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清,秋月明_短篇小说_文狐网

秋风清,秋月明

张睿|27211次浏览|个人主页

 

  文/张睿(15岁)

 

       一场梦。莫白镜有些茫然地醒过来,往床边一摸,将剑揽入怀中,松了一口气。看向窗外,雨还没停,也许是中途停了,又下起来。他揉了揉睡得有些懵的脑袋。他做了什么梦?他忘了。有很多梦都是这样的,明明做的时候感同身受,但梦一醒,就忘得干干净净,只知道是个噩梦,还是美梦。

       可这次似乎不太一样,他连这个梦是好是坏也不清楚,这个梦几乎没留下一丝痕迹,只在他心里留下了一丝莫名其妙的情愫。

       特别是当他拿起了剑,心中那情感又强了几分。他望向窗外,握紧了手中利剑。一人,一剑,渐渐消失在茫茫大雨中。

       凉风习习,已是深秋。枯叶洒满了地,被秋风卷向南方,在地面刮出些许声响。

        树林东去数百步便是官道,路边有一茅店,虽简陋,但也还算大气。老旧的招牌被风吹得吱吱作响,上书“临川老店”四个大字。

       店里还算安静,只有零散几信客,还有一少年,张牙舞爪地啃一块肉。直啃得脸通红,头上冒汗,也没能咬开。

       旁桌一精瘦的汉子顿时来了兴致,“什么肉啊,这么难咬?”“我娘做的”,那少年就着一碗水,硬是把肉吞了下去,“你也来一块!”“好嘞!”那汉子迅速夹了一口肉,顿觉肉香四溢,可嚼了一会发现,根本咬不烂。那人猛吸一气,双臂张开,再迅速收于小腹前,像是怀抱着某物,闷喝一声,以他为中心的四周空气微微波动。他青筋暴起,牙齿不断在使力,约摸几分钟,终于是泄了气,把好不容易咬成两半的肉吞下。

        此举引得众食客侧目,店里热闹了起来。“这肉,当真如此难嚼?”“老板娘,来份一样的!”

       老板娘唤作李春兰,四十岁左右,风韵犹存,看得出二十年前应是个美人。她笑道:“那是老肉,又老又硬不好吃,客官莫说笑了,想吃肉自然有好肉,那些老肉留给我们自家吃。

       一位青年道人手持一把剑拂尘向店里走来。那道士一看就轻功了得:分明是跨了一两步,却行出三四步的距离,分明是踩在满是枯叶的地上,却没有一丝声响。

       他裹着一阵风坐,弹指数枚铜钱落于桌面,“来半斤肉。”李春兰有些诧异:“道土不是不能吃肉嘛”。 “不能吃肉的是全真教,我来自正一教,自然没有如此规矩。李春兰恍然大悟般“哦”一声,转头去备菜。

       看着众食客围着同一桌,好不热闹。那道人心生好奇,走到桌前,拍了拍一食客之肩,“这位兄弟,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你看那锅肉,真是奇了,难咬得很!”“是嘛?”

       道人挤了进去,“可否让在下一试?”少年欣然道“无妨”。只见道士运功轻拍锅底,一块肉连带汤汁飞出。

     “退后”!他大喝一声,足尖一点,整个人飞起,倒悬在空中,两掌向头顶的肉运动,肉块也神奇地被浑厚的内力定住,两者似乎达成了某种微妙的平衡。

       突然,他化掌为指,轻轻一点,肉顿时裂成几块,覆手一取,稳稳落在地上,肉也稳稳落入口中。

      “好!好!”叫好声登时响起。那精瘦汉子道:“想不到竟有如此高招,你这朋友我是交定了,请问兄台尊姓大名?”

