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不该爱的人(长篇小说大接龙,诗歌散文组)_第十五章(作者:王皎)_都市·言情_文狐网

爱上不该爱的人(长篇小说大接龙,诗歌散文组)

第十五章(作者:王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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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一个不速之客来访,这是什么日子,撞邪了吗?我暗想,再一端详,老妇人的面孔似乎有点眼熟,更确切的说,是她身上这股腐旧而刻板的气质令我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我努力在记忆里搜索着,难道是某个被采访过的人物吗?或是那些曾来拜访过我的读者?再或是邻居当中的谁谁谁?很显然,答案是否定的。
       老妇人冷冷的扫了我一眼,不待招呼,便自顾进屋,她站在空落落的客厅里面无表情的问我:“鲜军呢?”,“啊?!”我一时没应过来,她竟然是来找鲜军的:“哦,他,他没来,我也在等他。”,老妇人往沙发一坐微闭双眼不再言语。沉默,长时间的沉默,我陪着呆坐了一会,觉得很无聊,跑到电脑前装模作样的写了一会稿件,又溜进卫生间想小便一下,却解不出来。天呐,我在紧张什么,人家是来找鲜军的好不?不过找鲜军怎么跑来我家了,这怪老太太怎么知道我住这里的?我愣是想不明白。但话又说回来,既是找鲜军,我瞎紧张个屁哟!想到这里,我吁了一口气果断的拉上裤链走出卫生间。
      老妇人仍保持不变的姿势坐着,“那个,阿姨,请问你是鲜军的什么人?”,我客气的拉拉家常,省得气氛尴尬,“不是什么人。”老妇人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语调冰冷。这是什么态度,来人家窜门还摆上架子了,若搁在平时,换个年轻点的男人啥的,我非气得一脚踹过去,再加两耳光。各位,请原谅我们这些个写小说的,很容易情绪化,时常幻想自已就是书中英勇无比、快意恩仇的男主人公。无奈现实告诉我,眼前的这位是一个看起来很弱小的老太太,尊老爱幼,尊老爱幼我安慰自已。时间过得好慢,老太太像一尊“佛“一样纹丝不动,压抑的我装模作样的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还故意咳嗽了几声,老妇人还是无视我的存在。“那个,我只是鲜军的朋友,这是我家。”我清了清喉咙,很不好意思的下了遂客令。“我知道。”老妇人总算睁开了眼睛:“有人说,他带着丽丽来这里了,我等丽丽。”,丽丽?我灵光一闪,对了,正是她呀!早几年,我曾在丁冬丽的茶楼和这老妇人有过一面之缘,当时的情形是,我去见鲜军,正巧碰到丁冬丽挽着她的手走出茶楼,丁冬丽一向不待见我,刚一照面就摆起臭脸白了我一眼,老妇人也冷冷的看了我一眼,那神情可不就像今天这样让人无端的后背心嗖嗖发凉。后来,我缩着脖子一溜烟跑进雅间问鲜军这是谁,鲜军说是丁冬丽那曾经患了直肠癌又被治愈的老娘,现如今长年在乡下吃斋念佛,极少到市里走动。我挤眼睛:“老太太知道你俩那点破事没?”,鲜军紧张得几乎要来捂我的嘴:“你小点声,能让她知道吗?这老太太性格出名的古怪,再说了,她那患过癌的身体,经得起刺激吗?!”,我同情的拍了拍鲜军的肩膀:“可怜的同志,一个悍妇就够你受得了,再加上一个怪老婆子,前途大大的黑暗啊。”,鲜军迎面泼来一杯茶,差点弄湿我刚精心打理过的发型。
