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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事·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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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金家岭人从金老师死后,忘记了金老师一家人的存在,只有金柱在金老师儿子,县城大刚建筑工程有限总公司董事长、总经理阿刚偶然回金家岭,看望自己的花园别墅,才想到他们的家人。让金柱想起阿刚的是阿刚有一年多没有踏入金家岭了,他的花园内有一棵高大价值十万元的金桂花树,被大风刮倒,要请专业人士扶正调理才能救活,金柱自知负不起这个责任,去电话联系阿刚,收到的是阿刚电话转入秘书台小姐温柔慢声细气的声音:“机主正忙,过后通知机主回电。感谢您的来电……”最后还是不见阿刚来电。金柱心里焦急,拖不起时间,决定坐公共汽车到县城找阿刚。
金柱坐了一台参加金老师追悼会,阿刚派来接金家岭乡亲一样的豪华大巴,从金田湾镇到六十多公里外的县城。在公共汽车上,金柱随意找了一个位置,见靠车窗的一个中年人往里让了让,金柱很客气地说声:“多谢!”这个人操着外地口音连说“不用谢”。公共汽车在宽阔溜顺的柏油路跑得飞快稳当,金柱很享受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倒是这个操外地口音的外地人憋不住,不知是见金柱人诚实没恶意,不忌陌生脸口,很随意地和同座的金柱无话找话,当听到金柱是金家岭人时,突然神情认真起来:“你是金家岭人?大刚建筑工程有限总公司董事长、总经理阿刚的老家。”
金柱想不到阿刚的知名度这么高,把金家岭都带响了,让外地人都知道了阿刚和金家岭,很得意地把自己的身份和阿刚靠近了一步:“阿刚是我的堂侄子。”这个外地人知道阿刚是金柱的堂侄子,连忙掏出一包中华烟,想孝敬金柱,忽然想起在全封闭空调豪华大巴里,把手中的香烟放回袋里,带着遗憾的语气说:“想不到,想不到。”金柱没有在意这个外地人的表情,摆起了金家岭人的架子:“有什么想不到的,阿刚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话又说回来,阿刚从小就脑瓜子活,比他爸金老师还灵活。就说他爸去世那回……”金柱以阿刚堂叔自居,以对阿刚了解权威人士自居,以金家岭人自居,滔滔不绝地向外人说起了他知道阿刚的事,脸上一副得意忘形的样子,以为这台公共汽车的人都在听他说话,要不是这个同座的外地人及时打断金柱的话,金柱会一直说到县城也说不完阿刚的事。听了这个外地人的话,金柱立时目瞪口呆,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这个操外地口音的人,是阿刚高薪聘请的管理人员,打从阿刚出了几趟国后,见阿刚无心打理大刚建筑工程有限总公司的生意,以往充足的资金链也断了,到了发不出员工工资要变卖资产的地步,心生退意另谋高就,就在他找阿刚董事长、总经理辞职的时候,阿刚的秘书小姐向他透露了一个惊人的秘密:阿刚得了艾滋病。如果说大刚建筑工程有限总公司,在金老师死时是事业的巅峰,经历了一段时间后,慢慢走了下坡路,阿刚也失去了创业时的冲动,扩张的三家企业经营不善倒闭了,阿刚一心一意守着母公司艰难地支撑着,心里烦闷时,出了几趟国,见识了外面的花花世界,忍受不了异国女郎的诱惑,和不同肤色的jii女作了交易,回国时,由于老婆孩子移民国外定居,空虚寂寞时,和县城老板级的人到邻县寻花问柳,几个来回见身体不适,抽空到省医院作了身体全面检查,得到了患艾滋病的结果。