      “在下……”

       道士正要回答,却被一阵快而急的马蹄声打断。众食客一哄而散,只留李春兰、少年、精瘦汉子和道士四人。

       汉子面带疑惑地看着眼前一帮人,骑着快马,趾高气昂。望向李春兰,“这是……”“一帮无恶不作的马贼”,道士抢着说道:“方才见他们作恶,出手伤了他们的人,没想到追到这了。”

       只见为首的一马贼指着道士大喊:“臭道土,伤我弟兄,纳命来!”道人手握拂尘向前冲去,精瘦汉子紧随其后。

      道士飞上马背,拂尘左右舞动,看似软绵天力,实则内劲十足,马贼们纷纷被拍下马。汉子以查拳起手,拳架毫无破绽。见有人被打下马;他雨点般的拳头迅速跟上,打得其倒飞出去。两人配合默契,一柱香功夫,马贼抱头鼠窜。

       李春兰见贼人已走,笑逐颜开:“真是谢谢两位英雄了,若不是二位,小店也怕会遭殃。敢向二位尊姓大名。”

       汉子说:“在下马行处。”“在下无尘”。

      “哦,原来是铁拳马行处和无尘道人,两位真是有缘。”“是啊”,马行处说道:“今你我二人以肉相识,力退众敌,好不痛快!”“是啊是啊”,无尘应和着。

      “我看不妨这样......”

      “谁?”无尘望向一处角落。一道黑影飞出直冲李春兰!马无二人出手阻止,黑影左右腾挪,不到一息,两人倒飞而出。正千均一发之际,李春兰以掌迎击,那刺客伸手擒拿,不知此为虚招,李春兰左手化拳,向其腹部击打,刺客向后猛闪,才侥幸与拳擦身而过。

      “今日,算我赵某踢到钢板了,下次你就未必能活。那刺客施展轻功逃遁,只留下一道残影。

       马行处正要去追,被李春兰拦下。

       她重新开口:“莫被江湖小人误了心情,我看十八年后,我们在此再聚一回,一起吃肉,可否?”

       马无二人相视一笑,“那是再好不过了,哈哈!”

 

       天山,大雪。夜空之下,是白茫茫的一片。

      “师父,还要走多久啊?”莫白镜揉了揉冻僵的双手。“很快了吧,”师父看了眼地图,“还要再快些,免得被贼人占了先机!”

        如今黑衣魔教势力发展壮大,大有危胁武林之势,教中的人作恶不说,还与朝庭某些人勾结,意欲推翻这天下。江湖风雨飘摇。江湖中传言有一刀一剑一柜一弓弩四大神兵,威力无穷,黑衣教为壮大实力,自然出力寻找。莫白镜自打记事起,就随师父四处奔波,边习武,边寻剑。

       看着夜空中的茫茫大雪,师父心生感慨:当初他在武安的冬夜捡到莫白镜,也是这情景。当时月亮很纯净,像是初雪,像是白色的镜子,他看到那婴儿手里握着一块手绢,上面只有一个“莫”字。他便为那婴儿取名:莫白镜。

       突然,师徙二人两脚踩空!“镜儿小心!”师父抱住了白镜,好在地上有团枯草,两人都未受伤。“镜儿没事吧?”师父却发现白镜两眼发光地看向某处。

      “师父,你看,这是什么?”莫白镜看见洞口深处的石台上插着一把古剑。师父也看见了,激动地说:“那,那就是夜明剑!四大神兵之一的夜明剑!他冲到石台前,“哈哈哈,师父!我马行处没有辜负您,我没让夜明剑落入魔教之手,哈哈哈!”

     “别高兴得太早了,铁拳马行处是吧,让我们来会会你!”两道重合的声音让气氛降至冰点。一黑一白两人堵住了洞口。“是黑衣教的黑白双使!”马行处面色凝重,小心地将白镜护在身后。

     “拿起剑,跑!!”“可是…”“跑!!!”莫白镜猛地拔出剑,向洞中冲去。黑白双使同时动了,使出玄冰鬼爪向莫白镜抓去,却被马行处以肉体硬生生挡住,鲜血染红了他的衣服,伤口被冻得紫红。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大声喊道:去临川老店,找那儿的老板娘!”

       莫白镜抱着剑,一头扎进了夜里。

 

       陇西郡。“你要去临川?”车夫问。莫白镜点点头。“哪可真够远的!钱带够了吗?”莫白镜摸摸兜里的数枚铜币,脸红着摇了摇火。

      “这位小友也要去临川?”一位仙风道骨的年老道人走来,“那正好,同行如何?”“好啊好啊。”几块碎银子扔向车夫。“好嘞!两位爷,这就上车”。

       车上,莫白镜看着手中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夜明剑。心生感慨:师父拼死把剑给我,我一定要为他报仇,消灭黑衣教。可是我的武功......

