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文朵

前言：舞心，不过是让心随风而舞，舞动生机与希望罢了。我知道我这些文字不像诗歌。我承认。那你就当我在跟你聊天好了，絮絮叨叨，像一个淳朴的村妇一样。


1、我越来越像我的父亲

我当然是我父亲的女儿，这没错
但我曾经肯定地认为，我不像父亲

我不像父亲那样节俭、沉默、老实以及爱喝酒爱醉酒
我毫不迟疑，脱口而出，数落出他的这些习惯

父亲节俭，吃面包会用手捧着，掉的面包屑会悄悄用舌头舔干净
——他那个样子在那个时间的我看来很猥琐，像一个乞丐或者小偷
父亲沉默、老实，村人皆知，连狗都知——它们欺负他，对他肆意狂吠。它们知道，他不会回击
父亲喜欢喝酒，帮了人只要一餐酒就算回报，不要人家的钱。为此，母亲多次骂过他
我们几个孩子，也默许母亲因为这个骂他，虽然我们不敢骂，但随着母亲，怪他
——要是他要钱当报酬，我们不就会多一些零食吗？他倒好，喝酒！给他自己解了馋

何止这些啊！我那个时间觉得自己不像父亲的地方，多得很——虽然我的鼻子我的眼睛，遗传了他的没错。但是，我认为我和他，不！神 ！似！

碍于他是我的父亲，不能说得太多，不然有不孝之嫌
偶尔，当外人奚落父亲，我只能沉默
——我没有心情据理力争，我为父亲没有给我带来荣光而恼火

那个时间，那个时间，是指父亲在的日子
我所说的那个时间，有二十四年

当那个时间演变为这个时间，父亲已经不在了
我拥有这个时间的日子，有十九年

十九年，把我从一个女孩，变成一个女人，一个母亲
做了女人，做了母亲，回过头看父亲，想父亲，慢慢懂得父亲，明白父亲的节俭、老实、沉默以及爱喝酒爱醉酒，不是用来奚落的
——那些习惯本可以用来尊敬的啊！父亲就是靠着那些习惯，扛起了他那个年代的种种不易

作为四个孩子的父亲和一个抱怨的女人的丈夫
没有那些习惯，他何以完好与家
以丢失自己颜面这个不算代价的代价作为代价，他觉得值

十九年，把我从一个纯粹的妇人，变成一个还有梦的人
这一点，跟我的父亲，惊人地相似

父亲常常半夜里起来练笔——画画、写字，在家人睡觉的时候偷偷描梦
父亲不惜从一个重点中学，调进一个闲散的被人遗忘的农校，只为了那些课余时间
可是最终，没有炼成一个画家和书法家
他的人生轨迹，到如今，竟然成了我的

想想我！为了文学，从一个忙碌的薪水不错发展不错的单位借调到某单位，拿基本工资，只为了某单位发给我那些充足的时间

如此大费周折，我在文学之河没有惊起半圈涟漪
我跟我地的文学楼台近了，却只见零散星光，我用这点微弱的星光照亮前路，笑颜绽放——不管世人叹我：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呢？
而我，宁肯自己受委屈，也不要我的文学受委屈。文学在我的生活中，仿佛不见踪影，只是和呼吸一样存于我的生命之中
假如这个物欲横流的世界还需要一个傻子站在荒地挥舞精神之旗，号召人们追求心灵的真、善、美！不要虚伪、欺骗，要把中国制造变成一个响当当的硬汉，为了他，我愿意——被说成痴！人！说！梦！

我无所畏惧，被好心人背地里称作神经
神经了！我和我的父亲越来越一样
现在，我为我和父亲拥有一样的非议感到惊奇

我知道：骨子里，我和我的父亲是越来越像了

2、做诗人怎么啦

我可以告诉你，我是诗人，一个没怎么发表诗歌自封的诗人
你们在百度里，度不到我
我只是生活方式诗性罢了。，这一点，周围的人都知道，并嘲笑我傻
我傻？我呸！诗歌之外我不比任何一个嘲笑我的人蠢
我做的事，漂亮！我能教书，教得挺好；我会唱歌跳舞，能上舞台；我还能洗衣做饭，不写诗的女人会做的，我都会做
但我愿意诗意地活着，随着我的心
爱就爱，不爱就不爱，怎么呢
现在，我写诗，即使不发表，不出书
所开放的花，芬芳自己

