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颠倒——江湖逐鹿三十年_第二十八章 两大佬合伙赌场_官场·励志_文狐网

红尘颠倒——江湖逐鹿三十年

第二十八章 两大佬合伙赌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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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无仔生与黄中王约定,他明天带上家人到黄中王双凤山脚的别墅家里吃一顿饭。这次到黄中王家,无仔生将表明态度退出江湖。他想过:现在自己身兼村支书、村主任两职,村里的事务全由自己话事,村里虽然是村民自治,但村里的各种利益还是自己说了算的,没有人敢反对,村里的各种利益可任由自己去支配,有权有面,还用去冒险去做黑道上打打杀杀、欺行霸市事?以往所做的事已成了过眼云烟,若再去参与大佬那些见不得光的事被人检举揭发自己的职位将不但不保,还会将以往所做过的事炒成一碟,这就得不偿失事与愿违了。以往黑道上的事经过了这几年在村里当村领导的“回归”已经漂白了,从此不参与不插手大佬的所做的事务,不论大的小的,这样退出江湖以后就没有人去追究了。他是这样想的,也立下了决心不再去做那些明目张胆违法犯法的事,因为现在自己的财路广着呢,什么事都可以明正言顺去做,什么钱都可以明正言顺去赚,有些钱好像有鬼使的还会自动送上门来呢。
黄中王自砂场河堤崩溃,被政府收回了经营权,他已无所事事,赋闲在家中,经常一家人住在别墅里,其乐融融。儿子黄金已长到五岁,女儿黄玉也有三岁多。麦惠到别墅里闲不住,在别墅旁的空地里开了两畦地,种了两畦菜,早晚太阳不太酷晒的时候就到菜地淋淋水或除除草,菜长得也绿油油的,这菜便成了她家的无公害蔬菜。
无仔生开了一辆半新的奔驰车乘搭老婆陈珍及取名为小龙、小凤的孖宝小孩子到了黄中王的别墅里,两个小家伙已有两岁,正是活蹦乱跳虎头虎脑的时候,小龙、小凤生得十分相似,且调皮、好动、活泼。车一停下,打开车门,两人就像马骝一样走下车在这陌生带新鲜的地坪上嬉戏玩耍了起来。无仔生下车到车尾箱里拿了一瓶三斤装的名仕洋酒和在市场买的一只烧鹅一只光鸡,一条三斤多重的大鲩鱼及一个水果蓝等物件出来,陈珍接过烧鹅、鸡和鱼,就拿着物品走进了黄中王的家的厨房里。
黄中王见他们到来,打了一声招呼,就坐在茶几上冲好了一壶铁观音茶;无仔生将所有的礼物拿进厅里后,放好,就来到黄中王的茶几旁;黄中王已斟好了两杯茶。“阿生,来,饮杯茶先。”他是用功夫茶具泡的,杯子小,一口就可以喝完。
无仔生手执茶杯,拿起了杯子,在鼻子前闻了闻,然后吹了吹,便喝了一小口在嘴里,双唇“啧啧”两下,才将口中的茶水吞下了肚里,舒畅地说:“大佬,好香的铁观音。”他又“啧”了两下嘴唇,有点回味地说,“这茶确是香,真正的上上品。”
“这全靠这里的山水,在城里哪有这么洁净的水?城里的水都经过漂白粉或加氯气的。”黄中王说,“来,既然这茶靓,就多喝两杯。”他给无仔生的茶杯又添满一杯。无仔生拿起又吹了吹,在鼻子闻了闻喝了下去。
“大佬,厨房要不要帮厨?”
“免了,一餐饭,九叔、阿香婶和你嫂子就能搞掂了。我们好好坐坐吧,你已做了两届村长,我们两兄弟很久没这样单独、清静、优闲地坐过了。”
“大佬,自河堤崩溃后,听说砂场被政府收回了,王林又判了刑,现在你做些什么?”
