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潮(原创首发)_第十五章_军事·传奇_文狐网

山潮(原创首发)

第十五章

返回章节列表
金老师送给朋友的瓷泥样本检测结果出来了,符合陶瓷厂家制瓷砖的质量要求,答应供应多少要多少,一个月结算一次货款。听到这个消息,金老师不再记挂金强所说的一千万元了,赶忙找到金柱要承包他的一百多亩山头。金柱脑子再不好使也觉得跷蹊,这不长树木不长农作物的荒山废地也有人会看上?特别是听说金老师说一下子给他十万块钱,金柱的脑子更不好使了,没有马上答应金老师的要求,金老师暗自焦急之余,不明白脑袋一条筋的金柱怎么会耍滑起来,作了最坏打算给金柱十五万元承包费。
金柱是一家之主,有事没有必要和金贱商讨,特别是出了金贱和金叔通奸这样的事。金柱妈的一家之主早落在金柱肩上,只有尽心管带孙子怡乐天年的份上。以往金柱最信任的是金老师,不知为什么,金强从牢中出来回到金家岭后,金柱和金强走得更近,有事没事都爱到金强家,有好吃的忘不了给金强送去;把心事全和金强说出。金强听金柱说了金老师给十万元承包费后,一时也转不过弯来,唯有和金柱去他的承包山看过究竟,到了金柱翻出瓷泥的地方,金强心里明白了七八分,再往四周仔细观察,金强佩服金老师的眼光,这山头虽说不是金山银山,就是打个很大的折扣,最少能挣几百万。金强虽然老眼昏花,还是看见了金柱承包山下是金家岭几百亩良田,还有清澈流淌的金银溪水。
金柱见金强看得仔细,忘记了是他领金强上山的,在自己承包的山头上,对一只趴在树上的蝉发生了兴趣,轻手轻脚跃起究不着,倒把树上的蝉吓飞了,一副失望的神态。待金强巡视回来后,金柱才问金强看见了什么。金强此时有了主意,问金柱:“你知道金老师为什么给十万块钱你吗?你不知道我知道。你脚下踩着的是值钱的瓷泥,听说过吧?这山头的瓷泥能挣几百个十万块钱啊!”
金柱来不及计算自己的财富,想不明白金老师为什么要坑自己,自言自语:“我的承包山,他挣得比我还多的多,这心也太黑了。人要讲个忠义良心……”
金强打断金柱的喃喃自语:“你也不要老想着钱、钱、钱,这山头的瓷泥能不能开挖,还有县镇的矿产部门管着。你也不看看山下,要是这山头瓷泥开挖,清理的覆盖黄泥堆放哪里?还不是一场大雨往下冲,坑了农田,填堵金银溪……”
金强错怪了金柱,金柱绝对不是见钱眼开的人,他只是不明白金老师一直是他交心的人,为什么钻入了钱眼里出不了,前几年云峰山种桉树的风波还没过,金老师又打起自己的主意来。金柱现在在金强和金老师之间,更听从金强的话:“啊!我明白了,就是金老师给多少钱,这承包山挖瓷泥的事不能干。”
金老师在家等着金柱的回音,知道他垂手可得的几百万钱财被金强搅糊了,对金强陡增了怨恨:这个一世都不知钱是什么的死监墩,天生一副穷骨头的命,什么好事沾上他的边,一定不会有好收场。金老师私下骂金强时,对金柱还存在幻想,也因为这笔巨大的财富太诱人了,备了好酒好烟好菜,生生推拉硬拖把金柱请到了自己家里,在猛灌金柱酒肉时,装出一副无辜者的脸孔不忘为自己辩护:“金柱兄弟,金强这老混蛋的话也算人话?你也不想想,我对你怎么样?我还能坑你?你一个树木作物不长的烂山头值多少钱?听说过风险吗?没有。很多开采瓷泥的老板就是被遮盖的表皮瓷泥害了,下面全是不能卖钱的黄泥。很多人当不成老板还倾家荡产,欠下几辈子还不完的债。”金老师当然不会说还有一夜暴富的开瓷泥场老板。
金柱其实不在乎金老师给他多少钱,只是觉得金强说得在理,怎么的也不能因为自己的承包山头被金老师开挖瓷泥,祸害了金家岭的良田、金银溪……金老师也知道金柱不会计较钱多少,要不是金强捣鬼金柱不会想得那么多。看来金柱脑袋还是一条筋,任凭金老师把舌头说断,还是不能改变金柱的主意,这顿酒菜金柱也白吃白喝了。
