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狐网

山水田园

首页 > 散文 > 山水田园

浓情盘县

作者:金美茵      进入个人主页      阅读:2500      更新:2014-05-21
文/金美茵

只因一句:我在盘县等你!你收拾好忙碌的生活,暂抛城市的喧嚣,毅然来到有我的盘县。四月的春风,较往年羞涩了许多,就像我们的约定,真正兑现的时候,显得如此的怯然。你说此行,一半是因为对我的看望,一半是要领略我笔下浓墨重彩的盘县,探究到底是如何美丽的地方,能让我的文字如流苏涓涓。
草色青青好葱茏,花开四月染春风。巨臂擎天岁月里,谁剪绍光赠彩虹——坡上草原
未至草原,风车的巨臂已在遥遥召唤, 我们被搅动的心境如猎猎作响的风车,欢腾而喜悦。踩在草地上的一刹那,心如颗粒归仓,有了依附,有了安生之所,原来,世间总有一片土地,安抚灵魂,总有一个角落将忙碌的日子稍作停靠。起伏的山峦,绵延如锦,青青的牧草,宛如新织的翠毯,牛羊如云朵,悠然漫散四野,此刻,心已如练,思绪悄然。天池的水,被天空染成了浅蓝,情愫,跟随波光粼粼的水面,接纳缕缕春风的拨弄,万般温存,尽在不言。站立佛光台,请群山作证,我们双手合十许下心愿:愿佛佑岁月静好,愿今生,能在墨香萦绕的长河里,共度流光遥相皎洁。万亩矮杜鹃集体绽放,那种热烈,如浩瀚的心潮延伸至天边,粉色的烟霞,像极了你的眼眸,只轻轻一睹,心底生暖。身处花海,闻着花香,你轻声呢喃:无需一字一句,我们只静静地站在这里,已成世间最美、最动人的风景!此刻,天地寂静恍如隔世,我们,都听到了花开的声音。用灵魂依偎着灵魂,将温暖握在彼此的掌心,我们旷世的友谊,就如这斑斓的四月草原,丰盈却纤尘不染。
山村晓雾笼真颜,古树傲然天地间。千年传奇留瑰宝,深情永恒意相牵。——世界古银杏群
山腰的青瓦房,稀疏错落在古银杏树下,雕花的方窗和木门,依稀能看见斑驳的朱漆,指间轻叩风雨侵蚀的门环,脆声如昨。静立于门前,思量弥漫:古老的木屋,经年流逝,有多少故事在时光的浆洗中落幕和上演,又有几辈人进进出出过幸福和悲伤,小纤窗内,谁洗手羹汤,只等斯人归来?多希望,在此相携春来秋去,共赏月满星稀,可缘分已定,现实已经先于我们的想象到达,苍然划过脸颊,也许,不该贪婪,如此相离,已是最好。房前屋后苍翠的扇叶,挽住徐徐摇曳的春风,在和煦的暖阳下风姿绰约。树干上的铭牌,是岁月授予大树至高无上的勋章,千年的风霜雨雪,千年的斗转星移,祖先植下一份不老的传奇。凝重的树干,一道道深深的刻痕,记录历经的沧桑,活着的历史,遗留的伟岸。在如蟒延伸的树根旁,我们仰望刺入天空的树梢,敬仰远去的祖先。在大树下,会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托举着,面对大树,渺小的我们有何资格哀叹生活的艰难,有何资格轻言离恨几重天!无惧无畏的从容漫上心墙,相对于大树的坚强,我们生活中的那些弥坚,又算得上什么不堪?
修竹碧浪婆娑影,风过无迹君子心。虚怀若谷节有度,昂首傲然赠浓情。——老厂竹海
蜿蜒的山路,丝毫没有影响我们前往老厂的心情,虽偶尔有晕车的不适,但很快被车窗外频频致意的美景所缓解。老厂的山峦,几乎被苍翠的修竹所占据。零星的村庄散落在碧海,青瓦白墙点缀在群山中,鲜亮而显露富足。走进竹海深处,爽朗的心瞬间融入这苍翠而洁净的世界。潺潺的溪流,唱着清脆的山歌从群山深处欢快而来。泉边,随处可见的新笋,就像一只只利剑正刺破芬芳的泥土,而那些往年的嫩笋,早已经是亭亭玉立的模样,当清风袭来,摇曳的倩影,渐渐推逐成涌动的海洋。收笋的村民,脸上滴淌着喜悦的汗珠,忙碌的身影在婆娑的竹林中时隐时现。不光如此,这里还是一片值得骄傲和赞扬的土地,世界著名的“盘县大洞”,旧石器人类繁衍生息的痕迹清晰可寻。而新民的“鱼龙化石”,则摇摆着灵动的身姿,从两亿年前游历到了今天。我们的脚步被远古和今天牵引,陶醉在群山之间,尽管稍有疲惫,可一种莫名的幸福和怡悦像春笋一样茁壮起来。相伴的时间快如闪电,恋恋不舍的心境,竟然忘记,日暮归返。
白云荡过古刹前,揽尽众山一目牵。伸手可摘星和月,盘州锦绣任绵延。——丹霞山护国寺
