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 降
一地的银白,散落于民间的万千气象。
仿佛有生以来的第一次,
让人想到不速之客、草场、灵性的光。
分明是带着杀意啊,
霜降杀百草,霜打独根草,
秋蝉和蛾,像是随意闲泊。
还是忍不住说它的红,霜叶的红,
还是忍不住说它的甜,柿子的甜,
还是忍不住说它的香,菊花的香,
一种饱经岁月之后的时尚。
到底是菊花香,还是菊花霜?
村中的老人,门牙关不住风,
他们不知道什么是时尚,
也从来不会因为一场雨、一场霜
而有什么异样。
他们倒是和土地一样,
屏住言语,把爱恨收藏,
只是在某一个时候,突然适时远望。
我忽然觉得,一场霜,
冰冷,有情怀,也承载希望。
生命中的又一场霜……
白 露
双唇轻启,舌尖上扬,
白露,顿时清气四散。
相念白露的早晨,
树木、空气、花香,
采露的女子,远去的步子,
那些深藏在白露节气中的人和事。
想念白露的夜晚,
皓月当空,隔窗凝视,
谁的衣衫不胜寒凉,
那些深藏于心的温暖和疼痛。
雁南去,玄鸟归,
白头草,鼠兔把食物囤,
一个个无法睡去的夜晚,
卑微庸常。
至于田间,总是忙,
土地上的事,有哪一天不忙呢,
播不完的种子,锄不完的草,
他们的裤角,总是被夜露打凉。
我的白露,只活在想象,
一个看不见露珠的人,
内心里的白露格外盛大、明亮。
我的城市雨水很多,
白露,白露,我总是轻声念道,
请不要成为,雨水当中的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