金叔的金家岭村长很久以前就被别人代替了,实行联产承包责任制后金叔是管着金柱的经济社长,金老师是心眼很多的人,为了眼见的几百万可谓绞尽脑汁夜不能眠,主动上从来没有进过的金叔家门,因为从来金老师就没把金叔放在眼里,这个社长在金家岭没人愿做的角色,想不到城里的有钱人把钱往山里放,租地种果建屋挖鱼塘办起了度假庄园,金叔的社长派上了用场,常被请客还收入了一笔小费,日子过得红火起来,成了金家岭人眼红的角色,就连金老师这样在金家岭有头有面的人,也要提上好烟好酒不非的礼物登门拜访。金老师向金叔说明来意,提出要金叔利用社长的权力,重新调整金柱的承包山头,把金柱承包山调到他家的名下,他愿意把自己的果园无条件送给金柱。金叔越听越纳闷,以金老师的精明,怎会做这种肥田换瘦地的买卖。金老师上金叔门前早就准备好了一套话,知道不给金叔好处他是不会帮这个忙的,他把金柱承包山头发现瓷泥的情况如实告诉了金叔,当然对估算的储存开采量大大缩了水,说开采后能挣几十万元,事成之后,两人合作开采也行,也可以一下子给金叔帮忙费五万块钱。金叔是见钱眼开的人,这样送上门来的好事不会错过,还有就是说不出口的与金柱老婆通奸,承受了金柱的拳头和财物损失,趁机也找到了出这口闷气的机会。
金叔和金老师一拍即合,由金老师出费用在金田湾最好的酒楼宴请经济合作社的几个支委,乘着酒兴金叔拿出了金老师打印好的承包山地调整协议书,让识字不多醉眼朦胧的支委签上了歪歪斜斜的姓名,散席时每人从金老师手上接过一条好烟。金叔办事很利索,回到金家岭乘着酒兴,径直上了金柱家,把金柱承包山调整的协议书向他通报,还以为金柱蒙在鼓里,不知道自己的承包山有值钱的瓷泥,说金老师有心扶持家境不好的金柱,让他白得了一个挣钱的果园,金柱当面拆穿了他的西洋镜,金叔就耍起赖来,说这是社支委作出的决定,金柱同意不同意也得换,扬起手中的调整承包山地协议书慌忙走了。
金柱没有想到金老师会来这手,他直观想到是金叔从中使坏,报复他阻挠和金贱通奸的事,想到自己的承包山头就这样归了金老师名下,让金老师的阴谋得逞,自己不但失去了十万块,还让金老师有机会开采瓷泥破坏金家岭的生态环境,于心不甘,尽管金贱像拾了个金元宝,说能白得到金老师一个这样好的果园,埋怨金柱傻透了,金柱以一家之主的权威,训斥金贱头发长见识短。金贱见扯上金叔自知理亏不敢再作声,金柱妈只能陪伴孙子玩耍,家里发生的事像与她无关似的。金柱失去了金老师这个可以交心的朋友,只有找金强一个人说话了。
金强听了金柱的诉说,觉得金叔做这事也太不像话了,连当事人金柱的意见都没有,私下作主把人家的承包山头调换了,这还有王法吗?金强在牢中学习过法律知识,养成了出狱后看电视看行政与法律频道的习惯,懂得中央对农村承包土地三十年期限的保护,对金柱说金叔他们的做法是站不住脚的,让金柱到金田湾镇司法所投诉。金柱经金强一翻开导,心里明亮起来,第二天赶了大早,到金田湾镇司法所投诉金叔他们的胡作非为,镇司法所对金柱反映的情况非常重视,派出工作人员专门到金家岭找金叔社长谈话,当即取消了那份调整承包山头协议。金叔倒没有什么,金老师受不了了,机关算尽还是没有得到他想要的东西,还损失了全家人两个月的生活费,被老婆嘲笑他想发财都快发疯了,只是金老师老婆弄不明白金柱为什么这样傻,守着金山银山不见财,白送的好处不领情,天下竟有这样的人!金老师见老婆提到金柱,一股无名之火无处发,细想凭金柱一条筋的脑袋,怎么会到镇司法所告状?定是金强这个狗头军师从中作梗,又坏了自己的好事。
金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见金贱和金叔通奸被他抓了现行后,金贱在家陪伴儿子的时候多了,偶然到其他人家里闲聊,从不敢踏入金叔家门半步,不但与金叔断绝了不正当关系,还和金叔老婆情同路人。晚上睡觉时,金柱好心情要求金贱做夫妻之事,金贱也主动配合恢复了往日的情趣,孩子一天天长大,不但金柱妈整天露出笑容,连金柱、金贱两口子也有满足感。金柱觉得农村人家过日子也应该是这样,娶妻育儿有老有少,白天种地,有吃有穿就好,这就是现代人说的幸福感吧。闲遐时,金柱还有心思关心起金家岭的王老五阿福来。
