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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默转世的地球

作者:赵云喜      进入个人主页      阅读:2991      更新:2014-02-25

       2013年8月28日,我在香格里拉默默先生的撒娇诗院里第一次打开了默默的诗集,此刻,地球也打破了沉默,发生了5.9级地震。接下来的三天,我在持续1000多次的余震,超过20次有感地震中,读完了默默先生耗时30年写就的史诗三部曲《在中国长大》、《与世界谈谈心》和《宇悄悄地反对宙》。也许是天意,默默的诗句在地震的震颤中,使我无法拒绝那种惊天动地的震撼!
       这也是我有生50年来,第一次有幸与地球对话,第一次有幸读默默的诗句。
       我知道他沉默了30年,我知道他沉默了50年,我知道他沉默了5000年!
       默默的史诗三部曲从中国、世界和宇宙三个景别,呈现了一代人的心灵成长史,一个民族的心灵成长史和人类的心灵成长史,也构筑了未来人类的心灵图谱!

         (一) 在中国与默默一起长大

       我和默默先生一样,都生于六十年代。
       在中国,六十年代是沉默的一代,而诗歌在今天也是属于沉默的语言。他选择了诗歌,选择了这种最沉默的表达方式。
       我也选择了沉默——30年不读诗,只是沉默地生活在物质世界。而默默,正是用了30年的时间写就了史诗三部曲。这是一种难以想象的默契,30年后,我走进了默默的世界,用3天时间补偿30年的心灵荒芜,我终于又开始了诗生活。
       然而,三十年前的中国,虽然正值文革的余脉,但仍是诗歌的国度:毛泽东的诗词浸透了中国每一寸土地,小靳庄的农民诗歌响彻田间地头;北岛、舒婷在代言那个时代;在为数不多的期刊中,《诗刊》是许多人的床头必备读物。无论怎么说,诗歌是中国人的生活元素,也是中国人曾经的生活方式。
       与众多中国人一样,我也是吸收着诗歌的养分长大的。所以当我捧读默默诗集《在中国长大》时,并没有感觉到自己在读诗,而是在阅读一本日记,在阅读一代人的心灵成长史。
       对于“六零后”而言,理想主义和英雄主义的担当意识是最重要的生活营养,我们为理想而生,为理想而活,这是今天的人们所难以理解的,但我们要告诉他们,我们的青春永远驻留在诗歌里,我们在诗歌中长大。
       在北京,我生活在令人绝望的塞车中和无尽期的阴霾中,在我的感官中,今天的世界已经没有阳光,也没有诗。好在我们还有默默,他用了三十年的时间收藏了那个时代的阳光、落寞、豁达、惆怅、狂热、理想和幻灭,而所有这一切又都被编织在诗歌里。《在中国长大》还原了那个时代情景,由于太过真实,让我突然感受到:我还活着,我曾经活着!
       走进默默的诗歌,再与默默一起成长一次,再次激活曾经的英雄主义情结,再次拜会伟大的八十年代,重新回到共和国命运抉择的拐点,再还给祖国一次伟大抉择的可能。
      “六零后”的政治情结,并非个人的主观喜好,而是在那个政治狂热的时代,每个人都有机会碰触政治,都有机会享用政治生活。那个时代的最基本特征,就是由政治与诗歌组成的。
       于是,默默写道:“我们脾气不好/我们是太阳和共产主义的私生子。”
       没错,我们都是英雄主义的私生子,我们曾经生活在理想的羊水里,我们都曾经发誓要解救全世界,到今天却发现整个世界都解救不了我们。