       如今,这冷冰冰的老太太竟然没有任何预昭的出现在我面前,怎不叫人意外?“阿姨到市里多长时间了,丽姐怎么也不打个招呼让我尽尽地主之谊。”我寒暄道,“下午刚来。”老妇人说,“鲜军是约好了到我这里来,我从下午就一直等,可现在都没见到他。”我解释道,听到这里,老妇人脸上显出隐隐的担心说:“所以我过来了。”,“谁告诉你我的地址?”我真的很好奇谁能清楚的知道我住在哪里,茶楼和那些个服务员肯定是不知道的,这吃斋念佛几乎与外界隔绝的老太太在市里压根就不认识什么人,鲜军和丁冬丽既是联系不上,谁能告诉她我的地址?老妇人不答,我只好作罢。事后细细想来,我根本就忽视了一个人,这个人她非常清楚的知道我的行踪。后来我一直在想,要是那天去茶楼见鲜军时能够觉察出丁冬丽的异常,要是那天上苍让我遗忘了什么东西,返回去拿时无意中偷听到丁冬丽和鲜军的谈话,从而洞晓她和丛倩的关系多好,也许接下来,我就不会错误的做出一个安排,并由此引发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家庭风波,可是时光无法倒流,正如道可所说一切都在易数之中,注定的事终是无法改变的。
       好吧,言归正传,我现在还是一个身陷迷茫的文豪,还在无聊的陪着这个古怪的老妇人等待鲜军和丁冬丽的到来,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拨打了无数个电话,通了,没人接听,这什么情况,我有点不淡定了,鲜军一向是个“机德”很好的人,就算偶尔没接听到电话,事后都会及时回拨的,我朝老妇人看了看,“唉——“她轻轻叹了一口气,站起来淡淡的说:“算了,我回去等吧。这闺女去哪了,怎么也没个消息……”,言毕,自顾自的走了出去,我追在后面:“阿姨,我送你回去吧……”,这么晚,让一个老太太孤身一人回去,的确有点不放心,可是老妇人头也不回的越走越快,一会儿就消失在夜色中。
       我返回客厅乏力的靠在沙发上,思绪一片混乱,今晚的一切如同梦游一般,脑海里突兀的闪过沙克阴暗的笑容和那些荒谬的言论,尤其是父亲和丛倩关系的那一段话,不可能,怎么可能呢?我狠狠的拍了一下大腿,疼痛刺激得我跳了起来,镇定镇定,一切有待于证实,沙克这个阴险小人的片面之词不足以相信,我安慰自已。抓过手机看看,鲜军还是没有回电话,难道失踪了?心急如焚的我除了等待,别无选择。我在等待中昏昏沉沉的睡去,尿急,却累得不愿醒来,如果不是刺耳的电话铃声响起,我怀疑自已会在睡梦中被尿憋死。是鲜军,这丫的终于回电了啊,我冲着电话大声嚷嚷:“死哪了啊?电话也不接……”,鲜军打断我的咆哮:“见面细说吧,我现在市一院呢。”,“在医院里?出什么事了?”,“车子追尾了,受了点伤。”,“什么?!”我从沙发上一跃而起,抓了车钥匙就往外跑。