金柱听说了阿福第一次到发廊找小姐的事,觉得阿福终究成家才是办法,自作主张把流浪在金田湾镇街头会讲粤语的越南婆带回来,领到了阿福的住处,不管阿福有没有思想准备,把阿福拉到一旁,介绍了这个越南婆的来历:越南婆名字叫阮绍冬,16岁那年从越南防城被人贩子介绍到中国打工为名,拐卖给贵州省大山深处一户贫困没钱娶老婆的两兄弟做老婆,被这家两兄弟长期占有,生了一个女儿、两个儿子,不知是哪个兄弟的种。随着岁月的过去,这两兄弟以为管住了阮绍冬的心,这个越南婆也慢慢融入了当地人生活学会了中国话,被拐卖十八年后,终于找了一个逃跑机会坐火车来到广东,在一家私人工厂打工三年还学会了粤语,曾从广西东兴出关往返越南中国两次,还是被广东的生活吸引,决心在中国生活下去,当然阮绍冬绝对不会回到给她带来噩梦般的贵州贫困山区,面对那两个粗暴占有折磨自己的男人,至于那三个孽种她更不愿面对。由于阮绍冬被拐卖给两个贵州男人没有办理过结婚证,她的越南身份证上登记是未婚。最近阮绍冬打工的私人工厂由于技术落后,缺乏竞争力倒闭,阮绍冬在无处安身彷徨流落街头中,遇见了爱管闲事的金柱,通过和金柱的交流对话,饱经风霜的阮绍冬认定金柱是一个可以信赖的人,便把自己的身世全盘向金柱托出,当金柱听到阮绍冬想嫁中国人在广东生活时,不知为什么突然想到金家岭的王老五阿福,把阿福的家境人品很客观地向阮绍冬作了介绍,阮绍冬相信金柱说的是实情,想到自己是近四十的人,能在中国广东有个安稳的家也就知足了,于是放心地跟着金柱到了金家岭,到了王老五阿福的家。
阿福被很多热心的媒人婆骗吃骗喝怕了,见金柱没头没脑带给他一个越南婆,尽管金柱说得誓言旦旦阿福还是觉得金柱脑子入了水,比他还要傻,就是想不通金柱傻人有傻福,能娶回年轻有姿色的金贱,还有女人帮他生孩子。金柱被阿福的谨慎激怒了,冲动地对阿福拍胸保证,如果这个越南婆是骗子,在阿福家吃住的开销他赔偿。阿福见金柱做到这个份上,也不好意思不领金柱的情,况且自己也确实想找个老婆,对于这个越南婆自己也不好嫌弃什么,只要真心实意嫁给自己就好,阿福不为人知的是,常常在夜深人静时,有了男人的冲动安慰自己:找个老婆是女人就行,总比家里的母猪、手里来的真实痛快。阿福这个五十出头的王老五,连心怀各种目的媒婆也懒得上门了,等待他的只能是孤寡一生,用当地话说是陪人家做男人了。
金柱是诚心帮阿福,也没有和他计较什么,从口袋里掏出50块钱偷偷塞到阿福手里,阿福也就配合地收下钱,从家里鸡笼里抓出一只公鸡杀了,等到金柱和阮绍冬考察完阿福家里的周边环境,阿福已切好鸡上桌,还摆了一瓶米酒。不知是金柱陪阮绍冬说了阿福好话,还是阮绍冬看上了阿福,直觉阿福是一个可以寄托终身的人,晚上的饭桌气氛很融洽,阮绍冬把阿福的家当成了自己的家,抢先收拾饭后的桌面,金柱和阿福乘着酒兴说话,等到金柱要离开阿福家时,阮绍冬已把阿福积压的脏衣服洗干净凉 晒在竹竿上。是夜,阮绍冬在阿福家留宿。
金柱是没心没肺的热心人,把阮绍冬这个越南婆领进阿福家后,像没有发生过这件事,等到过了一个月后,阿福主动上金柱家门,要金柱陪他一起到阮绍冬越南的家办理结婚证件,金柱才记起这事,爽快地答应了阿福的要求,这回阿福也挺豪气包了金柱到越南的费用。金家岭的人普遍不看好阿福和越南婆的婚姻,原因是他们听到外界的越南妹到中国骗婚骗财的传闻太多,阿福初时也没有信心,甚至认为金柱是不是在愚弄自己,只有金柱相信越南婆阮绍冬会和阿福过好日子,如果人家要金柱说出为什么看好阿福和越南婆的婚姻,金柱只能吱吱唔唔讲不出个所以然。
阿福心中有数,多年的相亲被骗经验,练就了阿福凭直觉就认定女人对他的感情是否真假,判断出他对谈婚的投入多少。阿福有钱,是他日积月累一分一毛收集起来的,对钱的珍惜比他的生命重要,这次阿福对婚姻的大胆投入,是阮绍冬从到家留宿那一晚开始,也可以说是从第一顿饭收拾碗筷、洗衣服开始打动了阿福对女人已经麻木的心。当夜睡觉时,阿福已作好了把床让给阮绍冬睡,自己在饭厅木板沙发睡的准备。阿福是个男人,日思夜念都想着女人,现在到口的肥肉不吃,不是因为他道德高尚,有柳下惠坐怀不乱的定力,而是他知道睡一晚女人的代价太大了,常常花去他半年的生活费,以至阿福事后做出极端的事,用筷子敲打自己挺起的家伙,数落这根不争气的东西,只顾一时快活,害得他散财丢人现眼。阿福这夜做了一回男人,硬是不去想女人的事,迷迷糊糊在饭厅过了一晚。
第二天,阮绍冬比阿福起得早,用自来水清洗阿福家里日积月累的污渍,收拾好一个男人生活凌乱的家,煮好开水灌满水壶,还赶在阿福起床前到不远的小卖部买了两盒蚊香,原因是半夜阮绍冬怕阿福着凉送去毛巾被时,听到阿福在饭厅拍打蚊子的声音。阿福起床时,阮绍冬已用洗脸盆装好了温水,阿福洗完脸,坐在饭桌上,接过阮绍冬微笑递过来的茶水,有了一种做男人的感觉,情不自禁抓住了阮绍冬已经开始粗糙的手,两人的眼睛对视后,阿福放开了阮绍冬的手,领着她到村头的早餐店吃早餐,引来金家岭在吃早餐的男女私下品头论足,阿福虽然不知道他们说什么,也懒得去计较什么,那种风言风语阿福早听腻了,和阮绍冬像夫妻一样,在早餐店一角对坐,打破了他平常吃早餐不超过一元五角钱的规矩,大方地和越南婆花了六块钱早餐钱。
