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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雅图观鸟

作者:邓丽      进入个人主页      阅读:23181      更新:2022-03-07

       2011年上演的美国喜剧《观鸟大年》(The Big Year)来自一个真实的故事:1998年的美国观鸟大赛冠军争夺战。三位鸟迷追梦“世界最佳观鸟者”称号,时常在爱情和亲情的冲突中、在理想与现实之间抉择,剧情引人入胜,又有各种珍鸟的镜头穿插全片,三位名演员的幽默演技更是可圈可点,影片赢来鸟迷们和非鸟迷们的交口称赞。

       我做了birder(观鸟者)方才明白电影中鸟迷们的疯狂。2021年是我和洋夫的“观鸟大年”,也痴迷了一把。双双被疫情围困在家上班,我们一下班就想逃离电子屏幕,住家附近的湖畔公园Log Boom Park成了我们去散步的default(默认设置)。被疫情放慢的脚步让以往迟钝的耳朵灵敏起来,各种鸟鸣声声入耳,如若来自天空的召唤,我们不禁抬头,舒展目光。

       一月初我们去买了望远镜和相机,正式加入birder行列。随着日照时间逐渐延长,越来越多的birder出现在湖畔。我们方得知,这湖畔公园是西雅图地区最佳观鸟点(hot spot) 之一。胸前的望远镜即为观鸟者们的名片,遇见了会相互问候、分享见闻。

 

雪鸮传说 令人咂舌

 

       一句问候语开始频传观鸟者口中:“Have you seen the snowy owl?”一只雪鸮神秘地出现在西雅图市区西北的安妮女王(Queen Anne),成了当地观鸟界的特大新闻。生活在北极冰天雪地的留鸟雪鸮是人类居住区的稀客。听说有西雅图的鸟迷花费五千美元奔赴北极,专程一睹其芳容。《观鸟大年》中的冠军肯尼暂停观鸟,前往医院配合妻子人工授精做试管婴儿,就在医院门口收到了雪鸮出现的信息,他竟然转身驾车朝雪鸮奔驰而去。这个错误的抉择让他付出离婚的沉重代价,但也由此可见雪鸮在观鸟者心目中的地位。

       1月17日这个晴朗的周末下午,我和先生开车来到安妮女王,其名来自这里的民居风格Queen Anne Style,高高的尖顶、烟囱和装饰性的墙面和窗户。我们怀揣着热望,顶着冬天的凛冽寒风开始“扫街”,在雪鸮出没的纵横两条街范围,一个个房顶、一棵棵树地“扫”过去。不知情的人会以为我们不过是一对情侣,挽着手臂“轧马路”。一个半小时过去了,不见一丝雪鸮踪影。我们已饥肠辘辘,决定放弃搜寻去吃午饭。走近车子时,一位褐发中年妇女路过,显然是当地居民,我们跟她打招呼,聊起雪鸮,岂料她居然道刚才见到它了。“在哪儿见到的?”我和先生异口同声地问。“我带你们去看。”她爽快地领路。

       就在五十英尺开外的一座房子侧面,顺着她的手指看,一只白鸟立在烟囱旁。真是“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这里已经聚集了十来人,大家都细声细气地指指点点,生怕惊动在闭目养神的雪鸮。虽然只看到它的侧面,已见其雍容华贵之美,仿佛身着白云一朵,我感觉如同在看电影镜头。先生举起“长炮”,换着角度拍照。一阵兴奋劲儿过后,已是下午三点。我们这才去附近吃午饭。