阿刚知道自己患了艾滋病后,像天塌了下来,再也无心无力管理大刚建筑工程有限总公司,他听人家说到某国定期换血治疗可延长寿命,不顾治疗的天文数字费用,定期出国治疗,毕竟生命重要,阿刚现在还有这个经济能力,至于公司的运营阿刚是顾不上了。对于阿刚董事长、总经理患艾滋病,开始时在大刚建筑工程有限总公司是严格保密的,到阿刚的秘书小姐向金柱在公共汽车认识的外地人透露时,这个秘密就成了公司的公开秘密,不论是高层管理人员还是一般员工都做好了撤离公司的打算,只是看在阿刚还能给他们发工资的份上,才没有人走楼空,但阿刚能支撑多久大家心里都没有底。原来和阿刚称兄道弟的各级领导、经营合作伙伴是有底线的,得知阿刚患了艾滋病后,纷纷离他而去,阿刚彻底成了孤家寡人,整天呆在宽大的董事长、总经理办公室,回想昔日的辉煌。
金柱从公共汽车下来到达县城时,没有了在车上开始时的感觉,生怕街上的行人知道他是金家岭人径直凭着参加金老师追悼会到过阿刚公司总部的记忆,在被阿刚公司总部无聊的保安人员逼问下,才说出是金家岭的乡亲有紧事找阿刚。在若大的楼层无人指引,金柱几经周折才找到了斜靠在大班椅,双脚放在办公桌上半梦半睡的阿刚。阿刚忽然见金柱的到来,像久别重逢的朋友一下子来了精神,跟金柱行起握手礼来,让金柱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金柱见阿刚不像有病的样子,就是阿刚有病的样子,金柱也不好意思问人家这个病,他就知道艾滋病是一种脏病,一种绝症,不知道艾滋病还有输血、母婴喂奶的传播途径。金柱不知怎样安慰阿刚,只好把打不通阿刚的电话,阿刚在金家岭的花园别墅那棵高大的金桂树被大风刮倒了,自己心里焦急就坐车直接找阿刚的过程说了,阿刚听后若有所思,然后对金柱说:“金柱哥,这段时间我的生意很忙,本想好好请您吃一顿饭,实在没有时间。你在外面随便找点吃的,我派车找一个懂绿化的人陪你一起到金家岭吧。”阿刚说完从抽屉里拿出一万块钱递到金柱手上,金柱接过钱答应树扶正种好后给工钱,阿刚见金柱误会了说:“这是给您的,管护树的钱我另给他们。”金柱第一次从阿刚手里一次收这么多钱,心里一激动,腿软下来几乎要给阿刚跪下,阿刚及时扶住让他快去找饭吃,金柱离开阿刚转身时还是管不住自己的眼睛,流出了两行眼泪。阿刚料定金柱不知道自己得了艾滋病的事,打发金柱走后,重重地摔倒在大班椅上……
金柱赶县城,一天来回得阿刚给的一万元钱,要是在以往,不知会多开心。把阿刚那棵金桂花树处理好后,金柱把那一万块钱塞给金贱了事。金贱接过钱知道是阿刚给的,见金柱没有以往喜形于色的样子,以为一天赶县城来回劳累,把金柱作皇上伺候,烧好热水端到金柱跟前,帮金柱除鞋洗脚,阿金连忙递给金柱一杯热茶。第二天,金柱在家睡到中午,金贱和阿金干农活回家见他还没有起床,两人合作把午饭做好才叫金柱吃午饭。金柱像中了邪似的,匆匆吃了午饭默不作声离家外出,金贱和阿金不好过问男人的事,由着金柱爱做什么就干什么,两人双双下地干活去了。
金柱在金家岭漫无目的地游荡了三天,也不见他找人闲聊说话,金贱实在憋不住,说了金柱几句,意思是阿刚给了这么多钱,还是有吃空的时候,孩子到县城上中学花费大,农村人吃饭靠农活之类的话,金柱听了金贱的唠叨,突然像找到发泄的对象:“你懂个屁。阿刚得了艾滋病!”
“阿刚得了艾滋病?”金贱急问。
金柱一急把阿刚得艾滋病说出口又后悔了:“你这个死婆娘这么大声叫什么,怕没有人听到呀!”
阿金以为金柱和金贱吵架走过来想劝几句,见他们都不作声了,悻悻地不知如何是好,像自己做错了什么事。金柱见阿金这个样子,只好向阿金和金贱打着手势,眼睛在自己家四周转了转,压低声音把去县城公共汽车上听到阿刚得了艾滋病的事说出,然后不忘叮嘱金贱和阿金:“阿刚得艾滋病,你们千万不能和金家岭的人说,也不要和外人说。”阿金听说阿刚得了艾滋病,没有金贱的反应,像不关自己事似的,金柱要她不能把阿刚得艾滋病传出去,感觉又关自己的事。金贱对金柱的话理解透彻:“知道了不能说。艾滋病是脏病,丑死了。要是让人知道金家岭的人得了艾滋病,还有什么脸目见人。”
