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泛红土地_4.  好男儿仗剑闯荡江湖  讲大义长嫂引入正途_纪实·历史_文狐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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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好男儿仗剑闯荡江湖 讲大义长嫂引入正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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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男儿仗剑闯荡江湖

讲大义长嫂引入正途

 

       有武艺傍身,那些地方豪强自然对他们有所忌惮。出身穷苦的四兄弟,深知穷人生活的不易与卑微,“路不平有人铲,事不平有人管”,他们看不惯豪强劣绅鱼肉乡里,常常劫富济贫、抑强扶弱,颇有几分侠肝义胆的江湖意味。侄子郭赐赞生来是个坐不住的人,说要出去闯一闯,便去了广东。

       郭益菁、郭益华被方圆乡人称为“敢犯天条”的人。穷人们拍手称快,富人地主们则咬牙切齿。曾祖母知道他俩抢的是刮骨吸髓的税户佬(有钱人),杀的是为富不仁的土豪。孔子有云:以直报怨,以德报德。曾祖母虽然并没有读过多少书,但道理是明白的,在情理上她完全支持小叔子们的做法。但长嫂如母,她内心忧虑重重:“生不入衙门”,何况在这乱世之中,更无道理可讲,如果小叔子被抓进官府,性命恐将难保。

       曾祖母私底下也对小叔子们说:“你们这样做太危险了,这可是掉脑袋的营生。”郭益菁说:“大嫂放心吧,我们抢的是不义之财,杀的是该死之人,而且都在外县,官府抓不到我们的。”

       1927年,中国共产党领导中国工农红军开展以“打土豪、分田地”为核心内容的土地革命,明确提出没收大中地主和一切所谓公产的祠族庙宇土地,分给佃农或无地农民,拉开了土地革命的序幕。随后,中国共产党领导的“打土豪、分田地”运动以燎原之势在海陆丰东固、井冈山、赣东北、闽西琼崖根据地渐次开展,很快就蔓延到了信丰县。

       兵荒马乱的年代,饿死人的事时有发生。杀人,尤其是杀那些有钱有权有势、横行乡里的土豪劣绅,对老百姓来说可是想都不敢想的快事。随着土地革命的展开,各地穷苦百姓纷纷响应,分得了田地,翻身为主人,无不拍手称快,而那些土豪劣绅则如丧家之犬,惶惶不可终日。官府天天喊着缉拿凶手,消息传到信丰县,郭益菁、郭益华也听到风声,两人在一起商量着如何在本县本乡“办事”。

       郭益菁、郭益华想着现在“打土豪,分田地”运动正盛,想必这些平时横行乡里的劣绅地主也都噤若寒蝉,打算先明刀明枪地向这些先生好佬张口,他们如果不识相,再来硬的。

       兄弟俩打定主意,当天半夜就把饿死在外面的尸体摆放在那些不愿配合运动的大户人家的门前。这些人第二天一打开门便有尸体倒进院内,既觉得晦气,又怕得要命,就乖乖地把霸占乡里的田财宅产归还了。一开始没人敢吱声,后来不知是谁向县政府告发,说是郭益菁、郭益华干的。

        信丰县城一位警长带着两个警士,骑着马拿着枪来到求雨塅向曾祖母要人。曾祖母对这一天早有准备,不动声色地说:“你们都不知道他们在哪儿,我一个妇道人家,再说腿长在他们身上,我哪里会知道他们在哪儿?”

        一位警士早已失去了耐性,正要举枪用枪托打曾祖母,郭益菁、郭益华、郭益英一闪而出,三两下便缴了他们的枪,勒令他们站在一边。

       郭益菁扛着缴过的枪,在他们面前一边来回踱步一边说:“你们没听说到处都在闹共产吗?‘除恶霸,杀劣绅,打土豪,分田地’的口号你们没听到吗?‘六扇门内好修行’,我劝你们还是积点德吧,不要再为虎作伥,做国民党的帮凶了!”

       郭益菁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们:“我就是你们要抓的郭益菁。你们也是在其位不得已,我把枪里的子弹下了,把枪还给你们,回去好好做人吧!如果你们敢再来求雨塅抓人,我就没这样客气了!”

       警长一伙人走后,郭益华问:“为什么不干脆杀了他们?”郭益英说:“他们当然该杀,但如果在家里闹出了人命,大嫂难辞其咎;我们可以一走了之,那就害苦了大嫂。放过了他们,说不定他们会回心转念,不再找大家的麻烦。”

       附近县乡流传着一首歌谣:

       说也怪,说也奇,

       来了信丰两兄弟。

       会飞檐,会走壁,

       功夫实在了不起。

       手指功夫更了得,

       轻轻一点人断气。

       抢土豪,杀劣绅,

       打家劫舍把贫济。

      贫民一听乐哈哈,

      穷人一听笑嘻嘻。

      土豪一听丢了魂,

      劣绅一听瘫在地。

 

       歌谣传到了曾祖母耳里。曾祖母明白,这唱的正是小叔子郭益菁、郭益华两兄弟。

      “民国”十六年(1927年)除夕,曾祖母对四个小叔子说:“长嫂为母,你们若还当我是大嫂的话,就听我一句劝。我知道好男儿心怀天下,志在四方,你们劫富济贫,干的虽然是有利于我们老百姓的好事,但终归是亡命之徒。现在外面喊的是天下穷苦人团结起来,打倒帝国主义,推翻剥削阶级,打倒反动派。共产党也是在为咱们穷苦人打天下,民心所向,你们还是投奔红军,跟着共产党的部队走吧,这样家里也放心,跟着部队才能更好地实现你们的抱负啊!”

       四兄弟深觉大嫂讲得有理,决心跟着红军打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