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梦如风 _第十三节_都市·言情_文狐网

旧梦如风

第十三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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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第二任妻子艳的婚姻结束后,似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明并没有再婚的打算。他开始与各种类型的女人交往,对待感情更加采取一种随意随便的态度。国家干部,商场售货员,大学老师,买卖服装的,都可以成为明的女朋友,而且见面第一天就上床的比比皆是。
       这样混乱滥情的生活一过又是好几年。
       明在四十出头的那一年,认识了一个同龄的女人,叫做梅的。是一家本市最大的私营企业的会计师,梅是有夫之妇,丈夫是市文化局的一个科长。梅虽然年过四十,却风情万种。细细的腰肢,滚圆的臀部,丹凤眼,柳叶眉,樱桃小口,眉目含春。那是一个女人的身心全然绽放的年龄。
       明和梅相识于一个私人舞会上,当明搂着浑身散发着性感的梅,一边随着音乐翩翩起舞,一边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调情:“你可真美!”
       明的眼睛毫不掩饰地透出诱人饥渴的注视,看到梅并没有反感,便把手往下挪了挪,用力掐了一下梅厚实的臀部。
       梅眼目含春的瞪了明一眼,娇笑着说:“你这个人可真坏。不和你跳了。”
       说罢,假意扭动了一下身体。
       明一看,心知肚明,手上更加的用力,把梅搂在怀里,继续跳舞。
       闲聊中,明得知梅的丈夫现在随文化局的工作队在南方考察,梅有一个女儿跟着姥姥住。因为梅所在的私营企业很忙,平日里应酬很多,无暇照顾女儿,所以女儿的日常生活,都有姥姥照顾。
       那一晚,舞会结束后,明就带着梅回到了自己的家。
       一晚上,颠鸾倒凤,天上地下;醉卧温柔乡,几度春风,几许放纵,欢度纵情夜。
       正直壮年的明,似乎第一次开始真正迷恋一个女人的身体。梅象一颗熟透的果子,风流至骨的身体,给予了明极大的满足与享受。
       从那一晚开始,明和梅几乎天天偷情约会,恨不得时时溺歪在一起。
       俗话说,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一日下午,明和梅找个机会又在明的家里约会偷情。被破门而入的几个壮汉逮了个正着。那是梅的丈夫发现了妻子的私情,顾了几个人来抓奸情的。
       事情败露后,梅倒没有什么,反正是在私营企业的,很顺利地,与丈夫离了婚,带着女儿素搬出了家。
       而明却受到了很大的影响。绯闻闹的沸沸洋洋,满城风雨。而且被梅的丈夫告到了公安局。这一下就连当初的老刑警队长现今的公安局长都保不了明了。明被撤了刑警队长一职,受了一个行政处分,被调到一个乡镇派出所当了一名所长。

       明的父母觉得儿子这下丢大了人,把所有的怨气和仇视集中在了梅的身上。而且竭力劝说儿子与这个坏女人断绝关系。而倔强的明死不认错,谁的话也听不进去,执意要和梅登记结婚。
       明的母亲坚决不同意,因为如果明与梅结婚的话,按照梅的年龄是不可能再生个孙子的,这就断绝了老太太抱大胖孙子的所有念想。
       于是天天气急败坏的骂明:“你为什么要找梅,那就是一个狐狸精,岁数那么大了,根本就不可能再生养了,况且还带着一个拖油瓶。”
       这一次,所有人的话,明都不听。
       他一意孤行地迷恋着梅的身体,沉醉在肉欲的欢海里,不能自拔。
       在梅刚刚办好离婚手续的第二天,明就与梅闪电式的结婚了。
       这是明的第三次婚姻。第三任妻子梅也是二婚,离异带着一个女儿素,与明的女儿悦同岁。明和梅刚结婚时,明的女儿悦跟着奶奶生活,梅的女儿素跟着姥姥生活。
       明和梅结结实实悠悠哉哉的过了两年二人世界的快乐日子。
       那两年里,作为乡镇派出所所长的明,整日间没有什么事情。而且在局里的人脉又熟,当刑警队长时配备的汽车也没有交回去,每天开车到乡下转悠一圈,又早早地回家。梅仍然在原来的私营企业做会计师。两个人晚上下馆子,泡舞厅,夜夜笙歌,日日欢娱。
       那段日子,明与梅沉醉于肉体的享受里不能自拔。有一次喝醉酒后的明对老同学伟说:“与梅在一起,才知道了什么叫女人,以前的那些都不能算是女人。”
       这样逍遥自在的日子过了两年。
       后来,明的母亲脑溢血被抢救过来后,左半边身子就不太灵活。于是十二岁的女儿悦就离开奶奶回到父亲家里,与明和继母梅一起生活。
       纵情欢娱的二人世界里突然多了一个十二岁的小女人,情况就变得有些复杂了起来。
       从小没有母亲,一直与奶奶生活的悦,即使偶尔回爸爸的家,也已经习惯了家里只有爸爸一个人。这次回来,突然多了一个女人,从一开始心里就产生了抵触情绪。尤其是梅根本不避讳悦的存在,依然照旧与明随时有亲腻的举动。十二岁的悦从小由于父母离异,常年与奶奶一起生活,而奶奶对于这个唯一的孙女也是宠爱有加,有求必应,惯得无法无天,上天入地的骄横拔扈。
       于是自从悦回来与明一起生活的那一天开始,两个女人的战争,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和一个十二岁的青春期小女人之间的明争暗斗,就此拉开了帷幕。
       悦在每个周末的时候,要去看奶奶,奶奶就会详详细细地询问:“你爸爸和那个女人怎么样啦?那个女人对你好吗?”