“阿生,工夫长过命,钱是揾不完的,在家休休息,到时再说吧。这段时间里我想了很久,想开一间地下赌场,开赌赚钱快,否则决堤被政府冻结和罚没的款不知何时才能赚回来。”
“大佬,现在公安查得严,我劝你还是不要做偏门生意好,搞些正当的,赚钱虽然慢,但稳妥,心安。”
“阿生,不冒险发不了财,反正烂命一条了,死猪不怕开水烫,没什么好怕的。”
“大佬,现在不同以前了,以前大家都光棍一个,烂命一条,现在大家都是有家有室有大有小的人了,不顾自己也要顾及这头家啊。对了,大佬,跟你做事已有二十多年了,打打杀杀同甘共苦的事也经历过不少,风风雨雨也走过来了,好在你叫我去竞选村长,否则我还会跟着你去打打杀杀,不知谁说过‘若我没了这份政府工,一定会做足烂仔或黑社会一世’,幸好我们以前做的事也不太明目张胆,也不会太绝,大家就一直都没出事,出事就要到监仓吃皇粮了。现在我做了村长,许多事也顾及不了你这边了,只好做好自己的工作,但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我还是会帮的,一世人两兄弟,有你这样的大佬,死也无憾了。对了,大佬,以后你们做事或赚到的钱我就不再出面也不再参份了,无功不受禄啊。”的确,人所处的环境不同,造就的人就不同,烂仔不是生出来就是的,而飞横腾达的人也不是生出来就成的。
“阿生,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入了这个门,就很难出去。”黄中王从无仔生的话语中已悟出了他想退出江湖阵营的口吻,不再涉足江湖上的事;他的话虽没直接说出来,但他已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就说;“阿生,自从你当上了村长,你就很少涉足我的事,我也不怪你。既然是两兄弟,一般情况我也不会拉你下水的,你放心,好好做好你的村长吧,若大哥我出了事入了监仓捉去打杷什么的,以后还要靠兄弟你照顾好你嫂子和侄子侄女呢。”黄中王所说指的是麦惠和他的儿女。
无仔生见大佬说到这份上,也表明了他的态度,心就释然了,也不直接去捅破那层纸了。他俩就这样边喝茶边倾谈起来,谈得十分投机。
突然,门外传来小孩的哭叫惊呼声。原来,黄中王养的那个大鹏将无仔生的儿子小龙抓了飞走了,和他一齐玩耍的黄中王儿子黄金、女儿黄玉以及无仔生的女儿小凤见了,吓得叫喊起来。
黄中王、无仔生听到哭喊,快步走了出来,黄金说出了原委,并指着双凤山的方向说那大鹏叼小龙到那里去了。无仔生听到儿子被大鹏叼走,脸色突然煞白,抬头仰望双凤山,只见青绿的大山上,山上的天空有雪白的云,大鹏早已不见踪影。
陈珍在厨房帮厨听说儿子被大鹏叼走,急忙走出屋来,看着团团转的无仔生眼泪汪汪地大哭了起来。
“阿生,你放心,这大鹏生性,它和我们开个玩笑,它不会将小龙怎样的。”
无仔生心想:“不是你的儿子,你当然不着急了。大鹏就算怎样生性,也是禽兽,没人性的,小龙有什么三长两短,真不知如何是好。”本来想与黄中王说清退出江湖的事,想不到遇上这样的麻烦事,真急死人了。