阿福和阮绍冬吃过早餐的当天晚上,阮绍冬为阿福买的两盒蚊香没有派上用场。阿福晚饭后见阮绍冬利索地做完家务,自己早早地洗了个澡,在饭厅很惬意地抽了一根劣质纸烟,见阮绍冬也心有灵犀地洗完澡,身上透出一股成熟女人的气味,不知是长期对女人的压抑还是昨夜的煎熬,竟然情不自禁地抱住了阮绍冬,像城里外面和电视看见的男女一样嘴贴到了她的唇上,下身的反应飞快。阮绍冬感觉到了,也像早已期待的一样,在金家岭万家灯火的时候,和阿福在床上像夫妻一样完成了两人的心事。此后,在金柱陪伴到了一趟越南防城后,阿福和阮绍冬正式成为夫妻,当年阮绍冬为阿福生了一个儿子,孩子两岁后,阮绍冬独自带着她和阿福的儿子回越南防城娘家了。在金家岭人看阿福笑话的时候,过了半个月,阮绍冬不但带回阿福儿子,还带来一个不会说中国话只会说越语的丈母娘,从丈母娘脸上的笑容看出,她对阿福这个女婿是满意的,更加痛爱这个天真活泼的外孙子,帮助阿福打理了一头家务,使阿福和阮绍冬把承包地的粮食作物管理的很好,添上阿福用山上竹子编箩筐、猪笼、鸡笼、菜篮子的手艺,日子过得像金家岭人家一样红火,连金叔老婆这样妒忌心强的女人也无话可说,酸酸地说不知是阿福哪辈子修来的阴德。至于金柱这个阿福和阮绍冬结合的功臣,却像局外人一样很少上阿福的家门,要不是阿福家里有好菜叫上金柱喝杯酒,金家岭人定会忘记金柱是阿福和越南婆的大媒人。
难怪人们说金柱是个没头没脑的人,金老师算计他不成,还和金强结下了怨恨,儿子因为强奸少女坐了牢,开在金家岭的杂货店也关门了,只好整天把心思放在自己家的果园了。金老师毕竟是六十岁的人了,做力气活吃力,金柱见了主动前去帮忙引发了金老师的恻隐之心,对金柱说了心里话,尽管他知道金柱对什么事都不上心。金老师动情地对金柱说:“金柱兄弟,我不是看你帮我干活才说你好话,在金家岭你比我强多了。唉,你看我这辈子都干了什么!”
金柱不明白金老师为什么会唉声叹气,只觉得金老师的脑子比自己的好用,自己在金老师面前只是力气大些,帮忙干活不会累坏,这是金柱妈从小教导金柱的结果:干活是累不死人的,只有起坏心眼才会害死人。金柱的好奇心又上来了,不理会金老师的苦楚:“大嫂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不回家?”
金老师的老婆是个很要面子的人,金老师在金家岭风光的时候也跟着风光,看惯了金家岭人给她的好脸色,听惯了金家岭人说她家的好话,自从出了儿子强奸少女坐牢这样天大的丑事,金老师发财梦的破灭。金老师老婆觉得天塌下来了,整天呆在家里茶饭无味,最近又传来金老师对金柱这样的人都算计:“还算人吗?”的议论,实在没有面脸在金家岭生活下去了,撇下金老师一个人在家,收拾日常生活用品到外嫁金风坳的女儿家躲避去了,也不管家里的活了。金老师对承包地的活可以不管,打下的粮食够吃就成,家里的果园曾经是他的摇钱树,眼下挣钱的途径也只有寄望在果树身上,累死累活也要把果园管理好,明年的收成还要指望它呢。
让金老师难受的不是干活累,是在人前出头露脸风光惯了的本性,受到金家岭人冷落后,心里感觉空荡荡,自从老婆到了女儿家这段时间,找个人说话都没有更让他郁闷,今天见金柱不计前嫌,主动找他还帮忙干活动了真情,诚意邀请金柱到他家喝一杯酒,金柱也没有多想,只觉得金老师孤单,要多陪陪金老师。金柱不忘向家里打招呼,被金贱说他贱格也不恼不气,还和佳巧的儿子玩了一会人骑马游戏,逗得孩子直乐,金贱也忍俊不禁笑了起来,这样最让金柱妈满足了。
