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颠倒——江湖逐鹿三十年_第二十二章 泄密入狱风流汉_官场·励志_文狐网

红尘颠倒——江湖逐鹿三十年

第二十二章 泄密入狱风流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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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自认倒霉负责任

邹燕被赖红强暴醒来后,心想:自己将永远失去了贞洁,活在世上也没甚意思。她烈女般的性格驱使她觉得活在这世上已没面目见人,就想到跳楼轻生来了结自己的生命。当时,她脑里乱哄哄的,失去了理智,她失魂落魄静悄悄像幽灵般地从赖红的办公室走了出来,步到四楼,打开一个铝窗,望着街上的灯红酒绿和茫茫的夜空,倍感到自己的孤单、寂寞,前途迷茫,社会如此丑陋、黑暗、险恶,心灰意冷的她再也没有一点留恋这世上,她爬上四楼的窗口一点犹豫也没有就纵身一跳,“砰”的一声巨响落在满堂红夜总会大门前。因落地不是头部,而是臀部和脚,她在地上挣扎了好一会才蜷缩在地上,昏迷了过去。楼下传来如此巨大的响声,再加上门前许多正准备离场的人,见到如些情景,有些人大声呼叫,一些女人更是发出了尖叫,赖红也不知是什么回事,他感到楼下发生了什么大事,迅速从二楼办公室赶下楼去;人们已围成了一个大圈,他拨开人群,见是血肉模糊的邹燕,他的心就更加害怕慌张了,但他很快又镇定了下来,并马上叫来司机把自己那辆商务车开过来,他和几个夜总会的侍应迅速将她抬上车送往医院。邹燕到达医院时已淹淹一息,经抢救,保住了性命。世上许多想死的人不一定能死去,而不想死的人忽然上了九重天。经医生诊治,她盘骨粉碎性骨折,左脚小腿也骨折,是否会瘫痪、残废,就要看她的坚强意志和医生的仁心仁术了。
赖红不知道这个女子如此刚烈,会做出如此悲壮的傻事来,他好后悔自己一时的冲动求得自己一时快活,管不住自己裤裆里的东西。世上没有后悔药,他只有硬着头皮去处理此事了。当时,因有人报了警,派出所及县刑警队的谢党恩等人赶到了现场,询问了事发现场的人们,并对跳楼的现场进行勘察,见地上还有一大摊血迹,叫同事照了相,并作了详细的记录。
赖红将邹燕送进医院,经过大半个小时的抢救,医生说她已脱离了生命危险后,他悬挂着的心才放了下来。他回到了夜总会已是零时,等候在他办公室的谢党恩等人将他带回到附近派出所里问话,对他所说的话作了笔录。
赖红认为自己犯了一件很严重的错误,风花雪月的事只要自己愿意,一夜采尽满城花也可以,什么样的女人都会自动送上门来“献身”给他,或什么样的女人他也可以搞到手,何必去搞这样“窝边草”的一个刚烈的臭女人呢?这个表面看似大大咧咧的女人,却如此不堪一击又如此刚烈,胆敢为自己的贞操如此轻生,当时他真没想到这一点,若知道她有如此刚烈的脾性,他就不敢去惹她了。在公安录完口供后,他回到夜总会办公室里,这时两个胞弟听到人说他哥哥的夜总会出事了早已过来看看是什么回事,见哥哥不在只好在他的办公室里静候。赖红从派出所回到办公室里像拔了毛的公鸡刮了鳞的鱼,头垂垂的,当两个胞弟问起他为什么会搞出这样大的事来时,他才将事情的起因、经过告诉了两胞弟,说是自己强暴了邹燕,才致使她跳楼轻生。“真不敢相信她敢去跳楼的,哎,遇到这样的白虎星,真倒霉透了。”
赖雄听到哥哥这么说,就问:“哥,你和查案的警员有没有说是自己强奸了这女人而自杀的呢?若说了,这件事就复杂难办多了。”
“我一时蒙了,只好将事情的经过说出,说了还是没说也记不清楚了。”
“这样一个小小的县城,出了这么大的事,想遮也遮不住了,纸包不住火,很快就会通天,明早全城就会沸沸扬扬。这样吧,以后警察再找你,就说这姑娘是自己的女朋友,因自己喝醉了酒,与她发生了关系,她想不通才跳楼的。”赖弘见哥哥已六神无主,就教导他说:“与女朋友发生了关系,虽然她没同意,也可作强奸,因为不是按她的意愿行事,可比正式强奸就事少了。”赖弘是学法律的,也是司法局副局长,对处理这些事情有自己的一套。
“弘弟,按你说法,这事的处理怎样最好?”赖红问。
“首先将邹燕医治好,认定她是你的女朋友或未婚妻,得到她的好感和谅解,让她不到法院去告你;其次就是私了,补偿一大笔钱给她,若她接受,不提起诉讼,也可以免刑责。”
赖雄办过许多案,对这样的案件也处理不少,所谓见多识广。他说:“哥,还是这样最实际,你也老大不少了,也该成家立业了,最小的阿弘已爬了你我的前头结了婚,我只有跟着你打光棍,若我再爬了你的前头结婚,你这个做哥哥的就不好受了,我就更不好意思了。这样吧,你将邹燕的父母接到医院里,说明你与她是未婚妻,本想拿结婚证结婚的,但因一些小事情,两口子产生了误会,吵了一架,她想不开就跳楼了。在他父母面前,你要明确表明自己和她结婚的坚决态度,对他们好一些,等她出院后就马上到民政拿结婚证,她父母见你这样坚决,他们也不会再为难你的,因为你是他们未来的女婿。”
“她妈的,若她跌死了,死无对证,再多赔一笔安置费给她父母。哎,真当黑,遇到这样一个刚烈的女人,真难缠,真倒霉。这样的烈女我哪还敢娶?且她以后还不知会不会瘫痪、残废,一生一世对着如同死人般的人,我的后半生怎过?”赖红很不情愿,那种玩世不恭、我行我素的性格暴露无遗。
“你不想追究刑责,就只好这样了。其实你与邹燕拿了结婚证,虽然法律承认你们是夫妻,若你不爱她,你也可架空她,几年后再与她离婚,这只不过是暂时渡过现在的难关罢了。否则,按强奸罪判刑,少则三几年,多则十来年,那就更得不偿失了。”赖弘以现有的法律去衡量,让哥哥孰重孰轻。
就这样商量来商量去,三兄弟商量到天亮。