黄中王和无仔生走上别墅的三楼屋顶,这里更能清楚地望见青绿的双凤山。黄中王说起了大鹏在废品公司叼走了一个小孩的事,对无仔生说没事的。他就对着双凤山的方向,用手指夹着舌头吹了一口长啸,啸声悠长。过了好一会,在双凤山方向的天空里有一个黑点缓缓飞来,越来越大,大鹏展起翅膀,双爪弓着抓住小龙的衣服徐徐飞近……
“阿生,你看,我都说小龙没事的。”

2、一条绳上的蚂蚱

黄中王因在那场大洪灾中失去了两个砂场,四眼仔王林因工商注册他是法人,入了狱,经济收入受到了重创,可谓赔了夫人又折兵。黄中王在家歇了半年,觉得这样无所事事,坐吃山崩,只好重操旧业准备开设地下赌博。他很快在赖红经营的满堂红夜总会里找到了一个秘密的地下赌场据点,就是夜总会里底层的地下卡拉OK的大厅。
赖红强暴了女服务员邹燕,邹燕当场跳楼受重伤,命悬一线。在他两个胞弟的劝说下被逼与邹燕拿了结婚证,免去了牢狱之苦。邹燕在医院住了两个多月,身体虽没完全恢复就出院了,但她已能走路,赖红只好请来了一个保姆专职在家服侍她,让她在家养好身体,他俩已到民政局办了结婚证。想不到的是,弟弟赖雄因给贪污受贿的副县长沈鸣通风报信致其出逃,再加上他多年来做了一些不法经营店铺的“保护伞”被逮捕,导致了赖红的满堂红的生意一落千丈。赖红已无心打理这间酒店夜总会,苦苦支撑了大半年后,正想将夜总会“执笠”关门大吉算了,这时黄中王却找上门来,说要与他合作经营事宜,他喜出望外。
赖红早已听说过黄中王是南岭县城黑道的“一哥”,可一直以来没有与他打过交道和往来,知其名不识其人,神龙见首不见尾。在黑道,只有双方没有侵害各自的利益,争地盘等等事宜,互不往来,虽然都是黑道生意,赖红做的是以经营色情为主的生意,而黄中王做的是欺行霸市、收取保护费、开设地下赌档等等生意,特别是废品回收及其收买佬人员的管治等等,类别不同,赚钱的渠道不同,当然,那次范上君到他的酒楼里想收取保护费,导致范上君一伙被抓,后来利用罗家宝已将事已摆平,双方和好。在那次事件中黄中王没有直接出面,所以两人一直没有打过交道,还是没有往来。
当赖红听说黄中王找他倾谈与他合作经营的事宜,心想他这样的一个人与自己合作经营一定是干些不正当的生意。反正自己的生意经营惨淡,只要不用自己掏钱再投入资金,就什么都可谈。果真,当他俩一起倾谈时,黄中王表明是开设地下赌场后,两人从各自的利益出发,赖红表明只出场地,不投入,而黄中王出资金、赌具,收入分成六比四,也就是经营收入黄中王得六,赖红得四。倾谈十分顺利,一拍即合。
赖红虽然是干单帮的,自到县城开设了满堂红夜总会后,他也收罗了一班烂仔看场,也形成了一个外省人外号“老二”为首的一个小团伙。这次两个“大佬级”的人物合二为一,正是臭味相投,狼狈为奸。
不用花钱装修,仅将满堂红卡拉OK大厅的设备搬空放进包房里,将赌具搬进大厅,就能成为一个秘密的赌场了,马上可以营业。黄中王从东莞购置了二十多台电子游戏赌博机,俗称“老虎机”摆进卡拉OK大厅里,就开始接待客人了。
所谓的蛇有蛇路鼠有鼠路,这个秘密赌场一开业,赌徒一传十十传百,很快旺了起来。这个地下赌场开业不到一晚的时间里,就聚集了几十上百个赌徒。他们用一张张的人民币兑换成老虎机的硬币,一个个硬币塞进了老虎机的口里无影无踪。老虎是食肉兽,肚子大着呢,不管你喂多少肉,只进不出。老虎机也一样,投多少金灿灿银闪闪的硬币,它也装得下。当然,极个别人玩这老虎机能出大满贯,将老虎机打“爆”,赢得上万或几十万的钱。可绝大多数人只有将口袋里所有的钱塞进了老虎机肚里,高兴而来,败兴而回,垂头丧气地走回家。