金老师拿出了家里过年剩下的腊猪肉,炒了一碟花生米打底,由上面的腊肉味往下渗,一碟香喷喷的下酒菜摆上桌,开了一瓶金柱听说过没喝过的洋酒,很有滋味地和金柱对饮起来。金老师见金柱只顾吃菜喝酒不说话,找了个话题问金强近来在干什么,金柱见话头打开了,毫无遮拦地说,金强不知怎么搞的,搞得神神化化,人家种树养花都往显眼的地方摆,他弄的几盆花偏偏放在背角的地方不让人家看见,问他是什么花他说是药,花是很好看还结了果,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吃。金老师听了也不在意,只是觉得心里不是滋味;这个老不死的金强,还有心情养花过日子,金老师想到这些,不知是几杯洋酒下肚起了作用,还是有讨好金柱的意思,一向行事小心谨慎的他把自己的隐私向金柱说:“我为你报复了金叔。嘿嘿……”
金老师为了得到金柱承包山瓷泥的开采权,频频上金叔家门,给金叔家送去很多好东西,乐得爱贪礼的金叔老婆眉眼大开,把金老师当成了最受欢迎的客人,有时候,金叔不在家比金叔在家还热情。金老师老婆不在家金老师白天在果园干活时间过得快,晚上长时间一个人守着空屋很难熬,以往无聊至极时找金强金柱打发,现在不能走这条门路了,只好有事没事往金叔家里跑,金叔是社长,这几年以往不被看上眼的山窝山水,成了城里有钱人的心头爱,把花不完的钱往山里掷,金叔成了红人被请客的机会很多,在家的时候也少了,只有金叔老婆一人在家的时候多。别看金叔老婆五十岁了,为了金叔勾搭金柱老婆金贱的事一直放不下,但对老公金叔的背叛又毫无办法,见金老师经常上自家门,料定金老师老婆长期不在家寂寞,不知是出于对金老师经常送礼物的感激,还是要报复老公金叔在外面招花惹草,还是一时乘着酒兴,和金老师在言谈举止上有了暧昧的成份,金老师起先没有产生过这种念头,对年纪和自己老婆差不了多少,长相比老婆丑多了的金叔老婆竟动起心来,也应了孩子是自家的好,老婆是人家的好这句老话。
不知是金叔老婆主动,还是金老师主动,金老师和金叔老婆搞上了。这个秘密在金老师没有告诉金柱之前,只有金老师和金叔老婆知道,金叔就是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老婆和金老师会做出这种猪狗不如的事情来。金老师为金柱报了一箭之仇,金柱口头上自然感激,私下嘀咕:“你们干的好事,还要把我扯上作理由。”其实金老师低估了金柱的心里承受能力,自从金柱在云峰山抓住了金叔和金贱现行勾当,打了金叔两拳,获得了金叔的主动赔偿,金柱的气就消了,要不是金老师现在重提起,金柱可没有这份闲心去想这事。见金老师把金叔的老婆干了,金柱也产生了一种快感,还不忘感谢金老师的腊肉洋酒。
金老师原以为把干了金叔老婆为金柱出了气,金柱会有强烈的反应,会把自己当成一个报复仇人的义胆英雄,见金柱没有出现自己期待的效应,心里一阵空虚,转而开始后悔担心起来:这事要是让金柱传了出去,自己在金家岭怎么做人?好歹金老师是有头有面有文化的人,出了云峰山种桉树、想强占金柱承包山挖瓷泥的事,对金老师来说这人他还丢得起,要是搞人家老婆这种丑事传出去,金老师没有金叔这样的颜面,断断不可被外人知道,不单金老师的老婆受不了,金老师也落不下这个脸,加上儿子强奸坐牢的联想,金老师做人不成了……。
金柱可没有金老师想得那么多,见金老师忽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脸上出现紧张的表情,口里话语紧密起来,灌下的洋酒也醒了几分。金柱不是投井落石之人,不管怎么样,金老师和金叔老婆搞上了,也为自己报复了金叔,再说金柱为金老师保密也不是第一回了,便用满不在乎的口气说:“金老师,这事别人会说我不会说出去,我金柱是你信得过的人。”“对、对、对。我从来都把你当成最信得过的人。要不,你怎么会相信我,有什么不好向外人说的事都和我说呢。”金老师抓住了金柱的弱点,也曾经为金柱保守过秘密。是夜,金老师围绕金柱不会泄露自己和金叔老婆搞上的秘密,旁敲侧击做金柱的工作,直觉金柱会把这事烂在心里才罢休,在金柱打着困顿哈呼连天走出他家门时,把自己一条舍不得抽的好烟递给了金柱,金柱只想到是自己帮忙金老师干活劳累一天的额外回报。
金柱走后,金老师的酒清醒了很多,把耽心金柱泄露自己和金叔老婆搞上的事放下了,但躺在床上睡不着,爱动的脑子还在转,转到了金柱说金强偷偷养花的事来,开始他想不明白,金强这个乡巴佬怎么会有闲心养花?金强在屋旁种的菜,要不是老天帮忙下雨,早就给太阳晒干了,养的花还结果……花结果?金老师灵光一闪,忽然想到电视里介绍过的罂粟花来,莫不是——好呀!金强你三番四次断了我的财路,这次你这个老监墩,坐监还没有坐够呢……金老师就这样联想着,直到天亮前才迷迷糊糊睡着。