金柱把阿刚得艾滋病的事说出,像放下了一副重担,又恢复了往日的样子,每天早早起床到金老师遗下的果园干活,顺便打理阿刚的花园别墅,见那棵调理好的金桂花树有了生机,竟一时把阿刚得艾滋病的事忘了,吃过晚饭,儿子做完作业上床睡觉,金贱和阿金忙完家务,得空余三人一起围在茶几上打牌,输牌的人罚爬饭桌底,屋里屋外外传出一阵阵笑声,引起经过的金叔妒忌。金叔没有把阿金弄到手,把愤恨转到了金柱身上,有早起在野外屙风流屎习惯的金叔,第二天赶早在金柱去果园的必经之路,利用路旁长着的长草,暗中结了一个绊,在前面屙了一堆臭屎,待金柱赶去果园劳动时,脚下一绊向前倾倒,嘴脸压在屎堆上。金柱晦气啊!很自然想到是金叔的所为,但又找不到金叔的把柄,有气没地方出。金柱这天没心情干活了,回家让阿金和金贱知道了又觉得丢人,决定放下活到阿福处走走,会会越南婆阮绍冬。
金柱来到了金家岭人并不看好的阿福和阮绍冬家,见他们新盖了两间砖房,屋房的菜地长着好几种青绿的蔬菜,水塘中一群鸭子在浮游,篱笆围着母鸡带着小鸡觅食,公鸡打鸣逐斗,小家日子过得欢愉,打心眼里为阿福高兴,忘记了啃金叔屎堆的不快,像功臣似的出现在阿福面前,阮绍冬怀里抱着孩子忙给恩人金柱冲茶递水,把金柱伺候的美滋滋的。阿福执意要留金柱吃午饭,用捞鱼的网罩,擒住一只鸭子宰杀,阮绍冬在菜园拨了二棵嫩姜,由金柱亲自下厨做了当地一道应节令的“子姜炒鸭”,金柱和阿福对饮起来,把一斤米酒报销了,酒后话多,金柱最终还是管住了自己的嘴,没有把阿刚得了艾滋病从自己的口中说出来,而阿福忍不住把金叔利用社长的角色欺负阮绍冬的事说了。
阮绍冬嫁给阿福后,金家岭人没有把她放在心上,都认为这个越南婆吃光骗光阿福的家财后会突然消失,等着被骗的阿福气急败坏找金柱算账,看金柱的笑话。想不到阮绍冬同阿福生了一个儿子后,没有按照计划生育政策,第一个女孩出生四年后,才能生第二胎,第二年又和阿福生了一个儿子,完全出乎金家岭人的意料,有人甚至嫉妒阿福起来。金叔见金强已死,打过阿金主意,遭到阿金的反抗拒绝,金柱和金贱收留阿金合共生活,断绝了金叔的邪念。金叔在郁闷中,打起了阮绍冬的主意,主要是看中了阿福的软弱可欺,以及听闻外界对越南婆的评论:只要给点好处,越南女人就会与人上床。阮绍冬生儿子没有达到计划生育政策四年间隔的要求,金叔作为社长上门宣传计生政策,有充足的借口常进阿福家门,阿福除了酒菜烟招待,还给金叔带走自己舍不得吃的腊肉,不敢得罪金叔半点。金叔醉翁之意不在酒,见阿福不在家,只有阮绍冬一个大人便不顾人家还在辅乳期,对阮绍冬动手动脚,一会摸越南婆的脸,一会摸奶子,遭到阮绍冬的训斥还嬉皮笑脸,十足一副流氓相,最后金叔为了达到目的,威胁阮绍冬:“计生部门有规定,不够间隔生仔,罚款1.5万元。嘿嘿,我把你的事上报等着交罚款吧。如果你和我……此事就算了。”阮绍冬在金叔的恐吓下,屈辱地被金叔占有。
金叔以为第一次对阮绍冬得手,就可以无限地满足他的淫欲,经常借故找阮绍冬,谁知阮绍冬被金叔侵占后告诉了阿福,当时阿福听了要找金叔拼命,被老婆晓以利害才忍声吞气,但做好了对金叔这个色狼的防范,使金叔每次上门不是碰门钉,就是被扫地出门无计可施。金柱知道了阿福对金叔敢怒不敢言的由来,回想金叔的种种恶劣无耻行径,决定以牙还牙教训金叔一顿。当天晚上,金柱向金叔无意透露,他和阿福要到县城两天。果然,第二天早上,金柱和阿福收拾出门的行装,大摇大摆地从金叔面前经过,有说有笑一副出远门的样子,金叔直看着金柱和阿福走出金家岭,冲着他们的背影嘿嘿地奸笑了两声。
金叔见有机可乘,在家晚饭后借着夜色想偷偷溜入阿福家门,做好了越南婆反抗的思想准备,决定不达目的不罢休,当到达阿福家门还有三十米远时,脚下横起一条麻绳,将金叔双脚刮起离开地面,金叔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向前重重摔下,嘴脸落到一堆尖利的花岗岩碎石上,顿时嘴脸上鲜血直流,右手本能先着地承受了身体大部分重量骨折了。待金叔艰难地离开后,金柱和阿福从路两旁的草丛出来,收拾好麻绳,一起到阿福家喝酒摆龙门阵,传出一阵笑声。金柱在阿福家过了两个晚上,和阿福一家相处了两天后,像出远门回家的样子,看见金叔蜷缩着在家门口,右手吊着绷带,脸上搽着一块块的红药水,眼睛角红肿。事后听说,金叔的双眼差点被碎石弄瞎了,金柱不禁身上出了冷汗。金叔被绊倒回家,带着满身伤,被家人及时送往金田湾镇医院,知道遭人暗算,但又实在找不到怀疑金柱和阿福的理由,最后胡思乱想,竟想到金家岭还有人和他一样打起越南婆的主意,不禁对这个看不见的情敌害怕起来,生怕遭受更加沉重的打击,再也不敢打阮绍冬的主意了。金叔老婆事后知道了老公摔倒的真相,愤愤地说了句:“真是狗改不了吃屎的本性。”金家岭的人则多了茶余饭后的笑料。