赌博是十分残忍的,没有一点人情味,正是“赌场没父子”,也就是赌场上输赢父子也要计数、分清。赢了,高兴得跳起来,输了,垂头丧气,没精打彩,最多说一声“自己背运”或“当黑”。
赌博可以说是能上瘾的,沉迷赌博的人总是打着“不劳而获”的心态,所谓的“搏一搏,有摩托”,因老虎机的赔率是以小赔大,有几十倍的赔率,每次投币五十,就可博百博千博万。毕竟这是一部用人操纵的电子游戏机,各人操纵不同,懂得操纵的就会玩得时间长一些,积分也会越高,也就是赢得钱越多,不懂得操纵的,几分钟就没了五十,又要重新投币才能开机玩下去。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地下开赌,公安盯得很紧。公安的线人,无孔不入。在满堂红经营了约一周,这个地下赌博点就报到了公安局治安大队那里。正当公安组织人力去打掉这个赌博窝点的时候,黄中王已有预感,马上将老虎机撤离,叫赖红回复以往卡拉OK大厅的原貌。果然,撤去赌具的那天晚上,公安出动了约百人到满堂红抓赌,赌场已撤,回复了原样;警察扑了空,在大厅里还见到寥寥无几的男女在跳舞、唱卡拉OK、喝啤酒,显得有点冷清。
黄中王撤离了满堂红的赌档后,又开始着手开设外围的秘密赌档。这次他不像满堂红那样将老虎机集中一起,而是分散经营。他与赖红商讨,将一台台老虎机放到打工仔集中居住城乡结合部的小卖部里,每个小卖部多则放两台,一般只放一台,店主不给摆放就恐吓或打砸店铺。铺主为有屈从,数十台老虎机遍布了县的城乡结合部,更加隐蔽,在堆有老虎机的小卖部里,每台机的所得收入归还小卖部百分之十。许多小卖部的老板见有利可图,只好让他们摆放,经营,并大肆招揽生意,一派兴旺。因投进老虎机去的硬币有锁,小卖部的人没钥匙开锁,也就是现钱卖出多少硬币,钱在小卖部老板的手里,生意多少一计机内的硬币就知道卖出有多少钱。
这样分散秘密经营了多月,公安也没发觉,收益甚丰。黄中王与赖红暗自欢喜,两人已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利益相连,结成了同盟。
黄中王这人有见好就收而闻名,他与赖红商量,暂停城乡赌博业务。他觉得时间一长,这些以小卖部为据点的赌博点就会暴露,间中停一停,看看风头火势再说。自黄中王在赖红的满堂红开赌,仅一周时间,正是最兴旺的时候,他就说要将赌档撤离。把钱弄到手是一个男人的天性和本能,不论你干什么,也都是为了钱,不论你玩什么把戏,也都是为了钱,你一旦开始赚钱了,你就会继续赚下去,只要有钱弄就不放松,因为金钱是男人成功的象征。赖红心有不甘,见到大把大把的银纸滚滚而来,就这样撤离了,是多么不曾愿,心有多痛,多一周或多几天收益就会更大,想不到前脚刚走后脚公安就赶到,这时他对黄中王佩服得五体投地。黄中王有先见之明,从此他很信服他。
“大佬,你说怎样就怎样吧,你话事。”
“兄弟,钱是赚不完的,只要有命,还有大把赚钱的机会。”

3、“碰瓷党”被毁