遥遥仰望群山之巅的丹霞山护国寺,宛如空中的楼阁,遥不可及的高处,似仙人的城池,壮美而灵秀。搭建在峭壁上的护栏悬在空中,有恐高的我顾不上好友独自倚栏眺望的沉湎,自顾拎着因心惊胆战而发软的双腿,紧贴着山墙向上挪动。跨进寺门,佛与俗之隔也不过一步之遥,而云水禅心的悟,却是一种对生命的解释:繁华过后,一切归寂。清光绪帝不仅御封寺名,还亲赐藏经、袈裟、玉印和金铂,美国与缅甸佛教界赠送的两尊玉佛,温润的躯体,透射着神秘莫测的幽光,安详的眼神陪伴着远道而来的香客,安抚着飘摇动荡的灵魂。具有千年历史的《贝叶经》,我们此行却未得一睹风采,要待每年的三月初三庙会盛典时才一露真颜。虔诚的跪拜,我们默默倾诉着心语,深信,无所不能的佛祖,对众生所望一定早已了然于心。走在地理学家徐霞客先生足迹所至的青石阶梯,仿佛,久远的情景就在眼前。古刹的过往堪称荣耀,而一揽众山的气势更让人万分惊叹,牵手登上观日楼,将日落于万山之颠的壮阔尽收眼底,放眼,云蒸霞蔚,江山在脚下任意绵延。阵阵清风,自顾挑逗着塔尖铜铃,迎风唱晚。“灵气时往来,雷霆走屋脊”,“头上去天真不远,眼前得地自然宽”!江山多娇,心河荡漾!
青山簇拥墨香浓,城门洞开春色重。过往繁华今何在,三一溪畔相思浓。——盘县古城
被群山拥入怀中的盘县古城,自古就是滇黔喉锁,西南要塞。古老的北城楼,时至今日依然完好如初,触摸厚重的城墙,仿佛抚摸历史的容颜。历经六百年的兴衰更迭,岁月打磨的墙面记录着烽烟弥漫的过往,城楼飞檐,垛口铿锵。无头无尾的思绪,从古至今无端的穿插和对接,儿时在城门洞中来回穿梭雀跃的童年,已经遥远得没有了踪影,而我老去的岁月却踌躇在时光中不愿服输。文运之地的盘县,文化名人层出不穷:邓再馨、范兴荣、任璇、张道藩等等,都是盘县文化先驱的杰出代表。而盘县最早的女子学校“盘县城区女子高等小学”在百年前的1913年就开创了盘县教育男女平等的先河。如今,面对残存的学校遗址,心中有诸多的感慨,外婆的父亲宋位三先生是创办女子学校的倡议者和创始人之一,外婆的妹妹宋克敏是建校第一批毕业后由政府聘用的教师,外婆也是这所学校的教师,看着破败的长廊,再尝一口清冽的古井水,不知天堂里的亲人,可否感知我此刻静静的怀念,历史走远,而穿越百年的朗朗书声还萦绕在耳畔。文庙、水星寺、文笔塔无处不是景,无处不是文运圣地的延伸,曾经的辉煌,永恒闪耀在引以为傲的土地上。位于城门内的“九间楼”,描画出中国工农红军转战南北的伟大足迹,著名的“盘县会议”在光辉的长征路上,熠熠生辉。城南郊的碧云洞,一条母亲河“三一溪”缓缓流入洞中,水洞、天洞、风洞、钟乳天柱浑然天成,鬼斧神工。潺潺的水声和徐徐的清风缠绕在洞中,置身世外,恍惚如梦。出得天洞,峭壁悬崖,林荫蔽日,碧锁云封。各路名人的摩崖石刻,清晰可辨,歌颂佳境的词句千古留存,而挥毫之人,早已经乘鹤隐归。
曾忆荒原野草葱,却见娇颜映霓虹。东湖委婉藏心意,笑对离别待相拥。——东湖
新城红果,没有喧嚣和浑浊,却拥有足够的繁华和洁净。先不说月亮广场的静逸和爽朗,也不说胜境广场的典雅,我们只体会东湖的潋滟,体会东湖是夜的温良和曼妙。夜,真的好美,也好柔,溶溶的湖光将城市的霓虹揽入怀中,红桥和它的倒影成双而卧,树间花间的音乐徐徐淌出,心,早已经沉醉其中。二胡的幽怨伴随一曲《梁祝》倾泻而落,给空灵的夜加载了几许感伤,是不是,只有离别,才能谱写出如此动听的天籁?只有离别,才能化蝶展翅双飞?东湖夜未央,可明日该如何道别?还未离开,已经凄然,还未离开,已然看到你转身的背影。藏于心底的词句,不敢吐露,怕一开口,就会泪如雨下。总安慰自己:如此甚好,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缘如此,缘如玉。任凭晚风撩拨发梢,任凭时间如鼓,擂响远行的汽笛。安坐湖心的观景台,心却无法平静如水,许久,我们没有说一句话,我知道,我们都在静静等候,等候即将来临的天涯。泪光、湖光相映成趣,心痛如割。东湖的水,她懂,她能读懂此刻的缄默胜过万语千言。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你的轻叹,像碎了的星辰,道尽错过的悲戚,无法逾越的鸿沟横亘苍穹,好在,我们可以怀念,可以自由牵挂。你说过,没有人可牵挂的日子淡如白水,所以,我们是不是该笑着说再见,哪怕,泪滴滚落时,会烫伤彼此的脸庞。一路顺风!你笑言,不顺风,不然你被吹到了大西洋,我会找不见你的影踪,那么就说,一路顺意,一路美景,可好?
评论信息
我要点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