金柱不但帮阿福报复金叔,也为自己为阿金出了一口恶气,心情很好,上了一趟云峰山,把长成的名贵蛇药寮吊竹采回家,精心炮制了药酒,备山里人地里干活常遇毒蛇咬急用。金柱又沿金银溪溯源而上,居然采挖回五棵漏网的墨兰,拿回家用废弃的木盘,烂桶作花盆,养起兰花来,放在园子的矮墙上,使家里多了一份雅致,使金贱和阿金打心眼里喜欢金柱。金柱过了一段开心日子,突然接到阿刚回金家岭花园别墅的消息,赶忙把阿刚的物业整理好,烧火备茶等着阿刚的到来。
阿刚回金家岭是坐着县城朋友的普通轿车回来的,不见了往日的高级轿车,脸容憔悴,一副病恹恹的样子,说话有气无力,坐在花园别墅的客厅里,见金柱忙前忙后,叫住了金柱在客厅坐下,从包里拿出一份打印好的文书,对金柱缓缓地说:“金柱哥,金家岭就您一个好人,我在县城的公司物业全部转让了,打算和我的老婆孩子到加拿大定居,不回来了。这是一份物业赠送书,这幢花园别墅在金家岭值不了几个钱,我把它赠送给你,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金柱以为阿刚的脑子出了毛病,真切看到手中的赠送书上的阿刚签名,律师所公证印鉴,自己的名字,金柱不再怀疑阿刚的诚意,只是一下从天而降的财富砸到自己的头上,金柱一下子懵了,久久没有反应过来,一阵茫然过后,金柱象从天上回到了人间,竟一下子给阿刚下跪,使阿刚不知所措,连忙拉起金柱:“金柱哥,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其实没什么的,我还要代爸爸感谢您的真心交往呢。我知道自己的病,不会有机会回金家岭了,我的老婆孩子也不会回来了。金柱哥,你自己保重吧!”
金柱不懂得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道理,但他看到阿刚动了真感情,自己受到了感染:“阿刚你的病会好的,会好的……我,我在金家岭等着你回来,你要回来啊!”
阿刚把花园别墅赠送书交给金柱,像完成了人生最后一个心愿,毫无留恋,但他知道是自己最后一次回金家岭,对着只有金柱一个人送他上车的金家岭,怀着不可名状的心情四顾金家岭的山山水水,特别对高高的云峰山眼睛停留了一刻钟,然后低头钻进车内头也不回走了。金柱手里拿着阿刚的花园别墅赠送书,像拿着一份卖身契,没有一丝喜悦的感觉,呆呆地目送阿刚的车走出金家岭,消失在视线外,然后缓缓地迈着沉重的步伐回家,一下子瘫坐在客厅的木沙发上,像虚脱的样子,眼睛模糊,看不清手中赠送书上的文字。金贱和阿金从地里干活回来,见金柱像丢了魂魄,没有一点生气,忙拍头灌水,总算把金柱招回了阳间。金柱在金贱和阿金的迷惑眼神下,喃喃地说了一句:“午饭你们吃吧。”入了房间睡觉。金贱和阿金习惯了金柱平时的神神化化举动,由着他喜欢怎样做就怎样做,她们知道这个时候,对金柱三个巴掌拍不出一个屁来。
金柱睡到近晚起床,恢复了常态,进厨房做好晚饭,等着金贱和阿金从地里干活回家。饭间,金柱向围坐在一起的一家子宣布了一条重要消息:今天上午,阿刚回金家岭,把他的花园别墅赠送给我们家了。金贱和阿金还有上初中的儿子,看着金柱一本正经的样子,不约而同大笑起来。金贱先开口:“你是不是吃错了药,灌坏了脑子。”金柱儿子接着说:“阿爸整天守着人家的花园别墅,把它当成自家的了。”就连阿金也忍住笑:“金柱,夜还没有黑你就做梦了,脑子没出问题吧?”
“你们都别笑,小子去我的房间抽屉里把赠送书拿来。”金柱中气十足,命令儿子。
金柱儿子拿出阿刚的赠送书,向大家伙宣读了一遍后,还郑重其是给金贱和阿金过目,这回金贱他们惊呆了,传出了金柱的爽朗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