南岭县城街头时常出现一伙骑着自行车的“碰瓷党”,他们在人们上下班的高峰期横穿过马路或逆向行驶,有意与街上的车辆碰撞,制造交通事故,勒索被他们碰撞车辆的司机。多数司机见自己的车辆撞(碰)着人,都会停下车来察看是否自己的责任、过错或什么的,当司机一下车,就会围上一伙人,不论是不是司机的责任或对错,他们都要司机赔偿一定的费用,少者一两千,多的一两万或更多,司机不给,这伙围观的人就会恐吓司机或围攻殴打司机,司机无奈只有与他们议价,减少赔偿金额;这伙人有时要求司机载受伤的人到医院医治,途中要胁司机给钱财私了;一些司机见不是自己的责任,就会叫交警过来处理,而这伙人就会更加猖獗,对司机大打出手。初始,交警公事公办,因机动汽车撞(碰)着人或撞着非机动车,按交通规则,主要责任在机动车一方,受伤者医疗的汤药费司机负责,大多司机为了息事宁人,双方私了,也只好按伤者开出的费用赔偿,因这样免受交警在驾驶证上扣分或事故处理或打官司等事宜,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样的事情发生多了,交警也很纳闷,后来发现经常是这伙人所为,知道是故意的。
这种“碰瓷”事故多了,本来县城就不大,处理城市交通事故的也就只有一个交警中队,有时同一交警值日会出现同样的事故,见是同一伙人所为,交警开始注意了这伙人。这伙人也十分狡猾,他们不会在同一地段发生同类的交通事故,可是他们不知道,虽不同一地段发生这样的交通事故,但处理这些事故的还是这些值日交警。
这天傍晚,荔蜜交警中队接到110来电,说过往碧溪大桥西口的落坡段发生了汽车与自行车碰撞的交通事故,从东往西的交通不畅,要求迅速派出交警处理,疏导交通。中队长马上派出老刘和小张去处理。老刘是老交警,处理过许多棘手的交通事故。他俩开着警车一到达现场,马上下车对事故现场进行拍照取证。现场是一辆自行车横过马路,被一辆小车撞倒,踩自行车的人还搭着一个人,两人不同程度受伤,倒在路中,一人的左手骨折,垂着,身上全是血;另一人的左小脚骨折,头部有些擦伤,流着满脸的血。小汽车停在路中,司机及车上的人员坐在车内关着门窗,并没下车,等候交警来处理。很快事故的小汽车旁围着几个大汉,敲着车玻璃门,凶神恶煞地要司机及车上的人员下车。老刘和小张来到时,街道已塞满车,他俩拍摄了现场及在路面画下事故现场白线丈量后,要求受伤人员回到路边,并将事故的自行车推到路边,叫事故小车的司机开到路边停放,堵塞在路上的车辆开始放行,交通慢慢回复正常。
老刘走过去询问那两个受伤的人员,说要不要送院医治;小张已将小车司机从车上叫了下来,他手上拿着司机的驾照等证件,询问发生事故的由来。
“他俩突然踩着单车横过马路,我只有紧急刹车,由于距离近,还是撞着了。”司机说。
围着小车的几个大汉马上包围走下车的司机,捋起袖子要打司机,说“撞了人怎么不送他们到医院去救治?”“是他的错,是他撞倒人的。”他们七嘴八舌地说着。“赔钱,不赔就砸烂他的车。”“你看他俩伤成这样,不赔,就打死他。”“快赔钱,快送他俩去医院。”
老刘走过来,对着那几个操着外地口音的大汉说:“我们现在正在处理,无关的人员走开,不关你们的事!”
“怎不关我们的事?他是我亲戚。”
“他是我老乡。”……
“那你们说,公了还是私了?”小张说。
“赔得满意,我们就私了,不合我们心仪,就公了。”
那司机见到这样的场面,脸色灰白。“那你们要多少钱?”