       他看着同车的道人,仙风道骨,鹤发童颜,定不是等闲之辈,若是能学到一招半式,那就不一样了。

      “真人,在下莫白镜,敢问尊姓大名?”“叫我无尘就行。”莫白镜神色一怔,行礼道:“无尘道长,可否教我武功?”

     “哦,这是为何?”“我师父死于黑衣教黑白双使之手,我要为他报仇,我要消灭魔教,还武林一个清静!

       无尘有些欣赏地看着莫白镜,忽然笑道:“那好,等到下个驿站,贫道指点你两招便是。”

 

       上洛驿,此时正值秋季,地上满是枯叶。“你不是佩剑吗?”无尘指了指白镜背后的剑,“耍几招。”莫白镜小心地拔出剑,确认无尘没有发应后,才放心地舞起师父教的剑法。他师父马行处虽以铁拳闻名于世,但在其它方面也有不俗造诣,他将嵩山剑法与硬气功相结合,独创了剑法,刚猛至极。

       无尘看着白镜耍剑,他剑法虽凌厉凶猛,但实是缺少内劲,高手一眼便能知晓其套路,看出其破绽。“好,停!”。 无尘指向地上的枯叶,“什么时候,你能用剑气吹动枯叶,什么时候叫我”。随即假寐了起来。

       莫白镜当即去尝试,可他舞了一遍又一遍,地上的枯叶毫无反应。时间一点点过去,他尝试推动内力,灌注于剑上,屏息敛声,暗自运功,后猛地挥出,一道剑气飞出,卷起枯叶。他又试了几遍,都成了。

      “道长,成了!”,“不错,你再去练练,直到剑气吹不动枯叶为止。”白镜虽有疑惑,但还是去做了。反复练了数百次,莫白镜终于做到,他又去请示无尘。“嗯,现在想像你就是秋风,再次用剑气吹动枯叶。”

       莫白镜握着剑立于林中,感受着周围的秋风,仿佛与风化为一体,轻轻一挥,磅礴的剑气如自然的秋风一般涌出。秋风扫落叶,枯叶被风一扫而光。莫白镜张开双眼感受这剑音。“秋风剑法,居然这么快就练成了,真不错,后生可畏!”无尘赞许道。“道长过奖!”白镜很激动,他也有点不敢相信。

      “小友,既然练成了,那就快走吧!”莫白镜这才发现,天色已晚,车夫都酣睡了许久。

 

       赶车的路途,既漫长,又无聊。白镜只得以练剑打发时间,一转眼九个月过去,临川到了。

      “道长,我们就此别过罢,我要去找临川老店的老板娘。”“呀,天下竟有此等巧事?我也去找她。”无尘有些诧异:“你师父可姓马?”“对。”“可是马行处?”“是,原来道长与师父是故交。”

       无尘心情复杂,握紧了拳头,“原来马兄已被黑白二使所害,唉......”

      “这位兄弟,请问临川老店在何处?”无尘问起一位路人。“临川老店?哦,现在叫临川酒楼了,在西边。”“谢了。”两人随即向西边赶去。

       走进这气派的酒楼,“变化真大啊。”无尘想。“客官,想吃点什么?”店小二满脸堆笑地走上前。“焖肉吧”,无尘道“老板娘在哪?”“在后厨,这就去叫来。”

      “死人啦,死人啦!!”店小二嘶吼着跑出。无尘、莫白镜二人赶往后厨,只见李春兰胸口中箭,倒在地上,血流一地。一个二十多岁的少年闻讯赶来,崩溃地跪在地上,“娘!是黑衣教!!!”他发现了箭头的标记。李楚寒誓要为母报仇!血洗黑衣教!!!无尘有些诧异,他知道李春兰的实力,被一箭杀死,难道......

       李楚寒在后山安葬了李春兰后。快步走到某棵树下,挖出一个盒子,打开后取出一把刀。刀身呈淡蓝色,似有萤光闪动。

      “原来教主说的没错,”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你居然真

       是灵萤刀主李霄云之子。”李楚寒举刀,“要战便战,别废话。”目光凌冽。黑白双使正欲有所动作,无尘、白镜以及数位在酒楼落脚的武林中人赶来。“魔教贼子!你们快来领死!”