2、泄密被查

沈鸣副市长出逃后,查找公安内部是否有人泄密成了局领导的大事,当查到赖雄在专案会后第一时间打了电话给沈鸣,他的嫌疑最大,公安局长指派谢党恩对他进行了秘密监控,这样,赖雄的一举一动都在谢党恩的掌握中。同时,谢党思派出了以杨钊、梁锋为主的得力干将对赖雄进行了秘密调查。杨钊和梁锋经过一段时间的深入调查摸底,查到了许多案件与赖雄有关联,事实表明,赖雄自加入公安队伍以来,虽然案件侦破了不少,但他也做了许多见不得光的事,他作为保护伞对一些发廊、夜总会、歌舞厅等照着,收取这些老板的好处或暗送干股;南岭的非法“六he彩”赌博投注及一些毒品交易也与他有关联。
谢党恩汇集了这些侦查到来的资料和一些人证物证,直接上报了局长。
局长阅读了这份调查后,感到很气愤。“真想不到,我管辖的警队有这样的害群之马、保护伞。”局长是从外地调来的,以铁面无私著称,他马上召开了局党委会议,决定对赖雄进行秘密逮捕。
赖雄还梦想着自己一步一步往上爬,平步青云。不过,有些人如爬上树的猢狲会露出红红的屁股,爬得越高,屁股露得越清晰,当它在树上看到在地下观看它的人们对它指指点点评说时,它还以为下面的人们在赞美自己的高超本领呢。赖雄一直以来自我感觉良好,所做的事滴水不漏,沈鸣事发时,他致电给他,致使他出逃。事后,他发觉自己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因为与沈鸣通话的号码会记录在沈鸣的电话帐单里,而自己的话费单也会记录打出去的号码,通话时间多少,两张费单一样。这个细节自己当时怎么没有想到,真那么蠢笨,当了十来年的警察怎么连这么肤浅的反侦破案件意识也想不到呢?这么多年来当警察也就算白当了,假若用公用电话打给他就很难查到了嘛?他几天来寝食不安,心怦怦地加速跳着,再加上要处理哥哥夜总会邹燕跳楼的事件,忙得不可开交。当一天天过去,见没有什么大的事情发生,他就认为一切都过去了,可想不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局领导已暗中派人跟踪调查他了。
这天,赖雄正常上班,局长一个电话打过去,说有要事跟他商量,要他马上到局长办公室里来。他这时还以为局长有什么重要的事吩咐他去做,迅速到达局办。他敲门进到局办,只见谢党恩、杨钊、梁锋三人也在局长室里,感到气氛有些不对劲。
局长坐在办公椅上,见他进来后,就对他说:“赖雄队长,经局研究,现调你到基层派出所,便衣大队的一切业务由梁锋负责。对了,请将你的佩枪交出来。”
赖雄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他还振振有词地说:“局长,我在便衣大队干得不够好吗?为什么要调走我?调我到基层派出所,到哪个所?任什么职务?”
“交出你的佩枪来!”局长严肃地说。赖雄在便衣大队工作,他的佩枪每天不用上交回局里的枪械库里,枪不离身。他见局长这么严厉,就从身上拿出一支七七式佩枪及手铐放到局长的台面上,梁锋过去拿走。
“赖雄,我现在明确地告诉你,从今天起,你被刑事拘留了。你通风报信放走了沈鸣,你进入警队以来做了许多警察不该做的事,你要将所犯的事实要一一交待清楚。”
赖雄听局长这么说,感到大事不妙,脚一软,跪在地上。“局长,这是诬陷,你们一定要查清楚,还我清白。”
谢党恩和杨钊走上前去用双手架住赖雄,梁锋走到赖雄面前,用手铐铐住了他双手。从局办出来,赖雄的双手铐着,谢党恩为顾及他的面子,把一件T恤衫搭在他的手上,免被局里的其他人员看到,使他难堪。下了电梯,上车,直接把他送进了看守所。