       午饭后体力恢复,又忍不住回看雪鸮。幸运的是,雪鸮竟然飞到了房子正面的房顶上,姿态优雅,如同女王俯瞰众生,又如明星仪态万方,大度地驻足让人拍照。当它双眼微闭的时候,顿时笑容满面,显得那么纯洁无邪,叫我也不禁心花怒放。难怪雪鸮的笑照一张张都成了“网红”,给疫情中的人们带去欢乐,仿佛居家也可以陪同雪鸮开心地度假。我们二十多个观鸟人隔着一条马路“朝拜”,不少相机对着它咔嚓不停。人群中有人热情科普,雪鸮是个“女孩”, 来自北极,因为那里的食物缺乏南下,每天下午四点半左右她会开始觅食,捕捉老鼠或小兔子。也许它在为即将入口的美食而乐?那雪白的笑容定格在我的脑海中。

 

雪雁成群 白光闪烁

 

        一周后,我们开车前往北面的Skagit Valley,《观鸟大年》中出现的一个观鸟胜地,也是有名的郁金香赏花胜地。一个半小时后,我们到了Padilla Bay的河口保留地,根据网上的资讯,以为会在此看到大批雪雁,眼前却不见一只。

       游客信息中心也因为疫情关闭了,我们正无比失望着,一辆车经过停下来,车里的老妇人跟我们打招呼,说她们今早上看到了五万只雪雁,还让司机女儿给了我们确切的地址。喜出望外,我们感激不尽,跟健谈的老人家继续聊天。

       她很自豪地说,今年八十岁,六十岁开始观鸟,二十年来飞到世界各地去看鸟,疫情前去了印度尼西亚看红极乐鸟。我问她这么多年来是否拍了很多照片,她摇了摇头,指着脑袋笑言都存在这里了。鹤发童颜,精神矍铄,哪里像八十岁的老人?看来观鸟可以延年益寿。

       告别指路天使,我们直奔目的地Fir Island。果然,成千上万只雪雁跃入眼帘,在这片三角洲平原上一群群云起云落,蔚为壮观。有时先是一只雪雁悠然飞起,然后几只跟随,突然瞬间整群升飞翱翔,旋风一般。当两群雁在空中交会时,更是白光闪烁,眼花缭乱。

       雁叫声此起彼伏,远处白雪皑皑的瑞尼尔雪山成了舞台背景,大自然上演波澜壮阔之剧,美得令人窒息。先生和二十多位摄影者们一样全神贯注地追拍,有的干脆把“长炮”从三脚架上取下,扛着追随雁群转动镜头。我想象着,雁儿们“扶老携幼”,浩浩荡荡,从天寒地冻的西伯利亚起飞,飞越九千里路云和月,看到这片水草肥美的山谷是多么地欢喜。它们群居却不杂婚,“夫妻”从一而终,家庭生活却有规有矩。造物主所赐的生存之道令人惊叹。

 

优雅天鹅 闲雅似仙

 

       我们这天的“艳遇”到此还未结束,听一位观鸟者说距此不远还有天鹅群。行车十分钟后,眼前出现一幅祥和的大自然画卷,上百只雪白的天鹅或卧或立在开阔的青草地上,有的结对私语,有的低头吃草,也有的扬着柔媚的曲颈静立遐思,仿佛雪雕。草地尽头翠柏挺立,远方山峦起伏,衬托着一只只天鹅闲雅似仙。这些黑嘴天鹅体态丰满,据说是地球上最大的水禽。如果说雪雁景令我惊心动魄,那么此刻的天鹅图灵动静谧,令我心旷神怡,一时间忘记所有世间烦恼。

       岛上的Skagit河流域还是大大小小鸟儿们的家园。我们看到了一对白头鹰和一只幼鹰,显然是三口之家,时而展翅高空,时而栖息高枝。大黄脚鹬和小黄脚鹬们三三两两,在浅水中亭亭玉立,或是在岸边徜徉。这处鸟儿们的极乐园,可谓人类的“桃花源”。

 

娇客鸳鸯 飘洋过海

 

