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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十七岁

十四、校花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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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旦过后,西伯利亚的寒冷空气一夜之间便笼罩了整个校园。寒风吹走了树叶,吹枯了小草,也把人们身上冬衣吹了起来。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头三天是全省高三应届毕业生高考第一次模拟考试。为了应付考试,我没去找过秦洁,她也没来找过我。但几乎每天的三餐饭时间,我都有能在那狭小的通道上看见她飘然而过的倩影。

       三天过去,模拟考试也结束了。明天开始将是历时三天的校运会。交完最后一科政治试卷,我心里就有了约秦洁出来的想法。我迫切地渴望与她在一起,即使不说话只看着她,我也能感受到快乐。只要我身边有她,我就不会再有奇思怪想,心情就会安静下来。

       我决定亲自去找她,当我走到篮球场上时,却见她和女伴提着旅行袋从寝室那边出来。我心一凉:完啦,她要回908去。今夜她得属于她的姨妈,而不是属于我了。

       我无可奈何地用目光将她送出校门。

       第二天就是春波中学第三十四届田径运动会的第一天。

       随着运动员进行曲的音乐声,全校三十个班排着整齐的队伍,依次走上运动场。初一(1)走在最前面,高三(6)走在最后面。广播里响起了口令声,指挥着吵吵嚷嚷的队伍。队伍前行的跑道上,各色彩旗在初冬的风中飘扬,太阳裂开嘴笑,酒下来些温柔的阳光。

       运动员进行曲继续播放着,校领导在前方主席台就座。广播里时而夹杂着了广播员小声低咕的话语。运动会开幕式的前夕,整个运动场都有沉浸在一片喜气洋洋的气氛之中,师生们养精蓄锐,满腔热情迎接运动会的到来。

       正当我们等得心不耐烦时,广播突然没有声音了,继而传出两声“嘟嘟”声,便有一个声音接着传了出来:“大家安静,全体肃静!听口令,立正!稍息!高二(3)班往前面站!好!老师们,同学们,在党的十三大精神指导下,我们春波中学迎来了第三十四届校运会。我宣布:运动会开幕式现在开始。”

       一阵热烈的掌声。

      “好,大会第一项,鸣炮!”

       一串串响亮的鞭炮响过后,校长开始讲话,他回顾了以往的历史,提出了今天的要求,展望了未来的前景。接下来,体艺教研组长就这届运动会的有关比赛项目安排作了说明,老师和学生代表也上台表了决心。

       于是,开幕式宣告结束,全体解散。

       解散后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目光投向高一(6)班的服务台,它刚好在主席台的左边,紧接着学生会的广播台。那本来应是钟晓慧出现的地方,但此时她并没在我眼帘出现。

       我一阵失望、心酸。

       我随班上的队伍回到服务台边。没有项目的班干部积极地准备好了开水。要参加比赛的运动员正忙着热身,无事的同学议论着这次运动会的情况。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就有人跑过来说男女100米预赛已经结束,我班队员没有一名男选手参加明天的决赛。不一会儿,体育委员也带来一个恶讯:跳远的成绩很不理想,只拿了个第五名。同学们便七嘴八舌地吵闹起来,有的说高三年级六个班中,我们高三(5)班的体质最差,个头最小,势力最弱,在运动会是明显处于劣势。我们比不得理科班有专门考体校的体育尖子生。有的发牢骚说好好的开什么运动会,真是多此一举。有的为没得到名次而叹息,有的替运动员惋惜。大伙都处于一种沉闷,痛惜的气氛中,没精打采的。我心里的悲观似乎要强于那些班干部和运动员:只可惜我仍一介文弱书生,四肢不发达,体不高身不壮,不能为班上拿个名次争点光。

       但我更多的注意力还是放在小慧身上。我从高一(6)的位置边走过,寻觅的眼光并没发现秦洁。她到哪儿去了呢?难道趁运动会回家去了?带着一肚子的疑问我满场乱转。

       她失踪了,不知在什么时候,不知是为了什么,不知去了哪里。我不知她的音讯,不见她的影子,啊!梦里没再出现她的花影,生活中再没听见她的笑声。为何要不辞别我而去了,为什么不让我看到她?

       什么人我都见着了,她的好友季小燕,那只蓝天鹅雷豫,那只红喜鹊王媛婷,那朵兰花儿许素兰,唯有她——我心中的太阳,唯独她不在我的视线。

       突然看见季飞燕和一圆脸女孩朝我走来。

       我迎上前去,问季飞燕:“你好,请问钟晓慧怎么不和你们在一起。”

       “你找她吗?”季飞燕说。

      “不找。我只是奇怪她怎么会突然之间消失在春波中学。”

       那个圆脸女孩告诉我说:“她回她妈妈那儿去了。”

       “噢,”我皱了一下眉, 马上笑着说:“原来如此,你们二位参加了什么项目的比赛吗?”