       默默写道:“很多年后,在傍晚的候车站/他突然轻轻地对我说/知道吗,我属龙。”
       尽管理想一次次地幻灭,但丝毫没有削弱他对理想的执着:默默做过企业经过商,他要用自己对现实生活的把握能力,来维护属于自己理想的自留地;默默也曾沉浸在宗教的血液中,他带着极度的虔诚去寻找理想的救生衣。但他最终选择了阳光下的真实,选择以生活主宰者的身份驾驭理想。
       所以,默默的诗句里充满了历史的穿透力、担当感与沧桑感,即便你是铁石心肠,也会被那种切肤的痛感、炽热的快感点燃。默默不是一个消极的逃遁者,而是直面生活的真实,若是痛苦,他愿意保持痛苦的真实;若是快乐,他愿意保持透彻的快感。他的诗句,绝不是一个生活的失败者蜷伏家里编造的自欺的谎言,而是以生活中强者的姿态,守护着自己的理想。这便是默默的生命样式。
       我走过了孤独的三十年,但在今天,默默用三十年时间留下的精神轨迹,驱走了我三十年的孤独感。我感悟到了与默默相同的文化身份,感受到了自己与默默相携而行,一起成长。
       今天中国的“五零后”也许不会使用电脑,“七零后”则无法与“五零后”对话,唯独“六零后”会成为一个时代的脐带。《在中国长大》,默默用他的诗句构筑了一代人的精神纽带,延续着中华的精神脉络。同时,默默没有满足于近代的文化链接,而是将他的文化纽带撒向整个人类的精神时空,在人类精神文化史的底色上,构筑全新的文化理想。
      读默默的诗句,会让自己再返回子宫,再次连结那根穿越30年、穿越50年乃至穿越5000年的精神脐带,解读中华文化经久不衰的奥秘。
        默默写道:“中国怀孕了!怀了几千年的孕呀/一次又一次流产呀/险些沦为石女的祖国呀/我们发誓决不让你再流产/当你在分娩前的阵痛中召唤我们/我们将来为你接生一个崭新的时代。”

        (二) 默默与世界谈心

       地震还在继续,每天会有数次3-4.5级之间的余震,默默说:“地球在与我们喃喃私语。”
       的确,我们难得有机会与地球谈谈心。
       默默的三部曲几乎全部是谈心:与我们的时代谈心,与数千年人类文明史谈心,与古今中外数以百计的文化大师谈心,与万物谈心,与宇宙谈心。
       中国人有资格与世界谈心吗?沉寂了数千年的中华文化,隐忍了一百多年的中国人,沉默了50年的“六零后”,一种被极度矮化、奄奄一息的中国人,一个被世界剥夺了文化话语权的民族,怎么面对眼前的世界?
      在默默看来,沉默本身就是一种超越,一种升华。短暂的沉默只是一种耐力,而千年的沉默却需要资本。在世界几大文明体系整体衰落的今天,中华文明成为唯一有资格获得人类文明话语权的文化。
       中华文化在极度挤压、沉默的同时,重新孕育出新的文化生命,默默终于以宇宙公民的姿态,扑向世界文明的怀抱。于是,默默为我们营造了一次文化穿越的机会,如鲲鹏扶摇于苍穹,似蛟龙升腾于九天,掠过人类文明的8000年长河,引来一次全球的文化注目礼!
默默好像是猖狂的,我私下里会骂他是“文化希特勒”!在默默的字句中,你会发现他对精神的贪婪胜于一切!但随后我发现这是误解,默默只是在激活中华数千年文明的沉淀,就像地壳压力旷久而偶发的地震。他对精神的执着,源自他对物质世界的超脱,文化的自信,来自于数千年文明的积累。
       作为人类四大文明体系唯一的幸存者,且慢说主动世界的文化主流,从最低的标准来说,对话的权力总该拥有吧?
