，林夕开始尝试更婉转的词风，中文系学习的经历，帮助他奠定了文学基础，使他更善于运用意象来描画难以捕捉的感情，彷如眼角眉梢都是爱。这时期有两位女歌手与他合作甚欢，一位是王菲，一位是杨千嬅。
林夕曾戏言和王菲是“没有名分的夫妻”，一些大爱都写给了她，比如《约定》，比如《红豆》，比如《开到荼靡》等等，一种淡然的无所谓加上看开的姿势，正是贴合了这位天后的性格，令王菲在林夕的词海中畅游得心应手，诠释起来不愠不火。如歌中唱“有时候有时候/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相聚离开都有时候/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可是我有时候/宁愿选择留恋不放手/等到风景都看透/也许你会陪我看细水长流”。学佛的林夕也在传达看透世情获得快乐的不易。
一九九七年有一首歌在广州非常流行，几乎所有的喇叭都在播，那就是杨千嬅的《再见二丁目》，这首歌词是林夕个人很喜欢的作品，“原来我非不快乐/只我一人未发觉”。那年前后林夕很高产，但他得了抑郁症，后来他也坦白面对这段不开心的日子，说这是他写得最悲哀的词，更是专门撰文谈到当事人未发觉的快乐是这样无希望。
但是时间过去，再听这歌，忽然让人开了窍，原是提醒了我，不是不快乐的，但要改变看事情的角度，就会发觉快乐。

三 十……年
与林夕合作的歌手不得不提的还有陈奕迅，时间转到新千年，《shall we talk》、《明年今日》、《人来人往》……林夕给陈奕迅写了很多歌都成为传唱最广的催泪弹。无论是“明年今日/未见你一年/谁舍得改变”的长情还是“闭起双眼我最挂念谁/眼睛张开身边竟是谁”的无奈，抑或《富士山下》：“人活到几岁算短/失恋只有更短/归家需要几里路谁能预算”的悲情男女。林夕将细到眉眼又大到世界的感情都倾泻出来到了登峰造极的程度。
二〇〇五年，一首《夕阳无限好》雄踞各大排行榜的榜首十数周，“夕阳无限好/却是近黄昏/高峰的快感刹那失憾/风花雪月不肯等人/要献便献吻”夕爷说，太多人怕来不及，所以不停地付出努力，偏偏看不到身边最需要爱的人，往往却又爱得太迟。
或者真的如是，那就不如约好友或者爱人还有家人一起，再回味往前不知是十几年间的快乐，再体会一次那时的心情。曾经林夕，曾经少年的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