金柱是个闲不住的人,帮金老师的活干完了,家里也没有什么活好干,不知不觉溜达到了金强的家,见金强在用刀片割盆花结的果,一副慌张的样子,就打趣起来:“金强叔,我是金柱啊,不认识自家人了?哈哈哈……”
“金柱兄弟,我的家一头半月难见个人影,要不是知道是人,我早把门关上了就是怕白天撞见鬼啊!唉——人到了岁数,也不知是不是在牢里落下的,整天这痛那痛,吃药不见好,也没有这么多使药费,我想起牢友说过鸦片能治痛,又弄不到鸦片,就想起人家给我的几粒罂粟种子,试着种下竟然成活开花结果了。这事你千万不要对外人说,私种罂粟是犯法的。”
金柱听了金强说私种罂粟是犯法的,这回让他紧张起来,想到昨夜和金老师说过金强私下种花的事,金老师会不会起疑心?金老师正找金强的不是呢!唉——我这张臭嘴,金柱打了自己一个嘴巴,弄得金强莫名其妙。金柱为了不让金强耽心,就连说没什么送口气入嘴,搞得金强哭笑不得,幸好金柱经常做出些不是常人的举动,大家伙都习惯了才不会让金强往多处想,金柱帮金强把住铁片接罂粟果流出来的汁液,才知道鸦片是这样做出来的,也没心思想其他问题,只记着种罂粟做鸦片是犯法的,就劝金强不要做犯法的事,金强被金柱的认真模样逗乐了,可种罂粟是犯法的是自己嘴里说出来的,不知怎么向金柱解释才好,只好答应采摘过后不再种罂粟了,这才让金柱放下心来,还把昨夜金老师送给他的一条好烟分了五盒给金强。
金柱做了金强工作答应不再种罂粟了,还放心不下金老师会举报金强这种犯法的事,当晚在村头小卖部买了一袋咸香花生,一瓶米酒到金老师家,借口说回敬金老师对他的热情招待,也陪孤单的金老师聊聊,金老师认同金柱这个人,感觉金柱的可爱,愉快地和金柱摆起了龙门阵,酒至三分金柱就忍耐不住了,主动说出金强种罂粟的犯法事,要金老师不要举报金强,让金强安稳地过完下半生。金老师昨夜的怀疑得到了印证,正愁找不到报复金强的机会,怎能轻易放过这个出口闷气的机会,便对金柱说:“金强是金强,你是你。嘿嘿,金强这个老监墩也有行差踏错的时候,他要同我作对,我就陪他玩玩……”金老师发觉不能说下去了,猛然醒悟金强和他作对金柱是当事人。金柱本意找金老师是帮金强灭火的,不料起了煽风的作用,他此时比金强还着急,忙劝金老师不要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
“伤天害理?他金强做出犯法的事,才伤天害理呢。”金老师有理由说服金柱不要护着金强。
“我是说,我、我说不过你。金老师,我就是不让你把金强叔这事说出去。”金柱的蛮劲上来了。
金老师见状,实在不明白金柱为什么死活护住金强,直到金柱说出只有他一个人知道金强种罂粟的犯法事,要是金强被抓自然怨恨自己,他金柱一辈子没有做过坏良心的事,叫他怎样在金家岭做人?金老师也觉得不能光顾自己出气,也要为可怜的金柱着想,似乎找到了金柱的软处,要金柱出让承包山给他开发瓷泥,金柱从中也会得十五万元的好处。金柱没有被金老师的利诱打动,拒绝了金老师这种乘人之危的要求,还使出了杀手锏:如果金老师硬要举报金强种罂粟的犯法事,金柱就说出金老师和金叔老婆乱搞的事。金老师后悔啊!为什么一向谨慎善于算计别人的金老师,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图一时之快把破绽露出,让金柱抓住了自己的把柄。金老师相信,要是把金柱惹急了,他会说到做到,罢罢罢,这次就放过金强这个老监墩,也等于放弃了谋取金柱承包山挖瓷泥的机会。可以说,金老师搞了金叔老婆这个臭婆娘代价太大了,落下这块心病不知要伴随自己多久。
