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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花之下》的文学温馨

作者:cnwenfox      阅读:36485      更新:2024-02-16

 

----日本华文女作家协会成功举办

《桂花之下》新书分享会

 

        2024年1月25日,日本华文女作家协会在位于东京虎之门的中国文化中心,成功举办了今年的第一场文学活动---“弥生散文集《桂花之下》新书分享会。

 

 

      《桂花之下》由长河文丛策划,团结出版社出版的,日本女作家协会会长弥生的一部新作,它汇集了弥生在2020年至2023年在新冠疫情期间,所对生活与生命的一些思考。

       前来参加活动的有来自日本各地的作家以及文学爱好者,也有从事新闻媒体、华文教育、美术设计、绘画、书法、舞蹈等各个领域中的领袖人物,会议开始之前,日本的国会议员海江田万里先生也来到中国文化中心,在观看汪钟铭先生书法展之后,也为新书分享会的举办成功提前送上了美好的祝福。

 

 

       会议由日本华文女作家副会长杜海玲主持,她说:“感谢今天各位朋友们百忙之中前来出席《桂花之下》新书分享会,之所以题目为“分享会”,而不是“发布会”,是此书作者真心诚意地要把自己的文学思考分享给大家,并因此希望,今后能有更多的生活在日本的华人能加入到文学创作的队伍里来,把我们在这片土地上的生活的心得,体会,思考,实践,以及我们曾经的彷徨,不安,苦恼或努力和收获等等,用文学作品的形式进行书写和表现。时间是不能够复制的,经历也是不能复制的,弥生所书写和记录下来的,或许只是为了抛砖引玉,如果能引出玉来的话,那今天的分享会就达到了预期的目的。”

 

 

        之后,她朗读了来自国内的贺信,贺信是一位叫马启代的诗人写的,他本人也是诗评家,中诗在线总编和“长河文丛”的主编。贺信说:

       “祝贺《桂花之下》新书分享会召开

        欣闻弥生《桂花之下》新书分享会召开,作为这本书的编者,感到的荣幸一点不亚于作者,虽不能亲自前往,心却已经到了现场。

      《桂花之下》是弥生最近三年的美文结集,也是她的第二部散文集,但却是她展示一个新的自我的文本证明。作为一位诗人,她笔下流淌着汉语的芳香,也氤氲着日本文化的气息,更有着浓浓的诗意和敏锐的生命感受。作为弥生去国40年的一部散文作品,无论在国家发展的背景上,还是在她个人生存和创作的背景上,都具有值得关注的纪念意义。她用这些浸透着生命经验和美学体验的文字,为自己的人生和精神立传,为她不断战胜命运和生命升华的蜕变作证,从这个意义上说,这是一部映照着创造之美的灵魂之书。

        感谢弥生将自己这部优秀的散文集交付“长河文丛”出版,我谨代表中国大陆的朋友和读者们,表达诚挚的祝贺和美好的祝愿!”

 

 

        随后,由《桂花之下》散文集的作者弥生发言,弥生说:“首先感谢在座的每一位朋友来参加今天的新书分享会。”

      “在2016年,我曾在这里举办过文学讲座,讲座的题目是《日华文学三十年》,之后,在参加过的很多国内和海外的会议上,我每次也都是讲这个题目,我总认为自己有一种使命,就是能通过我的一点努力,来让国内的学者或生活在海外其他国家的人们,了解日本华文文学的情况,了解我们在日华人的生活和心路历程。

       因为过去的那段中日战争的历史,中国和日本有着与别的国家的不同,或许是情感,或许是仇恨,也让生活在日本的我们一直都因为“日本”两个字,遇到过很多的不可理瑜和种种尴尬……

       但是,选择生活在这里的我们,并没有与生活在海外其他地方的华人有什么不同,我们从当初的的生存困难里一路走到今天,是因为我们用了更多的努力和更多的付出。

       我从1984年留学到日本,到今年12月就整整40年了。

       在日本的40年里,我与在座的朋友们一样,哭过,笑过,苦恼过,伤心过,彷徨过,失望过,但唯独没有放弃过……不管我们曾经怎样的辛苦和穷困,怎样的碰壁与坎坷,我们终于走了过来,终于不再彷徨,从开始住4帖半的出租屋到现在,可以“买一个小院子,在院子里种棵桂花树了”……

