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曾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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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新年好！16年要16，要顺。一直喜欢6的数字。
新年元旦2日，回家看望了父母，便余下的时间，读了一点书，冯唐翻译的《飞鸟集》。我不是冯的粉丝，但今日中午间隙，写一点闲诗歌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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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追求雅致，平民老百姓，也可以雅一些，兴一些，只是文学是属于闲书的范畴，读文学书，纯玩虚的。不会给你带来真金白银，是虚而荣的高大上，在现实社会，只有小资情调的人，会忠情于文学，而小资，大多己满足基本吃喝，想追一点精神层面的享受。读美文读美诗，便是，但有不食人间烟火之嫌。
写闲书的家，也是，国内靠写闲书赚真金白银，少之又少，写闲书，绝大多数的家，都吃不饱穿不暖，要靠救济。金字塔顶，象牙峰尖，是国宝级的家，成名成大家，自然成为国家文明的一个符号，由国家供着，走进走出，都是代表国家的思想。那这样的家，象莫言，象泰戈尔，便是。他们有思想，己走进“进出自由”的闲文学境界，并影响后来人的思想走向。
大多写闲书的家，都走不进这样的尖峰；靠其他主业发家致富的大闲人，没有纯闲文学的才气和偏执狂爱，也不能。大多数喜欢写闲文学的，都成不了家，或还只是在自家的门前徘徊。说家是家，只可以进出自己的家门；说不是家，也是，别人的家、公家的家里就进不去。
诗歌是闲文学的更闲文学。无病呻吟也好，有感而发也好，花前戏弄也好，床前风月也好，大都混不得饭吃。但诗歌追求的最高境界，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唯美，这唯美，是思想。正因为唯美，写诗歌落头的有之，写诗歌跳河的有之。写现实的，走在现实前面，被冷落；写浪漫的，走在云层天上，说虚妄。只有写风花雪月的呻吟，还有八卦的待遇，八卦的市场，哈哈哦哦，今天的天气真不错，招呼打好，也便忘了还有诗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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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和其他闲文学一样，也讲究传承。现实里，走人脉的传承，会有社会的基础，不会出现不同声音，不影响正能量传播，稍稍出点边，会有人脉给你化解，包容你的不同声音，还是正能量。走艺术的传承，却没这么幸运，歌功颂德还好，因为大家都喜欢听，不然，现实里容不得你的闲文学里出现半点瑕疵。冒出来，谁都可以灭掉你，因为你没这圈子里的人脉，没人会帮你。所以，木心成名前，没名气，去美国才见名声，死了才冒大名声。没死前，没人敢说木心有奇才气，都说和国内各大家的诗气没传承。死了，大家又慢慢的走进，沉思半刻，才小心肯定木心有跨界之诗情，独一无二。独一无二，也便成了木心闲诗歌的风格。
这便是悲哀之处，写闲文学的，大多死得很惨。有才气的，要么被生活折腾得没了才气，卖茶叶蛋要生活。要么被生活折腾得尖冒才气，把闲文学当成白米饭，用才情的冷开水冲开来，吃下去活着。要么活不下去了，抑忧，跳海，卧轨，自灭，让喜欢他们的铁杆粉丝们，掉落几滴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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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唐，做过律师，做过医生，2013年以295万的版税收入荣登第八届中国作家富豪榜39位作家，现在是中信资本控股有限公司私募股权投资（PE）部门在香港的高级董事总经理，主做医疗领域投资，在金融圈里混。虽然写过几本闲小说，100多首闲短句诗，充其量，也不是正业。诗歌里的人脉传承，正统的大概是没有。艺术上的传承，却太不正统，不正统得容不下信达雅的法眼。怪只怪冯唐没拜正统传承的人脉为师，怪只怪冯唐生活优越，经常美国中国大陆香港飞来飞去，比小资还小资。怪只怪冯唐是男的不是女的，有不低头的倔强韧性。闲诗歌，象牙塔尖的泰戈尔，你冯唐可以有资格翻译，用几点才气，冒冒泡，可也不能给泰斗的诗歌，剥掉底裤。可以色，但不能给泰斗色。