3、风流人物

无仔生对失去了命根十分后悔,男人没了这条命根,就等于失去了做男人一半的乐趣和意义,人生从此失去了精彩,生活也没甚意思了。当人们谈论男欢女爱时,无仔生就会偷偷走开,避忌这些话题,以往他对这些话题是十分好奇敏感的,现一点兴趣也没有。
在暗地里,他经常想起有命根在的时候,那些曾经历过的醉生梦死,风花雪月,以及男欢女爱的缠绵、温馨、激情常浮现脑海,但现一切一切都灯熄湮灭,离他远去。伤感之余,他就经常找人喝酒,以酒解闷,经常喝得醉醺醺。起初,陈珍对他的醉态,会指桑骂槐,但他死性不改,照喝不误。陈珍骂得多了,见他不改,她也懒理了,任由他醉生梦死。
在巫家村里,有一个姓巢名汉生的人。他是在对越自卫还击战打响之前参的军,当了侦察兵。由于是新兵,他在到达广西前线时,害怕炮火、子弹,竟没向部队请假就独自偷偷溜回家中。部队发现后,当他是逃兵,发出公函给当地武装部要把他从家乡押回来部队送上军事法庭。他回家不到两天,听说儿子是自己跑回来的。在父母及其亲属的劝说下,他也感到事态严重,武装部人员到他家扣留他时,他已匆匆回部队了。当时部队正是用人之际,他回家的几天就当他是无组织无纪律的请假,并作了处分。战火已燃烧,有一次,他一人在过境侦察中,竟抓回了一个越南舌头,部队给他记了二等功。战争结束转业回来地方后,因他是功臣,分配到了县里的县委机关工作,后调到组织部,最后调到城监。巢汉生比无仔生大十多岁。当了村长的无仔生得知老乡巢汉生在城监工作后,为村上的事找过他几回。巢汉生职务不大,是执法队长,仅是一个正股,但他能办事,无仔生求他办了几件事也办得妥妥贴贴。亲不亲,故乡人嘛,这样一来一去两人十分相熟、投机。巢汉生怀才不遇,爱喝两杯,每次办妥了事,无仔生都要请他吃喝一回,这样一来一往就更加熟络了,如同亲兄弟一样。
巢汉生一直升不了官,是其个性所致。他视酒和女人如命,没酒没女人不能过活。他逢喝必醉,逢醉必去找女人。他醉了还要喝,特别是有女人在场,他会一手抓着女人的手不放,硬要女人和他喝,喝了第一杯,又要来第二杯、第三杯,这样才肯放开女人的手。他的身材不肥不瘦,一米七的个子,他喝起酒来一定要喝到够喉,半醉的时候他从不放手,醉了才过瘾。醉归醉,可他从不怕醉,醉过后第二天又会继续喝,又醉。许多和他经常喝酒的人见他每次醉成这个样子,每次和他喝酒前就会劝说他不要多喝不要喝醉,醉了伤身体,可他却说没酒喝才伤心,一旦喝起来,就不知父母姓甚名谁了。每次喝酒,同桌人都会酒过三巡后就任由各自发挥了,开始,他会对在座的人独个一杯一杯地去敬,一来二去,又醉。若同桌有人比他喝得还多,他会和这人斗酒。多次与他喝酒见他逢喝必醉的女人,当面叫他为“巢队长”,而背地里却叫他“醉鬼”或“龟公”,而经常和他一起喝酒的人说他是一名真正的“钢铁战士”。
与相熟的人吃喝,他从不客气,变客为主。半酣半醉的时候,上来的酒喝完了,人们说“不再加酒不喝了,吃饭吧”,他却正在兴头上,说“喝,一定要喝到够”“喝酒不醉不如喝水”,并叫来服务员,说“店里没酒吗?快快拿来,酒钱我出”。有很多次,他喝醉后人们要送他回家,他会说“去唱K,找个靓女跳跳舞,唱唱歌,喷喷酒气,更快醒酒”,其实他的主要目的是找个舞女乐一乐,哪怕在K房里与穿着暴露的舞女随撩逗随喝喝啤酒,跳跳贴身舞,也是一种享受。当然也有醉后送他回家的时候,有时一些不熟悉他住在哪里的人送他回家,此时的他醉到连自己的家门口在哪里也找不着,或有些熟悉他住在那里的人将他送到家门口后,就会马上走人,怕被他老婆说今晚又灌醉了她老公,好心着雷劈。
巢汉生从部队复员回到南岭时,分配到县委办当了一名干事,后调到了组织部。他住进县城,就很少回到近在咫尸的巫家村了,因为家里的父母已过世,上没兄下没弟,只有几个叔伯亲戚,过年过节时才会回去探一回亲或回去叔伯家里吃一顿饭,晚上就回到县城家里。娶妻生仔后,他当了一个副股长,单位分了一间单身宿舍给他,这是一座五层高的黄墙旧楼房,住在这里的人都称这楼为“卜佬楼”(安排从农村出来工作的人住的楼房,以往知青称农村人为‘卜佬’,也就是说住在这幢楼房里的人大多都是从农村出来的),整幢楼都是单身宿舍,每层楼的厨房、厕所、洗澡间都是公用的,他住在四楼。
巢汉生境界不高,上进心不强,一日只求三餐温饱,常对人说“做人为两把口,上口用食物填饱肚子,下口娱乐身心,男女也一样。孔子说的‘食色性也’,男女做爱是天生的,人人生下来就会。”
他虽然娶妻生子,对女人却十分敏感,也最感兴趣,特别是见到一些如花似玉貌美穿着性感的年青姑娘,眼睛会放青光,眨也不眨。

