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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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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

那日我在上班,工厂里的人嘻笑我与他的关系,只见他十分不高兴,瞪起眼睛,翘嘴巴、抽着烟,晃着腿、砸嘴砸舌的,都招我讨厌恶不得,实在忍不住了,说了那么一句话:“你可不可以不要用这种态度对我。”因为这句话就发生了冲突,而被他粗鲁骂着,我看到没有被这更粗暴的举止了,只要他在就根本容不下你说话的余地,他目中无人,也不把你放在眼内,尽管我的头脑太简单太迟钝,也能看出我们之间始终存在这种种敌意,这都是我声誉不好而造成,这算是什么爱情呀?
只要我稍稍越出小到不能再小的谈话范围,就会变得羞恶相向,总是怀着深深的怨恨,当天晚上,我们又在宿舍里吵闹,我对着他十分不满地说:“为什么对我这样,既然不喜欢我,就不要伤害我,请你尊重我。”没想到阿熠竟然这样说:“你配得上尊重吗?人人都说你是破鞋烂货,年纪小小读书就恋爱,这臭名还配尊重。”我听了更加痛恨地说:“我是不是破鞋,你是最清楚的,你不应该颠倒是非。”“可是别人相信吗?你在人们的眼里就是破鞋,永远也解释不清的。”此刻我更加愤怒地说:“全世界的人认为我是破鞋,但你就是不能说,因为只有你验证了我的清白!”他听了根本不在乎,还发出狞笑。
他非常讨厌我的过去,似乎将我当成劣等的生物,随心所欲外,就没有其它了。心智不健全的我,歇斯底里,郁郁不乐,痛苦不堪,最后,他不奈烦地说:“是的,我不喜欢你,我是和别人打赌的,工厂里有几个人和我打赌要泡你,我告诉工厂里的人说,我会在短期内泡到你,你是我与对手打赌羸回来的。”我一阵惊惶失措:这是何等的无耻之尤,一个蜂火的玩笑,任由人一种轻薄的眼光瞟来,这那里是爱情?这简直就是一种神经质。妄目自大,把我膨胀到连自己也都认不出,他没有意识到感兴趣的不是我,而是他的目标,其它的追求者,他要同他们竟争,他最终成功了,打败了所有竟争对手,为竟争中羸得我而炫熠自己,但从拥有我的那一刻开始,就对我失去了兴趣。
我内心震惊,他的话浸满毒液,明明知道是你的痛处,就专拣那些地方来刺你,总是让你不好收场,原来是这样,多么可怕,天呀,为什么这样折磨我?这种恐惧的情绪,我被弄得焦虑不安,把自己的庄严变成卑怯。我这个生不合时宜,苦恨了自己出生于这样的年代,似乎明白了,就因为我这个臭名,那个来路不明的身份,我复杂的家庭背景,这个包袱令我抬不起头来做人。
原来他就是为这个来证实我是不是人们所说的破鞋,此刻的我陷于前所未有的狂怒中,生平第一次感到一种需要具体行动来表达这种怒火欲望,我就这样毁了,被视为糟鄙恶浊的生活,全部事情都是那个基于存在身世污点的我,而产生堕入深渊的可怕结果,他望着这个柔弱无助的我,面对那种表露出来的征服感和恶行得逞的骄傲神态,我痛心气绝。
由于经常争执,我和他之间的事情也慢慢传到他的父母耳中,其父母也因为我不清白的过去,而极力反对瞧不起我,同样投来歧视和嘲笑的眼光。一天,阿熠的母亲来到工厂,我在宿舍无意中听到他们的谈话,只听见他母亲的声音:“你父亲多病,不要气你父亲,这个女孩子要不得,她的母亲做那些不好人,其子女也会随母亲一样的,以后背着你去沟三搭四的,那就麻烦了,会一身祸害的,听说工厂里的书记他有几个女儿,你去多探访他们,尽量接触他的女儿发展发展。”