       悦就会说:“那个女人老缠着爸爸,象个小孩子一样让爸爸抱。爸爸老是和那个女人在一起,根本不理睬我。”
       奶奶就会气愤地说:“那个女人就是一个狐狸精,你爸爸是被勾了魂了。哼,等那个女人也老了,看她还能蹦哒几天。奶奶跟你说,你不要怕她,有什么委屈回来跟奶奶说,奶奶为你做主。”
       悦在奶奶那里得到了鼓励和支持,回到爸爸的家里后,越发的对梅没有丝毫的尊重。对梅也从来没有正式称呼,一开始明还尝试着让悦叫梅妈妈,悦根本不听,就连阿姨也没有叫过。后来更是简单地说“那个女人。”
       梅自认为是这个家的女主人,衣服哪里挂,鞋子怎样放,吃什么饭,炒什么菜,都是自己说了算的。当悦一回来时,梅还客气地询问悦想吃什么呀?后来梅发现不管自己做什么,悦总是挑剔说难吃死了。
       久而久之,梅的心也淡了,冷了。想想亲生的女儿素还在母亲哪里,自己都没有时间和精力好好照顾女儿。反倒在这里受悦的气。慢慢地,也就放弃了讨好悦的努力。
       继母与继女之间,常常相遇而不语。
       那个时候,明与梅也已经结婚几年了,当初的绯闻也渐渐地淡化了下去。明又被调回了刑警队,先是安排了一个副队长,过了一段时间,又重新当上了刑警队长。工作又忙了起来,根本无暇顾及女儿,就一骨脑地把女儿悦的生活起居推给了梅。况且四十多岁的明在与梅有过几年如胶似漆的夫妻生活后,无论是对性事还是对梅的恋慕也渐渐地淡了下来。反而是一心扑在了工作上。
       梅对于照顾悦的生活起居本就不情不愿的,外加悦是一个不讨喜的女孩,正值青春反叛期,处处与继母梅对着干。两个人的关系越来越紧张。后来,梅把自己的女儿素也接了过来一起生活。
       素被母亲梅从姥姥家接过来一起生活时,已经十三岁了,继父明的女儿悦也是十三岁。
       热闹与混乱的家庭悲喜剧从此升温,走向高潮。
       作为一个刑警队长,明的工作根本没有办法朝九晚五。只要上了一个案子,出差、下乡、调查、取证、坐镇指挥,经常很多天甚至几个星期都不回家。家里就留下了三个女人。悦和素经常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诸如抢用卫生间,抢照镜子啦,就吵得一地鸡毛。而梅呢,当然是向着自己的女儿素啦。当素被悦气哭的时候,梅就会做一晚香喷喷的面条给素吃,还哄着女儿说不要生气啦等等。 而当悦被素气哭的时候,梅要么就一言不发,一幅无所谓的神态。要么就轻描淡写、冠冕堂皇地说什么大家要互相谦让、互相爱护啦什么的。
       于是悦就去奶奶那里告状,奶奶一听宝贝孙女竟然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便开始骂骂咧咧:“妖精和妖精女儿她们都是外人,住在咱们家的房子,还敢如此张狂,这还得了!你那个继母就是个狐狸精,也不知下了什么迷魂药,才把你爸爸搞得五迷三道的。唉,还是你妈妈好啦,稳重、本份、善良、勤快。”
       老太太一边骂着现儿媳的不好,又一边念着前儿媳的好。可是她却忘了当初就是自己百般挑剔,一心想抱孙子,挑拨离间地使儿子媳妇离婚的。


       秋深时节,本市发生了一起重大聚众抢劫案。在本市城乡结合部的公路上,一群歹徒聚众抢劫货车司机。此案对于本市的治安和社会影响极其恶劣,省厅和市里领导极为重视,三令五申限期破案。明便亲自挂帅,带领刑警队的骨干力量,连续作战四十天,风餐露宿,蹲坑守点,终于侦破了本市有史以来最大的一起团伙抢劫案。
       案子侦查结案,当明合上卷宗,交由刑警队内情老王将案卷移送检察机关批捕后。
       他深深地呼出一口气,伸了一个懒腰,告诉内情老王:“我可要回家了,好好地休息一番。”
       下午时分,明走出刑警队的小楼,冬天的太阳暖暖地洒下来,几朵闲云随意地飘在蓝天上。带着寒意的北风,吹起了尘土,明坐进了汽车,开车回家。
       一进家门,在门厅处碰见了素,素说:“叔叔好。”
       明说:“你们放学了?”