“你看他俩都伤成这样了,医治他俩的手折、脚伤及其它伤,医疗费误工费什么的,两个人最少三万,少一分也没商量。”
“他俩还不知有没有内伤呢,三万太少了。”另一个说。
“给了你们钱,我们就可以私了了?这样吧,两万,行不行?”司机与他们讲数。
“两万五,少一分都不行。”
“那好,叫那两个伤者过来签字,我给我给。”司机怕太麻烦,不知以后还会不会有什么手尾,就息事宁人地说。“对了,交警同志,我给了他们两万五,他们说不追究我的责任了,我们私了算了,你们要作证。”
老刘心想,你们私了更好,免录口供等等一大堆事情,许多伤亡的交通事故还处理不过来呢。
司机回到小车上,从包里拿出了三扎捆着还有银行白纸封条的人民币,在一叠钱中数了五十张放回包里,走下车交给了伤者,伤者拆开白纸条数起来,见数目不差,在一张纸上签了字。事故司机走上车后,说了一声“今日真黑”就开车走了。
伤者及那伙人散去。老刘和小张疏导了一会交通,开着警车在街面继续巡逻。
晚上八点来钟,110又传来消息,说皇宫大酒店路段发生了一起小汽车与自行车碰撞的交通事故,要求交警中队立即派人去处理。当晚还是老刘和小张值班,当他俩到达现场时,昏暗的街灯下,小车上的司机及坐车的几个人员下车与被撞的人在说理,路边窜出一伙人,与司机方的人员理论,双方言词激烈,似有大打一场的架势。这时老刘已开着警车到来,经劝阻,两方才平息下来。在司机导引下,老刘和小张来到被撞伤人员的身旁,见到两个伤者在街边垂着头痛苦地在哭泣、叫痛,一个用右手托着受伤的左手,有骨折的迹象,身上全是血;另一个伸着左腿,小腿不直,似是骨折,身上也全是血。傍晚前的一幕,同样的交通事故,同时的伤,老刘有些惊讶,也感觉到他俩有些面善,他询问了伤者要不要送医院治疗,他们都不说话。老刘心中已有数,他觉得这起自行车与汽车碰撞事件与人们传说的“碰瓷”案件完全一样,肯定是一个团伙所为。他走到辟静处马上致电110,将情况简明扼要地说了一遍,要求刑警支援,因现场人员太多,情况复杂。
谢党恩带领十多名穿着警服的刑警开着两辆警车来到事故现场,将事故现场包围起来。看热闹的闲杂人员见到这个阵势鸟兽散地走开,在远远的街边街角观望着,而骑自行车的两个伤者及那几个在“讲数”的人还不知怎么回事,全部被刑警带上了车,撞人的司机及同车的人也被带离。
在交警中队,老刘将今天处理的两单交通事故如同一辙说给谢党恩听,他感觉这是一起以自行车有意和汽车碰撞的勒索案件,且自行车受伤的两人伤势一样,而那伙“讲数”的人员也差不多。他叙述完后,谢党恩就叫了一个警员将两个受伤者带来,并仔细检查他俩的伤口。左手骨折的伤者确是骨折,手臂上松拉着,因没有伤口,不知是新伤还是旧伤;而左小腿骨折的伤者,小腿骨已突出皮外,伤口已化脓,应是旧伤。
谢党恩电传法医到来验伤,经检查,两个受伤的“碰瓷”人员都是旧伤,且是人为所致,并非因交通事故所为。
经审讯,两人供出了这个“碰瓷”团伙利用自行车与机动车碰撞受伤的假象,敲诈勒索谋取利益的事实。原来,近段时间满堂红的生意不景,而与黄中王合作的地下赌博暂停营业,赖红听闻到外地有用“碰瓷”的方式赚钱,他觉得这是一条财路,就找到在夜总会里看场绰号叫“老二”的小头目,要他们试一试这方法是否灵验。“老二”就叫齐他的手下,并找到两个刚到这里找工的贵州人,这两个贵州人找工心切,误入了“碰瓷党”,以制造假交通事故。“老二”对这两人威逼利诱,并对他俩进行了毒打,逼使他俩按他们教唆的话去做,也就是与机动车“碰瓷”,制造交通事故假象。起初,他俩觉得与机动车碰撞感到很危险,不敢拿自己的生命去冒险,开玩笑。在多次的小事故“碰瓷”中,都只是皮外伤小事故,勒索的钱财也就无非赔偿一些汤药费什么的小钱,不外三几百或上千。“老二”于是叫手下将他俩打成残废,将一个人的左手臂打断,将另一个人的左腿打断,这样,他俩与汽车碰撞就成了大伤,敲诈的价钱就可以翻几翻甚至更多。
谢党恩想不到社会上有这么无赖的人,为了钱财不顾他人性命。当刑警将这伙人“请”进了交警中队,且叫来法医验伤后,得知伤者并不是交通事故所为。在这伙“请进”交警中队的人中,作为幕后指使的赖红当然不在场,可“老二”在,他自认倒霉,把所有事都揽上身,并没有供出是赖红指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