       随着天气逐渐转暖,华盛顿湖中的水禽愈来愈多,野鸭成群在湖深处逐波,大雁几家在浅水中嬉戏。我学会认出了更多鸭类,最常见的是绿头野鸭,其次是秋沙鸭、赤膀鸭、绿眉鸭、林鸳鸯等等。湖畔的鸟鸣愈来愈缤纷,我也学会了分辨鸟鸣,湖畔的鸟鸣愈来愈缤纷,歌雀在枝头炫耀花腔,林莺在草丛娇声婉啼,北美翠鸟一旦看见水中的鱼儿就哒哒地欢叫。棕煌蜂鸟清脆短促的吱吱声常入耳中,很容易辨认,它们喉部艳红的鳞状羽毛如同被鲜花吻过,也盛开出层层“花瓣”,飞舞在阳光下流金溢彩,它们是我眼中最能歌善舞的小精灵。

       四月初,先生说传闻一只mandarin duck出现在Juanita Bay Park水域,位于西雅图东边的Kirkland。他激动地要去追踪,我以为是国内常见的北京鸭,不以为奇,就没跟去。当他回来把照片秀给我的时候,我惊呆了,是鸳鸯啊!怪自己不懂它的洋名。

       象征爱情的中国鸟儿怎么孤苦伶仃地出现在异国他乡?它是和我一样飘洋过海的移民吗?还是跟我的孩子一样出生在此的ABC?我对它的身世顿时好奇起来。先生说这只鸳鸯成了本地观鸟者和摄影家们口中的传奇,似乎从天而降。接下来的几个周末,先生都带我去寻找那只鸳鸯,走遍了Kirkland一带的三个公园都不见它的身影。我不由地牵挂起来,自己运气不好没关系,但愿“故乡客”平安无事。

 

一天五地 南征北战

 

       5月8日是全球观鸟日(Global Big Day),组织者eBird和globalbirding.org网站意在世界范围庆祝大自然中观鸟。先生早已摩拳擦掌,计划接受组织者的挑战:一天之内到五个地点观鸟。我们一大早出发南征北战西市的观鸟热点,到了下午三点半,路经北西雅图大学附近的居民区,我瞥见了一座房子的后院池塘和鸭子。几个月来练就的“火眼金睛”告诉我那些鸭子不寻常,连忙叫先生停车在路边。

       过了马路,发现院子栅栏前立着一块牌子,Pilling’s Pond,一处私人水鸟保护和繁殖基地。圆形池塘约有游泳池的直径,游着二十几只鸭子,至少有五六种我们叫不出的珍类,我和先生对视,看到彼此内心的渴望,他胸前的相机仿佛在欢叫。此时房子走出一位约莫三十岁的美国年轻人,我们正犹豫着要不要上前询问,他竟然朝我们走来,微笑着开口道:“你们想进院子里看吗?”

       我们跟着他走入院子,我似乎来到了江南水乡,顿时眼眶潮热。池塘左面茂密的翠竹环绕,右面有一棵大柳树,千万条绿丝柔柔地低垂。垂柳的倒影中,“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还欢游着几条红白鲤鱼。数只肥硕的鸭子上岸,摇摇摆摆地来迎接我们,年轻人亲切地叫着它们的名字,还向我们一一讲解种类,如数家珍:红面鸭、安科纳鸭、卡尤加鸭、卢昂鸭、威尔士丑鸭……。都是我第一见到的种类。

        红面鸭当属最上镜鸭,满面红“光”之上很酷的浅棕色“朋克头”,好似怒发冲冠,身体却是柔和的浅棕色和白色羽毛相间。年轻人请我们随意拍照,还领我们进了小鸭棚。六只美丽的小鸳鸯赫然立在眼前,令人又惊又喜。我跟他提起了出没在Kirkland的鸳鸯,他猜测是从那一带私人繁殖场“离家出走”的一只,没想到那只鸳鸯的身世之谜在此破解了。

       瘦高个的年轻人说到他其实是房客,月底就要搬走了,因为房主要收回房子,言间流露出对这个庭院依依不舍的神情。先生提出给他和他的宠物们拍照留念,然后把照片电传给他。他欣然同意,表示感谢,我们说要感谢的是你。