4、偷窥新婚女洗澡被打

有一晚上十多时,他喝完酒上楼回家时,无意中见到三楼的公共卫生间里有人在洗澡,一股浓浓的香皂味扑鼻而来,他知道有女人在这公共洗澡间里洗澡了。半醉的他胆子特大,欲望加上偷窥的好奇心驱使,他没有继续向上走回四楼自己的家里,不自觉地挪动脚步轻手轻脚走到洗澡间门前。洗澡间仅有一平方米左右,三面是墙壁,一面是门,这门分两扇小门,小门的下面几欲贴着地面,看不到里面,而上面不知是为节省木料还是另有原因,留有一个长方形约七八十公分长二十来公分宽的口子,里面洗浴的人可将衣物搭在木门上。他一声不响地走到浴室门前,掂起脚尖伸长脖子将头探起刚好从那门上的口子偷窥到里面,在不大的空间里,昏暗带水雾的灯光下,只见一个隐隐约约雪白的女人胴体映入眼帘,一团黑黑的秀发搭在那雪白的腰背上,两个如藕的手拿着毛巾不时揉搓着后背,举止非常优美。他全神贯注地看着,眼睛眨也不眨,慌怕眨眼的瞬间就失去最精彩的画面,心里多希望她突然转过身来,用正面对着他,幻想能看到她那饱满雪白的乳房,这就更有艳福了。
他这样聚精会神掂着脚尖偷窥了一会,楼梯有人走来也全然不知。他被人拍了一下后背,才从幻觉中醒悟过来,这时他已被人抓个正着,但他的眼睛还是看着里面。他用力想甩开来人,可衣背被人抓得实实,死死不放。
“你要干什么?坏了我的好事。”他恼差成怒喷着酒气转身对着抓着他后背的人说,要甩开那人的手。
“应该我问你在干什么,你这样偷偷摸摸看人家冲凉,有没有道德的?”
“我看看都不行吗?看的又不是你老婆!”他还理直气壮。
两人对话的声音惊动了洗澡的女人,她来不及抹去身上的水珠就慌乱穿上衣服,气咻咻滴着水珠开门走了出来,并抓着巢汉生胸前的衣领叫骂起来:“你这个麻甩佬,咸湿佬,不知羞的下流痞子,流氓……有这样偷窥人家冲凉的,我打死你!……”她羞答答娇嗔地挥着粉手,把他打起来。
毕竟,偷窥女人洗澡是一件不光彩的事,虽然不是犯罪,但在改革开放初期对这样伤风败俗的事还是很敏感很可耻的,若在“文革”前后这样被人抓着,一定当流氓罪捉来批斗、刑拘。他无地自容,想挣脱,又办不到。嘈杂声中惊动了三楼的住户,很快,二楼、四楼及整幢楼里的住户听说有人偷窥女人洗澡,被人抓个正着,都纷纷从自己的家里走到三楼楼梯口的公用厨房里,看是谁人所为,这样,整幢楼沸腾起来了,争相过来看看是谁这么无赖,这么“咸虫”。
想不到的是,这女人是新婚的,刚住进来不久,男主人听到自己的老婆被人偷窥了,从三楼的家里奔出来,他像吃了大亏一样,满腔怒火地冲上去对着巢汉生的胸部就是两拳。“不要脸的,我打死你,敢偷看我老婆!”
巢汉生的老婆阿静正好在四楼的家里看电视,儿子己睡了,她听到楼下这样嘈杂,像打架似的,好奇心驱使她走到楼梯口听听是什么回事,想不到竟听到人们说有男人偷看女人洗澡。她带着好奇心,走下四楼楼梯,见到了自己的丈夫正被人打,他也不敢还手,就知道是什么回事了。她感到很羞耻,想转身上楼梯回家里去,可丈夫不敢还手无助的情景历历在目,她只有硬着头皮冲入人群里上前去劝阻,她指着自己的丈夫说:“你这个死鬼,人家的女人有什么好看的,大个老婆任你看你还看不够?女人不是一样的吗?”这样骂了一会丈夫后,又对那个新婚打丈夫的男人说:“大哥,对不住了,可能他喝醉了,才会这样的。有什么事好好商量,你不要这样往死里打他,打死了他,对你也没益处的。”她赶紧拖扯着丈夫的手向四楼走去,而那个女人的丈夫打了他一会,见他就这样走了还不解恨似的,向着他的后背吐了多下口水。
第二天,巢汉生的老婆阿静觉得在这幢楼居住下去已没有面子,只好和老公搬出了这幢楼房,到外面租房住了。

5、利用职权谋私利

巢汉生不是吃一堑长一智的人,偷窥事件的风波闹得很大,毕竟大多数的住户都是县里头机关大院里的人,后来他单位的人也知道了,组织部长还找过他谈话。
人们常说“跟着组织部,天天有进步。”巢汉生在组织部工作了好几年,一直原地踏步做到副股,自出现了偷窥事件后,自己也感到前途更加渺茫了。刚好这时,县里成立城监大队,他有自知知明,干脆找一个台阶下,申请调到城监。组织部里的领导早想挪动他的工作,巴不得他提出早走早着,免得损坏这权威部门的好名声。就这样,他调进了城监。
城监是新成立的单位,他从组织部出来,本是一个副股长,调进城监时他晋升为城监执法队长,也就是晋升为正股,这也是组织部调他出去的最好交待了。
当时城监管治城市“六乱”,很吃香,油水也特别多。那些在街上乱摆乱卖、占地经营的,城监随便可以罚款或没收物品,求他办事的人多了起来,送烟酒什么的他照单全收,进酒楼食肆吃喝更是家常便饭。
县城当时“六乱”中的“脏乱差”很严重,毕竟这是一个刚洗脚上田居住的人居多的小城,许多人脚后跟还带着泥巴。那时在城里居住的人文明素质很低,一个“脏”一个“乱”概括了一切。城监就是治理这“六乱”的,他们在执法中可以混水摸鱼,从中渔利,乱世出英雄啊。当时的法律法规滞后,有权就是法,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处罚、没收,执法的尺度伸缩性很大,延伸很长,有人事、关系、后台的,罚不罚款没不没收物品城监执法队说了算,当然也会看被罚被没收物品的人的面子谁大,有没有人事、关系、后台,没有的,就看他们“识不识做人了”,也就是背地里请城监执法队员吃喝一回,暗地里再送上一条烟或钱什么的,就平安无事了。
巢汉生手中有了实权,不使过期,过期作废。他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城监执法队不用巡视街头,那些不是执法队的城监队员在巡查街道时发现一些违反城市规定劝告无效的,就电告执法队,巢汉生就会马上开车带着十多名执法队员赶到现场,对“六乱”的人员、档铺进行处罚或没收物品,一些城里的违章建筑物,就会联合公安、城建等有关部门联合执法,进行强拆。有些市民直接说这支执法队是“国民党”,巢汉生这时会无可奈何地对市民说“你们不听话,我们也无办法。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不是我们想为难你们,我们也是靠打这份工来养家糊口的啊”,显得很大义凛然,铁面无私。
开出了罚单或没收了物品的清单,一些市民就会通过各种关系找到巢汉生私了,这是他的权力范围。这样一来,请他喝酒吃饭的人就更加多了。那时,他已是一个酒囊饭袋,巴不得一日三餐有人请他吃喝。那些带着目的性请他吃喝的人,见他半酣时,就会拿出罚单或没收单据给他。所谓的拿人手软,吃人口软,这时他会毫不犹豫地将罚单或没收东西的单据一签“经教育,免罚”“经教育,返还物品”,签上自己的名字和日期,那些被罚或被没收物品的人见他签了字,当然高兴,他也高兴。“喝,继续喝。”他醉时,还会说:“到卡拉OK里,再饮!”被罚被没收的人只有乖乖地跟着他去唱K,当然小姐费什么的他们全包。而大队的领导知道他经常这样违规办事,找他谈话。他就说:“某单罚款是某某领导的亲戚,某单没收的物品又是某个领导的老乡,领导打来电话要我处理,是你给不给面子领导?”这样推搪,大队领导见他这样,只好说“以后要注意影响”。

