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岳黎明

我不知道为什么害怕。宇宙那么大，我多么小
我不知道那么小的我为什么害怕。我不知道
微不足道的我不需要害怕。除了自己

我不知道风往哪个方向吹，它为什么
在街角的法桐枝头歇脚。我不知道
它下一站会盯上哪棵树哪个枝头
哪个女孩的长发。除了风

我不知道雨捎来谁的口信，奏响
潮湿的节奏，嘀嘀嗒嗒。我不知道
它为何敲打我的窗，把谁的节奏
统统塞进我的耳朵。除了雨

我不知道为什么写诗，我不知道
如何在风雨中安放我无助的寻觅
我不知道从前为什么那么懒，没有
写足够的诗。妈妈说过
喜欢看我写的句子印成铅字，抚摸
那些字就像抚摸我的脸。我多么害怕
此后的努力，此后的字
再不能让天堂的妈妈喜欢。也不知道她
还能不能抚摸我的脸，和我深之又深的
忧伤和思念。唯有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