       匆匆到达医院时,鲜军正站在急诊大厅等我,额头上敷着一块小小的纱布,看来没啥大碍,我松了一口气:“丁冬丽呢?”,我四处张望,“还在输液呢。”她指了指急诊输液室,“这么严重呀?伤哪了?”,“也没伤哪,就是……”鲜军欲言又止,“切,是不是伤了哪见不得人的地方了?”我嘿嘿的坏笑。鲜军把我搂过去,警惕的向四周张望了一下小声说:“丽丽有了,这不动了胎气,医生让留院观察。”,若在平时,这等机密的隐情被我知道那还得了,一准疯狂的打击调侃鲜军,可是今晚,我乐不起来,只是推开他的手淡淡的说:“哦,老来得子啊。不过,你麻烦了。”,我的反常让鲜军感到意外,他奇怪的看着我:“你怎么了?”,“没什么,就是有点累,对了,你老婆联系到你没?说是家里被盗了。还有,丁冬丽那个古怪的老娘也跑到我家里找你俩了。”,“唉,找你来,就是为这事。我得回家看看,可是丽丽这里又离不开人,你帮我照看一下她吧。”,我苦笑着从鲜军的烟盒拿了一支烟点上,猛吸了一口不作声,“怎么?不愿意呀,哥们一场,你总不能见死不救吧。”鲜军急了,“没有,去吧。”我拍拍他的肩膀,临了突然想起:“哦,对了,那老太太心急火燎的找你啥事呀?非得上我家去?”,“可能听到点什么风声,来找我和丽丽兴师问罪了吧,该来的躲不过,这事慢慢再说吧,我走了啊。”鲜军一阵风似的跑了,我恼怒的把燃着的半截烟冲他走的方向扔去,大喊了一声:“去死!”。
       丁冬丽微闭着双眼躺在床上,我第一次近距离的端详着她,嗯,长得还算漂亮,如果不是那么的张牙舞爪,其实也还好;如果她和鲜军没那层关系,我兴许不会那么讨厌和看不起她吧。可是,我又有什么资格看不起床上的这个女人,沙克的话像一枚炮弹击中了我可怜的自尊心,我不能去想父亲和丛倩的事,每想一次就内心汹涌翻腾。
       太阳透过窗户暖暖的照进来,我在混乱的梦境中苏醒,靠在椅背上的身子有些酸疼,丁冬丽躺在床上微笑着看我:“醒了?昨晚谢谢了。”,“丽姐怎么了,今天这么客气?”我强作轻松,“那就不客气了啊,臭夫子。”丁冬丽哈哈笑着习惯性的去包里拿烟被我制止了:“为了下一代,还是别抽了。”,“这个鲜军,大嘴巴。”她有点不好意思起来,一向强悍的丁冬丽也有温柔可人的一刻啊,我不由的感慨。
       经过一番检查,她的身体并不大碍,可以出院,但需要回家绝对卧床静养几天。“唉,不能让老娘知道这事啊。”丁冬丽皱眉,可不是,这一卧床调理,老太太能不看出点端倪吗?“做都做了,还怕谁知道。”我激她,“谁都能知道,就她不行,那身子骨,能受刺激吗?听说昨晚找你家去了,可不就是听到我和鲜军的风言风语赶来兴师问罪的吗?要再知道我怀上了鲜军的种,非气得旧病复发不可。不行不行,不能回去。”丁冬丽懒在病床上不肯下来,“那怎么办?给鲜军打个电话吧。”我掏出手机拨号,他竟然关机了。“太逗了吧,这人……”我无语,丁冬丽拍拍我:“我都不在意,你气个啥?”,“我不是帮你气好不?我是气他把烂摊子扔给我不管了。”,“那你也别管我了,我自已找地方住去!”丁冬丽负气的说,看不起人了吧,怎么说我文豪也是一个很讲义气的人,我挠挠头问她:“你不回去,你妈那边怎么办?”,“有朋友在帮忙照顾她,和她说过了这两天出远门忙点生意上的事,让她安心在茶楼等我回去。”,“那好吧,跟我走。”我帮她拎起床上的包,总不能真的扔下她不管吧。
       别墅那边是不可能带她回去的,孤男寡女住在一块不合适,谁知道鲜军要被他老婆“扣押”到什么时候,更何况,我根本就不会照顾人啊,对方还是个孕妇,这个难度更大,左思右想,我决定还是带回父母家吧,凭我和鲜军的关系,母亲应该不会拒绝帮这个忙的,一联系上鲜军,我就让他带着丁冬丽立马走人。