       所以,我在日本所走过的路,也或许是我们在座的许多朋友的经历,尽管所从事的职业有所不同,但心理历程总有一些相同的。

       这就是我与大家分享这本《桂花之下》散文集的原因,小说的故事是虚构的,诗歌只是表现一时一瞬的感觉,但散文,一定是作者的真实生活和情感的呈现。

       我经常想,我们所生活在的日本的这块土地,这个多灾多难的岛国的环境和文化里,总有一些与生活在国内或其他国家里的人来说,有那么一点儿不同的地方,这些不同,或许不是来几次旅游所能够感受和品味到的。那些细致的,微小的,平和的,隐忍的,克制的,礼貌的一些什么,那些唯有这块土地才会有的风土与人情……

       有时,它可能是花或草,可能是云或月,也可能是神社的鸟居或者寺庙的枯山水,有时,它可能是地震后的废墟和悲伤,是疫情中空荡荡的街道,亦或是满员电车里的安静不响,或许,我们在被樱花盛开的美丽感动之后,又会因它被风雨吹落感到惆怅……而这些,只产生在这片土地和文化,当我们也与其能够融入的时候,我们就会感受到这些特有的文化和文明。

       在将近生活了40年的这个地方,这些文化和文明对我的熏陶,让我的原本彷徨和不知所措的心逐渐安静下来,逐渐坦然了起来,逐渐“断舍离”了那些“教诲”和“道理”,并逐渐努力让自己成为了好的人,和一个自己想成为的人。

        希望这本小小的散文集,能够给读者带来愉悦。”

 

 

        女作协会员的张兢首先为大家朗读了《桂花之下》的序文,她优美而充满沧桑的嗓音立刻把在场观众带入了文学的世界。

        杏林大学教授刘迪先生首先发言,他的发言题目是:「守望传统」。

 

 

     “今天在这里有幸与大家一起分享弥生的新书,感到很荣幸。

       我们生活在海外,远离大陆,在一个很小的华文群体中,以这样一本书共同分享,是见证了我们在捍卫海外华文共同体的意志。

       在疫情结束后的2023年,我们看到天空上飞机在飞翔,在轨道上,电车在行驶,街道上,人在行走……好像一切都已经恢复了正常,但另外一个角度,我们这个社会已经发生了深刻的变化。

       举个例子,在大学的讲堂,在日本在中国我做过一些讲演,我发现在最近的几年里,学生们已经不像以前那样会举手提问或积极回答问题,甚至在中国一些名校,那些研究生,在疫情之后,发现他们已经发生了很大变化,他们不再提问,而是普遍沉默……实际在疫情这几年,无论是中国还是日本,或者是其他国家,人们在疫情期间,已经习惯了通过网络进行交流,他们不再有一种共同体的意识,他们不再习惯坐在一起来进行交流,这种变化是看不见的,是无声的。”

     “今天我们能坐在一起,做一些文学方面的亲密的交流,首先是一个非常有意义的事情。

       看到今天现场的来参加活动的嘉宾,尽管有一些年轻朋友,但我们这个年龄的人还是占了大部分,我感到我们的华文写作这个群体,实际上面临着一个很大的危机,比如说,中国人大量的移民和定居国外,现在到国外的人,在经过二代三代的时候,他们已经被当地文化同化,而对使用华文写作不感兴趣。”

     “尽管我们认为我们自己本身是使用华文写作的信仰者,但我们几乎没有什么能力去说服下一代或下下一代去坚持用华文写作。我们在日本活在其他国家,华文写作的坚持本身就需要巨大的力量,也需要我们抱团取暖。所以,今天举办这样的活动,是非常需要的,它本身也是在确认我们的意志,同时,也希望我们能把使用中文和写作,传递给下一代人。”

     “《桂花之下》这本书里,主要写了弥生在疫情三年里的人生感悟,她在来日本将近40年的人生过程里,历经各种磨难,依旧坚强的书写了这么美好的文字。”

     “在日本这个我们共同生活的环境里,我们不仅是生活者,或许还是兼顾着一些使命,我们告别了峥嵘岁月里的那些宏大的理想,在这块土地上扎根,日渐形成我们的传统,弥生在日本生活了近40年,而我们大多数人在日本的时间也有二三十年。这个漫长时间,足以形成日本华文的新传统。

       弥生的文字是在守望一些价值,是在保卫一些价值,这也是我们在坐的所有人应该做的。”

       接下来,是李音女士的发言,李音是海南大学的文学教授,正在东京大学做访问学者,她用散文般的语言和批评家的眼光,从专业的角度为大家分享了她的观点。

 