       《与世界谈谈心》,表达了默默最基本的话语诉求,其实,中华文明并不是基本的话语权问题,而是有无可能获得主导权问题。默默给了中华文明一个崭新的视角,使我们有机会借助他的角度俯瞰世界文明的长河;默默给了我们一个平视的姿态,使我们有资格与人类所有的文化大师对话、谈心;默默给了我们神奇的语言工具,使我们有能力超越哲学、超越宗教并超越科学的局限,来认识真实的世界。
       但默默又是平实的,温情的,他与世界的对话智慧而善意,偶有调侃也只是出于一种文化幽默。要知道,只有自信的文化才可以幽默,只有游刃有余的智慧才可以幽默。
       翻开默默的诗集,人类史上所有代表性的圣贤大哲都扑面而来。所不同的是,今天我们在默默诗集中结识的圣哲不再像以往那样的高不可攀和居高临下,而在默默聊聊数语的善意调侃中,全部变得可亲可爱,平易近人。默默给了我们与几乎所有文化巨人攀谈的机会,给了我们触摸历史的机会。这种人类级的文化盛宴,可能平生只会遇到一次。
       默默在上海的撒娇诗院藏书3万余册,自己实实在在读过1万余册,常人很难做到。
       应该说,默默是一个思想家、经济学家、诗人和实业家,他有通透的经济学和金融学基础,也有过丰富的从商经验和相当的个人财富,他有超级精明的商业敏感,绝不是迂腐的读书人。
       如果留意,你会发现默默的诗篇中蕴藏了完整的价值体系、哲学体系、人类学体系、经济学体系、文化学体系和美学体系,他有着超时空、超历史和超人类的价值超越感,或者可以将其称之为“默学”。
       默默将其思想体系,轻松地诉诸于字里行间,智慧工具信手拈来。
       于是,我决定将默默的诗集首先推荐给自己的孩子,希望自己孩子能够以默默的姿态去阅读莎士比亚和亚里士多德,带着默默的智慧去拜会公元前的三十二世纪,去拜访未来的三千年,去完成一次从未有过的精神远行,或者说是精神探险。
       默默的确是一位了不起的精神探险家,从经济到文化,从科学到宗教,从现实到虚无。有一天他突然发现了梦境的真实性,在恍若隔世的氛围中,他可以自如地穿梭于现实与幻想之间。
       默默写道:“我坐在这里/保持释迦牟尼的坐姿/我坐着/历经沧海桑田/上帝的表情整容在我脸上/睫毛全部是清晨的雨丝/我继续着真主跋涉在沙漠中的呼吸。”
       默默是一个不畏艰险的精神跋涉者,他曾经怀疑一切,是因为他对信仰的执着,他决不愿意轻易地皈依某一精神幻象,而是永不停息地追求自己的终极信仰,哪怕是走到了历史的尽头,哪怕是走到了宇宙的黑洞。
       他对祖国是炽爱的,如同他对信仰的炽爱。
       在中国长大,只是他现实的文化身份,而他灵魂的祖国更是大象无形,大行无迹。只有政治家才会执着于有形的国土,一个精神探险家根本不会追求有形的国界,默默希望每一个人都能够找到自己灵魂的祖国。
       默默对都德说:“每一块地都可能是小花的祖国/每一颗树都可能是小鸟的祖国/让我们一起放弃身体的祖国/去寻找灵魂的祖国。”
       只有超越了地域意义上的祖国,人类才有可能共同拥有一个精神的祖国,人类进入终极和谐才成为可能。这种追求使默默得以跨越国界、跨越时空,重新构筑人类精神文化的新时空。
       于是,默默自然而然地采取了史诗的语言叙事方式,因为只有史诗的语言才可以完成人类精神时空的构建,只有史诗才能调集全球的文化巨人共同参与一次思想的交响,只有史诗才可以托举起一个精神的地球。
       默默更是以地球公民的身份造访世界上每一个思想家,在每一个文化大师身上,寻找人类共同的精神归属。默默对迪伦马特说:“是的,只有你书桌上的火绒草,在为地球准备来世。”
       自达尔文主义诞生之后,丛林法则就充斥于世界的每一个角落,成为人类的主流道德逻辑。我曾怀疑,人类的精神进化史到达尔文便已终结。但默默说:“不会的,人类的精神世界不会破灭!”