6、嫖赌是一家

他死性不改,好了伤疤忘了痛。当时正是“南下大军”打着“东南西北中,发财到广东”的旗帜汹涌而来的时候,南岭不是工业重镇,民风十分淳扑。改革开放前,县城宛如一个大乡村,伤风败俗的事很少出现,人人循规蹈矩,思想观念也比较落后。就是这么一个地方,随着旅游业的兴起和沿海城市开放的劲风刮来,一些找不到工作的南下姑娘或一些好逸恶劳的姑娘,辗转来到温泉风景区或县城荔蜜镇,从事地下卖淫活动。这时的巢汉生开始迷恋上了风月场所,那些没有理发工具的发廊、K厅是他经常出没的地方。本来晚饭时已喝得半醉,在卡拉OK再和舞女摇骰子喝啤酒,又喝得半醉,到曲终人散时,他又会带着舞女到夜宵店里吃宵夜,继续喝,有时吃完宵夜就跟着这些舞女回出租屋里过夜;有时他醉醺醺时,陪他的小姐见他这样,问他自己一人回家有没有问题,他就会说到她租住的房子里,小姐也不避忌地说“今晚不行,大姨妈(月经)来了”,他只好叫小姐走,他见小姐走了,自己只好迈着脚步摇摇晃晃地回家。回家的路上,他的醉眼就关注着街边有哪间熟识的发廊还有灯光没有关门,见到那粉红暧昧的发廊灯光还亮着,他就会径直走进去,没进入门口时就会对着里面的小姐大声说“帮我洗洗头”,那些发廊妹见来的都是客,醉不醉她们已不管了,只要他坐上店里的洗发椅子就帮他洗头,按摩头部。他和好些发廊妹熟络,那些相熟的发廓妹见他到来,就会对不相熟的姐妹小声说“这醉鬼又来了”。当他洗完头清醒了许多后,就会与这些女人调笑取闹,说这个姑娘是“飞机场”,那个姑娘是“波霸”,一些大胆的姑娘见他这样,就叫他到暗格里去按摩松松骨或特殊服务。他会挑一个丰胸的姑娘,走入暗格。这些发廊都没有正宗的按摩的,这些姑娘大多都是挂羊头卖狗肉的��******�,只要客人进入到暗格,就帮客人除衫除裤,自己也宽衣解带。所谓的按摩,无非就是抚摸男人的敏感处,撩拨男人的欲望,当然也让男人摸她的敏感处,提升她的肉欲,这样,干柴烈火,很快欲望就上来,两人就缠绵起来,生意就做成了。在这样的发廊里,也有多种服务和不同的消费,什么“推油打飞机”、“冰火两重天”等等,最直接的就是“打炮”了。
巢汉生每次结识一个新姑娘时,出手特别大方,本来一百元的小费他会多给五十,唱K或按摩什么的,他都要姑娘留下BB机或手机、电话号码,说找她唱K时不用找妈咪,节省了台租。这些姑娘见他出手大方也十分乐意告诉他。可这些姑娘接触他多次后,发现他并不是一个很大方有钱的人,有时醉了到发廊按摩、“吃快餐”什么的,姑娘服务了,他就从干瘪的口袋里拿出三几十元递给姑娘,姑娘说“老板,这样不行啊”,他就会死皮赖面地说“下次补上”,姑娘感到很无奈很委屈,说好的价钱给这么少,有些胆大姑娘直接搜他的口袋,可口袋里就这些钱,一些怕事的姑娘只有打落牙齿和血吞,有苦也不敢说,而一些胆大的姑娘则会将他的手机什么的贵重财物留下,说明天你拿钱来赎,怕他吃“霸王餐”。同事第二天见他没了手机,就知道他与小姐鬼混被小姐扣下了,并取笑他,他见同事朋友取笑他,就会说“昨晚喝多了,手机不知掉到哪里去了”。到姑娘里拿钱赎回手机后,他就会对同事说“原来那晚喝多了,原来手机真得赖在发廊了,幸好那小姐给我放起”,但大多数因没钱赎回,加上都是不值钱的货,他就会重新买一部旧手机回来,所以他的手机经常置换。
他这人的优点就是有钱就大方,没钱像死猫。一有钱,他就会叫几个要好的朋友找乐子,带上自己的女朋友打几圈小赌怡情的麻将,也就是五元十元一底的麻将,打完了,哪怕谁赢了几百或几十块钱也要请客,到大排档或小食店里小炒几味,吃喝一顿,也就散了;没钱时,打他电话也不接,躲在家中不出来。有次喝酒还没醉时,他说要宴请在座的人明天晚上喝一顿,他选好了小食店,说六点到位。第二天晚上昨晚在场的人员都到齐了,请客的他却没到来,打他家里的电话又没人接,打手机又关机。朋友们只好自己吃自己的了。一连几天,他的电话还是没人接,朋友们还以为他出了什么大事,心想会不会他到发廊嫖娼被公安抓现行或喝醉了惹事生非被人打伤了什么的,到处找他相熟的人问他出了什么事没有,怎么连电话也打不通。后来,得知他那晚喝完后他自己到了发廊,身上的钱物被小姐掏空了,手机也拿去了。从此,朋友们再不相信他的醉话了。
巢汉生的妻子阿静在一间工厂当工人,收入不高,有时耳闻丈夫的风言风语,初时她还不大相信丈夫会变成这样,还会对咬言嚼舌的人说:“我老公喝酒是过量点,每次都会喝醉,你们这样抵毁他,使他没前途,你就高兴了。他这人喜欢结交朋友,男女交往只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大个老婆在家,他难道还想扒外?”她会力排众议,帮自己老公还清白。
“你不要这么笨,男人就是这样,吃着碗里的还想着锅里的,家花不及野花香呢。”“信不信由你,到时你哭也没眼泪了。”这样的话阿静听得多了,想起往日住在卜佬楼单身宿舍时偷窥的事件,从不相信到当真有其事了。这样一来,她经常会埋怨他不顾家什么的,吵吵闹闹的事时有发生,家无宁日。
家里闹成这样,他开始不恋家,巢汉生更像一匹脱缰的野马,每天半夜三更才回家,有时甚至不回。