       我带着丁冬丽躲躲闪闪的进了小区,人言可谓啊,想我文豪长这么大什么时候带过女人回家?要让左邻右舍看到,不定传成什么样,谨慎点好。我像特工一样带着丁冬丽鬼鬼祟祟的摸进单元门,还好还好,没碰到一楼的马老太,这家伙标准的八十年代“小脚侦查队”,谁家有个风吹草动,她一准出现,第二天就能添油加醋的张扬得家喻户晓。安全抵达,我松了一口气,掏出钥匙开门,迎面一头卷发的克莱儿端着一支玩具冲烽枪向我扫射过来:“嗒嗒嗒……,舅舅是个坏人,把我扔在机场。”,天!我一拍脑门,昨晚竟然忘了去机场接妹妹和克莱儿,我愧疚的摸摸她的小脸蛋:“克莱儿,舅舅错了,明儿带你去买礼物好不,想要什么随便挑!”,克莱儿不买我的帐,转身往里跑:“妈妈,妈妈,舅舅带了个女人回家。”,我想拦都拦不住,克莱儿就这样,嘴快,爱管闲事,这性格随她妈——我的亲妹,真是种什么树结什么果啊。妹妹闻声从房间里走出来,看了我和丁冬丽一眼,那眼神看得我心虚,坏了,我这亲妹妹我比谁都了解,总是不问清楚情况就往歪里想,丁冬丽虽然保养得好,可怎么也是比我大那么多的人啊,她也能往那上面想,真服了。我讨好的说:“昨晚,怎么不打个电话催一下呢?事太多,一忙就忘了。”,她鼻子里哼了一声回道:“我最不喜欢强迫人,没那个心,催也没用!”,她的视线一刻也没离开过丁冬丽,那里面充满着各种怀疑、不屑、敌视,丁冬丽不理她,抬头假惺惺的看天花板,她见故撇撇嘴,转身往厨房走去。
       这样一折腾,丁冬丽有些尴尬,小声埋怨道:“臭夫子,你事先没打电话和家里说清楚情况呀?”,我不好意思的干笑:“没事没事,这姑奶奶就这臭德性,忘了她今天在家,过会,我解释解释,进屋啊,别愣着。”。丁冬丽随我进屋,有些拘谨的坐在沙发上,我不禁笑出声来:“孙二娘也有假正经的时候啊!”,她作势要打我,正巧,母亲被妹妹拉着从厨房走了出来,她举起的手悻悻停在了半空中。
      “妈啊,这是鲜军的女朋友。”我连忙把母亲拉到一边悄悄说:“那个,详细的慢慢和你解释,她现在身体不舒服,你帮忙照顾一下。”母亲听到是鲜军的女朋友紧张的神情稍显缓和,但还是有点不高兴,鲜军和我朋友数年,她自然知道他有家室,现在冒出个所谓的女朋友,这守旧的老太太肯定心里不舒服,“拜托啊,什么都别问,鲜军得空就来接她了。”我低声下气的拜托母亲。不远处,克莱儿端着冲锋枪围着丁冬丽转圈跑,嗒嗒嗒声响个不停,妹妹则抱着胳膊站在旁边继续斜挑着眼睛打量丁冬丽,天!她还真把丁冬丽当成是我的女朋友了,这蠢女人,太小看你哥了吧?我恨得牙痒。
       碍于我的情面,母亲勉为其难的挤出笑容走过去向丁冬丽打招呼:“闺女啊,先喝口水闲闲,过会就吃饭。”,丁冬丽慌忙站起来接水杯,母亲去扶她:“坐,坐,别客气。”,四目相对的瞬间,两个人的表情顿时凝固,水杯从丁冬丽的手里滑落,落在地上摔得粉碎,热水溅得四处都是,克莱尔被突如其来的响声吓了一跳,停止了喧闹。母亲呆立原地,像见了鬼一样浑身擅抖,这什么情形,我刚想说点什么,丁冬丽突然捂着眼睛尖叫了一声,跌坐在沙发上。
       克莱尔吓得往妈妈的怀里钻,妹妹一把抱起女儿杏眼圆睁:“发什么神经!”,父亲从书房闻声走了出来,看到丁冬丽的瞬间,他的反应比母亲更强烈,几乎站立不稳:“依梅,怎么是你?”,他努力平复了一下情绪艰难的开口,丁冬丽一把抓起茶几上的水果刀向父亲冲了过去:“老东西!浑蛋!你怎么还没有死!”,父亲不躲,痛苦的闭上了双眼,我用力抱住丁冬丽,不知所措。母亲似乎缓过神来,泣不成声:“依梅呀,果然是你。当年……唉——当年,是我们对不住你。”。