       我曾自称为“精神游牧族”,孤独地完成自己的“脚思考”。而默默的《与世界谈谈心》,则如一部人类的精神交响诗,翻开默默的诗篇,你会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在五千年文明几近断裂之际,有一种默默的声音,还在叙说,有一个响亮的音符还在跳动。于是,文化与精神的孤独感会瞬间消散,并情不自禁地融入这部精神的交响诗。

        (三)在新宇宙中对话默默

       翻开默默的史诗三部曲的第三部《宇悄悄地反对宙》,你会觉得自己不由自主地进入了精神的探险世界。默默正带着人们走进一个危险的世界,那种似乎超越宇宙边际的思想力,一不小心,就会被卷入思想的黑洞里。
       但默默毅然决然地去碰撞那个黑洞,他情愿被思想的黑洞湮灭,不过,那就是道。
       中国有古言:“大道废,圣人出”。当今世界的现实,会另所有人类文明轴心时代的圣人们抱愧,圣人们太过美好的言语,只是赢得了世人对圣哲个人的尊崇,却没有营造一个真正美好的世界。语言是这个世界最具有欺骗性的工具,世界上美好的言语已被圣人占尽,当圣人们住进比皇宫还要豪华的庙宇时,而人类的精神文明却在退化。
       纵观古今文化史,默默更清晰地发现了语言的局限。中国的诸子百家往往都有唯我独对、是真理化身的感觉。而古希腊思想家大都保持着伟大的谦逊,当别人称赞苏格拉底是懂得最多的智者时,他说:“我所知道的是我一无所知。正是在这一点上,我相对智慧。”
       默默发现,圣人的言语替代了公众的言语,人类的言语替代了万物的言语。停止思想,才会有真实的思想,停止言语,才会有真实的言语,所谓大道无言!
       默默显然发现了科学、哲学和宗教的种种局限以及“圣人”的尴尬,他试图超越圣人境界,致力于地球的转世。默默试图从人类上下数千年的文明史中,寻找属于人类的真正属性。
       默默说:“佛陀晚年并不再使用语言去布道,而是默默无语,拈花而笑。真正的道,无法用语言传达,而只能体悟。”
       然而,默默认为沉默并不是沉寂,默言并不是不言。
      大言者,需要重新归还大众话语权、历史话语权、自然话语权,而放弃个家之言的话语霸权,突破文字语言的局限,激活诸如感悟、体悟、颖悟等多种非文字语言,更多地使用默然无声的言语,他将其称之为“默语”。所谓“默语”,就是在沉默的体悟中获得感知,并由此形成直译式的心灵记录;所谓的“默语”就是放弃了个我的价值评价,转换以全景观的价值诉求;所谓的“默语”就是放弃了对某一特定角色的代言,转换为替心灵代言。
       又是一次地震的余震,吧台上倒挂的装饰酒吧来回摇晃。
       默默说:“地震就是地球发出默语,这种语言大概就是一种宇宙语,因为它不需要翻译。”
       默默又说:“地球有权发言!”
       数千年来,人类一直生活在一种自以为是的状态下,人类文明的所有表述,都是人类自己的狡辩,而不代表宇宙的本意。从这个意义讲,人类强奸了宇宙的话语权,强奸了万物的话语权,强奸了世界的话语权,也强奸了弱势个体的话语权。而人类的文化傲慢与偏见,也源自所有的文化群体只会在自己的语言环境中表达自己。
       默默说:“我们正在丧失未来/该了,该重新命名一样叫人的东西。”
       人类的语言太过功利,太过伪饰。人类真正的文明,是还给万物话语权,建立不同介体之间的沟通机制。于是,默默放弃了人类的立场,翻译了百兽的哀鸣,他因此成为鸟语者、花语者、体语者、兽语者、云语者、心语者等等,而最高的境界,就是无语。在诗集中,默默给出了一个它类的视界,观照着残酷的人类,也在构筑世界终极和谐的道德模型。
       人类的理性,由于大多基于既定立场和既定价值观的逻辑编织,所以经常会偏离事物的本质。相比之下,感性的语言抛弃了既定逻辑编织的束缚,直指事物本质,反而更接近实相。