       “没有,我没有。”季飞燕说,“但她参加了八百米的比赛。”

       圆脸女孩睁开两颗大眼看着我,“你呢?报了什幺?”

       我告诉她我与体育无缘,然后仔细地看了她一眼,告辞而去。

       在跑道边的围墙脚下找了个地方我坐下,头往后仰顶着硬硬的石块,闭上了眼,我想着刚才的情景又想起昨晚上方肖跟我谈过的事。

       昨天用过晚饭,方肖邀上我去外面走走。开始我们聊了聊考试的情况。走着走着,他突然问我:“林诗雪,钟晓慧她们四个女孩子中那个圆脸女孩怎幺样?”

       我说:“嗯,还不错吧。”

       “怎么个不错法?你说清楚一些。”

       “长得还算漂亮,特别是她那双眼睛:明亮晶莹,如镶上去两颗宝珠一样。不过,她似乎很傲……”

       “她叫王媛婷,高一(3)的。”方肖抢口道:“你说她傲呢,她就是五只青鸟中的‘红喜鹊’,是春波中学原校长的女儿。是的,她确实很傲,因为她美,美是她傲的资本。我时常遇到她,相见时她尤其激动,远远地看着我,一到我面前猛地一低头的温柔,正要错过时又莞尔一笑。她的笑是非常诱人的,我敢说,只要她一笑起来,整个世界也会和她一起欢笑的!”

       我心想:方肖这小子一定是让那叫王媛婷的女生迷住了。我们这一伙哥们中,老大已在沐浴初恋的阳光中。郭枫初中时就情窦初开,现在是一往情深。我自然不必说,想不到方肖也踏上了这条船。

       年轻的心呀,为什么会有这样多春情的萌动呢?

       “敢情你是让她勾去了魂?”我开玩笑地问方肖。

       他说:“我很遗憾,我每天下了课总是飞快地跑出教室想去看看她。每个傍晚,我都操场上等待她的出现。你可以想象,从她美丽的身上发射出多少迷人的光芒呀。那迷人的光芒迷离了我的双眼。我为她作了一首诗,我念给你听听:

       楼榭上有一只红喜鹊,

       最美的是她清爽的微笑。

       有一次我漫步绿林花红,

       耳边响着她脆悦的鸣叫。

       她的微笑象日日新开的花朵,

       微微地表示友好;

       她的鸣叫是殷勤的白鸽,

       传送人世间的种种美好。

       说心里话我对她并没半点非份之想。我只觉得恰似梦里依稀的幻影,如三月的春水一样明洁,我其实也好想好想认识她,但苦于没有任何渠道达到目的。为此,我很痛苦。诗雪,你有什么办法使我认识她吗?”

       我心里暗暗惊奇:方肖肯定开始了相思的历程。这叫我怎么说呢?

       “怎么样,老林,替我想个法子。”

      “你叫我一时怎么想出好法子呢?”我沉思片刻,突然大悟,说:“这有什么,小事一桩。你就直接找她表白不就得啦。”

       方肖连连摆手,“使不得,使不得。我没那个勇气。即使我在心里如何谋划好,一走到她面前我也不知从何说起。”

       我推他一把,“怕什么,男子汉连这点勇气都没有。”

       方肖哭丧着一张脸,“这……这叫我……怎么个勇气法呀?”

       “你就抓个机会,当她一个人在操场散步时,或者其它更好的良机,跟她说你想认识她。”说着,我就做了个示范动作,走到方肖面前站定,开口道着:“王媛婷同学,你好,我叫方肖,是高三(1)班的。我的感觉告诉我你是一个非常可爱的女孩,从你身上我看到一种令我神往的气质,于是我自已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心里就有了去认识你的念头。王媛婷同学,只希望你不要怪我太冒失,太唐突。怎么样,握个手吧,从此让我们掀开相识的序幕,好不好呢?”

       “不好。”方肖冷冷地吐出这两个字。

      “多么动人的一幕相识图,为什么不好呢?”

      “这仿佛是梦幻中美妙的一幕,但现实不是梦境,不是,老林!我没那份冒险的劲头,也不想让别人把我当傻瓜。要是她说声不好,那时我真是无颜见人,连找个地洞钻进去也来不及。”

       “要知道,”我呶了呶了嘴,“梦幻与现实其实是一对孪生兄弟。费洛伊德说:梦是愿望的达成。梦在某种意义上可以说是现实的前兆,这是经验。”

       “经验?你的经验?那你也试过?”