      “以为我们只有两人?”黑白双使同时挥手。树林里浮现出五个人影,正是黑衣教“水火风雷”四大高手和“夺命书生”张沉渊。无尘注意到,张身后背一弓弩。“那是?仙灵弓?”“正是,小生提醒你们;交出灵萤刀,夜明剑,活。张沉

        渊举弓上箭,“否则,死”。

      “休想!”众人战成一团。莫白镜对上了“风雷”两大高手,李楚寒则对上张沉渊,其全人则交给无尘与其它武林中人。

       莫白镜使出秋风剑法,剑气纵横,可“风”使出临风拳剑气,拳风交接,竟互不落下风。可“雷”使出迅雷剑法,如一道惊雷向莫白镜飞来,莫白镜只能被动防御。

       张沉渊射出几道飞箭,被几刀挡开。可谁知一道冷箭直逼李楚寒后颈,李楚寒险之又险避开,惊出了一身冷汗。而后更是几箭飞至,李楚寒根本无法近身。

       而无尘那边,虽然他武功高强,但在数人压制下,仍是不占上风。

       无尘看出形势不妙,忙咸"楚寒,白镜,你们先走!我无尘跟他们拼了!”一股无边的气势涌出,周围树木猎猎作响。

       跑!李莫二人只能逃跑。跑了不知多久,打斗声音听不见了,他们才停下。李楚寒后来也慢慢了解到,莫白镜师父同样被黑衣教所害,他们有同样的遭遇,有同样的仇恨,很快成了知心好友。他们立志,有朝一日,杀上黑衣教总部,血刃仇人!

       湘江。近来黑衣教实力愈发壮大,衡山派掌门莫无忧人召集武林各家高手交流武学,讨论征讨黑衣教事宜。近八年来,莫李二人行侠仗义,一刀一剑,在江湖中也颇有名气,自然受到邀请。他们在船上,正打算从湘江,南下至衡山。

     “白镜兄,此衡山会议必有众多前辈前往,此行一定大有收获。“李兄说得对啊。”两人对衡山之行充满了期待。

      “着火了!着火了!船上着火了!!”甲板上有人大喊!两人忙上甲板察看,火势已蔓延至全船,情况十分危急!众人慌了,忙去救火。火是渐渐小了,可船已然千疮百孔,江水不断往里倒灌。

张沉渊收起弓,看着船彻底沉后,方才驶一小船开。李莫二人正欲向上游,不料江中暗流汹涌, 把他们直往江底拽。两人感到窒息,渐渐失去了意识。

      “华山派掌门,吕太华,到。”“恒山派掌门,魏上武,到。”“少林寺方丈,灵寂,到。”“全真教…"随着各派武林人士悉数就座,莫无忧轻咳两声,道“可都来齐了?”

       门口衡山弟子回应:“没有,灵萤刀主、夜明剑主还没来。”“哦,那也不能因为两个晚辈误了会议,”莫无忧道:“那么,会议开始吧,这次会议.....”

       夜色正浓,会议结束了,众人正欲离开。“且慢!”莫无忧挥挥手,一大群黑衣人将他们团团围住。“你不是莫掌门,你是....”魏上武反应了过来。“没错。”莫无忧撕下了假脸皮,正是黑衣教教主,张鹤。

      “莫掌门难道已经…”“这不可能,莫老武功盖势,怎么会?”张鹤笑道:“当年他师莫秋池都败于我,何况现如今我已寻得断神枪,并练至大成,别说杀个莫无忧,就连你们

加一起,也未必胜得了我!”

      “不对!你易容术没那么强!我等怎会识不破?”吕太华道。一位女子站了出来,是百花门副门主,极善易容。“原来是你!武林败类!”“我只不过是想活着。”她退至张鹤身后。   

       张鹤提起枪,“多说无益,今日便是你等死期!所有人剑拨弩张。黑衣教众人步步往里紧逼。

      “杀!!!”衡山中,开始了混战。

         树上的乌鸦被惊飞;融化在夜色中。

      “好刀法,真不愧是灵萤刀主,没浪费了刀!”莫秋池收剑入鞘。“哪里哪里,莫兄武功盖世,用一把普通的剑,仍胜我一筹。”李雪云抱拳道。“今天在这里结识李兄,真是高兴,走!我请你喝个痛快!”“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哈哈。”

      “莫兄,你当真要只身去黑衣教?“我有我不得不去的理由。”莫秋池道:“李兄,你我相识数年,我莫某人最信得过你,如果我没回来,小莫就交给你了…”他把一块写着“莫”的手绢塞入一个婴儿的怀中。“传信四大神兵发挥到极致,可使出一个威震寰宇的招式,张鹤刚寻得其一的断神枪,你可要小心。”“放心,我一身武功也不是白练的!”

