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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度有情人

作者:陈佩英      进入个人主页      阅读:4722      更新:2019-11-01

 

----浅评东方儿女诗【神的孩子】


       今日, 2019年10月31日是万圣节,一个谈灵说异的日子。這首【神的孩子】正好应景:一个 Fairy tale,一个精靈的故事。
       精靈在西方的文化,是個可愛的东西。不同於東方,總讓人想起妖精水怪、狐仙女鬼之流。西方的精靈有傳統的Elf, 一種以日耳曼人為原型的伶俐小精靈;有地精Gnome,正直善良溫純敦厚; 還有膾炙人口的童話故事里的精靈,如白雪公主的七個憨厚小矮人,聖誕老人的好幫手Aldof;  安徒生童话的美人鱼,柴可夫斯基芭蕾舞劇裡的胡桃夾子。 
       記得小時候,電視播放連續劇卡通【可愛的藍精靈】,精靈們聰明可爱,意趣盎然,把年幼的我看得如醉如癡。 灰姑娘的故事中的God mother,她 魔棒一揮,就有了南瓜、老鼠、青蛙等等變成的馬車、車夫、侍女,也有了永恒的水晶鞋與王子的故事。 
       没有精靈的世界该是何等乏味和無趣!  
       西方的萬圣节Halloween,常见有點燃笑臉的南瓜,靈怪们粉墨登場,大搖大擺。这是一場精靈的嘉年華會。 我想,西方人思維發散,天馬行空,更願意把精靈變成一種愉悅的存在。  
       能在中國人的作品裡,讀到這種美好、喜悅、聖潔的的精靈,是欣喜。  
       中國老祖宗,早就有【封神榜】、【聊齋誌異】等。屈原的【九歌】十一篇,前九篇各寫一位神靈,第十篇纪念战死的英灵,第十一篇是送神的安魂曲。這些似乎是非常遥远的事了。不知是現代人忙碌,或是務實,當代的詩歌和文學作品似乎欠缺一種天真爛漫的精靈,他们成了一种陌生的存在。 
        这首【神的孩子】,主角是“我” 和 “妳”兩位靈童。一位是從聖地歸來的 “男靈童”,臉上留有朝聖后的 “未褪的紅”。而妳,是一個純真、活潑可愛的女靈童,妳我兩情相悅,變幻出各式存在,一如孩子玩捉迷藏:   一會兒是 “綠荷”,一會兒是綠荷上晶瑩滾動的 “露珠”,“靈動著一幕幕脈絡清晰的劇情”。 他們在荷葉上嬉笑遊戲,沉浸在幸福喜樂之中,渾然忘卻過去與未來。  
       他們無憂無慮地過“當下”,“心靈已經開光”,剎那就是永恆。他們相信未來“必然地久天長”,因佛使 “一切天成”,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傳說,天使在天堂,魔鬼在地獄,人在天堂和地獄之間,不上不下、不好不壞。唯獨精靈是自由的、無拘無束的,他們不屬於任何一個空間、時間和單位。他們無所不在,充滿在虛空十方。每一片葉、每一朵花、每一滴露、每一陣風、每一個聲音、每一棵樹的呼吸,都有精靈的存在; 他們是“碧水,倉山,銀雪,藍天,白雲”,他們是神寵幸的孩子。他們按神的旨意,遊走于天地、三山五嶽。神吐出一口仙氣,雪山之巔就幻化出一朵蓮,他們驻在蓮芯里,收攝 “布達拉的佛音,納木措的聖風”。
       而今,生在人間的 “我”,成一個凡胎,因了前世、因了夢中這段“仙履奇緣”,恍惚中,“我”能聽到那神秘的呼喚,冥冥中知了自己本是元胎佛子,來自天國。 
       甚至,那淡淡的情愫,都是聖潔的,如冰山雪蓮般, 纤尘不染。  童貞,只有 “一襲潔白的婚紗”才可相配。 讀到此,我甚至害怕,這多餘的文字,是否玷污了那份純潔。  
      人類一直都在探尋,世上是否真有 “神”這回事。至今,沒人能證明它真實地 “存在”,似乎也沒人能證明它  “不存在”。所以,宗教一直叫人去 “信”它,哲學叫人去 “疑”它,科學叫人去 “證”它,而文學呢?  文學叫我們去为它做什麼?  
       本詩,它既沒有叫我們去 “信” 或“不信”。它把靈魂里的聲音記錄下來,叫我們去聆聽、去感受靈光一現的剎那:  
       靈魂戰慄,海水變藍;星星變亮,眸子生出蓮花;靈魂與聖湖對接的曼妙种种。  
       此情此境,宋朝柴陵郁禅诗有最好的描述:
       我有明珠一颗, 久被尘劳关锁。 今朝尘尽光生, 照破山河万朵。 
       莫言說:“文學的功用,就是用一棵樹去撼動另一棵樹,一朵雲去推動另一朵雲,一颗灵魂去唤醒另一颗灵魂”。  
       假如,【神的孩子】帶給我們一刻心靈的顫動,如水般因蒸餾而淨化。我想,作為一首詩(文學里最精淬的一種語言表達方式),已儘其文學之功用。  
       我們都是神的孩子,只是早已被趕出伊甸園。我們行走在這紅塵阡陌的叢林里很久很久,也迷失了很久。我們正循著那依稀可见的前世之光,尋找來時路。 
       或許,終有一日,我們能夠皈依,重回那久違的靈魂生息之地。  
       祝福你,神的孩子們!

 

                    附:神的孩子  
                     文/东方儿女 

       我们在说到神灵的时候,你给我呈现一群绿的荷伞  
       水珠晶莹,分散布景,相互依偎的两把——鹤立鸡群  

       群伞环抱的绿里,你莹装素裹——似一袭洁白的婚纱,  
       伸玉手抚摸我的脸颊,那是我圣地归来未褪的红。  

        我们在说到神灵的时候,灵魂与圣湖对接,圣湖里没有莲花,  
        你从太虚搬来两朵,放在明亮的眸子里。  

       我们在巨大的荷叶下窃窃私语,这是一个许久没有经历的场景  
       我敞开了心事,你依然含苞待放,旁边的莲蓬饱含莲子,  
       以过来人语气,说:我在担心这太短的花期。  
       其实,佛可以让守望永恒,  
       心灵已经开光,必然地久天长。  

       你顽皮地躲在荷叶之后,微笑着看我一本正经的模样。  
       我们化雨为珠,灵动着一幕幕脉络清晰的剧情,  
       是天然在妆点,佛使一切天成,不信你听那袅袅的风音。  

       自那以后,我常常,一个人,静立风雨,收集来自天籁的讯息——  
       布达拉的佛音,纳木错的圣风,给灵犀添上羽翼,佛佑你——  
       莹白恒久的莲花。  

       我们相约,在来年的夏季,结伴而行,  
       一起做回碧水、苍山、银雪、蓝天、白云里神的孩子   



肖诗杰,笔名东方儿女,中国大竹人,居成都。凤凰网旗下凤凰诗社创始人。有诗歌作品被国家图书馆、上海 图书馆、高校图书馆收藏。2017年大巴山年度诗人。现任四川省青少年文联诗歌专委会主席。现任凤凰诗社社长、总编辑。

佩英,华文作家,【人民日报海外版】新西兰文学主编。作品有小说、散文、文学评论、翻译和格律诗词等,散见于【小说选刊】、【诗潮】、【浙江诗人】、【人民日报】、新西兰【先驱报】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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