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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在枝头已十分

作者:刘卫      进入个人主页      阅读:2258      更新:2014-05-26
文/刘卫

  不喜欢春天里凉丝丝的感觉,更不喜欢让萦绕周身的萌动全部浸泡在春寒料峭的瑟瑟里。立春一个月,我像是被春雪消磨了意志,精气神儿萎缩得不着调儿。
午间,去资源花苑的后山爬山,坐在山顶的凉亭里,一阵清新的风儿扫在脸上,给人神清气爽的感觉。透过凉亭,一眼望去,新栽的树木密密麻麻地排列着,修剪的树枝上都未长出新芽,除了寂寞冷清的风,便是懒懒的,惰惰的,欲藏又未有藏处的稀疏的几片老叶子在萧瑟的风中辗转摇曳。许是红亭绿瓦雕花,又许是干干净净的蓝天,让人徒生浓烈的相思来。
即使相思如海,那又怎样呢?从塘渡口飞出去的亲人们,每次回家,临走时,送给我一些不中听的话。“塘渡口,是不想回的,那么破烂,脏乱,……”当然还有更难听的话在后头呢。在远方人的心里,塘渡口像是浓疮,一提起便想吐, 殊不知,他们是从塘渡口浓疮里逃出去的跳蚤,是吸着浓疮中的精华素长大的,去了远方,怎么就敢断然拒绝回乡看看呢?想到这,春天的寒峭又深陷了十分。
离开凉亭,环绕后山围墙边修葺一新的水泥小路慢悠悠地走,走至谷底,沿水泥梯子登山,可以看见围墙外的田地,几个村民挥锄松土,天空似乎放出少许暖阳在村民的印堂上闪亮。这才发现我的旁边,一树新芽纷争着在枝头展露矫健的鹅黄,那模样儿,都是我喜爱的。奔向它,深深地爱着它,周身的萎靡不振便消失了,一股莫名的、玄乎而奇妙的热浪,也在我的身上沸扬起来。
我打开相机,喜欢玩微信的我,左一个,右一个,让身边的道路、花草、树木等矫健的巧样儿,在微信里袅袅漫出塘渡口。
笑妹子常常用“牵着你的手,看不见你的脸”来形容她所居住的上海市。看见我发给她的微信,那些清山绿水,蓝天白云中的塘渡口,问:“这真的是塘渡口吗?怎么这么干净了呢?我正惨遭雾霾围攻。”
在塘渡口生活了几十年,我只见识过秋霜浓雾,未见识过棵粒状的雾霾携带着怪味攻击人类,听笑妹子描述的雾霾,让我难免雾里看花,轻蔑地不以为是。2010年春节,笑妹子在资源花苑住了三天,便急着要走,临走时策反我说:“塘渡口太脏了,以后住上海去吧。”那个时候,资源花苑一派肮脏,拖拖拉拉的建设,使道路泥泞不勘,后山也只是一座光秃秃的黄土坡。大正月里,我没法带她出去逛一下商店,甚至也没有给她买春节礼物。
人在旅途,人们总习惯于翘首向往大城市,人们穷尽一生的力量去改变大城市的面貌,人们居住在家乡,一颗心却总是向外寻觅,一双眼睛总是望外攀缘,相信幸福在遥远的地方,认为幸福总要有珍贵物件来妆点,于是,大建工厂,让高高的烟囱成为城市化的象征性标志。我理解这一切,但我不相信拥有贵重的物品就是拥有幸福。我不相信地面的脏乱是永恒的,空气污染是暂时的。
殊不知,往往幸福就在唾手可及的地方,伸伸手,就可摘了。比喻这蓝天永远是干干净净的模样儿,比喻这迎面吹来的新鲜空气永远带着泥土的清香。出门,不用戴口罩,任凭横越东西南北的空气在肺腔里自由地进出。
我深深吸一口清香的空气,在电话里向笑儿吟诵:“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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