飘逸的头发、悠闲的漫步、为一朵花喜悦、为一只狗流泪
我舞步轻盈，像一只神性的鹿，我没有自恋，如果不相信，你放一段灵性的音乐，我穿上飘逸白裙，跳给你看——即使任何一个星光直射的舞台
我不愿意沉沦在现实生活里，随波逐流：
美在昂贵的衣服、高升的级别、男人的地位、孩子的分数、房子、车子

假如有一天，上帝把人变成苹果
估计很多苹果，会从里面，从心开始腐烂
外面却，完好如初

3、致年逾四十的自己

我已经年逾四十了！怎么浑然然不觉呢
我没有白发没有皱纹精力旺盛
我觉得我好像一朵准备开放的花一样
渴望春天的梦刚刚醒

四十不惑，不惑，是不被诱惑，也不再疑惑
我不是

我会被一首歌诱惑，去到歌中的草原
我会为一颗坠落的星疑惑
念而成诗

年逾四十，收到玫瑰已经很难，除非逼迫
我不逼任何人，自然有人送上四十朵玫瑰，随着清晨第一缕阳光

阳光、花香、烛光、愿望，充盈着四十岁的生日
还有一首特别甜美的歌
那是来自自己纯净的心田

4、你的道不是我的德

身影孤单的人，连床和枕头都会厌恶，会发霉
喷再多的香水，都遮不掉

婚外情，出轨，艳遇，足以丑化任何一场可以救赎生命的爱情
春天、夏天、秋天和冬天，没有任何一个季节能收留爱情

一个妇人一出行，卧底的眼无处不在，她清楚
但是，她会告诉你：你的道，不是我的德

假如有一场爱恋到来，不管有多少枪林雨弹
她会顶着胸膛，穿越

5、敢不敢把心掏出来

制造牛奶的时候，你敢不敢把心掏出来，放在牛乳上，让白花花的牛奶因了你的心，香甜每一个初生的婴儿
培育大米的时候，你敢不敢把心掏出来，放在稻田里，让黄灿灿的稻谷因了你的心，香飘每一寸神州大地
制造胶囊的时候，你敢不敢把心掏出来，放在药丸里，让乌黑黑的药粉因了你的心，复苏每一个昏睡魂灵

我承认我幼稚、好笑，这些话被人重复了一千遍，一万遍，我还重复，真是多余
谁不知道啊！说点新鲜的好吧！

那好吧，我说点不一样的
在爱着的时候，你敢不敢把心掏出来，放在你的器官上，让你的器官因了你的心，快乐地久天长

用心爱，你可爱
世界因你而在

6、用诗歌这个灵石

用诗歌这个灵石，砸醒这个世界
是的，必须是砸，要让这个世界感到疼痛

唯有诗歌，才能砸醒世界的心

世界的心，在天空在大地在高山在河流中
在男人在女人在老人在孩子的身体中
在你我他它的每一个明的暗的微小物质里
不是诗歌，根本触不到这些物质

要有这样一块灵石，它轻巧但如传说中的息壤
能再生，生到无比庞大，让人看不到顶，看不到光，只能闭上眼看自己

然后，看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7、她梦见她死了

有一天，她梦见她死了
居然，没人伤心——他们还不知道她死了
一个一个的熟人朋友，照常工作生活恋爱约会
包括她的丈夫——他当然知道她死了

这个男人，除了生气愤怒失望，已然没有别的情绪
他们迎面相遇，总是无视地，擦肩而过
经过他的房间，他连眼皮都不抬一下

他恨她吧
因为她是个老孩子不是一个女人
因为她对他而言，只是一个影子

那么，她死了
他应该高兴啊，可是他没有

他没有伤心，她却伤心了
这个人，无视她，无视她的孩子他的孩子
在屋里一卧一整天，目无表情，像个身怀死胎的孕妇

一个活死人，走路都不发出声音的人
比一个死人更可怜