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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留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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舌尖上的乌蒙豆香

作者:张福臣      进入个人主页      阅读:2016      更新:2016-06-08
文/张福臣

当下的时光,日子好了,也才知道了享受。春夏秋冬,热了向北,冷了往南,还能从天南地北从舌尖上下唇齿之间的细嚼慢咽中品出香、甜、苦、辣、酸。这不,8月骄阳似火,赶紧逃离火炉之城武汉,乘飞机转大巴赶往水城。
水城的感觉,要用汉字来形容的话,第一个字,爽,第二个字,凉,第三个字是香。享受过了前两个字的潇洒,再去寻找第三个字的浪漫,一上大巴,流连在乌蒙山、北盘江的绿山白水间,空气已透着淡淡的香。花草、树木的香把我们裹挟在山水之间。大自然的香洒在我们每个人的身上心间,已和我们的身心融为一体。“这是我教过书的学校” ,水城文联副主席王详林指着“杨梅中学”牌子说,我大学毕业后在这个中学教过两年书。杨梅中学归属于杨梅乡,杨梅乡、新街乡、营盘乡、顺场乡分布于北盘江的北岸。大巴穿行在乌蒙、北盘江山水之间已近中午时停在了新街乡的小镇上,热爱文学的杨琨乡长候在那里,我们一行十多人青年作家采风团,团长是中国青年作家班的孟翔勇主任。午饭,都是原生态土生土长的食材,南瓜煮豆角、竹叶菜,鱼是山溪泉水中的活鱼,鸡是土生土长的土鸡,菜是没有化肥,没有农药的绿色蔬菜。菜新、鱼鲜、鸡汤香,可惜本人胃贱,鱼、鸡都入不了胃,只嗅其香,不食其肉,只能享受绿色的蔬菜。
“各位老师!慢点吃,留点肚子,等会杨乡长请我们去青龙山茶场品茶,有更好吃的。”详林副主席在卖关子中给我们留下悬念。饭后,立刻跟着杨乡长的车,十几分钟就来到小镇后山顶上的茶场。山清水秀,茶红、茶绿,能坐在这里品茶、论文、嚼字,该是何等境界,人生几许。真乃仙也。谈笑间,又嗅到里屋里飘出一味香气。是一种不是茶香,胜似茶香的香气,张口伸鼻探索间,一个乌蒙山里黑黑的小伙子端出一满盆毛豆来,散发着醇厚的热腾腾的香气,那香弥漫在绿山白水的空气中。这毛豆不但无化肥无农药久经风雨站立在高海拔的乌蒙山上,端到我们面前的毛豆原生态得不能再原生态,不止是三无,还无盐,无任何作料,嫩绿的豆荚还在绿绿的一尺多长的豆棵上,摆着笑脸向我们招手,一群人都迫不及待拥向黑黑的小伙子,拥向了他端着的毛豆,别说帅哥爷们,就是少妇靓女也没有了往日的矜持。我也不例外,抓了一把大嚼起来。大快朵颐后,捧了一大把登上了游船上,手捧着长在豆棵上还有生命的毛豆,品味着齿颊之间毛豆的奇香,这种香还是第一次品到,一次就留在了舌尖上,挥之不去,一下子勾起了40年前流淌着松花江水的北大荒的我的乡愁,正如歌中唱道的,“我的家在松花江上,那里有漫山遍野的大豆高粱……”是的,那时我手握镰刀挥舞在一望无际的长满大豆的地里割大豆,手上被豆荚扎得血肉模糊,后结成密密麻麻的黑点,连累带饿得直不起腰来,咬牙割到五里地长的地头。抱着一抱黄豆找了块无草的空地,点着了火柴,豆棵噼噼啪啪地响了起来,捧起一捧黄黑相间烧好的黄豆狼吞虎咽,那个香啊,香入骨髓。吃饱了躺在北大荒荒凉的土地上,望着头顶上的蓝天,什么累呀,饿呀全没了,只留下齿颊之间的豆香。
大豆黄豆也好,毛豆也罢,一种植物,天南地北都有,上天所赐,人们用它可以做出几十上百种佳肴,香、甜、苦、辣、酸,五味俱全。但留在我的记忆中的只有豆香,如果说:我有缘到过水城,上乌蒙,下盘江,品尝过这里的豆香,那么这里就是我的又一个故乡,这里的豆香是故乡的豆香。如果再说:北大荒,松花江,是我生活过、成长过的故乡。我想说:留在水城的念想满是“香”愁;留在北大荒的记忆是乡愁。
“香”愁啊!乡愁,故乡啊,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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