      于是,默默放弃了理性的执着,开始用感性的、温暖的口气与人们沟通:“从蓝出发,可以到达天空/从紫出发,可以到达欲望/从白出发,可以到达心灵/从青出发,可以到达果园/从绿出发,可以到达爱情/从红出发,可以到达家园/从黄出发,可以到达大地/从橙出发,可以到达自己。”
       本来,万物采取各自的语言表达自己,而人类只好用自己的语言来描述,这是人类傲慢与偏见的根源。
       默默在与中国对话,与历史对话,与世界对话,与万物对话,与宇宙对话,所有这一切,默默绝不是希求代言一切。恰恰相反,默默只是想通过对话的方式,重新发现各自的话语能力,归还各自的话语权。默默想做的,只是“默语”。
       归还,才是获取;默语,才是大言。
       默默使用相对相关性的思维工具,创建一个对称的世界模型,追求世界的终极和谐:“爱阳光的人才会爱见不得阳光的血友病人/爱微笑的人才会爱以泪洗面的人/爱文明的人才会爱文盲”、“爱万物的人才会爱自己/爱人类的人才会爱恋人/爱我的人才会和我一起爱弱者。”
       默默在默默地思考人类话语三千年的历史境况,并在人类历史的天幕上,勾勒出了人类精神文化话语的走向:
      “公元一世纪的一个下午/初春的阳光依然弥漫着冬天的恨意/圣婴从马槽里探出小脸蛋/在神话里搏斗了三千年的那吒开始瞌睡/嗑葵花子的时候/喜马拉雅山以雪的语言向全世界布道。”“公元二十一世纪的一个下午/维纳斯慢慢褪下裙子/轩辕大帝走在重回中华大地的途中/空气里的诸子百家开始等待转世/翻看童年影集的时候/凤凰透过钢铁看着我们。”“公元二十二世纪的一个下午/唉,正阅读此诗的你/完成了最后一次迁徙,安息在墓园/再一次与尘土为伴/所有的哲学家一起发出了怨妇的叹息/宗教的纪元可能结束/诗歌的纪元可能开始/宇和宙开始商量成亲。”
       圣人们奔走于世界两、三千年,最终没有能够消除世界的种种隔阂,甚至恰恰相反,宗教各自为是的封闭性造成了人类难以弥合的鸿沟。所有的宗教都在强化不二法门的至高无上,不容置疑的顶礼膜拜。然而,此宗教的唯一性与彼宗教的唯一性必定形成水火不相容的隔膜。而今天的人类需要的是对话与包融,而不是封闭与对抗。在默默看来,圣人们可以停止行走了。
       人类的出路何在?默默在《宇悄悄地反对宙》中,给出了一个时空构建范式。默默认为,如果不能超越以往的时空构建逻辑,人类就无法实现价值观方面的真正突破。光子永远眷恋物质世界,因为光子仍属于物质世界,若不超越光子思维,人类就不可能真正进入精神的纪元。很可惜,科学家在光子面前止步了,因为他们无视另一种能量。默默在试图构建一个新宇宙,然后驾驭一种超光子的神粒子,徜徉在超物质的宇宙中,去激活宇宙中的新能量。
       显然,人类正被构筑一个统一的时空中,今天必定是人类第二个文明的轴心时代。就像神粒子超越了光子,新文明的构建必须是超科学、超哲学和超宗教的。默默有勇气去碰撞一个个掌管人类精神的诸神,去实现人类文化重构的使命。
       默默多次不无酸楚地嘲笑自己的人生——“1964年7月14日中午,上帝呵斥我道:你也来这个魑魅魍魉的地球凑什么热闹?”
       默默为什么而来?默默要做什么?
       当你拥有什么,就必然会被什么所拥有。在默默拥有这三部人类级精神文化图谱之时,显然,默默早已被这个时代所拥有,他无法拒绝文化担当的使命。当《在中国长大》、《与世界谈谈心》和《宇悄悄地反对宙》面世之后,默默必定被他亲手创造的三部史诗所拥有,并为此捐献后半生。
       地震还在继续,我对默默说:“连地球都已不再沉默,你还沉默什么?”
       默默说:“我必须是我/我是这个世界的结束和开始!”
       我会心地笑了。
       我原本认为人类沉溺于物质世界而不能自拔,未曾想到,默默为人类的精神世界准备充分的养料,使得地球的转世成为可能。
       此刻,我静静地合上默默的诗集,静静地等待着地球的转世与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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