7、年夜打老婆

这年春节,团年饭吃完后,巢汉生冲了一壶五指峰云雾茶。这是当地最好的绿茶,茶香醇浓郁。突然,一个电话打进他的手机,这是一个相熟的四川小姐打来的,由于家远,且年前的火车票贵又难买,她没有回家过年,留在南岭过年了。她见南岭的人热热闹闹地在家过年,年三十晚的街道及酒楼食肆、娱乐场所都显得冷冷清清,自己就倍感到孤单、寂寞,随便煮了一碗面条吃了一顿年饭,她就想找已交往了一段时间和她已有肉体接触的巢汉生过来租房驱赶寂寞,哪怕在这除夕夜里陪她说说话。
巢汉生老婆已收拾刷洗完碗筷,正想坐下来看春晚。见老公的手机响了,丈夫拿起来看了一下屏幕,就拿着手机走到洗手间里接听,好一会才出来。出来后还自言自语地说:“叔记刚吃完饭,说三缺一,叫我出去打麻将。”他说的这个叔记也是巫家村人,他叫巫前途,六十年代已招工到县城的供销社,后在商业局,一个退了休的局级干部,阿静和儿子和他也很相熟,家里有什么好吃的都会请他过来吃喝,逢年过节时两家人也经常串串门。
“叔记的电话你用不着到厕所里去接听吧?一定是什么相好。你给电话我看看是什么号码就知道是谁了。”阿静对他的来电本无意,听他这么说,就想起以往那些谣言,要查查是不是叔记的电话了。
他本来就是想拿熟人打掩护的,想不到这次妻子会来这一着,若她看了这电话号码不是叔记的就会揭穿这慌言。
妻子强硬要看电话号码,他不给,怕暴露了秘密。阿静见他这样,就更加想弄明白。两人就这样拉拉扯扯地抢起了手机来,推推撞撞中,手机跌落在地。他也许是喝多了酒,无名火顿起,拿起刚冲了茶放在茶几上还没倒出来喝的茶壶,将它砸向她的额头。茶壶开裂,部分茶水洒到了雪白的墙壁上,大多洒地上,而她的额头顿时也冒出了鲜红的血。听到这么大的响声,读五年级的儿子马上从自己的房间里走出来,见父亲打母亲,他马上打电话给刚才巢汉生过“桥”的叔记。“伯伯,我爸打我妈了,妈妈还流了好多血,你快过来。”
“这年怎过啊,从没打过老婆的,今年竟敢打老婆,我死给你看!”她哭闹着耍起泼来,要生要死。
巫前途住得不远,听到巢汉生儿子电话的呼叫,很快过来。他批评了巢汉生一会,将阿静带到离家不远的街道卫生站包扎了伤口,她儿子也跟随着。
回来后,见巢继生还坐在家里,巫前途便劝说他不要做出对不起家庭的事。他说:“阿生,你也不是三几岁的小孩了,许多东西我不讲你也懂。一家人过活,就要家庭和睦,这样才幸福、美满。外面的小姐爱你什么,她们看重的是你口袋里的钱。你没钱鬼理你,有病有痛时,还不是靠老婆儿子或亲人朋友。”
巢汉生不敢在巫前途这个老熟人老资格面前造次,只好当面向老婆认了错,道了歉。
约十多点后,巢汉生炒热了团年饭时吃剩的鸡肉,蒸热了腊味等菜,与叔记喝起酒来。两人边吃边聊,阿静早已回房睡了。
巫前途作为巢汉生的前辈,他十分尊重他,有时在外面吃喝也经常叫上他。有时,巢汉生经常会约他打几圈小赌怡情的麻将,打麻将时,巢汉生经常带着有一腿的小姐陪着,他在这些雀友面前,经常变换着小姐,以示自己有本事有能耐。在打麻将中,他会说让他的相好介绍一个姐妹给巫前途,让他也能“老牛吃嫩草”,巫前途信以为真,童心未泯的他记挂着这些话,一来一去巢汉生和他的相好却一直没有给他找到姐妹。有时,到卡拉OK唱歌时,巢汉生的相好找来一个姐妹来陪巫前途,可卡拉OK下来,仅跳了几回舞,唱几首歌,再多就是摸摸她的“波”,却要支付小姐小费百多元。这样的事巫前途经历多了,有时也会埋怨巢汉生,说他讲假话。当然,他不记仇。因他的退休工资有几大千,就当拿这百来块钱买快乐。不过,巢汉生说找一个小姐给他做相好的话却一直没有兑现,心有不快,却挂念和希望着,但不知巢汉生卖得什么药,一直找不到,而他却经常变换。他从不埋怨他,心里仍然希望着,从没有失望过。他觉得与巢汉生这样交往也好,吃喝又不用自己掏钱,找不找到小姐也无所谓了,能和他们这样说说笑,自己也变得年轻些。
巢继生就这样过了一个不愉快的年,想与老婆亲热,老婆的气未消,不给。
虽然与老婆认了错,但他一直在心里怀恨老婆多管闲事,男人大丈夫的事你不该管的就不要管,何苦找苦吃。他在心里较着劲,直到过完年上班了还没和老婆说上话。
上班后,他照样每晚三更半夜喝得醉醺醺才回到家。