金柱不声不响地为金强去了祸,没有向金强领功的想法,只是觉得金强太可怜了,自己应该多找金强说说话,不能有事了才上门找人家。金柱择了一个晚上,安顿好家里的事,提了一块腊肉一瓶米酒上金强家,哥俩呼呼喝喝起来,金强用了种罂粟取的鸦片,身上的痛楚缓轻了很多,加上难得有人上门和他说话,话头多了起来,问起金柱帮阿福介绍越南婆的事,是不是金柱占了越南婆便宜还捎带了阿福,金柱坚决否认占了越南婆便宜,金强说出了根据:“金家岭的人私下说阿福的儿子像你呢。”金柱这才醒悟过来,怪不得这段时间金家岭的多事之人,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还对着自己的背影指指点点。金强相信金柱说没有占越南婆便宜,但又觉得金家岭的人分析的不无道理:金柱怎么会碰上这个越南婆,为什么这样热心帮非亲非故的阿福,这个越南婆为什么死心塌地嫁给阿福,一定是金柱从中做了手脚,怀上了金柱的孩子,才使越南婆在金家岭安顿下来,阿福才白捡了一个老婆,白当了一回父亲。
金柱听了金强说的话,不知是被气急了什么的“这些金家岭人烂嘴没心肝啊!天地良心,我金柱怎会做出这种事!”金柱一想到在外面找人生孩子这种荒唐事,又泄了半肚气。可是要自己背这个黑锅实在于心不甘。还是金强清醒:“人言可畏啊!我相信你不会做这种缺德事,但你也要替金贱想想,不管她和金叔做出什么事,还是要在自己身上找找原因,不能把人家当透明人似的。再说金贱现在对你对家庭也和睦,你可不能再大大咧咧了,要把这事放在心上,主动和金贱作个交待,才不会横生出什么事来。”金柱见金强说得在理,性子急的金柱怕回家说服不了金贱,突然中途起身出门说一会就回来,留下茫然不解的金强在干等待。
金柱家和金强家的距离一句大声说话就能听到,可是金柱忘记了金家岭人入夜睡得早,刚才他和金强喝酒说话的功夫,已过了晚上十一点,整个金家岭都睡着了,金贱也做完家务,孩子由金柱妈带着睡,自己早早上床睡去了,对金柱偶然出去喝酒深夜回家也习惯了。金贱在睡的昏昏沉沉的时候,被金柱没轻没重地弄醒,以为金柱乘着酒兴要干事,下意识地把内裤脱下,金柱此时没这种兴趣,一手把金贱脱到脚跟的内裤拉上,叫金贱快起床。
金贱睡眼朦胧被金柱扶着向金强家走去,感到金柱是不是吃错药,或者被马尿(酒)灌迷糊了,来了兴致携自己过家门闲聊。金贱自从嫁给金柱后,金柱都是对她不冷不热,时常把她作空心人似的,只管做自己的事,从不会把金贱放在心上,金贱也习惯了金柱这样对待自己,原因是嫁给金柱前与建筑二包头的“二奶”身份一直伴随着她,使她在金家岭摆脱不了“二奶”的阴影,今夜金柱破天荒邀上自己,金贱产生了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像一对夜归的情侣把头挨在金柱肩上,金柱不失时机地打了个趣:“呵呵呵!是不是骚气上来了?回家去我让你痛快。”金贱不说话,感觉老公今夜亲切多了,胸脯的力量强多了,下身竟骚动起来。
金贱还没从幻想中走出,金柱就领着金贱进了金强家门,把金贱摆放在金强对面的条櫈上,把自己刚才喝酒的杯子放到金贱面前,倒了满满一杯米酒,让金贱和金强喝下。金强知道金柱拉金贱到他家的用意,问金贱有没有听到金家岭人议论金柱的事情,金贱毫不在意地回话:“他的事多了,我都听出耳油来了。”“你的事还少吗!”金柱不服气地回了一句。“好了、好了。金贱,我是问你有没有听到阿福的儿子是金柱的事。”金强把话切入了正题。
“早就听说了,就是这个死佬没心没肺的,像无事人一样,早晚人家上门要钱你才知死。”金贱是耽心阿福找金柱要儿子抚养费。
“你别听他们烂舌头,我就是和越南婆没事呀!阿福心里有数,不信你去问问他就知道了,还说阿福的儿子像我,他家的孩子有我们家的人样吗?”金柱忘记了儿子不是金贱生的。
“你能,你能。谁的孩子我不管,我也管不了你。”金贱对金柱的事已经看开了,甚至对金柱能接受她和金叔这顶“绿帽”心存感激。
金强明白了金柱和金贱的想法,知道不用自己多费口舌,倒羡慕起他们的婚姻来,对自己当初断绝结婚的念头后悔起来,弄得现在孤单孑影,找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这回金柱又自作聪明起来:“金强叔,我看你一人生活也太孤单了,不如搬入我家住吧。”
“不行,不行。金家岭的人会怎么看。”金强比金柱想的多。
金贱喝了一杯米酒,很小酒量的她脸潮泛红照出半个美人胚子,饶有兴致地加入了金强和金柱的行列:“不是我多喝,容不得家里多个外人。金强叔入我们家,你妈肯定不乐意的。你妈有了你这个宝贝儿子。她呀,对你的儿子像自己的命根。”
金柱懂得金贱话里有一股酸味:“什么你呀你呀的,这个儿子就不是你的儿子了!”
