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最圆的时候我呆在东湖边上。
儿子靠着我,先和奶奶通话
再和爷爷讲:
用最土的南五场方言,抵挡着
哽咽和青春痘。
这么快,他刚被省城高中抢走
荆州又拦腰要了
我的后半生。
哦,多么不敬
双亲年迈,妻子忙碌
他们停在老家。
我问,二老怎样?
“不错,很快乐。”
她又强调说,是看上去很快乐。
不用说,那两双苍老的手
一会儿摸裟着儿子
锈蚀的铃鼓,一会儿翻拣着我未完成的诗。
如今家务少多了,他们说,就是感觉
时间太长了。
注:今年夏,爱子轩轩入武汉华师一附中念高中;秋,我由松滋调入荆州市文联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