8、学人养小三

不知什么原因,他竟和一个本地的农村姑娘阿彤好上了,且出钱租了一套房子让她居住,还买了一张一米半的海绵弹簧大床送给她睡。
渐渐,老婆又知道了老公的事,就告知叔记去劝劝他,此时,她对叔记的好,已有一丝丝依恋,因为只有叔记的话,老公才会听。叔记多次劝巢汉生回头,可也无济于事,他像鬼迷心窍着了魔,依然我行我素地经常到阿彤租住的房里和她鬼混,有时整夜家也不回。
无奈,善良的阿静忍耐了很久,但为了这个家,她叫来了自己的家人相讨处理好这件事,也经常找叔记及与老公相熟的人劝他回头,她不想将这件事搞大,没有到老公单位去投诉,她更不想离婚,放出话去“若他还要这个家的话,就叫他交出工资卡来养儿子”,其实她只是想断了他的经济来源,以此制约他,达到他浪子回头的目的。
南岭县财政供给的公务员、事业单位人员都是拿工资卡的,每月财政局在10日就会定时地将这些在编人员的工资转入个人的工资卡帐户里,免去了每个单位的财务人员发放工资的麻烦,余下单位的一些补贴、奖金什么的由各自单位的财务人员发放。他经叔记多次转达妻子的劝说,且儿子又将要入读初中,但很不愿意将工资卡交给了老婆。他老婆拿了工资卡,就更加不去管他了,任由他海阔任鱼跃天高任鸟飞。他经济上没有了这么宽裕,仅有单位发放的几百元补贴到他手,也只好凭着职权来吃喝玩乐了。
他工作上还算有一点实权,在外面吃喝还是有人请的。这时屋漏偏逢连夜雨,他的那个阿彤和他交往了一段时间后说怀孕了,他措手不及,料想不到的事情终于发生。要将小孩生下来,他将面临多个选择,一要和阿静离婚,与阿彤结婚才合法;二阿彤硬要将小孩生下来的话,他将面临开除公职,因为计生就通不过,还要处罚一笔不少的款项和社会抚养费;三在外包二奶,若被纪委查证,将被开除公职……他思前想后,只好连哄带骗将阿彤带到医院人流。要做人流,阿彤初不肯,说他“不贪生仔贪害命”,以往的誓言旦旦都是假的,只是想玩玩她。后来他软硬兼施,她只有依从,而她的条件就是要他补偿损失,最少也要买一条贵重的金项链送给她。无奈,这时工资卡在阿静手里,惟有东借西拆,买了一条价值二千多元的金项链给了她。
这件事后,他本想结束与阿彤的交往,可她却像糖粘豆藤缠树一样缠住他不放,白天晚上有事没事都给他打电话。他这时才觉得做人太累太辛苦了,感到焦头烂额。她打他的电话太多了,他干脆不回复。多次不回电,她就发信息给他,说到他家里去找他,她早已知道他家居住的地方了。他此时有点心慌了。本来后院已着火了,再添一把油,这个家真的快完了。他只有约见她,并表明自己与她分手的意图,说自己与她这样纠缠下去,会耽误她的青春、前途,好合好散,让她好好去嫁一个好人家。她却不依,哭得死去活来,并要他和老婆离婚,若他不与老婆离婚,扬言要到他家里与他的老婆争个高下。碰上这样一个耍泼的女人,他不敢再提分手的事。
他活得实在太累了,心力交瘁,暗地里有时偷着老婆或情人又到发廊鬼混,以聊解心中空虚、疲惫,好忘掉一切。有一次,他在发廊鬼混时被公安捉个正着,无奈,只有打电话给叔记巫前途求救。巫前途曾在商业局做过头头,人面较广,处理这些事也十分娴熟。
叔记很快到派出所交了罚款,将巢汉生赎了出来。他对叔记千感万谢,就到了一个很熟的小食店炒了几个小菜,什么花生焖猪手、菲菜炒河虾、腰豆猪尾煲等等,喝了起来。
“叔记,多谢你,罚款的钱我慢慢还给你。”
席间,他喝闷酒,一杯杯下肚。无奈,巫前途叫他不要这么急喝,可怎样劝也劝不住,这一顿巢汉生又喝醉了。
这几个月来,因嫖被派出所抓现,巢汉生很少出家门。他与阿彤虽然藕断丝连,并想慢慢疏远她,而天天晚上独孤一味对着黑口黑脸的老婆,与她又没有什么话好说,觉得没甚意思,只好走出家门上街遛达。脚步不自觉走到附近的“红灯区”,这些区域多为城中村,有发廊有出租屋,一到晚上,发廊出租屋门前坐着或站着妖艳穿着暴露的洗头妹、站街女,她们多为三十来岁的女人,她们一见单身男人经过门前,就会抛媚眼大胆地招客,说着“老板,放炮”“老板,打波”。也许他很久没有尝过“野味”了,口袋里也放着几张百元钞,心里痒痒的,见站街女招客,他找了一个看去较为年轻的,打着暗语讲好了价钱,就跟着这个女人走上二楼进入她的出租屋,他单刀直入与那姑娘缠绵起来。
在他与那女人缠绵的过程中,由于精力集中,他脱去的外衫裤放在床边的一张凳上,被偷偷溜进来的另一个女人拿去也全然不知,那女人将他衣服里所有的钱财搜去后又放回原处,就走出屋。原来,这是一伙以色诱骗取钱财的团伙。当他完事穿好衣服后要付钱给那个女人时,发觉衣衫里的手机及钱财全部没有了,大惊失色。那女人见他拿不出钱来,刚才的悦色已变成愠怒。他在身上的口袋里搜不到一分钱,就知是刚才与她做爱时被人偷去了,不理做了爱的那个女人,想大步走出房门,那女人却缠住他,说:“大哥,你不要走,给钱,你这样吃霸王餐不行的。”他想报警,可自己是嫖客,身有屎,他想到罚嫖不罚娼,有理也说不清,只有忍气吞声,气冲冲地推倒那女人走出了这间可怕的出租屋。