金强不想因为自己使金柱和金贱闹翻:“金柱也是好意。说实话,我真羡慕金柱的处世为人,做事敢作敢当,不记挂烦恼的事,能干能吃能喝能睡,快快活活又一天。”
金贱知道金强说的都是实话,还是忍不住口:“金强叔,您还说金柱好话哩,改天他的尾巴翘到天上了。”
“金贱,你对金柱好对家里好,金强叔心里明白着哩,我是上了年岁的人了没有什么想头了。金家岭能找出几个金老师?还有这等雄心壮志图大富大贵的人,到了这把年纪还日夜算计操心。”
金柱见金强说起金老师,想在金强面前说金老师几句还是忍下了。深夜时分,金强家的酒喝光了,金贱扶着七八成醉的金柱离开了金强的家,在回家的路上,金贱真切地感受到了做女人的幸福。金柱也有一种飘飘然的感觉,回家上床后,不顾昨夜已和金贱做了夫妻之事,在酒的作用下,利用瞬间的冲动,进入了金贱的身体,几个回合就败下阵来,呼噜声震天,金贱自是没有一觉好睡。
话说阿福那头,金家岭人说越南婆生的儿子不是阿福的,初时阿福也不在意;阮绍冬在入他家门前有没有与金柱来往不计较。阿福明白阮绍冬和他结婚后就没有接触过金柱,当阿福把听到的与阮绍冬说了,这个越南婆生气了,这不是生阿福的气,是生金家岭人的气,要阿福去做亲子鉴定,还自己的清白还金柱的清白。阿福死活不愿去做亲子鉴定,誓言旦旦相信阮绍冬的为人,相信阮绍冬生的是自己的儿子。阮绍冬见阿福不开窍,说明了不为她和金柱洗白 ,也要为他们的孩子着想,孩子长大了懂事了怎么面对世人?阿福心里明白,但他不想花亲子鉴定这笔冤枉钱。
阮绍冬对阿福不依不饶,在金家岭闹出很大动静,要阿福去做亲子鉴定,如果阿福不愿意去,要金柱去做亲子鉴定。金柱想不到自己被推到风口浪尖上,一时没了主意,像无头苍蝇闯进了阿福的家,气急败坏地大声骂阿福没良心狗咬好人,把阿福骂得狗血淋头,阿福被金柱这顿没头没脑的责骂,彻底搞懵了,陪了很多不是给金柱,才使激动的金柱平静下来,弄清了是阮绍冬在金家岭掀起的浪,对一旁暗暗窃笑的阮绍冬轮起了她进入家门的第一次拳头,只见早有准备的阮绍冬操起半咸半淡的粤语,从容地对阿福和金柱说:“我是有意在金家岭把事情闹大的。你们想过没有?要是对这事不理不睬,这个阴影就会一世伴着我们。要是阿福或金柱静悄悄地去做了亲子鉴定,难道把亲子鉴定书在金家岭张贴?他们能轻易相信吗!”
金柱还是不明白:“哪也不能像喜事一样张扬呀!搞得人家心里不踏实,做亲子鉴定要好大一笔钱,谁出呀?”
阮绍冬先对金柱说了很多感激的话,然后才挑明:“阿福把钱看得紧不愿花这笔冤枉钱,难道要金柱哥花呀!花了冤枉钱能洗脱冤枉也就不冤枉了。阿福你说是不是?”
阮绍冬比金柱、阿福有见识,把阿福逼到了墙角,只好下狠心花费这笔冤枉钱了。阿福心想:金柱是他和阮绍冬的大恩人,让大恩人为我们花冤枉钱还是人吗!
阿福答应花亲子鉴定的钱,也就没金柱的事了,偏偏金柱多事,替阿福他们想得周全,要阿福和儿子去做亲子鉴定时,要金叔这个社长陪同当证人,害得金叔跟着阿福他们跑了两趟省城,白花了自家的钱又耽误了不少农活。阮绍冬生的儿子是阿福的种铁板钉钉,不但洗脱了金柱身上的污水封住了金家岭人的嘴,还让金柱偷着乐,不声不响耍了金叔一回。
在金柱为阿福儿子的身份忙乎时,金老师没有闲着,为了彻底摆脱金叔老婆的纠缠,金老师和金柱露底后不再上金叔家的门,金叔老婆主动到金老师家敲了几次门,金老师都装着睡了硬是不开门,最后一次金叔老婆敲不开金老师房门,对着装睡的金老师房门发了一句狠话:“不开门我就把我们的事捅出去。”
金老师听后慌忙下床开门,放金叔老婆溜进来后赶忙关门。原来金叔老婆见金老师百般回避,知道金老师想脚底抹油,怎能轻易想不干就不干了?金老师推说自己的老婆快回来了,继续这样不好,上得山多终遇着虎,不能干下去了。金叔老婆不信,怀疑金老师找了个年轻的狐狸精,把她像老母猪一样撇开了。经不住金叔老婆的死缠烂打,终达成协议,金老师老婆回家后两人断绝这种关系。谈妥条件,金叔老婆迫不及待地把身上的衣服扒光,见金老师还在发呆,扯下了金老师的内裤,一手抓住他的命根擦搓起来,像洗衣服一样。这一次金老师真切地体会到被强奸的滋味。
过了两天,金老师收拾行李,去了一趟金风坳女儿家,见到了住在女儿家的老婆。开始,老婆死活不肯跟金老师回金家岭,说女儿一家待她很好,后来经不住金老师做工作,说金家岭好歹是自己的家,女儿待她再好总不能在女儿家过一辈子,再说家里的活没人干,农作物没人打理白白受了损失,往后吃西北风呀?金老师和老婆回到了金家岭。没多久,金老师因为强奸坐牢的儿子阿刚,在狱中表现好得到减刑提前释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