我听了心情沉重,心痛得无肠可断,同时又为自己过早地失去的贞节,无颜面而去跨出这一步困扰着,我的痛苦确实无疑,我们之间的关系接连不断的怄气,和偶尔习惯性的欲欲外再无别的了。另外一方面他也不惜花金钱四处去物色,特别是那些高干家庭子女的,包括企图能帮助他扶摇直上互相利用的。其间还时不时问我要钱去应酬交际。而我眼睁睁地看着他用自己的钱去物色其它女人,做对他有利的事情,使我处于一种无颠倒状态,但又无计可施,痛入心脾。
有一日,我看见了工厂里的妇女主任梅姐,闲聊之间,我便向梅姐问起了我母亲为何被人骂成为不好的女人,梅姐当年也有歧视眼光看待母亲,但她见我母亲退休了,眼前我和阿熠在一起,的确也看出我受到不少委屈,就告诉我说:“你的母亲和你父亲是没有经过正规办理结婚手续而生的孩子,我们都称其为私生子,也就是野种,你的身世就是这样来的。”这一刻我才明白,从儿时到少年时期,这十几年,所承受的压力,原来就是这来路不明的身份,可是父亲和母亲是有条件办理登记结婚手续的呀,他们为什么呢?我情绪一落千丈,难怪在别人眼里身轻言微。
星期天休息,我在街上遇到乐仔对我说:“明天要去公干,最近怎么不见我到阿香的家里玩?”乐仔似乎看出我有许多心事。“这个星期都是上夜班多,所以没有什么时间,你们经常在一起吗?乐仔,如果明天去公干就帮我买一条围巾和羊毛衣,你认为女孩子喜欢什么颜色就可以了。”乐仔欣然地答应了我。乐仔这个人是不错的,很细心,处处为人着想,我知道他打心里喜欢我,也许是我们无缘吧。
乐仔走了,我回家找小惠,小惠正在洗头发“是丹丹呀,你等我一会儿,很快就会好的。”“好呀,你慢慢吧。”我在客厅里看着她养的小花猫,便逗着玩起来。“小惠你在工厂的工作辛苦吗?一会到我家去看看吧,我今天买了一些布料。”小惠家里煮了地瓜,“先吃点吧,吃了再去看你的布料。”我吃着地瓜,心情闷闷不乐,小惠也看出来就说:“去你家,我们上屋顶,看你这样子就知道你会有心事的”。
我们又爬上了屋顶,今晚上的夜色很美,星星在高空中宏伟地发着亮光,一堆堆的屋宇在月光下显得越发皎洁、美丽,其背影醒目地在黑暗中突现出来,小惠又把头转过来,似乎很明白并了解问:“什么事不开心呢?”我惭愧地苦笑:“不知该怎么说?也不知该怎么办好?我认识的阿熠他不是真心对我的,只是玩弄感情,人花心,不是用情专一的,更可怕的是,他的脾气个性特坏,粗暴、野蛮,看不起我,经常在吵闹,非常介意我在校那段所谓‘恋爱’风云事,眼睛里经常流露出一种恶习,他的潜意识总是荒谬绝伦的偏见。”
我越想越激动,愤愤不平,小惠惊讶地望着我:“我的天,可怜的丹丹,不见你一个多星期就发生那么多事,那你有没有和他发生这个…什么的….”我在激动的愤怒中满成含羞地望着单纯的小惠,不敢说出自己失身的事,只是说和阿熠接触了解到他的性格,小惠总算是舒了口气:“你千万、千万不要轻易失身,要知道自己本身名誉不好了,若真的失身了,他要是离开你那怎么办?”我的确不知该怎么说好,望着小惠对自己的关心,感觉自己好可怜。
这时,我对小惠说:“妈妈好像看出我有心事的,因为她每次看见我时呆呆地想着什么的,但她没有问我,或者说心里也多少知道吧,记得有一次她和我说,工厂里有某些人都是口是心非,心存不好意的,你小去惹他们。”小惠担心地看着我:“你这样认命啦,真正自己喜欢的人无机会表达,等真正想表达又掀起满校风雨,现在又碰上一个心高气傲的人,你呀,是上天故意捉弄你,他如此自私自利,最好不要再跟他来往了,一失足成千古恨呀,看你以后怎样做人?”小惠的一席话,我心烦意乱,进退两难,不知如何好?
这个夏天,阿熠的父亲肺病入住医院,他在医院里又认识了一个护士,很快又搞在一起,刚好他家里反对我和阿熠,认为母亲不好教出的子女也不好,趁此机会揍合他们,可是阿熠的目标是高干子女,聪明本事的女子,和护士也是玩玩而已,对阿熠的所作所谓,我已经麻目无所谓了,既没有失落感,也没有与其吵闹,唯有见步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