 

       她说:“《桂花之下》是日本华人女作家弥生在这几年疫情期间写作的散文合集,在大家共渡艰难岁月后,她也许最想献给世界的是一树沁香金黄的桂花。之所以是“桂花”,看了本书第一篇的读者都会明白,这株长在她家庭院和情思上的桂花寄托着她大半生的故乡羁绊,映照着她的漂泊而柔韧的生命经历。这开卷第一篇文章漂亮极了,童年家乡、故友新交、异国辗转、求学工作、家庭人生,几十年经历居然轻盈随意、不着痕迹地在一株桂花树上——日本名为“金木犀”——星星点点地绽放了,岁月悠长,光影斑驳。”

      “书名为“桂花之下”,其实全书很快就四下宕开了,长短不一的文章分别提到了玫瑰、紫阳花、百合树、茶树、蔷薇、丁香、樱花、梅花、桃花,甚至还有丝瓜藤上开的花……几乎可以叫做一部“花见集”。

      “女作家似乎善写、喜写植物花草,尤其散文创作领域这个普遍存在的现象,似乎坐实了克尔凯郭尔、卢梭等古往今来一众男哲学家、作家的断言以及人云亦云的陈词:男人是动物性的,而女人则富有自然性、植物性,美好的女性如同植物般的生命。”

      “植物散布在地球上,浩若天上的星辰。这是卢梭写的,……我想,弥生一定比我们更深地体会、分享了卢梭的喜悦。卢梭将植物精心制作了标本分类收藏,弥生用文字写作为她观察过的植物做了肖像和记录。”

     “弥生这部文集处处有“花见”,却极少有“咏物”。……她的文字中,写植物,但相关连的故人与往事却纷至沓来,植物千姿百态,人的心绪百转千回,但这一切就是那么互不干扰,又自然和谐依存在人的记忆长河里”。

      “弥生笔下的花、植物都是“有名有姓”的,它们是多古町伊东家种的茶树、稻米和红薯,大岛上生长的“明日叶”,仙川车站前的那两株樱花,明月院的紫阳花,挂着母亲相片的房间后面院子里的两株牡丹花,明治八九年间从美国得来的种子培育的几株百合树。她写得很认真、很确切。”

     “弥生也是诗人,一直写诗。也许写诗的锻造使人更易敏感于抽象概念和具体之物在文字上的诗学差异及其背后的美学伦理”。

     “大自然尽管造化神奇,但一株植物并不会天然地令人愉悦,必须得人驻足,投以时间,注以目光,才能发现生命的神奇,获取美的愉悦。同时,这又不是一份抽象的共鸣,而是确确实实和眼前的特殊具体事物发生的生命关系。”

       心理学上有一个著名的说法,人同时渴望又害怕与他人联结。人与人的目光互相凝视超过一定时间,就会发生深度情感交换,谓之发生了“联结”。人和从事的事业有深度联结,便会出现尽情投入工作享受创造的心流状态;人和人有联结,便会带来理解、交换、共振和爱;人做到了这些,便是和世界发生了深度联结,如此才叫度过了人生、体会了生命。”

      “正如弥生所说,“人匆匆忙忙地赶路,并不会因为走得快而有收获”,人也并不会因为结识其他人、经历事物,就发生了真正的“相遇”。相遇相识,是需要人彼此诚实恳切地注视,发现彼此共同点,也欣赏和尊重他者独有的品质和差异,这几乎是到达真正的理解所需的最基本的努力。”

      “弥生恬淡地写这一切,弥生写赏花,其实是在写相遇一个个特殊的生命。小到同一社会共同体以及亲密关系,大到国际政治、异国异族文化碰撞,又何尝不是如此?相遇即是“看见”。生命之间需要这样的看见和被看见。”

      “弥生说,“摧毁了曾经的自己,成为了现在的自己,再摧毁现在的自己,去成为将来的自己”。她用词激烈,使人也许会误解,也忽略她还有一句,“写作,也是一种摧毁自己的行为”。其实写作的人都知道,“摧毁”是一个再准确不过的词汇。人写作和阅读、阅世,是一个不断照见自己、相遇他人的过程,如果没有相遇,生命是狭隘封闭的,如果没有反思,人就不能有意识地理解、接纳、吸收其他生命,从而丰盈自己的单薄,改变乃至摧毁自己,成为更好的存在。写作既是一种自我深度反思,又是对他者的“看见”,是向世界伸出的交流之手。”

