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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留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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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爱对你说一个故事

作者:李子燕      进入个人主页      阅读:7829      更新:2016-01-19

       常常在想,什么是生活?日子是一天天过来的,一个月一个月的积累,一年一年在增长,慢慢地、慢慢地,我们从长大到成熟,再一步步走向衰老。喜怒哀乐悲苦愁,日子如此朴素如此真实,有时真实得差点忘记了梦想,有时朴素得只想偎依在父母身边,就像回到年少无忧无虑的心境……
       但时间还在走,我们还在成长,还是会把梦想当成永恒的动力,在柴米油盐酱醋茶中,把平淡调成色彩,把磨砺当成激励,把每一个点滴都典藏在日记本里。就像翻开过去的一个月,冰火两重天的交集里,验证了一句话“苦辣酸甜都是歌”——
       12月16日中午12点,东哥陪我提前到达省图书馆大报告厅,朗诵老师金子组织志愿者紧张排练“芬芳誓言”的宣誓环节。此时,观众们陆陆续续入场,不知哪位同学认出了我,捧着《梦想的天空》杂志跑过来让我签名。情况来得突然,我有些茫然无措,因为今天是所有获奖者和朗诵者的舞台,我作为一名志愿者参与其中,实在不适合搞“签名”活动啊——省残联宣文部李德富部长却觉得这是件非常好的事情,热情地组织想签名的同学们排队,又请摄影老师帮我们留下珍贵的影像。
       下午两点,吉林省残联党组成员、副理事长万宇宣布活动正式开始。省全民阅读协会会长赵家治,吉林省文联主席尹爱群,省作协主席张未民等领导出席。当我在台上宣读本次征文的获奖决定时,心中升起神圣感和使命感,这是全省残疾人文学界首次举办如此隆重的活动,我深知:文学梦对残疾人朋友来讲,承载着怎样的憧憬、呼唤和力量......
       12月17日上午,我激动的情绪还未平复,又走进考场进行毕业论文答辩。至此,五年的求学路终于圆满结束,像小学生打了满分一样雀跃,我迫不及待地想第一时间向家长们汇报。
       然而回到家,喜悦的心情立刻被沉重笼罩——不仅我爸爸的眩晕没有减轻,婆婆也患眼疾已近半月,如今双眼红肿疼痛,几乎不能视物。东哥赶紧带婆婆去看病,医生建议住院治疗两周。东哥的姐姐和妹妹决定轮流陪护,但东哥坚持由他一个人陪护。 我理解他的良苦用心:一是姐姐和妹妹在乡下住,各自为了生存都很忙碌;二是想略略弥补一下不能在公婆身边尽孝的遗憾。就这样,18号开始,东哥暂时请我父母照顾我,他则开启了陪护婆婆的模式:白天陪婆婆检查、打针;晚上服侍婆婆用药,帮她眼睛滴药水;最后把床留给我跟婆婆,他打地铺。
       有一天,婆婆跟我学:同病房的人都夸她儿子孝心,她则骄傲地告诉大家她儿媳妇更孝心,可懂事了,还会写书……我忍不住调皮地逗婆婆:“他们一定会置疑您的说法,那么孝心的儿媳妇,怎么一次也没去医院看望您?”婆婆则连连摆手说,孝心是做不是说,你们俩这些年所做的努力和付出,我的心里明镜似的……
       看到东哥太劳累,婆婆心疼不已,哽咽着对我妈妈说:“想当年,我是咱们乡里第一批女拖拉机手,15岁时就戴过大红花。怎么一眨眼,咱们就老了呢……”妈妈也感叹着:“是啊,一晃咱们做亲家二十年了……”我们听后,顿时热泪盈眶,东哥给我和婆婆、妈妈合影,望着照片感慨万千:多希望时光能倒流,双方父母永远是《左手爱》里充满活力的邢巧云、李美贞、林振远、佟志国——即使让佟雪燕经历再多艰辛,也无所谓,只要父母健康长寿啊!
       12月24日,政协榆树市第十二届委员会第五次会议开幕。鉴于家里的状况,我原本做好请假的打算,不料提前两天就接到通知:2014年共收到249件提案,我的提案被评为优秀提案奖,因此请我提前到会参加彩排。
       这之于我,实在是一个意外的惊喜!东哥比我还兴奋,说能有机会为家乡建设献计献策,子燕了不起啊,因此克服一切困难也得陪我去开会。可是婆婆谁照顾呢?婆婆说自己一个人能行,妈妈说她去医院照顾,婆婆说让妈妈留在家里照顾我爸爸;大姑姐知道后,说明天早晨就坐汽车来榆树……
       正在纠结之际,政协19组的领导联络我,说若东哥脱离不开,他们会全程负责照顾我——就这样,两天的政协会议,榆树城市展览馆长长的旋转台阶上,兄弟姐妹们推着我前台领奖,一路背着、抬着我上楼下楼,无微不至,最后安全送我回家……如果说,获得优秀提案奖是莫大的荣幸,那么政协19组兄弟姐妹的情谊,何尝不是我莫大的收获呢?
       与此同时,接到出版社电话,说我的作品集《向往天空》进入后期程序,需要我做最后的配合工作。我悄悄把这些喜讯放在心底,等大家入睡之后再爬起来处理相关文件。不想让亲朋好友担心,但心中又太过压抑难过,便在微信中以这样的文字自我勉励:“哭给自己听,笑给别人看,这就是我的人生。永远不要停止相信自己!”