9、为香火到医院代孕

无仔生戒了酒,想着与老婆人工授孕的事。他已当了将近两届村长。这么长时间以来,陈珍一直没怀孕,村里不免有些闲言碎语讽刺巫村长,而知道他命根被狗吃了的人只有暗笑他前世或前辈们做尽了缺德事,今生终有报应。年已有六十多岁的父亲母亲也为他着急,“无后为大”这是中国人的死结。他自从做了村长以来,由于事务太多,与黄中王来往也少了,但他心里记挂着这个大佬,可一直没时间去探望他,只能有时打打电话去问候。他听闻这大佬经常到澳门赌博,想劝说他少去这些赌场,但他知道他的脾性,想做的事十头牛也拉不回。
这天,他到南越的一间大医院里检查一下自己没有了命根那睾丸是否还可不可以产生精子,若自己的睾丸还能产生精子,就取自己的精子注射到老婆陈珍的子宫里与她的卵子结合受孕,受孕不行,就代孕,精子是自己的,卵子是老婆的,生下的孩子就是两人的血脉;若自己那睾丸不能产生精子,也只好买别人放在精子库里的精子去和老婆授孕或代孕了,生下的孩子虽不是自己的血脉,但只有自己知道,外人是不知道,这样就不会被别人耻笑了。
检测结果表明,巫源生的睾丸还可以制造精子。他看到结果时喜极而泣。回到家,他将这结果告诉陈珍,陈珍马上在香炉上装上了一炷香,求祖先保佑,延续香火。
就这样,为了下一代,无仔生暂时把酒戒了,以求有一个健健康康的小孩。
这段时间,无仔生经常带着陈珍从南岭到南越的大医院里来来回回地往返着。起初是取无仔生的精子用大针筒插入陈珍的子宫里受孕。可一段时间后,陈珍没有怀孕的迹象。时间一长,医生唯有取无仔生成熟的精子、陈珍成熟的卵子放进试管里培育。授孕的费用不高,而试管里代孕的费用却十分昂贵。
当试管的精子与卵子结合形成了胚胎后,就将胚胎移植到陈珍的子宫里,让胚胎在陈珍的子官里发育、成长。
陈珍终于怀上了孕,肚子一天天地大了起来,她的脸上洋溢着幸福。这时的无仔生也笑容满面,心里的疙瘩和脸上的乌云终于散去,闲言碎语也就暂停终止了。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种豆得豆种瓜得瓜。医院在代孕时选择的精子与卵子都是男女的优良品种,所以,陈珍生下了一对龙凤胎。
一些知道无仔生被狗吃去了命根的人,听到陈珍生了龙凤胎,都不敢相信是真的,议论陈珍是不是偷汉子或借人家的种才有得生育,“他那东西不行了,还能播种?”“老婆偷汉,老公戴绿帽还这么威风”……无仔生听到人们这些议论,理直气壮地对这些冷言冷语的人说:“我挑,这龙凤胎是老子的种,你们以后看看他们像不像我?不信,到时还可以去验DNA。”背后议论的人才不再流言蜚语说长道短。而无生仔的老爸巫觉悟天天对着祖宗的灵位烧香还愿。
到摆满月酒时,他在村里的祠堂里摆了上百席的弥月酒,将全村不论姓巫或姓巢姓李的村人都请来吃喝一顿,亲戚、朋友及一些兄弟村里的干部及镇上有往来的干部也请来了,大摆筵席……
第二年的正月初七人日时,无仔生在街市买回了一个大大的红灯笼,一家人带着起名为小龙的儿子到祖祠上“丁”,掌管族薄的老人在族薄上写上了巫小龙名字,随后巫源生请族人风风光光地吃了一餐上“丁”盛宴,巫觉悟此时才有了香火延续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