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王香花

我做过很多次一样的梦，不能说相同，起码八九差不离。一旦要写下来，就不知道哪里写起，这样的纠结开头，我写了很多次。
我做着梦，情节像小说设定地那样：固定的老套情节，场景一定特别简单并且不需切换，必须是动作大戏，这样想着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醒来了。
尽管梦里面无比熟悉，但醒过来时梦里的内容是忘记的，就像鱼的记忆，七秒有限。
我唯一记得是，在门前的泥巴地有棵樟梨树，在树上摘果子。树下会围着一大伙人，可以玩各种小游戏，这样的小游戏经常让我觉得一天很快地过去，而更重要的是能和女孩一起，做爱做的事，这让我无比高兴。这时候太闹腾的话，爷爷会从里屋吆喝让其他人离开，他们徘徊一阵子就离开了，我既失落又高兴，没人陪我玩，那就吃个够本。晚饭可以省下的丝毫不带罪恶感，这大概是我自小瘦弱的缘由了。
我家的屋里有两张小马凳，一张好的一张坏的，我把坏的给小杰，我时常骑在上面幻想自己就是征战的士兵，绕着屋中间的饭桌打闹。小杰是一个同家族的伙伴，比我小个2、3岁，他热爱打架直到初中依然乐此不彼，他的家人一度认为是受我的教唆。对此我要澄清的是，自打初中单挑两次之外，便再也没有插手过江湖的纷争。打架同样吃着青春饭，热血少年的年代已经不复返，淡定比蛋痛更能让人接受。
我有着各种梦想，关于武侠、战争，但都和我想当科学家当各种家的想法一样流产了。理论是最好的实际，小杰是我很好的检验对象。他经常找我切磋武艺，我当然不能容忍一个江湖小辈对我的挑衅，没有意外他的结局必是天定。傍晚，他的奶奶领着他找上门，在亲眼目睹一套全武行后满意而归。这就意味着，作为一个大侠，一个比别人“优秀”几岁的大侠一定是波折多难的，我深以为然。
老鼠会打很多洞，兔子要生得一窝，作为一个男人，梦想是不能有折扣的，我不能只和一个人过招，这样只会让我坐井观天，尝不到天鹅的美味。小奇就是一只小天鹅，他和小杰同岁，据说开裆裤都是一个裁缝做出来的，不能怪我，当真是天要亡他。
一个往常的下午我约出小奇要和他干仗，时至今日我也可以很自豪地说，在那群小孩堆里，我是从无败绩的。这样的傲人的战绩背后，却是回家后的痛揍，直到有一天，我觉得自己真的不太适合这份挨揍的梦想，退隐江湖。
我想刻意保留一种美好，尽管本身并不美好。不离奇也不曲折地讲完，这是个简单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