       12月30日,前脚婆婆刚刚痊愈出院,后脚爸爸就转到吉大一院手术。家长们接连而至的病患,仿佛一块重重的大石头,直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哥哥闻讯也从黑龙江赶回来,就这样一家人围在爸爸病床边,度过了难忘的2016年元旦——这是怎样一种团聚?我们尽量笑着陪爸爸说话,担忧和焦虑不敢写在脸上;可爸爸大脑不糊涂啊,趁我们不注意,他就悄悄向护士打听他的病情,询问手术费用大概多少,询问术后康复情况如何……
       元月4日,爸爸身体各项指标达标,进行血管造影手术。临进病房前,我握住爸爸的手说:“老李同志,加油!加油!”爸爸冲我们笑了笑,眼睛里闪着泪花,姐姐和哥哥都转过头抹眼泪。妈妈相对比我们冷静多了,她说这些年头晕把爸爸折磨苦了,无论最后手术效果如何,都不后悔和遗憾。
       就这样,一个小时后,爸爸转到重症病房,除呼吸机之外的所有医疗监控仪器都开始工作,输入造影药物的右腿则被牢牢固定到床上,免得翻动身体造成不良后果。哥哥日夜守护着爸爸,调侃着说:“坐着不如倒着,24小时被无微不至地照顾,多幸福啊。”但我自己心里非常清楚:但凡能自己行动,谁也不愿意吃喝拉撒睡都依赖别人,这实际是最大的无奈和痛苦。
       元月5日,专家会诊,多处颈动脉斑块,有一处可做颈动脉支架。拿着专家诊断,我们紧张地讨论,为医生说的种种手术风险担忧不已;但面对倍受疼痛折磨的爸爸,我们必须选择相信医学,相信他能战胜那百分之二的机率,健康顽强地回到我们身边。而在爸爸进入手术室的那一刻,我陪在妈妈身边,发现她突然变得那么脆弱,嘴里竟然反复叨念着虔诚的祈祷词——是的,原本她没有任何宗教信仰,这一刻她说她信仰医学,祈求白求恩医科大学保佑她的丈夫平安健康……
       妈妈的祈祷灵验了!第二天,爸爸被绑在病床上48个小时的腿终于放松了,专家再次各种会诊后同意出院,不过又提提种种注意事项。返家途中,爸爸百感交集地长长舒了一口气,开始心疼起高额的医疗费:“2016年1月6日,6.6万元,还真是个吉利数字……”
       元月9日,“中国梦•幸福榆树”征文颁奖会暨迎新春联谊会举行。榆树市委宣传部和市文联领导、榆树生活网和兄弟协会嘉宾,市作协全体会员和文学爱好者百余人欢聚一堂,回顾2015,展望2016。早晨8点开始,到下午将近4点结束,每个参与者都收获了满满的喜悦和友情。看到作协理事会成员辛苦忙碌的身影,我在心里无数次想对他们说感谢,从筹备到活动成功举行,大家仿佛是不知疲倦的蜜蜂,只想尽己所能把芳香尽力传播到四面八方,这样的奉献精神多么难能可贵!
       更感动的是,冰天雪地的北方天气,并没有阻挡住老作家们的脚步,有的甚至坐几个小时的汽车从乡下赶来的。面对着这些上了年纪的叔叔阿姨,我想起生病的婆婆和爸爸,声音哽咽着说不出话来,但我强迫自己把眼泪咽回去——喜庆的日子,不能惹叔叔阿姨们难过啊!我唯一能祝愿他们的,就是希望他们保重身体,永远健康快乐。
       再后来,眼泪还是没有控制住——那是面对文联领导和作协领导的关怀时,原本想表达感激之情,却话没出口先掉泪了。许是连日来的压力,借这浓浓的氛围得到了释放;许是如东主席所说,因为发自肺腑,即使没饮半滴酒,也忍不住醉了;许是受到的呵护太多,得到的鼓励太多,才会希望回报每一份爱,才会担心自己做得不好而惭愧。
       会议结束,本以为可以暂时缓口气,第二天清晨不料东哥姐姐突然来电:孩子脸部冻伤后感染了,需要立刻转到省城看病。于是东哥马不停蹄陪着他们再次来到省城医院。所幸检查结果尚好,住院治疗数日即能痊愈,脸部不会留下疤痕,东哥一直提着的心总算放下了……
       2016年1月13日,《向往天空》作品集所有工作完成,封面也定稿,投入印刷环节。2016年1月16日,得知散文《终身学习创出彩人生》荣获国家开放大学“我的学习故事”全国征文一等奖……
       而这期间,东哥腰间盘突出症犯了,疼痛难忍,但这个铁打的东北汉子,硬是一直咬牙挺着。终于等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完毕,才得空去医院做了全面检查,打了腰椎封闭针买了药,当然他跟婆婆还有爸爸一样,免不了心疼地叨叨着:“这看病实在太贵了,一转身,千八百块就没了……”
       此刻,回顾这冰火交融的一个月,我想起这样一段话:“无论世界是否待你温柔,请保持住你的善良、真诚与微笑,因为好运会与你不期而遇。”是的,生活不是等暴风雨过去,而是学会在风雨中跳舞。感恩在向往天空的路上,有你们爱的陪伴;感恩你一直听我说这个故事;期待下一段旅途中,你还在;希望我们每一个人,一直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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