        我后悔刚才的失口了,钟晓慧的事我现在不愿告诉任何人,包括我最好的朋友。我得守信用保守这个秘密,不跟任何人谈起她。上次她来找我被郭枫碰上了,我就叮嘱他不能再让第二个人知道,他追问其中的内详,也被我搪塞过去了。当别人谈起她的时候我只能装聋作哑,就象她与自已无关一样。但我心里极其珍惜这段不寻常的奇缘。

       一阵欢呼声将我唤回现实中,当我睁开眼却碰上一束闪电般的目光,这目光是从前在方铅球比赛场中一个穿红色面装的妙龄少女眼里发出的。那一刹那,我为之一震,将信将疑承接她传过来的眼神。那眼神忽远忽近地我一点也读不懂,只感觉有一条红红的彩霞晖映在我的眼里,对我含笑悠闲地射入我心灵。她侧着身子,一条长长的大辫子悬挂在背后。她身边的女伴都欢呼着为那打破跳高纪录的女将喝彩,唯独她别样的风采向我洒过来一丝探问的光辉。她是谁?为什么目不转眼地注视着我?她是谁?一个美丽的她为什么一步一回头,低头又举首,给我捎来一丝淡淡的关怀,一丝淡淡的温馨呢?她是谁?陌生的她为什么满目纯情看着无神的我?是我平凡的外表里微微透露出引人注目的气质么?还是似曾相识前世注定我和她之间该发生些什么?她想认识我吗?与我谱写一支少年浪漫曲?她想化作我诗行里的百灵鸟么,为我吟唱冬日的篇章?她是小慧?不,她不是。她束着长长的辫子,不像钟晓慧的披肩发,她的脸恰似鲜嫩的雪梨,不象钟晓慧那样小巧,她神态灿若阳光,不象钟晓慧那样婉丽娇艳。她是谁?她到底是谁?

       她喜欢穿红色的衣服。她很高傲,在认识我之前。后来,我发现她在别人面前很神气,而一见到我,她的骄傲就化作一缕笑意,真是不可思议。她外表并不怎么耐看,只是一笑起来,整个世界也会随着她一起欢笑的,她的笑特别特别地美。她的目光之中总有一丝描绘不出的光线夹在中间,直接地投向我。缘份这东西很难说得清,我与她时常在校园漫步时,在买菜的那条路上相遇,相见时她似乎尤其激动,远远地看我,到了面前猛是一低头的温柔,正要擦身而过时她又抬起眼对我莞尔一笑。她很早就注意我,开始我对她没什么好感,因为方肖对她有意,我也开始关注她来。对她,我没有丝毫非份之想,我只是感到遗憾,我不想欺骗她初次的感情,因为我的心中已有一个人,她永远占据我的心,任何人都难以涉足。她是不会知道这一点的,她仍然在相逢迎时对我表示一种好的微笑,我觉得这如三月的溪水一样明洁。

       这夜,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我置身于浩翰的星海中,颗颗小星星给我光明,向我酒来璀璨的光辉。我惊诧于我成为星光的聚集中心!我惊诧于我有何魅力引来如此的青睐!其中一颗最灿烂的蓝色星辰,最是满目柔辉。

       三天过去,运动会也结束了,我班无可奈何地得了个高三年级第六名。班主任黄老师脸上消失了以往的欣喜和乐观。体育委员垂头丧气地带领队伍走下了运动场。路上又唉声又叹息,此起彼伏,此伏彼起,全班没个有说有笑的。而我的悲哀和痛惜又胜于我的同学们。除了身背第六名的耻辱外,我还为钟晓慧的不辞而别而伤心和挂念。这三天我找遍春波中学的每个角落,却连她的影儿也没见着。她回她的故乡去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呢?也好让我送送她再来接她呀?难道她不知道她的一举一动都会左右我的视线遥控我的心思么?难道她不知道她如此无声无息不告而别会让使我牵肠挂肚、彻夜思念?

 

       星期一一大早,当我走出城外没多远,远远地看见钟晓慧在路上缓缓前行。我的自行车很快就追上了她,跟在她的背后既不超前也不拉后,也没引起她的注意。

       我欣赏着她的背影,心中汹涌出美丽的诗感。美丽的女孩天生就有那种激起人们心灵美感的神奇气质。几日不见,她的发型变了,中间还是象往日一样沿肩直至肩背,两边却烫过,弯弯曲曲如瀑布两边小石激起的浪卷儿。她的身上换了一件殷红的高领毛衣,当她直迎我眼帘的那一刹那,便觉有一股新艳的气息向我扑来。我的目光被那片红影点着了,燃烧起内心的一把烈火,在我感觉,今天的她就像一丝永不熄灭的火焰,燃烧着大地,燃烧着宇宙,也燃烧着我的名字,我的诗情。

       她是越来越爱打扮,打扮得也越来越美。我为她感到欣喜。她的美就像浪潮一样冲击少年的心扉,她的美也是我诗歌的源泉。我衷心祝愿上帝能给她一种永不衰老的永恒美,让她永远年轻,永远美丽。当我捋着长长的花白胡子时,她依然是个小小女孩。我还祈求上帝同时赐给她一双洞察生活的眼,赋予她一支细腻温柔的诗笔,当那诗句从她笔下流出时,我会第一个欢呼,第一个流出喜悦的泪花,当成功的鲜花从半空中落下来,我会挑一朵最瑰丽的花朵别在她的胸前,然后对她说:祝贺你,衷心地祝贺你!