      “江南水乡”的年轻人让我想起影片中的布莱德,鸟迷的代表,单纯善良,乐于分享,这也是birding旅途吸引人流连忘返的魅力。

 

一生一遇 夏季浪漫

 

       夏天里山花一丛丛地怒放,草木欣欣向荣,却遮掩了小鸟们的身影。我们追逐鸟儿的啁啾,发现它们总是调皮地玩“捉迷藏”。这个季节的Juanita Bay Park是个看大鸟的好去处,不难发现喜欢敲打枯树的红胸吸汁啄木鸟、翱翔蓝天的白头鹰和红尾鵟,还有立在湖畔的大蓝鹭。大蓝鹭有无比的耐心,可以数小时立如雕像,仿佛爱恋倒影的纳西瑟斯,叫时空凝固,其实是在等待水中鱼蛙美食游过。在阳光明媚的日子,乌龟们会浮出水面晒太阳,四五十只安静地趴在浮木上,总有几只小的趴在大乌龟上,一幅融融亲子图。

       那天下午,我在数着湖这边的乌龟,先生在拍着湖那边的大蓝鹭,突然他把望远镜递给我:“快看那只鸳鸯!” 望远镜里清晰可见一只鸳鸯和一只林鸳鸯并排站在岸边,随后并肩游在水中。它有同伴,并不孤独,而且是同样色彩鲜艳的林鸳鸯,我牵挂了三个月的心放下了。第一次相见,它的面容却是那么熟悉。那满身绚丽的彩纹,似乎带着故乡山川的颜容而来;那玲珑剔透的灵气,散发着东方诗卷丹青的旖旎。

       我和先生激动地把鸳鸯指给一旁的游客们,其中一位举起了他的相机,兴奋道:“This is my lifer(一生一遇)!”先生立刻向我低语:“You are my lifer!”这个夏天因着奇遇那只鸳鸯而分外浪漫多彩。

 

谜样穴鸮 四目相对

 

       天空中一群群大雁鸣叫着迎来了秋季,最多见的是加拿大鹅。它们肥胖的身躯走起来摇摇晃晃地笨拙,扑入水中却轻盈如舟,飞起来灵巧如燕,好不叫人感叹造物主奇妙的设计。更神奇的是猫头鹰,拥有奇特的夜间视力和灵敏的听觉,能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准确判断猎物的位置。

       任何一种猫头鹰都深受观鸟者的宠爱。电影中布莱德痴迷地寻找乌林鸮,竟把年迈体弱的父亲独自一人留在大雪纷飞的森林,幸好他没多久就意识到自己的愚蠢,回头去找父亲,结果发现父亲正看着一只树上的乌林鸮,于是父子俩肩并肩观鸟,原本反对儿子爱好的父亲尝到了观鸟的快乐。

       那份快乐,我很理解,夏天在林中巧遇一只橫斑林鸮,我和它相距不到十英尺,心型的脸庞上灰白的毛发,两只洞察黑暗的眼与我静静地对望,似乎认可我做它的朋友,难忘那种奇异的感受。

       这个秋天的头号新闻是一只穴鸮,穴鸮是唯一在地底下安家的猫头鹰,在西雅图地区非常罕见,有人在Renton的 Cedar River Trail Park里发现了它的身影。十月底的周六,我和先生开车南下,约上午十点到达目的地,已经有几位摄影师在等候了。在大约五十英尺开外的马路对面,棕色羽毛的它站在一束阳光里,在望远镜里我看到它黄色闪亮的眼睛,大概七八英寸高,身体纤瘦,楚楚可怜的模样,叫人忍不住想把它捧在手心上。无人知道这只穴鸮从哪里来,有人猜是它是迷路了。越来越多的birder来了,二十几个人都自觉地远距离观望,尊重鸟儿的自然生态,穴鸮立足在马路边栅栏内波音公司场地。