      “翻阅弥生,我总忍不去想,假如一个女性行走世界跨越山海,她又如何追忆似水年华,成为什么样的存在呢?我姑且说,大约就像《桂花之下》所呈现的:中国的桂花,披挂着“吴刚伐桂”的故事,长在日本的庭院,因为树皮与犀牛相像,又因为花儿黄金一般,被唤做“金木犀”,从此增加了另一种想象和美感;曾经的山东女孩祁放,在浩荡岁月里,“去山水间”、经“风吹过来”,披星戴月,最终成为了“弥生”。

 

 

       日本华文女作家协会的理事王一敏发言并同时代读了岀差在外的、女作家协会名誉会长华纯的寄稿,华纯在文稿里说:“在这本散发出桂花之馨香的新书里,弥生书写岁月往事和人生境遇,把生活切成几个横截面,不仅仅是将自己的每一个脚印,每一份情感和灵思都记录下来,还关乎更重要的精神内核,让人窥见文字背后的见识和涵养。她写的很朴实,细腻,字里行间情意深切,让人有一种冬日里的阳光之感。这本书的封面设计也令人喜欢,给予了秋收的喜悦之情。

       虽然一段绵长的人生历程很难用几句话来概括,但我觉得弥生在序言里的一段话很精辟,富含哲理,这段话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写作也是一种摧毁自己的行为。摧毁了曾经的自己,成为了现在的自己,再摧毁现在的自己,去成为将来的自己。

       我认识弥生20年,完全是因为文学的缘分走到一起。2011年我和王敏、荒井教授创建日本华文文学笔会,弥生从事务局局长起,一起走过笔会成立初期的筚路蓝缕,为发展日华文学立下了汗马功劳。在近年活跃的日本华文文学作家中,弥生是一个很优秀的女性,她长年浸润文学,记游思学,出版的两部诗歌集,呈现了心灵波澜,真诚的感悟与思考。诗歌没有花俏的语言,却蕴积深厚与女性柔软,令人感到一条生命的流河无论时而高涨时而徘徊,始终捍卫着诗人的尊严和真心。

       写作,何尝不是锻造生命强度的一个动力?将生活真相升华为一种文学叙事,对自己抽丝剥茧,对生活体验细腻,超越纪实故事将其推向文学的高地,这无疑是一种考验。

       翻阅《桂花之下》这本新书,可以连成一条横向线来印证弥生的生活方式。品格高尚的人往往胸怀坦荡,单纯通透,乐于助人。她一边在大学教书,一边担当起社会职务,日子过的充实而繁忙。众所周知担任日本华文文学笔会副会长以及现任女作家协会会长是件苦差事,不仅无偿付出大量时间精力,有时还费力不讨好,无声自伤。但是弥生总是在经过内心煎熬后露出笑容来说,我们依然可以互相依偎和守望”。

 

 

       作家房雪霏专程从下了大雪的京都赶来,她的真诚和热情令人感动。

       去年刚刚出版了重量级长篇小说《冬季的花园》的作家吴民民,也做了发言,他分析了散文集里的优点,也指出了其中的缺点和不足,他说“散文也需要故事性”。

       著名画家王子江朗诵了一段《桂花之下》书里的诗歌,也让在场听众领略了画家的多才多艺的一面。

 

 

       著名作家的罗凡华(四海)先生,作为首次「国际冰心文学奖组委会」负责人,特邀参加了这次活动,他向大家介绍了「国际冰心文学奖」的大致内容,也呼吁世界各国的作家和文学爱好者们,致敬冰心的“有了爱就有了一切”的名言,写出大爱之美文。并表示会在适当的时候,专门召开有关「国际冰心文学奖」的新闻发布会,希望大家予以关注。

 

 

       中国文化中心的主任罗玉泉主任在参加会议的同时,还请来正在中心举办「杖国紫禁 扶桑共月」书法展的安徽著名书法家汪钟铭先生,特意为女作家协会题写了「日本华文女作家协会」的会名,将本次活动带向高潮。

       新书分享会现场充满了文学的情怀,特邀嘉宾李振溪的摄影也为活动留下了美好的回忆。

     “在今后,我希望我们还能更多的举办这样的活动,分享文学和人生……”参加活动的观众纷纷说。

       但愿日华文学更多更好的作品都能以这样的形式与大家分享。

         2024年1月26日

         日本华文女作家协会供稿

         摄影:李振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