     “你…你不是立下毒誓,只要我给你清心功法,你就不为害武林吗?”莫秋池胸口被枪贯穿。“谁说发了毒誓就不能反悔,莫兄湖涂啊。”张鹤冷笑:“废了他武功,投入湘江!”

      “驾,驾!”李雪云抱着一个婴儿骑马踏雪而行。忽然,数十位黑衣教众赶来,将李包围。为首的是黑衣教首席刺客,梅燕。李将婴儿绑在身后,一声怒吼上前搏杀。

李霄云纵是武功高强,终是寡不敌众,战死马下。“梅老大,那个孩子怎么处理?”她正欲下手,终是心不忍。“由他自生自灭吧。”婴儿被弃于雪中。

      “这是那里?”莫白镜睁开双眼,“李兄,李兄你在吗?”“在,我们不是溺水了吗,怎会出现于此。”莫很是疑惑。“看,那是什么?”一副尸骨背靠石壁,石壁上刻有字。

      “我是莫秋池,当初被投入江后,被旋涡卷进此处,天让我不死,必有其理由,我武功尽废,定是出不去了。我刻上了真正的通玄清心诀,这是我惟一能做的了。——秋池绝笔。莫白镜发现,尸骨的手边,有一手绢,上有“莫”字。“莫兄?"“他是我父亲。”莫白镜脸色复杂。“不管怎么说,先练功,不要负了你爸心意。”

        白镜运念起了通玄清心诀,心中杂念顿时消失,仿佛整个世界,只有他和剑,手中的力量也大了不少。“好强的功夫。”他想。

        李楚寒说:“莫兄,功可以在路上练,别忘了我们还有衡山会仪。”“也是。”他们走出洞口,奋力白上游去。

 

         一进衡山,一股浓厚的血腥扑面而来。“不对劲!进去看看。”李楚寒道。

       “哦,你们还活着?也罢,再杀两个再休息也不迟。”只见大堂内尸横遍地,地板被染成了暗红色,张鹤坐在掌门

       座上擦枪。“你….”莫白镜大脑一片空白。拼了!!!李楚寒提刀上前。白镜跟上。

       张鹤一人与两人周旋,竟无半分颓势,但也占不到什么便宜,场面僵持了下来。

       空然,一支箭贯穿了李楚寒的心脏。张鹤轻而易举夺过灵萤刀。“父亲。”张沉渊提着仙灵弓从阴影中走出。他并不善正面打斗,偷袭才是他的看家功夫。莫白镜看李兄被杀,心生绝望:四大神兵、黑云教已有其三,似乎他注定要失败,黑衣教注定要统治武林。跑,似乎才有一线生机。

       真的要逃吗?马师父,无尘道长,一位位前辈的面孔出现在他脑海中。马师父死了,他逃了;无尘死了,他亦逃了,这次李兄死了,他不能再逃了一一这次他背后是整个武林。

       他闭起双眼,仿佛他不在那尸山血海,而在一片树林中。“把自己想象成秋风。”他拿起剑,连自己也若隐若现,仿佛真化成了风。手中的夜明剑亮起夺目的光芒,源源不断的力量涌入他体内。那是天数位先辈的意志,是众生对天亮的渴望。

       风起,夜尽,天明。白镜的剑气化为为飓风,笼罩了一切。“怎么可能,你怎会领悟......”张鹤眼中满是惊恐,随即淹没在风中。

       风,吹散了黑夜,抚平了江湖的伤疤,冲淡了有关黑衣教的一切。只为江湖留下了一个朦胧的梦。

       风止,江湖平。

      太阳逐渐从东方升起,消融了黑夜。

       提着剑的莫白镜没有停下脚步,他也不知晓要去何处,只是跟着风的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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