       与素打了招呼就走进了她和梅的卧室。脱下外套,准备洗个热水澡,然后在自家床上好好睡一觉。
       当明回到家时,女儿悦正在自己房间写作业,听到父亲与素在门厅处打招呼。便出来进了父亲的房间。
       明看见悦走进来,脸上浮起了愉快的笑容,摸摸女儿的头,说:“悦,一个多月不见,你好象又长高了。快期末考试了吧,学习怎么样?”
       悦看见爸爸回来,多少日子的怨气终于可以发泄了出来,她添油加醋地告状:“爸爸,你不知道,你不在家的时候,那个女人和素联合起来欺负我,周末我都不能在家呆,只好去奶奶家。本来是咱们家的,反倒成了那个狐狸精和素的家了。”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别没大没小的。最起码应该叫一声阿姨的。你看素就不错,见我叫叔叔。” 明有些烦躁地说。
       悦一看在父亲这里没有讨到好,反而被责备了一番,爸爸还夸那个素,便气不打一处来的说:“爸爸,她就是会装,跟那个狐狸精一样,会来事儿。你根本就是不知道她们是怎么联合起来欺负我的。你还向着人家,我要回奶奶家。”
       说罢就冲出了明的房间,回到自己房间开始收拾书包。
       明追在后面,左劝右劝,终于说服了女儿。
       最后,垂头丧气的明回到房间,狠狠地躺在床上。
       在心里开始责备起梅来,怎么回事,连个孩子也搞不定,真是太麻烦了。
       冬天的夜来得很早,明在床上闷闷地趟了一会儿。
       听到敲门声,然后素走进来说:“叔叔,我妈打电话说她晚上要加班,让我们到外面吃饭去。”
       明便问:“你妈还是经常加班,你和悦怎么吃饭?”
      “我们去宿舍楼下面的云南米粉店去吃米粉,那里的米粉很好吃的。” 素说。
      “那今天叔叔带你们去一个高级的餐馆吃饭。” 明想借此缓和一下女儿与自己,还有悦与素之间的紧张关系。
       吃饭间,悦很开心,不停地说话。话里有话地明刺暗讽着素,什么有些人就是不识趣,喜欢赖在别人家啦,等等等的。而素呢,母亲不在身边,与继父明本就生分,何况明在家的日子又很少,而且面对一身警服,高大魁梧的继父,素的心里多少有些胆怯,所以很少说话,只顾低头吃饭。
       明虽然觉得女儿有些过分,但是又觉得悦很可怜,从小与奶奶一起生活,与亲生母亲艳相聚的日子也有限,素看着挺乖巧懂事的,那就忍让一下可怜的悦吧!
       等他们三人吃过饭回到家后,梅也已经到家了。
       梅正在卧室收拾明的脏衣服。当明走进来时,她抬起头,笑说:“带她们吃什么好东西去了?”
       晕黄的壁灯下,梅穿着一件浅黄色的羊毛衣服,丰满的乳房若隐若现,眼睛里含满笑意地看着自己,明的身体里瞬间涌起了一种欲望,眼前的这个女人,与自己有过无数次的肌肤之亲,也曾经无数次地让自己在欲海里享受女人的万种风情。看见梅,明的身体里总是产生一种渴望与欲念。此时的梅浑身都散发出性感的魅力,本来明还是打算先与梅谈谈悦的事情。但是久别重逢的思念与身体的欲望,顿时使他忘却了一切,只想与梅再一次的沉醉在久别的男欢女爱里,一如他们从前的日子。
       明上去一把抱住梅,就开始狂吻了起来,手也开始撕扯梅的衣服,嘴里说:“你可想死我了。”
       而梅呢,一个多月独自面对两个青春期的女孩,还有半身不遂还不时挑事儿的婆婆,早已身心俱疲。心里是想与明好好谈谈的。
       便一边推着明,一边说:“你着什么急,先讲正事儿。”
       梅的推拒更加激起了明的欲望,这是他们以前玩过的游戏,于是明便一把抱起梅,扔到床上,亲热了起来。
       事后,明对梅说:“你今天怎么了?一点也不象以前。” 明没有感觉似从前一般地酣畅淋漓,天上地下的享受梅的身体。
      “还不是你先着急,我有重要的事情要给你说,你倒急吼吼的。” 梅说。
       然后就对明述说了他不在家里时,发生的所有不快与冲突。最后说:“悦这个孩子说话太难听,还动不动就上你妈那里告状,你妈也不问青红皂白就把我数落一顿。”
       明风尘仆仆地回到家后,本来是想与梅行云雨之欢,好好亲热一番的,以解多日来的相思与寂寞之苦。怎知面对的却是一个硝烟弥漫的战场。自己的女儿悦和梅的女儿素,自己的母亲与妻子梅,错综复杂的几个女人之间的关系,在回家的第一个晚上,就把刑警队长搞的焦头烂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