       公园满了秋色,清澈的河水哗哗地流淌,沿途的树木五颜六色,许多山雀喜欢在翠柏中飞来飞去。河水与华盛顿湖的交汇处一群群海鸥翩翩,先生惊喜地连连抓拍。我们去附近的餐馆吃了午饭,又回来看穴鸮。它移到了栅栏外,似乎体贴地让粉丝们看得更清楚。下午的秋阳柔和地照在它身上,原来它这一天中在追随太阳的温暖,我看着它似乎感觉“心有灵犀一点通”,一只和我一样热爱阳光的猫头鹰。

       没想到就在那过后两天,坏消息传来,那只穴鸮死了,因为吃了被毒死的老鼠。我难过之余,庆幸上周及时去见到一面,将来不知何时能再见到穴鸮。

 

港口公园 候鸟必经

 

       秋天里最吸引我的一个去处是Edmonds Water Front Park,这个港口公园让疫情中的人们依然感受几分正常的生活:散步、观鸟、摄影、遛狗、钓鱼、捕蟹、潜水、出海扬帆,甚至喜气洋洋地拍摄婚纱照。这里的海阔天空是候鸟们途经线路,运气好的话,可以看见白枕鹊鸭、黑雁、金眼鸭、红胸秋沙鸭、斑头海番鸭等等。每每看到白枕鹊鸭,我都忍俊不住,黑白两色一体漂浮水面,犹如鸟类中的熊猫,在海面很醒目,而身后灰扑扑的幼鸭更是呆萌,蓬松高耸的黑色冠羽如同头盔,雄赳赳气昂昂,叫人想起头戴黑盔的英国皇家卫队士兵。

       天气晴朗的日子,叫我醉心的一景是红嘴巨鸥翱翔在蓝天碧海之间,红唇飞扬,雪羽戏水,海水涟涟似乎荡漾着笑意。还可以见到水中嬉戏的海狮和岸边晒太阳的海豹。风起云涌的日子也有趣景,白头鹰喜欢借汹涌的气流高飞,风愈猛,影愈高,仿佛黑白闪电要啄破乌云。

 

启蒙诗眼 意外收获

 

       回首2021年,我和洋夫观察到总共164种鸟类,比起影片中一年755种鸟类的冠军记录,这数字不足为奇,但对于我们的意义不可胜数。观鸟给了我“诗眼”去捕捉自然界和生活中的美好,重新唤起我少女时代对诗歌的热爱,灵感源源不断,发表诗歌数百首,有的获奖,有的被收入诗集。观鸟也叫洋夫重拾青年时期对摄影的爱好,仅是发布在eBird的照片就有近千张,不少获得了鸟迷们的佳评,有的还上了当地报纸。2021也是我们全面进入“空巢期”的第一年,儿女离家去上大学了,却有数不清的鸟儿飞入两人世界,生活满了情趣。

       疫情叫我因祸得福,美丽的鸟儿们总是让我不由地想起圣经里的话:“你们看天上的飞鸟,它们不种不收,也不在仓里积存粮食,你们的天父尚且养活它们,难道你们还不如飞鸟贵重吗?你们谁能用忧虑使自己多活片刻呢?”

       地上虽然疫情横行,举目向天的观鸟人却是乐观的,因为心胸开阔起来,存入数不尽的感恩。伸长颈脖的观鸟人也愈来愈像大蓝鹭,练出恒久的耐心。乐观和耐心不正是帮助人们超越疫情困境所需要的情怀?

        五月份的全球观鸟日统计数字出笼后令人瞩目,打破了四项世界纪录:单日内最多国家、最多观鸟者、最多报告和最多鸟类。可以说,鸟儿帮助人们在新冠疫情下走近了大自然,而人们递交的观鸟报告又给鸟类保护组织提供了各地鸟类品种、数量、种群和栖息地的大量参考数据,为鸟类保护做出了贡献。

       最佳观鸟者的称号其实属于世界各地每一位回应天空召唤的观鸟人。

      (原文发表于2022年1月23日美国《世界周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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