       克莱尔被这混乱的场景吓得哇哇直哭,妹妹抱着她躲进了卧室。丁冬丽挣脱我,咬牙切齿:“原来你是老混蛋的儿子, 我早该想到你姓文的是一家人,怪不得,第一眼见到你我就讨厌你,都不是东西!”,这什么情况,丁冬丽为什么要杀父亲,母亲口中的对不起她又是怎么回事,我似乎明白了什么,又似乎都不明白,瞪着血红的眼睛盯着父亲,他应该能把一切告诉我。
       原来,当年,父亲因为与陈凯是絷友的关系,故来往频繁,自然而然的就认识了丛倩,依梅——也就是现在的丁冬丽不仅和丛倩同班、同宿舍,并且关系很铁,那时,常陪着丛倩去陈凯的画室,偶然的一次相遇,父亲和依梅一见倾心,终于有了隐秘的交往。虽然父亲是一个有家室的男人,而且两人之间岁数悬殊很大,心里也有过万般挣扎,可还是敌不过两人之间的感情,终于越过雷池。事后,依梅怀孕了。纸终究包不住火,母亲无意中知晓了父亲的私情,并证实了依梅怀孕的事实。性格一向柔弱的她,无法抑制的暴发了,几次三番的寻死觅活,还跑到依梅的学校去大吵大闹,最后以绝食相逼父亲和依梅彻底了断,父亲无奈的妥协了。而依梅不仅名誉扫地,还被学校劝退,带着一颗破碎的心离开。
       父亲沉缓的讲述着那一段不堪回首的岁月,丁冬丽哭得几近气绝:“你可知那些日子我是怎么过的吗?背负着多少人的白眼和唾歧,前途没了,身上还怀着你的孽种,孤独、害怕、迷茫每天像幽灵一样缠绕着我,我不吃不喝,无法入眠。数次想到自杀,都被丛倩及时发现。后来,她陪我去堕了胎,还留在身边照顾我,鼓励我,可老天连悲伤的时间都不给我,再没过多久,母亲患了癌症,我顾不上沉浸在忧伤中,只是拼了命的带着她四处求医,母亲病愈的时候,我也不再想你,只是恨从此刻在了心里。”。
      “对不起,对不起……”父亲老泪纵横。
      “依梅啊,这些年我也在反思,在后悔,不该采取那样极端的方式让你离开老文,那些日子,老文也曾提出要去看看你,他是真放心不下你啊,可是,我怕啊,害怕老文一去不回,就以死相逼不允许他去见你。请原谅一个女人,一个做母亲的心呐,我当时想的只是怎样保持家庭的完整,怎样不让孩子们受到伤害,没有顾及到你的处境。”母亲真诚的道歉。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丁冬丽仰头大笑,笑得泪流满面。
     “后来的两三年里,我也曾私下找过丛倩打探你的消息,她始终不肯透露半句,我想弥补你,至少在经济上给你一点补偿,可是丛倩拒绝转交,她认为这是对你人格的侮辱,如此僵持了几次,最后一次还被一个仰慕她的男人看到,误会了我和她的关系,两人当着我的面吵了起来,可是丛倩不做任何解释,也不许我辩白,我明白她是在保护你的声誉,真委屈了她。依梅啊,这些年我一直在接受良心的拷问,没有一天不在愧疚和自责中度过,上苍给我的灵魂判了无期徒刑,让我在痛苦和压抑中不得超生。”父亲继续忏悔道。
       至此,我终于明白,为什么父亲第一眼看到丛倩留给我的佛珠时表现出来的惶恐和异常,佛珠一现,将预示着这段尘封已久的孽缘必将血淋淋的再次呈现。以此推断,那个当初误解了丛倩和父亲关系的男人毫无疑问的就是沙克了,但即便父亲和丛倩的关系是清白的,我依然无法从震惊和屈辱中感受到一点点欣慰,他的伟岸形象在我心目中轰然倒塌,我有种想哭的感觉。欺骗,再被欺骗,从丛倩出现的那天我就不停的被周围的人欺骗着,真相是如此残酷,我再度头痛欲裂。
       鲜军不合时宜的来电,我摁下免提对着电话用尽全身力量大喊了一声:“滚!”,屋子里一下寂静了,我跌坐在地板上,迷茫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