        然而一种激越的压抑涌上心头,我越来越明显地感觉到:她越美我离她越远。她并不是特意为我塑造的,她的美也不是为我一个人而诞生而存在而发光的。也许她拥有的美丽属于另外一个比我好上千倍的人,也许她的美不属于任何人,而属于整个世界,属于全世界善良真诚的爱美之人。

       “喂,后面的,为什么老是躲躲闪闪地跟着我?”

       恍恍惚惚胡思乱想之际,她突然发话了,但却没回头也没止步。她已经发觉了跟在身后的我,我的跟踪也就失去了意义。于是我驱车与她并行。

       “Good  morning,miss zhong  !”

       “来吧,请你的自行车帮个忙。”她随手把行李袋往我自行车后座上一放,“怎么不早些来,累得我两手发酸。”

        “我还想再晚些来呢,等你到了校门口才赶上你,惩罚惩罚你!”

        “为什么要惩罚我?我又没犯什么错误。”

        “回家为什么不告诉我?也好让我送送你,再去接你呀。”

        “哦,这么关心我哪。”

        “你心里知道就好。小慧,也许我在你心里的份量是无着轻重的,在我看来,你似乎对我冷淡了一点。”

        “哦,生气了?那我给你赔礼道歉,下次回去我一定告诉你,好么?这次算我的错。我本来并不是想回去的,准备在姨妈家拿点东西就回来开运动会的。恰巧我父亲来看我,我就随他回去了,他说妈妈很想念我。”

       “好啦,不用解释了。上车吧,我带你。”

       “不啦,我们就这样慢慢走走。”

       此话正合我的心意。我想今晚约她去外面,或走走,或看场电影。可是我该怎么向她说呢?万一她借约法三章拒绝我的邀请,我不是很没面子?

       我最终试着开了口:“秦洁,跟你讲个笑话,喜不喜欢听?”

        “笑话,好笑么?你讲讲。”

        “从前有个衙役,上司让他到远方去送信,为了使他早日赶到,给了他一匹马。他却牵着马一直往前走。路人问他为什么有马不骑。你猜他怎么说?他说:难道六条腿不比四条腿走得更快么?哈哈,我才不干那蠢事呢!”

        “好啊,你取笑我!”她伸手作欲打我的样子,我连忙躲开了。

        “我才不是那愚蠢的衙役呢。”

        “那你就做一个聪明的衙役吧。”

        “我才不会呢,干脆你做。”

        “我林诗雪可不是那做衙役的命。因为最聪明能干的衙役也还是衙役。”

        “这么说,好强的你是要别人做你的奴役了?”

        “也不,我不能忍耐自己做人家的衙役,也不愿让别人做我的奴隶,人与人之间应是平等的,比如你和我。”

        “我和你难道够不上你平等的标准么?”

        “够不上。”

        “那你说在我们的天平上,是你更重还是我更重?”

        “我的一端向上翘起,你的一端向下垂落。”

        “这么说是我更有份量喽?”

        “可我却高高在上。”

        “你说话真有趣。”

        “你今天真美丽。”

        她一顿,落后半步,又紧跟了上来,“难道我平时不美吗?”

         “不,你一直是美丽的女神,你赌气的时候最美,你生气的时候最不美。”

        “你是喜欢我美的时候,还是喜欢我最不美的时候?”

        “只要是你,我就喜欢。”

       说这话时我看了看她,却看不出她内心的思想。每当这个时候,她总是用沉默代替回答,瞧着她沉默的时刻,我想我该引上正题了。

       “今天天气还好吧。”

        “还好。”她抬头看了看天,“今日是个晴天。”

       “晚上的月亮一定很美吧,人在月下漫步也一定别有一番情趣吧。”

       “当然喽,天庭嫦娥舞,人间佳人行嘛。”

       “我想,如果你在月光下,一定比现在更美吧。”我一句一句引她上勾。

       “好啦,快到校门口了,你先走吧,谢谢你的自行车。”

        “为什么不谢我呢?”

        “帮我驮旅行袋的是你还是自行车?”

        “就算是自行车吧,不过也是我用力踩才会滚动的。你拿什么谢我的自行车呢?”

        “你说该怎么谢?”

        “晚上月光下的小林间如果能见到你,那就算谢了,怎么样?”

        “那就要看我的心情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