本来也没什么，冯唐70后，是一枚郭敬明式的小鲜肉。紧跟时代，用点网络语，用点色情字，放在诗歌的译文里，更风雅点。“有了绿草 大地变得挺骚”，战国屈原还“离骚”，没人说屈大夫色情。《飞鸟集》有一部分译诗，相比100年来的郑振铎，更诗一点吧！在这里，性学家李银河，给冯唐抱不平。但李银河不是闲诗歌的大家，而是研究男女性关系的社会学家，在闲诗歌的领域，只怕说话没份量，隔行如隔山，闲文学的大家，谁去鸟你？更何况，你是为冯唐的一个“骚”来说话，是你的本职工作，不算数，要回避才对。
网络上，很多人不同意，冯唐翻译的《飞鸟集》，低级下流，上面引出的诗歌，就是罪证。表面的，不说也罢。只是译诗的根本之争，还需要明晰。译诗，肯定不同原诗，语言符号不同，写与译的闲人不同，诗的人文环境欣赏习惯不同，都不会让诗与译是一个意思。既然容忍不同，那就出现了2条路不同。1条是更忠实原诗，不同也要强译得相同，更少表现译者的自己，至于艺术水准，就笑哈哈吧。1条是意译，用译者自己的理解，遵守诗歌闲赋的格式，去翻译。这是2种风格，就象王羲之的《兰亭序》行书，唐初冯承素、欧阳询、虞世南等等几大家临摹，为李世民收藏了忠于原作的几大流派书法家的摹本，几同乱真，死后随他葬在古墓。清代学王大家，王铎，所临《兰亭序》，又是一种风格，更多自己的理解，风格奇特，异乎寻常，又不失王书的神韵精致，地道得很。谁能说王铎临得不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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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种现象，却又是另一种结果。去年闲诗歌圈里，落下了一颗大炸弹，那就是余秀华。草根，更草根的女农民，还残疾，生活清贫极了，生活还波折不停，凄苦。但秀华酷爱闲诗歌。按理说，她不应该为闲诗歌，而遭受身心的伤割，养家糊口，才更现实。但秀华爱诗，一日里，几日里，都会写上好几首，放在微博上，很多年不停手，诗笔也流满了热热的眼泪，闲诗爱得死去活来。还不尽然，余秀华为酷爱的闲诗歌，和正统的圈子里，发生了一些交集，灵感火花，正面侧面碰撞，还真的水滴石穿，有朝一日，余秀华，成了一个不屈不饶的符号，硬生生的给闲诗歌的大海翻腾出来了一朵浪花，成了一个余秀华现象。搏眼球也好，真诗情也罢，反正余诗人走出去了，从农家农村，到都会都市，一阵闲诗风吹过，纯正的展示了她的真诗情。一夜之后，千树万树梨花开，出书讲学参会，让人欣赏了一个贫穷农村凄苦家庭悲情女人，为闲诗歌动情，为真生活奋进，大胆热辣搏击，实现了一个闲诗歌梦。这梦，是美梦；这梦，改变了余诗人的生活。一句“穿越大半个中国，去睡你”，成了余诗人的绝响。
没人说，去睡你，是色情；说了的人后来又说了，去睡你，热辣，闲诗歌里，需要热辣。这时，色情，也被包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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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唐不是余秀华，冯唐是男人，是男人，就更要有脊梁，对下架的《飞鸟集》，不为所苦，“历史会验证”，书都出了，任务完成，最高标准的稿费，也拿到手了。其实，冯唐主业是风投，这点小钱，小kiss，不象余秀华，没饭吃，也要勒紧腰带，写满闲诗歌，再盛在空碗里，当饭吃。
诗歌，绝对是闲之又闲的文学。浙江的出版社，下架理由充分，闲文学也需要弘扬正能量。冯唐应该接受，你自己写的诗歌，可以色；但你翻译的诗歌，不能色，除非原作很色。
但是，《飞鸟集》后面记了一个27个刹那，却是很有阳光的27个刹那间。这27个刹那，是27个灵感，翻译《飞鸟集》的思想，是可以接受的。因此，冯唐说，“无论这个诗歌圈子怎么说，我不用卧轨，不用早夭。”
真是的，“春风十里，不如你”。这一个你，是写闲诗歌读闲诗歌的你，又不是写闲诗歌读闲诗歌的你。

2016年1月3日写于北林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